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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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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之主、幾位永恆之使……姬長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可是沒等他想明白,心口再次一痛,這一次,姬長青的臉色整個都變了!

這是他的本源魂晶受創的感覺!因為和永恆之母的交易,他本身無法離開界外界姬家,唯一的方式就是讓本源魂晶留在姬家,意識進入化身之內在外活動,而在這期間,他的本源魂晶是沒有意識的,對外界的攻擊毫無防備,只是潛意識裡覺得界外界絕對安全,他並沒有過多在意,可是這個感覺,加上至今沒有現身的魅惑之主……那麼,只有一個答案了——魔族去了界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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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長青猜對了。

界外界獨立於萬界之外,魔族也無法透過降神之門抵達界外界,但這並不代表魔族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否則別的不說,永平長公主玲瓏是怎麼潛伏到姬家內部去的?

比如這一次,魔族的辦法就是請祭出滅世之神的伴生靈物,斬空劍。

姬長青的手指在顫抖,他整個人從頭涼到腳。

樓蘭根本就懶得跟姬長青玩你猜來我猜去的遊戲,她甚至連姬長青是怎麼打算的都不需要知道,只要姬長青帶著姬家精銳透過降神之門,她就可以直接乘虛而入。

這一次樓蘭的反手一刀,是直接插進姬長青心臟裡了,一刀斃命。

界外界,姬家。

長夜天下已是一片屍山血海,精緻奢華的亭臺樓閣變成了一片廢墟,庭院花圃間堆滿了屍體,假山湖泊被鮮血染紅,往日的典雅大氣變為滿目狼藉,火光血光映紅了半邊天。紅衣的魅惑之主笑吟吟地站在廢墟前,手中新月彎刀上血落如雨,她收起彎刀,半靠在樓蘭肩膀上打了個哈欠,眉眼彎彎,笑的時候嘴角露出的一顆小虎牙俏皮而可愛,透著一種天真的惡意:“這才有趣嘛。”

樓蘭依然是一身簡約的素色長裙,左臂上盤著九節翡翠的原形,碧綠的蛇頭從左肩後探出,兩顆紅寶石般的眼中閃動著冰冷而妖異的紅光。迪亞斯一身竹青色法袍,右手握著法杖,左手牽著樓蘭的手,眉眼線條溫潤如玉,眸底神光卻是徹骨寒涼,冷冷地看著地上披頭散髮神情癲狂的老者,眼中有毫不掩飾的、森然的殺機閃現。

姬家家主,姬長青。

就像樓蘭永遠不會忘記君無邪和其他八十個和她同魂雙生並且因她而死的人一樣,迪亞斯也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因為眼前這個老者而經歷和承受的一切,那些折磨,那些羞辱,那些自尊和驕傲被全部撕爛了碾碎了毫不留情地踩進汙泥裡的不堪回首,那些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被折辱的無能為力……那些痛苦全都刻印在他的靈魂裡,閉上眼就會想起到死都沒法忘記!

左手上傳來一股輕柔的力道,像一線溫熱的暖流悄然注入迪亞斯冰封的心間,讓他被殺意和仇恨的怒火填滿的內心恢復了一絲清明,下意識地向身邊的人看去,落入眼簾的是一雙看似冷淡卻透著溫柔關切、如冬日湖面一般沉靜清澈而深情的漆黑眼眸。

沒事的。她無聲地說道。我在這裡,就在你身邊。

迪亞斯輕輕地閉上了眼,彷彿只是一瞬間,又彷彿過了一輩子那樣長,無數的畫面在他腦海中閃現,鏡子裡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幼時父親臉上無法掩飾的憎恨和厭惡,昔日的摯友瀕死時憤恨的嘶吼怨毒的詛咒和悽慘的死狀……一陣一陣的冰冷不斷從四肢百骸傳來,然而最終都被左手中溫暖柔軟而真切的觸感驅散。他曾被世人唾罵被至親厭棄,曾被迫染上滿手血腥被人踩進汙泥裡,曾面對舉世皆敵舉目無親,曾落魄得無處可去孤獨得無人可依,曾經歷過世上最深最重的絕望。現在的他之所以還能夠咬著牙爬起來繼續往前走,只是因為那個時候他的阿影沒有跟著踩他一腳,伸手把他從汙泥里拉出來。

所以就算被整個世界拋棄,他都還有阿影,他知道她永遠都不會離他而去。

迪亞斯睜開眼,對樓蘭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回握了一下她的手。

她是他依然能夠笑出來的唯一理由。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陣蒼老而沙啞、近乎癲狂的慘笑聲響起,姬長青的四肢骨骼都被寸寸碾碎,頭上戴著封印修為的禁錮,整個人被鎖在重重禁制中,滿頭披散亂髮,分明已經奄奄一息,卻是笑不可遏,幾乎連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可笑,可笑老夫苦心孤詣步步為營,自以為算盡天機,一心要逼得你們山窮水盡,卻不想自己在你們眼裡不過是跳樑小醜,最後連累整個姬家一敗塗地!還要看你們在姬家人死絕了、死盡了的地方上演這麼一出郎情妾意伉儷情深的好戲!可笑!可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姬長青佈滿皺紋的臉上五官扭曲,一對眼珠子像是要生生從眼眶裡脫落出來,縱聲狂笑的同時不斷有血沫子從嘴巴裡湧出來,整個人癱倒在地,四肢軟趴趴的,面目猙獰,看上去十足可怖。迪亞斯冷冷看著,一言不發,卻是樓蘭一聲輕笑,眼神平淡得像是在看一隻渺小而可笑、不自量力地上躥下跳的螻蟻,語氣亦是極淡:“姬家主,不必裝模作樣了。”

姬長青潰散的目光驟然一凝,聲音冷沉,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怎麼,還想嘲笑老夫麼?”

樓蘭清澈的黑眸中映出姬長青狼狽的模樣,沉靜的目光像是兩道利劍一般刺入姬長青眼中,輕易地剝開他一層一層的偽裝,鋒利的劍尖直接刺進他內心最隱秘的地方,一瞬間便是鮮血淋漓:“你不必等了,母親是不會來的。”

她的聲音清冷空靈,如出谷黃鸝一般的動聽,語氣輕緩,柔聲一語落在姬長青耳中卻不啻於晴空霹靂,他整個癱倒在地上的身軀都劇烈的震了一下,如遭雷劈,脫口而出:“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必等了,母親是不會來的。”樓蘭眉目宛然,面色沉靜,一雙幽深的古井一般的眼睛裡不見半點鋒芒,只是慢慢地重複了一遍便已如鈍刀子割肉殺人不見血,平靜到近乎殘酷,“放幹全身精血的滋味不好受吧?是不是覺得只要撐到母親蒞臨就能絕地反擊讓姬家起死回生?是不是已經等得火燒火燎只撐著最後一口氣等著看我們悲慘的下場了?真遺憾讓你失望了,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有翻盤的機會。以為付出那麼一點微薄的代價就值得母親任勞任怨地為你們提供後盾這麼多年?不過是母親拿來磨刀的石頭而已,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了?姬家主,清醒清醒吧,別做白日夢了。”

姬長青只覺得一陣眩暈,眼前陣陣發黑,喉頭一甜,一股逆血衝口而出。他的心已經幾乎沉到了谷底,卻還抱著最後一線希望,不,不會的,永恆之母一直是姬家最強有力的靠山,這麼多年都一直站在姬家背後,祂怎麼會突然放棄姬家,怎麼會……

姬長青又吐了一口血,勉強抬了一下頭,又無力地垂到了地上,佈滿褶皺的臉上沾了鮮血,渾濁的眼中目光潰散,大半只腳都踩進鬼門關了,卻還用盡最後的力氣斷斷續續地開口,嘶啞的聲音像是破風箱發出的垂死呻吟:“烈焰……烈焰永恆之使閣下……”

“妾身在。”一個柔和的聲音在樓蘭身後響起。

“凝煙?!”陸婉君看清那人,倒吸一口涼氣。

薛凝煙微微一笑,嫋嫋婷婷地走上前,對著姬長青輕施一禮,柔聲道:“姬家主,永恆大人還讓妾身給您帶了句話,戲已經落幕,您也該退場了。”

姬長青噗的吐出一口血,竟然就這樣瞪著眼睛咽了氣,他全身的血脈都斷了,不是被打的,是被氣的,真正的死不瞑目。

姬長青死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薛凝煙身上,陸婉君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這個同僚:“凝煙……你……烈焰永恆之使?”

“她不是薛凝煙了。”樓蘭的聲音淡淡的,“地火風水四位永恆之使沒有固定的軀殼,以百年為限附身於不同的宿主身上,這位烈焰永恆之使,看樣子已經在薛大人的身體裡待了十幾年了。本座沒有說錯吧?”

“正是妾身。”薛凝煙或者說烈焰永恆之使微微一笑,轉向樓蘭:“碧綠永恆之使,你是想背叛永恆大人麼?”

“如果你覺得這是背叛,那就算我背叛了吧。”碧影稚嫩而妖媚的聲音響起,九節翡翠從樓蘭左臂上游了下來,落地化為人形,面無表情地應道。

“哦?你不想見你姐姐了?”烈焰永恆之使依舊微笑。

碧影嬌小的身子猛的一顫,正要開口,卻被樓蘭出聲打斷:“清姝。”

“阿影。”迪亞斯握緊了樓蘭的手。

“沒關係。”樓蘭對他微笑了一下。

“阿影。”迪亞斯深深地看著她,終於鬆開她的手,低聲道:“我等你回來,好好地回來。”

“我會的。”樓蘭親吻了一下他的面頰,轉身走向碧影。

“小姐……”碧影不敢看她的眼睛。

“清姝。”樓蘭在她面前蹲下來,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面頰,直視她的雙眼,“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嗎?如果我死了,你不要跟我一起死,你要連我和你姐姐的份一起活下去。現在我活著,你也不能死,你要和你姐姐一起活下去,明白嗎?”

“小姐……”碧影終於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清姝,我除了你,還有很多人,可你姐姐除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樓蘭以指尖拭去她的淚水,柔聲道,“早晚會有這一天的,你為了你姐姐可以做什麼,我為了我的愛人就可以做什麼,相信我,好嗎?”

碧影的唇顫抖著,許久,她緩緩退後一步,瀲灩的碧色眼眸中漾起一圈圈漣漪,隨後那妖嬈嫵媚的翡翠色雙眸竟然化為了雪一般純粹而乾淨的素白,她在樓蘭面前恭敬地拜下,用一種虔誠而奇特、彷彿詠唱一般的語氣開口道:“虛無殿下,碧綠永恆之使蕭清姝,恭迎您的歸來。”

伴隨著碧影口中發出的最後一個音節落下,樓蘭身上忽然迸射出奪目的光芒,如同一顆閃耀的明星,一瞬間照亮了整個長夜天!

【這是哪裡?】

整片天地都是一片朦朧的白光,彷彿置身無盡的雲海中,腳下沒有踩著實地的感覺,放眼望去盡是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一個纖細的人影從前方的白霧中緩緩行來,朦朧的面孔漸漸變得清晰。那是一個很美麗的少女,整張面孔像是用美玉精心雕琢出來的一般,找不到半分瑕疵,披散在背後的及腰長髮和一雙寧靜而溫柔的眼睛都是白色,卻沒有半分衰敗和空洞的感覺。每一根髮絲都光澤而柔順,隨著她的步伐輕微地飄動著。眼神極為靈動和深邃,又有一種彷彿包羅萬象、歷經滄桑後返璞歸真的淡然從容。一身簡單的素色廣袖曳地長裙,雖然是沒有繡任何花紋的純白,因為她通身的空靈氣質卻也顯出了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飄逸。雙手自然下垂,露在寬大的袖口外的只有一截指尖,能看到,她的指甲晶瑩剔透,是漂亮的淡粉色,指尖纖細修長,白皙得幾乎有種半透明一般的質感。整個人竟找不出半分瑕疵,如同畫中的美人一般。

她的面孔有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然而細看,卻又似乎有些陌生。

【你是誰?】

——我是你自己。

她的唇角向上揚起了一個溫柔的弧度,眼神亦變得更加柔和。

【你是……我自己?】

——對。

她含著淺淺笑意的眼眸越來越近了,那雙眼睛像是結了冰的湖面一樣平靜,連一絲漣漪都不見興起。

——我就是,你最憎恨、最厭惡、最無法原諒的那個自己。

耳邊響起“啪”的一聲脆響,好似開啟了某一個禁忌的開關,無數紛亂而冗雜的記憶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咆哮著粗暴地衝進了腦海!

樓蘭慢慢地睜開了眼。

那個眼眸雪白的少女依然在微笑,那張微笑的面孔幾乎就貼在自己的眼前,恬淡而溫柔,熟悉又陌生。

——痛嗎?

她微笑著問道。

【痛啊。】

最親最愛的人拿著刀子割進你的心臟,最親最愛的人用最刻薄惡毒的話詛咒你去死,最親最愛的人在你面前慘叫著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怎麼能不痛呢。

——後悔嗎?

她又問。

【不後悔。】

人效能有多好就能有多壞,人效能有多自私就能有多無私。這個世界上,這個天底下,彼此矛盾的東西總是像光和影一樣相伴雙生形影不離,相似的東西卻總是和忠義一樣不共戴天難以兩全。選擇要追求什麼,就勢必要放棄什麼。人生如棋,落子無悔,不管在分岔路口選擇了哪個方向,都不要奢望著能回頭。

不後悔。

再痛都不後悔。

到死都不後悔。

少女大笑起來!

——我……等了你很久很久。

——我以為我一定會贏的,所以我一直等,一直一直等,等到你來的這一天,等到我從這裡離開、等到我徹底自由的這一天。

——可是漸漸的我卻覺得……我贏不了了。

樓蘭靜靜地聽著,她的神情從淡漠,變得漸漸溫柔。

——在我把羈絆視為累贅、視為包袱的時候,你卻把它當成你堅強起來的理由。

少女一邊笑,一邊有晶瑩的淚水從眼睛裡滾落。

——你有你愛的人,有愛你的人,能感覺到歡喜,能感覺到痛苦,能觸控到溫暖,能觸控到冰冷,能表現出堅定,能表現出溫柔……你知道嗎?這些是我在這裡這麼多年,做夢都不敢想象的東西啊。

——做夢都不敢想啊。

——然後我就告訴自己,算了吧。

——就算我贏了,就算我能離開這裡。

——我能做到你做到的這一切嗎?我真的可以嗎?

——我覺得我做不到。

——所以我認輸。

——我輸了,你贏了,“我自己”。

少女說著,向樓蘭張開了雙臂。她的神情已經平靜下來,指尖卻在微微顫抖。

【我贏了。】

【可你也沒有輸。】

樓蘭沒有伸出手擁抱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微微張開唇,露出些微吃驚的表情。

【我憎恨你,厭惡你,永遠也不原諒你,但我不會逃避你,因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自己。】

【我比任何人都瞭解你,我知道你在這裡這麼多年一直渴望的一切,我知道你看著我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因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自己。】

【我知道如果我和你角色互換,你也能做到我做到的這一切,因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自己。】

【我沒有輸,你也沒有輸,我所擁有的一切你都會擁有,我所擁有的一切我都願意和你共享,因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自己。】

【我是虛無之主湮,我也是影瑰之主樓蘭。】

【我們贏了,“我自己”。】

樓蘭微笑著,向她伸出了手。

少女——湮沒有遲疑,將自己的手伸出去,放在樓蘭的手上,握著她的手,緊緊地握著。

白霧向兩邊分開,露出一條被雲霧籠罩的道路,道路盡頭是一扇門,從門後面灑進耀眼的陽光。

她們雙手交握,並肩向那扇門走去,兩道身影在金色的陽光中漸漸模糊,漸漸合為一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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