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早了兩個小時到，需要的東西，很快就佈置好了，閒下來沒事，就跟送貨過來的人和屠夫閒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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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挺好奇，我們這大半夜，跑到這折騰什麼事。
我想了下，還是笑笑告訴他們，這是準備祭河神的，有人請我們過來做場法事，祈禱明年風調雨順。
幾個大老爺們面面相覷一陣，一個貌似不信神的哥們，哈哈大笑出聲，問我們這麼年輕，居然還會做法事，另外是誰家這麼缺心眼，這年頭還信這些啊？這一車的家畜可不便宜，這不是拿錢打水漂嗎？
他們都知道祭河神是啥意思，但沒想到居然會動這麼大的陣仗。
這一車貨物可不便宜，再加上人工的話，這麼折騰一晚上，花出去的錢不會少，一般是絕不會有人肯這麼幹的。
他們會不理解也是正常的，我就笑笑沒解釋。
不過他們最納悶的是，為什麼祭河神不放在白天，而是選在這麼晚的時候。
之前跟人溝通的時候，知道這麼晚到河邊做事，原本別人還不樂意，一方面是會擔心害怕，一方面是覺得這要求實在太古怪。
最後我承諾多加錢，保證不會出事，也不是幹什麼違法的事情，他們才算是勉強答應下來。
我笑笑，含糊跟他們解釋，我們的法事流程跟別人不一樣，晚上來做反而效果會更好，沒什麼特殊的原因，就是特殊性強，效果又比較好，那位老闆才會請我們祭河神。
聽我這麼說，幹活的幾個人，臉上都露出極有深意的笑容。
我知道他們肯定是不信我，覺得我和李青雲，有可能是江湖騙子。
不過錢給的到位，又不關他們的事情，大家也就都裝作心領神會的樣子，沒在這件事上多提，一副收錢做事的公事公辦樣。
李青雲在旁，一副好笑樣子，低聲說：“你跟他們解釋這些幹嘛？”
我聳聳肩說：“不然大半夜跑這來搞這些事，不解釋下，那還不被人當成神經病了？”
左右看看我又湊近一些，跟李青雲說：“這些傢伙挺害怕的，給他們解釋下，讓他們別誤會也好，省的以為我們是想搞什麼殺人越貨的事情，帶著這樣的心態，一會真要做事的時候，反而會手忙腳亂的，給我們也惹麻煩。”
“也好。”李青雲微微點頭，又低聲跟我叮囑，讓等會安排他們做好事之後，就趕緊讓他們走，省的看到我們要做的事情。
水猴子格外狡詐，晁興也跟我講過一個關於水猴子的故事。
當初一位道行高深的道人，來到這裡想要降服水猴子，終於把它逼的走投無路了，誰想這鬼東西，居然玩了一手挾持人質的戲碼，害的道人最終只能無奈退走。
已經提前知道這種事了，我們當然得小心一點。
別的地方不敢保證，但我們身邊這片地方，無論如何也不能留人在，省的工人可能會被水猴子劫持。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李青雲向我示意，可以開始動手了。
我點點頭，心裡不由開始有些緊張起來。
我過去跟幾個工人屠夫打了招呼，他們對視一眼，也沒遲疑，立即開始動手，有人負責把牲口拉下車，有人負責拿下家禽的籠子，兩個屠夫則以拿出閃著寒光的鋒利屠刀，隨時準備動手了。
似乎預感到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牲口和家禽忽然都不安分起來，拼命掙扎著，一時間吵雜聲四起，聽的人心裡蠻不舒服的。
“仰啟敕封號無極，仁慈輔鬥至靈神；威容顯現大海中，德廣遍施天下仰；護國救民無雍滯，扶危救險在須臾；或遊天界或人間，或遍波濤並地府；邪魔鬼魅總歸依，魍魎妖精皆潛伏……”
李青雲忽然輕嘆一聲，隨後誦唸起來。
我一聽，就知道是‘太上救苦經’，這是著名的道教超度經文。
以前跟李青雲一起辦事的時候，他用過很多次，已經聽的非常熟悉了。
只是讓我有點錯愕的是，他居然給一群待宰的牲口超度。
我有點納悶，他這會整什麼菩薩心腸？畢竟我們超度，都是要消耗法力的，馬上要對上水猴子，節約法力是很重要的事情。
之前見到牲口和家禽，尖叫掙扎的時候，雖說我心裡也不舒服，但想到它們的犧牲，可以救活更多的人和動物的生命，實際上已經是忍耐住了，向來冷靜的李青雲，卻突然超度起來，實在讓我有些不理解。
沒念幾句，那些掙扎不斷的牲口、家禽，忽然平靜下來，扭頭看向李青雲，身體雖然還在微微發抖，卻沒那麼驚恐了。
這一幕讓工人和屠夫，都驚得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看向我倆的眼神也變了，變得有些肅然起敬。
“這是怎麼回事？”
“這兩個年輕人，好像真有本事。”
“也不一定吧？說不定只是意外呢。”
“我宰過的牲口多了，以前也見過這種情況，臨死之前會拼命的掙扎慘叫，一般都要等到被宰了，才會消停下來，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可我還真沒見過，有人說幾句話，就能讓牲口消停下來的，這咋可能是巧合？”
“就是啊，你可別亂說，衝撞了高人，這些牲口都是我們拉來的，也是自己養的，不是有真本事，怎麼可能讓它們消停下來的？”
工人和屠夫都被鎮住了，小聲議論起來，我耳朵好使，他們雖然聲音小，但還是被我聽到了。
無奈看看李青雲，做都做了，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不過把人鎮住也好，這樣他們一會才會配合，不會唱反調，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把他們趕走了，到時候他們可能有人會好奇，偷偷留下在附近偷看。
光是偷看還好說，萬一被水猴子所劫持，那就麻煩了。
我和李青雲都沒法看著水猴子在我們眼前，把人給害死，所以這件事到頭來，也只能我們兩個完成。
看著幾人肅然起敬的眼神，我又隱隱感覺有些好笑，故意板著臉，裝作這都是常態的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