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著將空間規則的手段，往雙翼裡送。”
說是感悟，但不如說是想法。
在布拉德利上一堂課教授完以後，約爾便認真地思索了這個問題。
只是這個想法，還無從證實。
傳承裡記載了許多知識，唯獨缺少的便是有關於龍王的內容，又或者說只記載著龍王如何強大，卻沒有訴說成為龍王的方法。規則的內容，已經是龍王的範疇了，約爾也只是大概地猜測，卻無從去進行證實。
不過在約爾說完，布拉德利卻做出了點點頭的舉動。以他強裝傲慢的情緒來看，這無疑是對答案滿意才有的回應。
“雙翼的運用確實如此。”布拉德利肯定道，“龍的雙翼，與龍軀連結，但卻不同於龍軀。要想往裡邊融入規則，相對而言是最輕易的事情。往往有不少的龍，在成為龍王前，便做到了這件事。”
“成為龍王前做到，那他們是怎麼知道的，龍的傳承裡沒有記載這些，難不成也是龍王教授的嗎？”約爾問。
傳承裡沒有此類的記載，想要知情的話便只有詢問龍王。
可是，即便是與許多龍王都有所聯絡的約爾，都很難有機會請教，更別說其他龍王了。
派恩是頭懶惰的龍，被約爾坑過許多回的他，已經很難忽悠了，就算約爾帶著誘惑的美食去尋找他，往往也見不著面。
伊提歐忙著偷窺與戀愛，尤其是在約爾的龍域內展露出力量的他，收穫到了不少雌龍的約會機會。
本來安圖莉亞是一個可以詢問的龍，但他的伴侶索海歐將約爾認作是情敵派恩與自己伴侶安圖莉亞聯絡的橋樑，每當約爾前往都是一場危機。
托拉斯及依舊尋找不到蹤影，安科拉克雷與安科利託奧，一個會索取大量龍晶，另一個只有當出現與龍神相關事情的時候才可以聯絡。至於其他的龍王，則與約爾沒有交集。龍王宴席中的那些龍王倒是可以詢問，只是若真要如此的話，倒不如來詢問布拉德利。
“龍的傳承裡，沒有關於成為龍王的方法，為的就是不讓..幼龍們嘗試。”布拉德利解釋道。
龍的好奇心，不說是眾多種族之中最強，但至少是其中的佼佼者。
龍王是立於天際的強大生物。
傳承裡，對於龍王的描述也極盡辭藻。
不免，便會有幼龍想要嘗試。
為此，傳承裡是不會出現有關於龍王力量本源的知識。
“若實力達到了，自然而然地便會成為龍王。”
布拉德利話音剛落，多爾夫的聲音便跟了過來，“我就是在睡覺中莫名其妙突破的。”
睡服一切，這是龍慣用的成長方式。
被打斷了言語，讓布拉德利露出不喜的神色。
爺孫說話，哪輪得到外龍插話，他這是在打破自己與孫子的和善交流。
“多爾夫，你的課題才遠沒有達成。”
“布拉德利，沒必要如此苛責，我也有認真努力了。”
多爾夫打了個哈哈，有些畏懼地縮了縮脖頸，用行動來表示退意。
這段時間可以說是他這輩子，最努力的一段時光了。
往常在族群裡的睡眠，至少也得是數十年的功夫，可在這裡卻是累趴下的。
其他龍王，也沒好到哪去，剛剛結束通宵訓練的他們，正進行著難得的休息時間。
布拉德利微微頷首，也沒有強求多爾夫進行訓練的意思。龍王不管性格如何，在成為龍王後基本都習慣了懶惰，這段時間的訓練相比他們以往確實已經格外努力了。況且，他本來展開這個訓練的目的，也不是訓練他們，而是變相地尋找理由與約爾接觸。
“迴歸你剛才問的問題。那些在雙翼裡融入規則的龍，只是自己進行了嘗試，然後成功了而已。”布拉德利說，“天才？可以用這詞解釋。”
“不少的龍做到，卻是天才嗎？”
“你的天賦不錯，但涉及到規則的事情，卻依舊有可能失敗。”
布拉德利跨過了約爾的問題，直白地說。
比起是和善的龍爺，更像是刻薄的教師，他們總能漫步改色地說出刺痛學生的話，一如之前的老龍那般。
布拉德利的爪子微微蜷縮，顫動的爪子恨不得給自己的龍臉來上一拳。
他所指的不少，是囊括了從古至今的龍。漫長的時間，哪怕天才稀少，卻總能堆疊出一群天賦異稟的龍，甚至有些是依靠幸運促成的。
不過那不是問題的重點，他為什麼要對可愛的孫子，說出這種話！
“要怎麼做？”
約爾沒有布拉德利那般的糾結。
他只打算，詢問出方法而已。
變強，是與他夢想貼近的方法。
誦讀他的龍名，便會貢獻財寶，這種夢想是需要依靠實力辦到的。
“將空間規則附著在雙翼之中，然後尋找拍動的頻率。”
“尋找拍動的頻率？”
“每頭龍扇動雙翼的頻率和力量，都是不同的。尋找屬於你最好的方式，不過在此之前，你要做的是將空間規則融入雙翼。雖然有許多龍做到了這件事，但卻不意味著這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成功者，將會擁有堪比龍王的速度。”
只後一句話，便足以述說難度。
堪比龍王的速度，若這是簡單便能做到的事情，那麼龍王便不會讓眾龍忌憚與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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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爾下意識地邊按照布拉德利的說法去做。
倏然間，突兀的嘶吼聲，從約爾的嘴中發出。
那是疼痛的聲音。
“嘶..”約爾倒吸了口涼氣。
這種感受，就像是被撕扯雙翼那般。
“這種疼痛感便無法承受的話，你還是等待在睡眠中慢慢成長吧，懦弱的傢伙！主動將規則融入龍軀，便會承受這無法承受之痛，這是成為龍王的捷徑，卻也是逆轉生命規則，違背世間之理的方式。”
布拉德利板著龍臉，說出話語的剎那便後悔了。
是不是太嚴厲了些？
但隨即，布拉德利便否定了這個想法。
之所以看輕其他龍王，不關注他們的訓練，便是因為他把應對龍神的責任認作了約爾的事情。
如果想要制服龍神的話，就必須違背這世間之理，用超脫生命規則的方式去制服。
布拉德利思索間，忽然看到愕然的一幕。
“嘶..”
倒吸聲，並不是由約爾發出的，而是剛剛醒來的多爾夫發出的。
約爾不停地嘗試著，除卻了剛開始發出的倒吸和痛吼聲以外，之後的嘗試便不再因為疼痛而發聲。
撕扯雙翼的疼痛，可以想象。多爾夫難以想象，多狠的龍才能這樣對待自己。
“你可以緩慢..嘗試。”布拉德利的聲音緩了下來。
“我有夢想。”約爾回了一句。
夢想著連你們這群龍王在內，誦讀我的龍名給我送財寶，這些疼痛，是為了收穫財寶所進行的付出，龍——可以忍。
布拉德利揉了揉眼。
若不是顧忌龍臉，他或許已經感動得啜泣。
“其實，有縮短疼痛時間的方式。”布拉德利開口說。
約爾僵住了，片刻後揉搓著可憐的雙翼。
言語間，頗有怨氣地說道：“那你不早說！”
“雖然能縮短疼痛的時間，但卻意味著你需要累積疼痛感。”
布拉德利做出了解釋。
這是正常龍，不會選擇的方法。
對於龍而言，他們最不缺乏的就是時間了。
可以的話，他們希望將疼痛等分成無數份，這樣就能最大化地阻止疼痛。
不過在龍神封印正在緩慢解除的時間裡，時間反而成了最緊缺之物，否則布拉德利也不會教授約爾這些。
“方法呢?”約爾催促著。
他可不在乎什麼疼不疼痛。
為了早日實現夢想，獲得更多的財寶。
一切都是可以忍耐的。
作為一頭貪財的龍，他早就做好了相關的覺悟。
“讓龍揍你，最好是雙翼周遭的區域，連帶著雙翼一起。”布拉德利說。
“這方法可行？”
約爾懷疑地看向布拉德利，看著布拉德利波瀾不驚平淡的龍臉，他不禁覺得是自己這個掛名龍爺報復的手段。
“疼痛，危機感，都是龍更快讓自己龍軀適應周遭環境的方式。”
“這麼解釋的話，我就能理解了。只要在我融入規則的時候，雙翼周遭區域遭受到攻擊，便會客觀地加速雙翼適應規則。”
約爾的目光看向了還在發愣糾結的法拉多，法拉多的耐打，不就是被他的龍媽菲莉拉揍出來。龍的適應力，可比想象中強悍得多。
“這件事，我完全可以代勞。”多爾夫揉搓著爪子。
安靜地訓練，可沒有揍龍有意思。
約爾想當然地忽略了，他看了眼布拉德利。
提出這個主意，並且還是自己龍爺的布拉德利會是不錯的龍選。不過面對約爾投來的眼神，布拉德利選擇了沉默不語，顯然是不想承接這件事。
約爾看向了諾亞，但聰明的諾亞早已經避開到了遠處。
唯一剩下的龍選，只剩下還在糾結“布拉德利可能被他魅力吸引”這件事的法拉多身上。
“法拉多，就你了。”
“誒..我？”
法拉多愣了下，恍過神來。
對於約爾提出的要求，他想了想弱弱地問道：“我打你的話，你之後會報復回來嗎？”
“我像是這樣的龍嗎？”
約爾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這讓法拉多安心了不少。
一根筋的法拉多，完全沒有繼續思考的意思，他按照約爾的吩咐，就開始了胖揍。
揍約爾的機會，這可是除了幼龍那一段美妙時光時期，才有過的事情，現如今根本就打不過約爾。
難得有這樣揍的機會，動起手來，法拉多完全沒有留手的意思。
“真好啊，我也想參加..”多爾夫嘀咕著。
布拉德利神色木然地轉過龍首，看向了多爾夫，隨後說道：“跟我來..我讓你參加..”
頓了頓，強調了一句，“訓練。”
時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法拉多揍約爾的時候，也不如之前那般胖揍，而是按照約爾給予的頻率來了。
“還要揍嗎？最近銀龍谷內，成年銀龍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說我相親輸了，揍你洩憤。是阻礙，他們賭注決出勝負的混蛋龍。”
法拉多悲憤地抱怨著。
他哪揍得動約爾，就這還是約爾要求的。
連帶著那些雌龍，也不靠近他了。畢竟，龍王們對那些雌龍的要求是想方設法與約爾搞好關系，最好就是結成伴侶。揍約爾的法拉多，無疑便成為了阻礙她們辦到目的的罪魁禍首。作為一頭好色的雄龍，法拉多雖然不打算與那些雌龍結成伴侶，但看看總歸還是好的。
現如今，別說是看了。
為了讓約爾儘快地出現在她們的面前，這些雌龍已經開始了伏擊。
這算什麼事啊..明明揍得爪子都酸了，還要背上這樣的罪責。
“以後不用揍了。”約爾說。
他微微抖動了雙翼，空間規則的氣息已然呈現在了雙翼的上邊。
“真快..”布拉德利默不作聲地看了過來，但眼神裡卻帶著驚愕的情緒。
其他龍王們同樣感到驚愕，不過為了龍臉，所有龍都默契地選擇了沉默。龍的學習時間往往是按年計算的，一個月內學會其他天賦異稟的龍，可能需要數百年才能掌握的技巧，這樣的天賦足以說明一切。
“終於..還好不用揍你了。”法拉多松了口氣，揉了揉發酸的爪子。
不過下一刻，他的動作卻僵住了。
“你揍我的每一爪，都記在心裡，我也會幫你鍛鍊龍軀的。”
“鍛鍊..？我覺得..這樣的鍛鍊龍媽每天都在重複還是算了吧。而且，你不是說過嗎？你不像這樣的龍。”
“我確實不像，因為我就是報復心極強的龍。”約爾大大方方地承認。
就在他打算與法拉多完成清算的時候。
布拉德利阻止了他，“你完成得不錯，不過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還有更多，揍龍這樣的事情..還是先放在一旁。”
法拉多頓時有種感動的情緒，這些天來他也算瞭解了，之前的糾結只是單純的誤解。布拉德利是一頭取向正常的龍，並沒有喜好雄龍的癖好。再加上，他阻止了約爾的胖揍。只是這樣的感動，剎那間便消失殆盡。
“你現在的龍軀還沒有完成恢復，要報復的話，也等回覆之後。我的建議是..等你的實力更加強大一些，再實施報復，這樣揍龍的時候才會更疼。”
請把感動還給我，法拉多龍臉懵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