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色的影子,直接從範閒院子的外牆跳了起來。
錚!
劍氣閃過,黑影瞬間就就摔倒在了院子當中。
“傅大人,是我啊!”王啟年灰頭土臉的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對著張傅的說道。
“王啟年!”
“如果不是因為我知道是你的話,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夠站的起來麼?”玉竹棒放在雙膝上的張傅,懶洋洋的說道。
“上次,我就已經和你說過了,不要翻牆而入。”
“這一次,就算你給你吃的一點苦頭,如果再有下一次,可不會像這次一樣這麼簡單了。”
“是,是,是!”
“下官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王啟年一臉堆笑的說道。
“傅大人,一身劍氣已入臻境。”
“如果不是因為傅大人的手下留情的話,下官恐怕剛剛早就已經命喪黃泉了。”王啟年毫不猶豫的給張傅送上了馬屁。
在鑑查院的時候。
張傅一人一劍,可是直接殺穿了整個鑑查院。
如果不是因為張傅手下留情的話,恐怕整個京都鑑查院上下,沒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
“王啟年!”
“你今日來,又有什麼事?”坐在張傅的對面的範閒,也對著王啟年開口問道。
“我可不記得,我還有讓你查什麼卷宗啊?”
“哎呀!”
“目睹傅大人絕世劍術的時候,一時失神。”王啟年躬身低笑的說道。“我差點將正事給忘記了!”
“範大人、傅大人!”
“我今日翻牆而去,乃是事從緊急……”王啟年先是對自己翻牆的事,解釋了一通。
“說完了麼?”
“到底,你有什麼正事,直接說就是了……”張傅開口打斷了,王啟年那沒完沒了的鋪墊。
“範大人、傅大人。”
“那程巨樹三人,昨夜死在了天牢當中……”王啟年躬身的說道。
“什麼?”
“程巨樹三人死了?”範閒的臉上的表情不由的一變。
在大鬧了鑑查院後,由於張傅、範閒兩人都不通審問之術,一番審問後,沒有問出任何有用的東西。
範閒兩人乾脆就直接將程巨樹交給了範閒三處的師兄們審問。
“是,範大人!”
“範閒,看來你的師兄弟,也沒有那麼可靠啊?”張傅雙眸當中劍光瀰漫。
“傅大人、張大人,此事應該和三處無關,那程巨樹三人,是自盡於地牢當中……”
“自盡?”
程巨樹三人可是鑑查院的重犯。
除了使用藥物控住住程巨樹三人外,更是用琵琶釘了全身要害,絕無自盡的可能。
“是,那程巨樹三人不知道為何掙脫了七處的琵琶釘,讓將琵琶釘刺入了自己的心脈當中……”王啟年將程巨樹三人的死相稟告給了範閒兩人。
範閒、張傅兩人對視了一眼。
“另外,範大人,今日一早有人來報桉,說是城衛軍中林統領的一家,滿門被殺!”
“就算是府上的侍女、下人,也盡數死絕……”王啟年在程巨樹之死後,又給範閒兩人帶來了另外一個訊息。
“城衛軍統領?”
“牛欄街刺殺出現的軍弩……”張傅和範閒,兩人瞬間就相通了其中的關節。
無論是程巨樹三人之死,還是這城衛軍統領之死,恐怕都是牛欄街刺殺真正的幕後之人出手了。
“王啟年!”
“這程巨樹自殺,還有城衛軍統領一事,你是怎麼知道的麼?”範閒沉默了一下,開口對著王啟年問道。
“嘿嘿嘿!”
“範大人,下官乃是鑑查院文書,這京都上下送到鑑查院的桉卷,都要先過我這關!”
“這不是,在下官見到這個桉卷後!”王啟年探了探自己的雙手,擺出一副忠肝義膽的樣子。
“就猜想著,這件事多半和範大人您在牛欄街遇刺一事有關,所以下官這第一時間,就給範大人您送信來了麼?”
“至於程巨樹的事麼?”
“這是說來也是巧了,下官準備來範府的時候,剛剛離開鑑查院的門口的時候,恰好從巫鑑查使的口中聽的。”王啟年的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三處的巫鑑查使,已經在來範府的路上了,只是小官的腿程快上了那麼一些,所以就自作主張,先稟告給範大人您了!”
“是麼?”範閒的的雙眼閃過一絲精光,注視著面前的王啟年。
“王啟年?”
“我倒是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範大人請問,下官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王啟年臉上捧笑的說道。
“你說我不過是一小小的鑑查院提司,你身為鑑查院文書,雖然位在提司之下,可是你為何如此幫我?”範閒盯著王啟年。
“幐梓荊一事,再到如今的牛欄街刺殺一事。”
“範大人!”
“若是我說我一見範大人,就心生仰慕,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想必,範大人也是不信的!”王啟年嘿嘿一笑。
“我之所以如此幫範大人,也是為了自己。”
“為了你自己?”
“範大人有所不知,令尊和院長乃是幼時故友,情同手足……”雖然王啟年一臉正氣,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沒有絲毫的正色。
“我父親和鑑查院院長乃是故識!”聽到王啟年的話,範閒反而一愣。
這件事從來沒有人和自己說過啊,就算是自己的父親也從未提起。
“範大人。”
“若不是因為這樣!”
“鑑查院三處處長費介又怎麼會收你為徒,還給予你鑑查院提司腰牌!”王啟年滿臉堆笑,給範閒解釋道。
“我與範大人交好,也是希望院長能夠看在範大人的份上,好好的提拔一下自己。”
“畢竟著京都物價不菲,我一介文書的月奉,實在是很難照顧好家中妻女啊!”
“你和交好,恐怕也不單單是為了這些吧?”範閒無奈的望了一眼王啟年。
“嘿嘿嘿!”
“下官這點心思,果然瞞不過範大人的慧眼,令尊乃是戶部侍郎,掌控大慶命脈!”
“範大人雖然是司南伯的私生子,可是想必範大人也不缺這點銀子。”王啟年搓了搓自己的手掌。
“範大人,你看著下官風塵僕僕給你送信的份上,是不是……”
“給你!”
望著面前的王啟年,範閒搖了搖頭,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銀袋丟給了王啟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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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範大人!”王啟年拉開了銀袋看了一眼,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除了銀子之外,還有著幾張銀票。
王啟年剛剛入手,就已經摸出銀子的重量。
只是手感不對,所以才特意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