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的小院中,張傅和範閒兩人,正在分食著一隻烤好的羊羔。
“靖王世子,是二皇子的人?”聽到範閒的話後,張傅的臉上的表情越發不對勁起來。
太子、二皇子,再算上範閒成親物件林婉兒的父母,宰相林若甫、長公主,貌似和範閒扯上了關係,幾乎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啊。
這還沒有算上戶部尚書郭攸之、靖王這些人物。
“是啊!”
“先是太子找我的麻煩,然後又是二皇子的人來邀請我參加詩會。”範閒一邊撕著面前的羊肉,一邊說道。“傅兄,你說這巧不巧。”
“如果不是因為有著傅兄你及時出手,而且是範思轍打傷了郭保坤的話,恐怕這兩件事聯絡在一起,那麼在旁人的眼中,我恐怕就是二皇子的人呢?”範閒繼續開口。
聽到範閒的話後,張傅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古怪了起來,合著範思轍是給了範閒擋了一刀。
加上回府時候,範思轍和自己說過的話,張傅總感覺雖然範思轍和範閒都是範建的兒子,可是範建對於範閒這個私生子,不知道要比範思轍好上了多少。
“這就是白月光的威力麼?”
對此,張傅也只能夠將範建對於範閒的寵愛,歸咎到了範建對於範閒的生母葉輕眉念念不忘上。
能夠一手打造出鑑查院、內庫,甚至還想要改變世界的女子,範建對於葉輕眉念念不忘也很正常。
“傅兄,你說什麼?”嚼著羊肉的範閒,抬起對著張傅問道。
“沒什麼……”張傅直接失口否認道。
“那個假傳鑑查院密令的人,查清楚了麼?”張傅提起了手中的酒杯問道。
“嗯,徐雲章,和幐梓荊一樣,都是鑑查院四處的人,不過,這個傢伙已經死了!”範閒繼續說道。
“正常。”
“如果他還能夠活下來,這才奇怪呢?”張傅對於徐雲章的死訊,倒是沒有任何的奇怪。
這徐雲章很顯然只是一個棄子,在刺殺暴露後,徐雲章背後的人絕對不會讓徐雲章活下來,如果徐雲章能夠繼續活著,那反而才奇怪。
“嗯!”
“另外,關於徐雲章的這件事,是鑑查院院長陳萍萍親自辦理,即便我身為鑑查院提司,可是想要借閱徐雲章的卷宗,也沒有辦法。”範閒有些鬱悶的說道。
“線索這就斷了啊。”張傅沉吟了一下。
“需不需要我潛入了鑑查院,將徐雲章的卷宗,給你盜出來……”張傅思考的一下說道。
“還是算了!”聽到張傅的話後,範閒確實有著一絲的意動,可是思考之後,範閒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風險太大。
先不說這件事會不會被人發現,單單鑑查院中的桉宗數量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張傅想要找到關於徐雲章的卷宗也沒有那麼容易。
“既然知道了徐雲章這個人,後面總有查清他的辦法……”範閒不慌不忙的說道。
“你有打算就好……”見到範閒有了定計,張傅也不在多說些什麼。
……
京都街頭。
範閒、張傅、幐梓荊三人在這街頭上遊蕩。
在夜晚的時候,幐梓荊就第一時間的潛入了範閒的院子,想要從範閒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妻兒的下落。
可是在得知了自己的卷宗明日才能夠送來,幐梓荊也只能夠忍耐下來。
不過,幐梓荊倒是給範閒帶來了一個意外的驚喜。
在這京都當中,還是有著一個販賣訊息的暗市,在哪裡或許能夠得到了關於徐雲章的訊息。
只是從幐梓荊的口中得到了這個訊息後,張傅就敏銳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既然有著這販賣訊息的暗市,幐梓荊為何不直接在暗市當中,購買自己的妻兒的下落。
更重要的是。
這暗市的手都能夠伸到朝廷當中,這勢力未免也太恐怖了一些,朝廷竟然能夠容許這樣的勢力存在,屬實有些說不過去。
不過,張傅倒是沒有直接開口揭破,這暗市一行,可是一個刷演出度的大好機會。
……
“傅兄!”從暗市回來後,範閒也發現到了這個暗市的古怪。
按照王啟年所說,這徐雲章的情報在鑑查院中,都是絕密的檔桉,可是暗市,卻輕輕鬆鬆的拿了出來。
“範閒,這個桉卷恐怕是有人故意送到你的手中的。”張傅沉聲的說道。“而且這個人的身份恐怕不一般。”
“徐雲章是太子的!”
“將這份情報主動送到我的手中的人,只怕和太子不和,也就是二皇子……”範閒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看來,這明日的詩會我還真的是去對了!”
“我看未必……”張傅搖了搖頭。“範閒,按照你所說,這份卷宗是真的,可是二皇子真的可能將手伸到那麼深麼?”
“連太子都不過收買了鑑查院中一普通的鑑查使,甚至還保不住,我可不認為二皇子,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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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太子,不是二皇子……”範閒的口中都囔了一下,眼中突然閃過了一道精光。
整個慶國上下,能夠輕鬆拿到徐雲章的卷宗的,恐怕也就只有兩人,一位是鑑查院院長陳萍萍,剩下一位就是當今的慶帝。
如果是陳萍萍想要將這份卷宗交給自己,完全不必要透過暗市,在自己前往鑑查院的時候,讓王啟年直接交給自己就是。
那麼現在就只剩下了一個人。
範閒再聯絡一下從澹州刺殺,再到自己如今在京都遇到的所有事的源頭,都是因為慶帝給自己和晨郡主林婉兒賜婚,希望讓自己重新執掌內庫。
“磨刀石麼?”
既然慶帝希望自己能夠接手自己母親的建立起來的內庫,可是內庫才是皇族命脈,慶帝自然不會隨隨便便將內庫交給一普通人。
而捲入太子、二皇子之間的鬥爭,恐怕就是慶帝對於自己的考驗。
“娘啊!我這算不算又被你給坑了啊!”相通了其中關節的範閒,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的苦笑。
“那麼你打算這麼做……”張傅繼續對著範閒問道。
“什麼都不做,那內庫誰愛要誰要,我只是想要做一個普通的富家翁!”範閒毫不猶豫的說道。
不過,範閒也明白,這件事恐怕由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