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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人與人之間難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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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姆正背靠著門得意洋洋地站著,一根觸手從他的背後緩緩接近。本來發出哈哈嘲諷笑聲的麥隆和吉姆突然止住呼吸,臉色逐漸變了。

“諾姆!”

諾姆轉過身來,低頭看見了一卷觸鬚,頓時驚叫出聲:“這是他媽的什麼東西!”

觸鬚突然纏在了他的小腿上,拖拽著將他拉倒在地,諾姆發出尖叫聲:“快!把它弄掉!弄掉這變態東西。”

“快,救救我!”

大衛離得他比較近,一個健步撲上去拉住了諾姆的雙臂,使勁地將他往回拽。

“啊!”

麥隆和吉姆嚇得連連倒退,屈腿坐在了貨物的米袋子上,只知瞪大眼睛驚恐萬狀。

高超果斷從腰間拔出手槍,對著從捲簾門下方伸進來的觸手連續扣動扳機,他打中了這些觸手,使其黑血飛濺發出了吱吱的怪叫聲,痛得縮了回去。

纏繞著諾姆小腿的觸手卻絲毫不鬆動,極力地拉拽著與大衛相互爭奪,高超連著對觸手打了三槍,觸手黑血飛濺發出了怪叫聲,但依然不肯放鬆諾姆。

高超對麥隆和吉姆大喊道:“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趕緊上來幫忙,快去開啟電動機!”

兩個慫貨早已經被這些恐怖的觸腕給嚇傻了,坐在袋子上絲毫不敢動彈。收銀員奧利連忙跑過去砸破了消防栓玻璃,從裡面拿出斧頭。

但一根更加粗大的觸手已經從捲簾門下面伸了進來,它的進攻目標是高超,觸鬚部分像葉片一樣展開,上面生出兩排黑色的利齒。

高超果斷後退兩步,單膝跪地對著觸手連續扣動扳機,痛得它連忙往回收縮。另外兩根觸手避開高超,直接纏上了諾姆的大腿,在他的腿上撕下來兩塊肉,痛得他尖叫連連。

奧利上去提著斧頭劈砍了兩下,但這三根觸腕十分壯碩靈活,根本砍它不動。

他只好扔下斧頭跑去機房去開發電機,這幾根觸手準備上前來攻擊拽著諾姆的大衛,高超單手拽著大衛的腰帶,提起手槍朝著伸上來的觸手扣動扳機,使得它們發出連續的吱吱痛叫聲。

這些觸手轉而去攻擊諾姆的下半身,四五條觸手把諾姆腰部以下纏了個密不透風,不斷收緊發出骨頭斷裂的咔嚓聲響,痛得諾姆尖叫而險些昏厥。

“啊!”

大衛死死拽著諾姆,高超又死死拽著大衛,與克蘇魯的四五根觸腕拔河,他扣動著扳機打著這些觸腕的半截處,但這些觸腕根根壯得跟樹藤似的,只見被擊中的地方冒出血花,卻絲毫不肯放鬆到手的獵物。

奧利開啟發電機之後,又慌忙跳過來,指望那兩個嚇傻了的紅脖子來救簡直是痴心妄想。

奧利抓起一根拖把的尾部,用它去按牆上的關門按鈕,捲簾門自動向下降落,擠壓著這些纏著諾姆的觸鬚。

它們急著要把獵物奪走,使出了更大的力氣,高超和大衛用力地往回拽,被拉扯的諾姆每一秒都處在痛苦之中。

“奧利!快,用斧頭砍它們!”

高超單手拽著大衛,又單手控槍對準觸鬚連續射擊,直打觸鬚連連冒血哆嗦卻依然不肯放棄,奧利提著斧頭又在觸鬚的身上亂砍亂砸。

這幾根觸鬚終於承受不住卷閘門、手槍子彈和斧頭的三重打擊,從諾姆的身上撤走了觸鬚,但觸鬚的獠牙卻把諾姆雙腿和腰部的肉扯了個乾淨,鮮血噴湧得到處都是。

高超急怒攻心地從背上拿出衝鋒槍,鬆開大衛雙手端著對著這些觸手連續射擊,噠噠噠一梭子子彈全部打在了觸手和捲簾門上,奧利揮動斧頭連續劈砍觸手,直至將最後一節觸手砍了下來。

捲簾門轟隆隆地關閉,倉庫內又恢復了昏暗,滿頭大汗已近虛脫的大衛鬆開了諾姆,而諾姆也已經在無盡的痛苦中斷了最後一口氣,他的腰部以下已經變成了森森白骨,死狀極為悽慘。

高超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把衝鋒槍重新掛回到了後背上,手中握著手槍突然扭頭看向麥隆和吉姆。

這兩人因為心虛不敢去看高超和大衛的眼睛,麥隆甚至還開始為自己辯解了:“對不起,我實在是沒有想到,誰知道你說的東西是真的,這種東西正常人沒見過誰敢相信?你說的時候表情也不像是真的,你沒有害怕,我,我,你要能說得再清楚一些不就沒事了。”

“你媽的!”高超上前拽住了他的領口,將他拖到了諾姆的屍體面前,嚇得他發出驚叫聲:“啊!你要幹啥!幹什麼!”

“孬種!你給我好好看看!看看這孩子被你害成了什麼樣!”

諾姆這兩根白森森的腿骨把麥隆嚇得心臟快都跳出來了,高超又拽著他的腦袋往上磕,糊了他滿臉血:“你這個孬種,讓你好好看看,一個好好的人是怎麼死掉的!我們他媽的濺了滿身血,也應該讓你嚐嚐這個滋味!”

麥隆被他連磕了兩下,哇哇尖叫了兩聲,陡然一股熱流從他的褲襠汨汨流淌了出來,尿騷味到處彌散。

奧利也瞧不起這個裝腔作勢卻膽小如鼠的傢伙,連忙把高超給推開說道:“你就是殺了他,諾姆也回不來。”

高超還沒有發洩完,大衛又衝上去發洩,對著麥隆臉上也砸了兩拳,大叫道:“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你們他媽的害死了他,卻讓我濺得滿臉鮮血。”

奧利又連忙拉開了大衛,問他和高超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當然是先關掉發電機,我們都回到超市去,這裡發生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不然就會發生騷亂。還有你們兩個,先把臉洗乾淨,不要嚇壞別人。”

麥隆支撐著從地上趴起來,兩條腿嚇得軟塌塌一瘸一拐,潮溼的褲管上還滴瀝著尿液。

吉姆扶著他躲開了超市人們的視線,到盥洗室清洗血跡,又更換了一身衣服。

高超和奧利來到大衛的面前,這個看上去堅強的男人此刻臉色慘白,衣服上除了血跡還有冷汗。

奧利誠懇地說道:“我們必須告訴他們,那些在超市裡的人,我們不能讓他們再走出去了。”

大衛恍惚地搖了搖頭:“他們不會相信咱們的。”

“不信也得信。”高超堅定地說:“遇到這種事情,固執和膽怯的人不願意相信,他們甚至不敢相信。我們要告訴那些勇於面對的人,這樣大多數人才不會走出去自尋死路”

“可是,”大衛低頭道:“剛才的事情我自己都不確定,我們看見的事情根本難以想象。就像剛才,高超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們有怪獸在外面,但他們依然只相信常識。”

奧利依然執著地說道:“你知道,我們這裡五個人都知道,要想辦法讓他們相信。我們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大衛剛站起來走出兩步,又回頭說道:“不能讓他們看到這些慘狀,否則脆弱的人會崩潰。”

高超知道,人的精神是多麼脆弱,面對恐懼時是多麼癲狂,如果讓脆弱的人看到門口那一灘汙血和髒東西,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瘋掉。

他趁著無人注意,偷偷開啟了系統介面,工作列上面顯示著任務1,護送一位夫人回家,並平安地回到超市已經完成。任務2,與觸手戰鬥,搶下半個諾姆也已經完成。

實際上他剛才已經超額完成了任務,從怪獸嘴裡搶下的可是多半個諾姆。雖然這小子死得很慘,但畢竟留下了多半具軀體,至少沒有慘到進入怪獸肚裡成為糞便。

第三個任務是去隔壁的藥店找藥品,醫治被大火燒傷的喬。但現在喬還未被燒傷,劇情故事還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現在只有冷眼旁觀,靜靜地看某些固執的律師和神棍裝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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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沒有可更換的衣服,只好找來一塊肥皂和刷子,把衣服沾上血跡的部分清洗下來。

凱瑟琳女士正在照料大衛的兒子比利,看到他這副鬼樣子也嚇了一跳,驚嚇地問:“天啊,你沒事吧。”

“噓。”大衛壓低聲音:“我沒事,沒事,這不是我的血。”

她看到了身後高超身上濺的紅點,慘白著臉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大衛回頭看了看高超,高超則轉過身去,和奧利、麥隆等幾人商量。

“我會解釋的,等一會兒,行不?拜託,我不能讓兒子比利看見我這樣,他已經夠怕的了。就給我一分鐘,分散他的注意力,好嗎?”

五個見識了克蘇魯恐怖的人偷悄悄聚集到了一塊,麥隆主動向兩人道歉:“對不起,對於剛剛的事情,諾姆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

高超已經不想提這茬,對於固執又膽小的人,那只是他們的天性,他沒有辦法改變他們。“我也是。”

“我是說,我不是想辯解什麼,我是真的想道歉。”

對於剛才這樣的失誤,高超並不想把此人一棍子打死,畢竟在超自然的東西面前,誰也想象不到。世界上固執的人不是只有這麼一個,外面的超市大廳裡還有很多。

大衛打岔說道:“我是說,我們得告訴人們,但沒必要講它怎麼發生的或類似細節。不過,我們現在處境危險,人們有必要知道。”

麥隆指著超市門口那些人:“那些外鎮人怎麼辦?他們很多人也困在店裡了,我們從誰那裡開始呢?”

奧利和大衛把目光投向站在超市入口處的黑人律師莫頓。這個莫頓是遠近聞名的律師,在鎮上的外地人中非常有威信,他們只要能說服他,就能說服所有外地人,甚至能夠說服許多本地人。

“布倫特·莫頓,那個快嘴?他可是紐約重量級的大律師,那家夥是有可能坐上法官椅的。”

高超果斷地搖了搖頭,他知道電影劇情,也瞭解電影裡的每一個人,諾頓這個訟棍是沒有辦法被說服的。

“他不行,這傢伙是個固執的訟棍,想讓他相信我們,簡直比登天還難。”

奧利和大衛當然不肯放棄,這些外國人的思想都挺頑固,要想給他們灌輸一點東西,就像把釘子扎進皮鞋那樣困難。

“高超,看起來你好像比我們都瞭解他,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得做,讓他相信。”

“換別人不行嗎?”

“不行,”大衛肯定地說道:“我比你更瞭解他,這人氣量小得很。鑑於他的影響力,如果我們繞過他宣傳什麼怪物,他一定會卯足了勁跟我們唱反調,甚至會鼓動大多數人出去送死。”

高超沉默了片刻,才又發表了一番真理之言:“接下來我們將進入兩難境地,為什麼我說兩難境地呢?你如果只告訴一兩個人,大多數人不會相信,還是有人會強硬地從超市闖出去。可是告訴所有人,他們中間別有用心的神棍,就會利用人們的恐懼興風作浪搞邪教,甚至鼓動人們進行迫害。”

“以你之見,我們就沒有任何出路了嗎?”

“當然有,既然已經預料到這類事情,那我們就可以提前做準備,把神棍扼殺在搖籃裡。”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奧利立刻說道:“我們還得研究一下如何阻止那鬼東西進來店裡。”

吉姆嚇了一跳,連忙問:“等,等一下,你說進來是什麼意思?你已經關了庫房門。”

“是的,但是整個店的正面都是玻璃板的。”

他們吃驚地望向了超市的門面,整個前臉都能通透地看到外面渾濁的迷霧,玻璃上甚至出現了剛才大震動綻開的裂紋。麥隆和吉姆嚇得張圓了嘴巴:“我的天吶。”

危難就在眼前,然而他們卻還要說服大多數人相信這災難。

大衛決定不再猶豫,去找他的鄰居諾頓將真相解說清楚,儘管高超說他固執難以說動,但他依然要嘗試一下。

他在高超的注視下來到了莫頓身旁,想辦法切入話題:“我正想你去哪兒了呢?”

律師顯然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正低下頭來洗耳恭聽。

“嗯,莫頓,聽著。剛才那個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鼻子流著血的老人,還有護送那個夫人回家,又回到超市的我們的鄰居,高超先生。他們都能作證,他們都看到了不同尋常的東西,然後……我們在庫房那邊見著大觸腕了。”

這邊麥隆和吉姆瞪大眼睛看著兩人的溝通,看到莫頓的滿臉黑人問號臉,大概也猜出來了:“進展不順利,是不是?”

律師莫頓果然一臉懵逼:“你……看到……什麼?”

大衛又攙扶著他往這邊走:“來這邊,你最好過來,這邊。”

他們來到首次接觸克蘇魯的四人組面前,大衛伸手指著四人說道:”告訴他。”

奧利信誓旦旦地點點頭:“是真的。”

高超對此人是否相信不抱希望,但還是篤定地說道:“我看清了那些東西的全貌,它生長著碩大的觸腕,身體卻像只猛獁,它殺害了超市的搬運小哥諾姆,他的屍體現在還在庫房裡躺著。”

麥隆和吉姆也向律師投以堅信的眼神:“大觸腕,是真的。”

莫頓律師就這樣呆呆地站著,好像有那麼一分鐘,高超認為他真的相信了,但這位大律師思慮好久才回過神,指著他們說話:“先生們,呃,不好意思,我,我想我沒那麼笨。嗯,我是說,你們以為我是什麼?沒錯,我被嚇著了,我被嚇著了。這事真的很沒品,利用剛剛發生的這一切,想讓我看起來像個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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