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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傲慢與固執害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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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超剛才能安然無恙地來到這裡,是藉助了電影設定中這位單親媽媽的運氣。這也可以稱之為一種光環,但不是主角光環,卻是倖存者光環,因為主角的結局實在太悲慘了。

脫離了這位女士的光環,高超也不知能不能回到超市,是否要經歷殘酷的戰鬥。

其實從這個女人家到超市的路途並不遠,僅僅兩千米左右。但在迷霧中它只能以怠速前進,若在這兩千米的距離中經歷戰鬥,會不會變成漫長的血腥之旅。

高超坐進車裡打著了車子,他一邊握著方向盤,從擋風玻璃抬頭向上眺望,右手的手槍也緊緊地攥著。

因為在他看來,能給車輛造成傷害的,只有更大型的生物,必須要提防它們從車頂上面攻下來。

他剛把車子駛出街道盡頭,就有兩三只大蜘蛛從兩側的牆上跳下來,八條節肢腿快速搗騰著接近了他的皮卡。其中一隻蜘蛛的速度非常快,撲騰一聲落在了高超的皮卡車頭上。

他突然將車停了下來,伸手向後掛倒檔疾退,那蜘蛛在車頂蓋上站立不穩,險些滑落下來,突然轉身朝向擋風玻璃,露出來猙獰的口器和碩大的複眼,把高超給噁心的要命。

蜘蛛朝擋風玻璃吐出來一道蛛絲,落在上面腐蝕頓時將玻璃軟化,就像粘稠的糖塊一樣,他抓著手槍啪啪兩槍,將那蜘蛛給打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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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東西,敢衝老子吐口水!”

他迅速掛檔前衝,感覺有東西被車輪壓過,有種夾心餅乾被壓碎的爽利感。

後面的蜘蛛陸續奔上來皮卡的車斗,然後跳上車頭在上面爬來爬去,高超估摸著它們的位置,舉槍對著車頂啪啪連射幾槍,這些傢伙發出吱呀吱呀的怪叫聲,很快跳了下去。

他記憶著剛才的路線,掛成了二檔加著油門往前衝,不免與一些路邊的柵欄和圍牆發生刮蹭,不過在這種危急的時刻,車輛遭受的損失就不必太在意了。

高超開著車返回到了小鎮中央的廣場,對面就是停車場,這裡已經變得一片死寂,空氣中也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道。

他警覺地將自己的耳朵豎起來,這最後的一段旅途將最為兇險,特別是超市附近,可能就聚集了五種以上的怪獸。

他再次放緩速度,在廣場車輛的夾縫中續續行駛,空中有撲稜著翅膀的怪鳥飛過。這時他就會把車停下來,等待這些怪鳥飛走之後再行動,避免引起它們的進攻。

幸好某個長得像龍蝦的怪獸沒有出現,生著觸手的克蘇魯怪物也沒有出現,他緩緩地把車接近了超市的玻璃門,然後側著玻璃停在超市落地窗前。

這些人驚嚇地看著這一幕,實在是沒有想到有人能從濃霧中闖一遭,還能夠活著回來。

他下車後從容地走到玻璃門前,神態和臉上也毫無恐懼狼狽之色,守在門邊的老頭嚇得倒退了兩步,主動給他拉開了玻璃門。

高超一進門超市裡的人們便圍了上來,店長和大衛·德雷頓湊到他面前好奇地問道:“你已經到霧氣裡面闖過一回,到底有沒有危險,我們能不能離開?”

他扭頭看了看眾人,斷然給出了自己的答案:“霧氣是無毒無害的,但是霧氣中有大號的昆蟲和兇殘的掠食動物,一旦出去就會遭到它們的捕食。”

超市的修理組長麥隆戴著棒球帽嗤笑了一聲:“既然如此,你為什麼沒有被它們吃掉。”

高超肯定又冷酷地點了點頭:“人和人之間是有差距的,我遇到這些怪物時臨危不亂,沉著應對,獵手和獵物的位置自然會顛倒,你們模仿不來,就先乖乖地呆在這超市裡等待。”

麥隆是典型的南方紅脖子,最討厭別人說他不夠膽,不夠強,因此對高超說的話半個字都不信,以為他是胡吹大氣,不由得冷冷地恥笑了一聲。“你就是一個黃皮亞裔,能有什麼膽子?能有什麼本事,敢跟我說什麼差距?”

高超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眼,轉身來到了玻璃門前,握著門把手懟道:“不相信我的話?那就出去遛一遛,你要能活著回來我任你嘲笑,你要是回不來,老子也不用嘲諷一具屍體。”

麥隆這紅脖子走到高超跟前,結果比他矮半個頭,卻依然高傲地抬起頭來:“你以為我會害怕這個,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這個黃皮猴子能出去辦到的事情,我照樣能夠辦到,而且比你幹得更好。”

店長連忙上前去勸阻道:“你們不要在嘴上逞強,超市裡現在亂成一團,貨架上的商品也散落了許多,不如去幫幫忙。”

大衛·德雷頓對此也將信將疑,湊到高超面前低聲問道:“你可以確定霧氣裡面有東西嗎?”

高超見這位主角的神情還算陳懇,將他拉到一邊低聲說道:“我說的千真萬確,霧氣中有許多怪異的生物,完全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每一隻對於我們人類都有著強悍的殺傷力。”

“超市出口的這一面全部都是玻璃,如果讓這些生物全攻進來,這裡的人就全遭殃了,我們得想辦法穩固。“

大衛·德雷頓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這些人,他們的目光還沉浸在過往平淡的生活時,對眼前的變故無法適應更無法接受。

“可我怎麼說服他們呢?就算是我自己,沒有看到的情況下,也不能完全相信。”

高超抿著嘴唇點頭笑道:“既然如此,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也許你就會親眼見到它們。”

大衛揶揄幽默地說道:“我倒是希望你說的是謊話。”

兒子比利躺在幾名女士的懷裡,超市裡空間很大,孩子睡著了怕冷,大衛決定到後門的庫房去拿一條毯子。

大衛推開兩扇門走進了昏暗的庫房裡,迎面傳來了一股惡臭的味道,聞著像是燒糊了什麼東西,又像是機油高熱燃燒。他循著味道來到了機房的柵欄處,柴油發電機隆隆響動著有水蒸氣瀰漫而出,剛才的臭味就是伴隨著蒸氣傳出來的。

發電機處在正常運轉狀態,高溫和蒸汽瀰漫是因為排氣管道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他伸手關掉了發電機,庫房燈光也逐漸暗淡下來。

他走出機房撞到了柵欄的門框,又被地上的雜物給絆倒,這讓大衛暗感今天十分倒黴。

他從地面上撿起一個手電筒,想從儲物架上找個毯子,但庫房的捲簾門突然發出了吱呀聲。他將燈光照射過去,看到捲簾門不斷地發生擠壓和翹曲,就像有東西從外面往裡推動一般。

大衛嚇了一跳,連忙拿著手電筒跑出了庫房,正好碰見超市的收銀員奧利領著修理組長麥隆和另一個修理工和搬運小哥諾姆朝這邊走來。

幾人看到大衛跑出來,連忙攔住他:“嘿,大衛!”

大衛指著倉庫裡面問他們:“你們聽見裡面的動靜了嗎?”

收銀員奧利點點頭問:“發電機?我們正準備去檢查一下呢。”

“不,不,不。”大衛被嚇得語無倫次:“我已經關掉發電機了,它……正儲電呢。他又指著門內說道:“沒,沒人聽見那聲音?”

麥隆問他:“什麼聲音?”

“我不知道,似乎是很詭異的響聲,在黑暗裡面,就像有東西正在擠壓著門。”

奧利滿臉迷惑地問道“你聽見那聲音是在關燈之前,還是關燈以後?”

“之後,不過,聽著,我聽見了好不好。”

修理組長麥隆嚼著口香糖滿不在乎地說道:“沒人在說你說謊,但別扯這麼遠,德雷頓先生。毫無疑問,你是被嚇著了,要不我們都下去檢查一下?”

高超在不遠處聽見四人的對話,也迎面走了過來,看著大衛點點頭說道:“德雷頓先生聽見了捲簾門被擠壓,我想我應該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大衛連忙求證道:“那是什麼東西?”

“一隻巨型的章魚,或許它身體的某部分像巨型章魚,我開著車回來的時候在模糊的濃霧中看見這只怪獸就盤踞在超市後門的位置,它的觸手每一根都超過水桶粗。”

麥隆因為先入為主而討厭高超,冷冷地笑著說道:“我知道你這種人,高超先生,就喜歡誇誇其談,然後欣賞別人被嚇住的表情,然後來顯示自己的優越感。你說的話我半個字都不會相信,因為你如果真的見過巨型章魚那樣的怪物,早他媽嚇尿褲子傻了,絕不會站在我面前誇誇其談。”

高超攤開手,臉上笑得很諷刺,他扭頭看向大衛:“你呢?德雷頓先生,你也認為我在誇誇其談嗎?”

大衛搖了搖頭說:“我相信你說的,外面肯定有東西。”

兩人共同望向了其他人,但另一名修理工和搬運小哥諾姆笑著選擇站在了麥隆一邊:“高超先生,我從不會嘲笑你的膚色,但你這人確實適合去做脫口秀,實在是太搞笑了。你認為自己有膽量在濃霧中闖了一遭,就可以因此來借題發揮嚇唬我們。”

“呵,”高超都要被他們氣笑了:“東方有句古話叫做不見棺材不落淚,我看你們這些自我優越感的白皮,就需要這樣的教訓。”

“你說什麼!”

麥隆和諾姆氣勢洶洶地走上前來,大衛和奧利連忙攔在他們面前防止打架,但這二人懾與高超健壯的筋骨,只敢裝腔作勢而已,並不敢真的K上來。

收銀員奧利轉身對他說:“你說你看見了,我其實也願意相信,但你說看見一隻狼,一隻跑出動物園的豹子,我都可以相信,但你說那些巨型蜘蛛,什麼巨型章魚,這些都是電影裡的東西。我們日常看了幾百部恐怖片,對這些東西都免疫了,所以,你知道的。”

麥隆在後面補充道:“高超先生,我不跟你計較,但我希望你離開這裡以後能去看心理醫生,不然我只能給精神病院打電話。”

把我當瘋子?高超真想過去扇他兩個大耳光。

“或許我現在就給你治療一下,跟我一起進去庫房看看,瞧瞧到底有沒有什麼巨章魚。”

“好,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結果。”

他們一行人進入了庫房,每人手中都杵著一個手電筒,麥隆捏著自己的鼻子說道:“這裡可真夠臭的,吉姆,過去看看。”

“好的。”

吉姆走到了機房,推閘開啟了發電機,裡面立刻散出濃烈的水蒸氣,吉姆不停地用手扇動著鼻子。

“好了,關掉它吧!”

大衛和高超站在一起,似乎沉默以對。

吉姆從機房走出來說道:“外面有東西把排氣孔給堵上了。”

諾姆在旁邊問他:“你確定它有足夠的電,把卷閘門給拉開,我出去把堵著的東西給清理掉。”

大衛連忙阻止:“不,不,你不能那樣做。”

高超則肯定地說道:“我沒告訴你們外面有巨型章魚觸手嗎?難道你還要不顧危險出去?”

麥隆惱火地走到高超面前,用手指指著他的胸口道:“聽著,小子,我不管你是真瘋還是假瘋,現在給我閉嘴。”

大衛攤開雙手生氣地說道:“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人親眼見到了怪獸,我也親眼看到了門被擠壓,這是生命攸關的事情!”

麥隆親手指著大衛的胸口說道:“德雷頓先生,你得原諒我,我不相信你聽見什麼聲音,也不相信門被擠壓,你們現在都看見門被擠壓了嗎?至於高超先生,他自從護送一位女士在外面的濃霧裡走了一遭,回來就胡說八道。他說的那些如果真有,那他就不可能活著回來。你看他現在身上,沒有一處傷口殘缺,也足以說明他在胡謅八扯。”

“我知道你是個畫家,在紐約或者洛杉磯好萊塢以及類似的地方都有關係,但這並不能證明你比別人強,至少對我來說不是。”

大衛無奈地辯解道:“我從未說過。”

收銀員奧利連忙打圓場說道:“夥計們,即使沒有發電機也沒什麼,沒有它食物一樣能夠儲存。”

麥隆根本不聽他們的,立刻專斷地指揮道:“小子,我來發動電機,你抬起門。”

高超出於拯救生命,最後一次勸告道:“你們應該最後考慮一下,不要把性命葬送在這裡。”

連諾姆本人也自大而又生氣地說道:“你他娘的有什麼毛病?”

麥隆上前來瞪著高超說:“高超先生,我已經說得夠多了,如果下次你有什麼想要發表的,先稱稱自己有多少斤量,因為我對你的廢話噁心的要死。明白不?”

高超後退兩步坐在地上,說道:“我倒要看看你們會受到什麼樣的血的教訓。”

大衛無奈地攤開手:“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一個個如此固執。”

收銀員奧利上前安慰高超和大衛:“聽我說,他們已經失去平衡意識了,在外面超市裡,他們被嚇倒了,彷徨了,而在這,有有他們能夠解決的問題。”

“準備好了嗎?開機!”發電機的轟鳴隆隆地響了起來,諾姆走到了門前準備開啟。”

大衛再次攔阻他希望他不要開門:“拜託,諾姆,不要,這是個錯誤。”

諾姆回頭看了大衛和高超一眼,轉身輕蔑地抽動嘴角笑道:“膽小鬼。”

他伸手開啟了開門按鈕,捲簾門自動向上升起,升到離地兩尺的位置,諾姆喊了一聲停止:“好了。”

他蹲了下來,看到外面飄起的霧氣簡直如同奶昔,渾濁讓人感到畏懼,麥隆和吉姆也蹲下來朝外面看,但能見度太低看不清什麼東西。

他們嘲諷地笑道:“有怪物嗎?”

“挺嚇人,是不是,諾姆?”三人發出了哈哈哈的笑聲,還挑釁地看了高超一眼,好像把他的神經病罪名給坐實了。

諾姆也得意地站立起來,轉身背朝著門:“沒錯。”

大衛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見一隻長長的觸手從門下伸了過來,然後麥隆,吉姆等人也變了臉色,大聲地提醒道:“諾姆!”

諾姆轉過身來,驚叫出聲:“這他媽的什麼東西。”

觸手一個反捲纏住了他的腿,將諾姆拽倒在地,使得他發出尖叫聲:“把它弄掉!弄掉這變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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