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淺淺坐不住之後,再三跟大媽道了別,王大媽還留她在家裡住下,倒是張福同幫她說了句:“媽,天色不早了,人家陸同學是省城來的,說不定還要趕回去。”
王大媽吶吶說:“丫頭這就要走啊?”
“我送她走,您忙去吧。”張福同這才哄了他媽進房去跟他爸嘮嗑。
“謝謝張大哥。”陸淺淺往門口走,開了門就想說讓他不用送了,才回頭就看到張福同亮了刀子。
“別出聲,轉身往前走!”張福同把刀往前遞,推了陸淺淺出門。
陸淺淺出了院子往隔壁看了一眼,門口還有倆辛苦站崗的民警,她想了下沒有叫喚,順著張福同推她往左的路,磕磕絆絆往前走。
“張大哥你這是做什麼?我們要去哪裡?”陸淺淺並不曉得檯燈碎片的事,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採集張家父子的DNA。她現在是完全摸不著頭腦,唯一能想到的不過是男女之事,可她感覺不至於如此。
“少廢話,看到那屋子沒,開門進去。”
陸淺淺覺得腰上被戳了一路,疼得很,路上又難走,她穿的平底鞋都感覺腳腕子疼。推了門進去裡面黑漆漆的,身後的人打亮了打火機,頂著她後腰把房間裡兩根蠟燭點燃了,倒是很亮堂。
“張大哥,我在你家這個事,不少人都知道,一會他們找我,很快就會知道是你把我帶走了……你何必呢?”陸淺淺看看這房間,除了一張桌子,一張床,就只有另一頭角落裡一個架子,蠟燭就在架子上和桌子上。
張福同跟她面對面站著:“我不在乎!你跟那個崔嫋嫋一樣,也瞧不起我是不是?”
這可是欲加之罪,陸淺淺搖搖頭:“沒有的事,張大哥你怎麼會這麼想?”
“婊/子,開始都說說笑笑的,對你好點就裝模作樣起來!”張福同說著話就生起氣來,“老子連手都沒摸過,就說我流氓,說我是無賴!你們讀大學的了不起嗎?沒讀過書怎麼了,就該被你們看低?”
陸淺淺現在有些眉目了,沒敢再接話。
“說啊,你不是能說會道嗎?哄的我媽那麼高興,你當真準備嫁給我,嫁到這鄉下來?!”
陸淺淺不敢接話,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個錯字。
“你也不用說,我知道不會!賤人!”張福同的氣沒能發出去,現在找到出口了,說著抬手煽了陸淺淺一巴掌。
陸淺淺頭有些發暈,扶著床沿好容易才緩過來重新站穩。
“張大哥,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我幫你好不好?”陸淺淺想跪下去伸手動作,張福同揮了兩下手,刀子晃得人眼暈。
“別亂動,把衣服脫了,快脫!”
這有些為難陸淺淺了,她畫過人體圖,倒沒讓人畫過自己。
“你脫不脫,還想捱打?!”
這房子小,兩個人站著幾乎就滿了,陸淺淺不敢隨便反抗,刀子不長眼,一個不小心真會有個好歹。
“想讓我幫你脫?!”張福同一手拿刀一隻手不方便,只好威嚇。
陸淺淺沒再跟他對著幹,慢慢把外套脫了扔在一邊,而後從下往上慢慢解著襯衫釦子。
“快點,磨蹭什麼?!你別想著有人會來救你,大不了就是一個死!”
陸淺淺沒想到他連退路都不打算給自己留,把上好的棉質襯衫脫下來扔在外套上,身上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尋隙看了看張福同,他拿刀的手明顯不穩了,眼珠子睜得大大的,喉嚨裡不停吞嚥著什麼。
陸淺淺穿了件淺粉色帶白的內衣,她長得白淨,身上更是白得剔透。她知道眼前的人想做什麼,雖然她並沒有過經驗,可她沒少聽子熙說起過。她曉得張福同就是子熙口裡說過的有種人,這種人沒什麼不好,偏偏沒有女人緣,壓抑太久了腦子就不正常了。
“幹什麼,快脫!”張福同往前走了一小步,左手伸出去想摸一摸眼前的人,又好像怕弄髒了她,沒有能真碰到。
“張大哥,要不你先把刀放下,我是個女孩子,力氣沒你大,你想做什麼,還不是你說了算?”陸淺淺抱著胳膊看著他脆生生地勸道。
“你先把褲子脫了!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陸淺淺握緊的拳慢慢鬆開,伸了手去解釦子。她明白張福同的意思,他肯定是想,她怎麼也不可能光著身子跑出去,才想讓她先脫光。她也是一樣想法,這脫了褲子,接下來的事,她真是不敢想。
心裡著急是著急,陸淺淺腦子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想不出來。拉鍊往下滑的聲音第一次這麼刺耳,她的小內褲和內衣是一套的,慢慢也露出來。
突然砰的一聲,陸淺淺回不過神就聽到砰的第二聲。
包展跟在應明禹後頭,他們到了屋外,應明禹伸手試了下門有鎖,接下來當機立斷抬腳就是一腳,門大開的同時,房裡的情況才看了個大概,就聽到一聲槍響。
應明禹當先看得清,他踢開門,張福同受驚之下下意識舉起了刀,這對應明禹來說是個好時機,他拔槍就是一槍,正中刀刃。藉著這股衝力,刀脫手飛了出去。應明禹衝進屋裡也沒管他,脫了外套先裹住了嚇得軟倒下去的陸淺淺。
應明禹半蹲半跪才接住人,說了句:“沒事了沒事了。”陸淺淺看到眼前的人,一口堵在嗓子眼的氣才吞下去,眼一閉徹底暈了過去。
那頭張福同立刻要去撿那把刀,包展跟進去脖頸子上一下,肚子上一下,不片刻把人摁在了地上。王隊長匆匆忙忙趕來,銬住了人跟著包展把人弄出去。
應明禹回頭看看也沒個女的,說了句:“你們先出去,把門給我帶上。”
包展應了聲,關門時才發現門栓都被老大踹斷了。
“包兄弟,裡面那女同志,難道是應隊長的女朋友?”王隊長把人交給跟上來的兩個刑警,問了這麼一句。張大叔還在半道上沒過來。
包展眼珠子一瞪:“這問的什麼話?你見過有人帶著女朋友辦案的?還是說,我們老大會讓自己女朋友遇上這檔子事?”
“是我多嘴,你別跟應隊長說。”王隊長這八卦問得不是時候,趕緊告了罪。
應明禹看人出去,把人抱上破床,拍臉掐人中沒弄醒後,撿了地上衣服給她穿上,想了下還是從上到下挨個給她把釦子扣上了,而後又把外套穿好了。他穿好自己的外套要走,看到她褲子上拉鍊釦子都開著,嘆口氣還是動手幫她都弄好了。
這些做完,應明禹才抱了人出去,喊了包展:“等會我送她去醫院,審訊的事你跟釘子先跟著,稍後打給我說情況。”
包展幫忙把陸淺淺弄到應明禹背上,就看老大背了人先走。他又進房裡把兇器裝進物證袋,把彈頭和彈殼撿了,才跟了王隊長回去。
半道上遇到張大叔,王隊長讓隊裡人勸了他回家,跟包展還是帶了張福同回市局裡。
丁原著了半天急,連租車行他都問到了,就是租的車沒有記錄儀,他問了行程長短,倒和下鄉回來很相符。等到見著包展,沒看到老大和陸淺淺,拉著人他就問了。
“哎呀,把你給忘了,沒事,老大帶陸丫頭去醫院了,忘記給你回個電話,擔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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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原才算松了口氣:“你怎麼也有忘事的時候,我又怕擾了你們做事,電話都不敢打。”
包展拍了拍他的肩:“是我的錯,兄弟給你賠不是。”
“好了,快去看看那個張福同的審訊,老大一準惦記著,待會給他報個喜。”
包展在後跟著丁原,倒沒多說什麼,他估計老大現在不太著急這邊的事,他就在最在意的人身邊,惦記不上他們和案子。
張福同還是個硬脾氣,問了半天不回話,說到他租了車卻沒有開車去附近縣城玩,崔嫋嫋說六點半出門時見過他,他才應了聲。
“是,我是開了車回鄉,我想她了就去看她,誰知道那個婊/子不識好歹!”
“口裡放乾淨點。”王隊長警告了一句。
“我們見過面,她沒理我,就這些,之後的事我不知道。”
“那之後你做了什麼你不知道?”
“我做了什麼我當然知道,我開了車回市裡啊,還能做什麼?”
“你開車回了家,到了家門口,崔嫋嫋不理你,你為什麼不回自己家?”
“我不愛回去,不想回去,不成嗎?你管得著?”
聽著審訊室這樣的審訊,包展好脾氣都忍不了:“痕檢的呢,去他家了嗎?”
“早去了,你們回來的路上那邊就在說,找到有血跡的鞋了,等驗過是死者的血,不怕他抵賴。”丁原倒沉得住氣。
檯燈碎片DNA檢驗也還要等,兩人估計著這個張福同有的磨。
倒是王濤這時候給審訊室送了訊,說是在那件作為物證的睡衣裡採集到了皮膚油脂,DNA已經出來了,證實和檯燈碎片上的是同一個人。
兩人出去吃了個宵夜,想著等到DNA同一結果出來,證實是張福同的,這兩項證據加和,他總沒得狡辯,應該就會老實認罪。
倒是應明禹那邊,他們不敢去問,老大也沒半點音信,他們才是服了。
王濤出來同他們一起吃泡麵,還問了一句,聽說他們也不知道,笑了下:“唉,只能羨慕我們家小樺樺,白天二驗過後就走了,都沒遇上後頭這些事。我真想給他打個電話吵醒他,跟他說那個畫圖的丫頭遇了險,也嚇他一嚇。”
包展哈哈大笑:“我最喜歡你這種人,自己不痛快了,就要給別人也找點不痛快。”
丁原拿眼瞅他們,忍不住好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