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野奈奈痛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從小養尊處優的她哪裡受到過這樣的屈辱,哪裡知道自己一時的狡猾心計會換來這樣的下場。
她連連擺手,終於是在她威迫下不得不屈服:“我錯了,我錯了!我根本沒跟江清墨做什麼,那內褲是我自己留的,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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慄煙涼涼發出一聲薄笑,直接將女人的腦袋甩在地上,絲毫沒有半點憐香惜玉。
“下野小姐,我警告你,如果再被我發現第二次,就不只是這麼簡單了。”
她居高臨下地瞪著地上狼狽不堪捂著臉的女人,視線彷彿染了血色一般,滿是低沉寒涼的戾氣。
下野奈奈縮在地上起不來,更是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只能咬牙切齒不甘不願地瞪著她。
慄煙冷冷轉過身去,一絲同情的視線都不含,直接轉身走出了房間,側身繞過有些目瞪口呆的男人身側。
江清墨低眸注視著面前的慘狀,心裡卻沒有不適感,反而,薄唇淺淺上揚出一個弧度。
“江清墨……你他媽是跟一隻母老虎在一起嗎?疼死了……”
下野奈奈蜷縮在地上,痛苦不堪地**。
男人低頭撿起了慄煙的高跟鞋,轉身關上門,薄唇涼涼地勾起:“我先前就提醒過你,是你自作自受。”
“你們怎麼都那麼狠心,至少也幫我叫個醫生,喂——”
江清墨直接關上了房門,將下野奈奈懇求的聲音隔絕在外。
他趕上電梯,發現慄煙正站在那,一副若無其事、雲淡風輕的模樣,抬著一隻手臂整理髮型。
另一只手按著電梯的開門鍵。
是在等著他?
江清墨心裡莫名動了動,看她頭髮被淚水浸溼了些,卻凌亂得很有美感,眼角眉梢那一抹十分英勇又兇殘的氣息還沒散去,頗有種獨特的媚氣。
他眯了眯眼,認真地上下打量她。
還真從沒見過她這麼痞裡痞氣的模樣,竟然抄起高跟鞋就往別人的頭上砸去。
該說她太殘暴好呢,還是說她太愛他呢。
男人笑而不語。
卻是知道,她是腦子清楚的女人,拎得清對錯,知道該找誰麻煩。
“你盯著我做什麼?”
慄煙被他看久了,微揚著腦袋,語氣涼涼軟軟的。
“沒什麼,”江清墨低笑,目光充盈著淡淡的柔,“只是第一次看到你打人。”
“你不滿意嗎?”
慄煙輕哼一聲,側過身來,小小的身子骨,抬起頭審視他時,氣勢卻完全不輸給他,“還是心疼我打了你的小姑娘?”
“我的小姑娘打了其他小姑娘,我心疼也是心疼你的手。”男人低笑,愛極了她撅著嘴一副朝自己撒嬌的模樣。
俯身,大掌便一下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腕,放在唇邊輕吻了吻。
慄煙微怔了怔,在他這番突如其來的攻勢之下,手腕之間的力道就莫名弱了,氣勢也不似剛才那般強烈了。
她一顆心頓時忽上忽下的,立刻想將手掌抽開,卻被他捏得像沒了力氣,軟綿綿地耷在他手心,虎口的位置。
“剛才打人不是來勁得很麼,嗯?”
他吻著她的手心笑,實則是在看她手上有沒有受傷,所幸只是握過鞋子有點髒,沒有破皮的痕跡。
慄煙耳朵熱得很,但此刻又逃不開,稍微降點溫,被他牽著手,溫度又瞬間攀升了上來。
他一路這樣牽著她走出了電梯,走出大堂,在一群注目之下,回到了車裡。
江清墨很默契地帶她開車,直接回了紫麓別墅。
下車前,慄煙抬眸望著這棟深紅色奢華好看的建築,微眯起了視線。
當初跟他吵架離開的時候,還以為不會再回到這裡了。
江清墨停好車子,眉眼淡淡地抬了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牽著她直接走進房間,來到浴室。
慄煙便就任由他這樣牽著,慢慢地往前走,覺得心安。
走進浴室,他大手握著她的兩隻小手,放進洗手池裡,用水衝溼然後搓了搓,再粘上一點點泡沫。
慄煙低斂著下頜,淺淺注視他這樣的動作。
這樣的溫柔而有力的力道,讓她想起了小時候,媽媽曾經也是這樣握著她髒兮兮的手,逼著在水池裡洗乾淨了才能吃飯。
那時她還跟媽媽置氣,小時候不懂事,撅著粉嫩嫩的小嘴一邊生氣一邊要抽回自己的手。
現在想一想,還真是懷念又羨慕孩童的時光,至少她還有一個完整的家。
“就這一次,不許再有第二次。”男人替她認真搓著手心,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
“嗯?”慄煙微怔了下,一下子沒理解他的話。
“我指的你打人。”
男人慢條斯理地說著,有些像在哄女兒的口氣,“你想出氣我沒意見,但她如果還手、記恨你怎麼辦,有沒有想過,嗯?”
“那她故意在你車上留內褲,做這種噁心的勾當,一次兩次的,我都忍氣吞聲了不成?”
慄煙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她從前也沒這麼暴力的,就是這次被欺負得上頭了,實在太忍無可忍了。
“這種人,我自有辦法整治她,還用得著你用這種方式?”
男人溫和地笑笑,取了張一次性的擦手紙輕輕擦乾淨她又恢復白嫩的小手,再順一順她些許凌亂的髮絲。
慄煙本還想昂著小臉衝他理論,但仔細一想,自己那暴力襲人的模樣確實有點血腥。
她既然是奔著江太太去的,還是要保持一定的矜持端莊才是。
“不過,我真以為你又生氣了,還在想,該用幾塊草莓蛋糕哄你才好。”
江清墨牽著她走出浴室,淡淡地道。
“我像是那麼蠢的女人嗎?一次兩次的,都上下野奈奈的當?”
慄煙有點小膨脹,眨了眨濃密的眼睫毛,“倒是你呀,怎麼感覺變笨了好多,兩次都上那女人的當。”
男人臉色拉下了幾分,捎帶幾分玩笑意味的嚴肅:“還不是我們一直冷戰,擾亂了我的情緒,才讓我這幾天沒檢查車子。”
慄煙吃吃地笑,看他虎著臉急於解釋的模樣,只覺得可愛至極。
兩人沒多聊關於下野奈奈的事,很快就恢復到正事兒上了。
“怎麼樣,秦十月的公司,打算接手嗎?”
江清墨捧著膝上型電腦,微蜷著指尖敲了敲電腦屏幕,“他們已經迫不及待把合同發送到我的郵箱了。”
“你覺得呢?”
慄煙捧著下巴,回到這個讓她糾結萬分的原點。
她微微嘆了口氣,只覺得有些頭疼,太陽穴酸酸的。
終於知道這男人為什麼經常摁太陽穴了,原來遇到煩心事時,這裡就會隱隱不舒服。
秦十月願意把這個事業突飛猛進的機會讓給她,慄煙的確是很高興的,但……
她又沒了信心。
一直以來,都是在演藝生涯中扮演一個替別人打工的角色,現在要她搖身一變成為老闆,自然需要一段艱苦的適應期。
不同於她的猶豫不決,江清墨卻很支援她開展新的事業,掌心輕輕搭在她的肩頭:“有我在你旁邊當軍師,你還擔心什麼?”
“你別忘了,”慄煙對他吐了吐舌,杏眸劃過絲狡黠的神色,“如果我真的打算進軍娛樂業,咱們就是對手了。”
男人笑,似乎是被她的話所逗樂了,捏捏她軟乎乎的鼻尖,“你想跟我當對手,還需要一段時間。”
“你在小看我?”慄煙挑了挑眼梢,不滿地輕哼一聲。
他一副老練的口吻,眼裡流出十分欠揍的笑容,“慢慢來,我會帶你。”
慄煙盯著他那張看似溫柔的臉,狠狠咬牙。
怎麼這麼想抄起拖鞋往他的臉上拼命砸呢?
——
當天晚上,在江清墨的鼓勵和煽動下,慄煙決定接手雅宴。
她將訊息發出去沒幾秒鐘,直接就收到了秦十月兩個助理的回信。
一行行讀下來,大塊大行的話,基本都是感激涕零的話語。
慄煙簡單向他們提了自己改做成娛樂公司的念頭,他們很快也來了回覆,說一切按照慄總的想法來辦。
這就已經成慄總了?
慄煙撓撓頭髮,只覺怪不好意思的。
但很快,被稱呼為“慄總”的代價也接踵而至。那二位助理甚至連喘息的餘地也不留給她,直接發來了明天的日程表。
總而言之,就是見各位董事會成員、合作商老闆、辦交接手續等等,行程滿得連一根針都插不進去。
發完行程表,似乎是怕她被這漫天的行程安排所嚇到,對方立刻又發過來一張笑臉,並附上文字——
“慄總,您放心,交接手續是要繁瑣一些,但這一個月結束之後,您就能正式坐上慄總的位置,到時候,時間就寬裕了。”
一個月……
慄煙直接仰躺在床上,有種身心俱疲的感覺。
前提是,她這一個月得咬著牙挺下這樣高強度的行程安排。
躺了小會兒,便覺得困了,決定先去睡覺,明天大概要和江清墨同一時間起床出門了。
想想,莫名覺得自己又離他的高度又更近了些。
慄煙便又有了些鬥志。
她翻身上床,開啟床頭燈準備睡覺時,突然間,樓下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聲音很微弱,她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直到吳媽去開了門,慄煙才發現是真的有人在敲門,還有女人呼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