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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四節 趙如肇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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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茶河島之行,趙如沒有跟著龐寧去。在東蕃島成功開掘苗栗油井後,龐寧對趙如的能力又有了新的認識。熊文燦那邊一直按月送去銀子禮物,卻始終沒有建立深入的溝通。出於打探明朝風向的目的,龐寧這次把趙如支到了肇慶,想從三省總督嘴裡探探明朝的風向。

去年靠銀兩堵住了熊文燦,明朝沒有發起針對南海國的討伐。不過前段時間南海國在遼東動靜挺大,穿越者想知道明朝對南方的戰略會不會發生變化。

那些低階文吏派去肇慶也就是送銀子,連熊文燦的人也沒見過。熊文燦派來的使者倒也不會說太多,也套不出什麼東西。時間過了一年了,穿越者覺得有必要透過熊文燦瞭解下明朝南方的形勢。龐寧親自去太危險,讓趙如去更合適一些。

二月初的廣東道已經暖和起來了,本來已經到了插秧的季節。但今年的南方頗為乾旱,降雨很少,趙如在官道上一路過來,時不時看到路邊有水田沒水灌溉。便是有水的田裡水也不足,水面貼著田底不過一寸半寸,似乎一個日頭就會被蒸發掉。

史載,崇禎五年大旱。

趙如自從跟龐寧從商以後,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下過田了。一行人騎了幾十裡,卻見水渠裡都是幹的,到處都是一片雨水不足的乾旱景象。農戶們用擔子挑水灌溉水田,在田間河邊忙碌著,一個個都是滿臉的愁容。

趙如看得不舒服,不解地問隊伍裡的隨從們,

“今年廣東年景不好麼?為何昌化州卻完全沒有這般景象,十幾天我就看到到處都開始用‘挽馬插秧車’插秧了,我們南海國倒是沒有遭旱麼?”

幾個農民出身的幹部互相看了幾眼,竟都沒有答這句話。趙如愣了愣,停馬下來問道,“怎麼,我說得不對麼?”

見大公子刨根問底,幾個幹部只有拱手答道,

“大公子說的對,這兩年東王和北王滿瓊州府修水利,水渠和水壩建了不少,原先就靠水地方不說了,就是原先稍微缺水的地方如今都有蓄水水壩。那些商家開墾的新田,也是一開始就和官府商量好水利規劃…這樣下來,南海國定是不會遭旱的。”

這些都是附和的話,那幹部怕趙如聽不懂,補了一句,“今年瓊州府雨水其實也不足,不過有這些水利設施,雨水不足也不會遭旱。”

趙如愣了愣,這才明白去年東王河北王滿山溝跑是為了什麼,點頭說道,“農為國之本,水事又為農之本,實在是重中之重。”看了看遠處的蕭條村子,趙如又說道,“北港那些田地本來就是依河開的,倒是不怕。但以後再開新田,也要把水利配套一起弄好。”

幾十個隨從紛紛拱手說是,趙如默然不語,揚鞭起來繼續趕路。眾人是從北川島那裡下船的,往北兩百餘里就是三省總督府所在的肇慶。眾人仗著馬多,只在中午時候尋了個市鎮歇腳,其他時候都是一路長驅,希望能在晚上直接趕到肇慶過夜。

早上路過的田地還靠近一條小河,辛苦些去河裡挑水總能灌溉上一些,荒廢的水田不多。但越往北走,看見的旱情便越重,下午到了一片遠離江河的地方,已經看見成片的田地旱在路邊。

水源太遠了,靠擔來的水顧不上所有的田,必須棄掉一些。這些棄田今年無人打理,生出些耐旱的野草,遠遠看過去還以為是綠色的秧苗。

田地荒廢直接影響佃農的生計,逼得這些農戶們玩命了。一路上看見男人們成群結隊地往遠處水源地走去,不辭辛苦地來回挑水澆田,累得不行了就小心地放下水桶擔子,一把坐在官道兩側休息片刻。

但鮮衣怒馬的趙如一行讓這些歇腳農戶很緊張,看到這些“官人”們佩的寶劍,農漢們更是嚇得迴避不及。明朝佩劍的大都是武官,屬於最不講道理的那種官。這些衣著破爛的賤民哪裡敢靠近,挑起水桶就往有柵欄的村子裡逃去。

趙如在南海國待慣了,進了廣東地界後著實不習慣。南海國百姓從來不怕官的,就是平日裡北王在府城閒逛,也和個尋常人一樣。趙如在南海國被市民們當英雄圍觀的時候有,被姑娘們調戲勾搭的時候有,被百姓們當瘟神一樣見了就逃的情況卻是從來沒有。

趙如一路苦著臉,一句話不說。

這個時代社會財富多是由農業創造的,糧食生產能力遠比不上後世。特別是明末人口快速增長,社會的糧食供給非常緊張,農業的重要性遠高於後世。不光趙如苦著臉,看到這年景不好,一眾隨從都是苦著臉。

“怕廣東道今年又是個饑年。”

見氣氛沉悶,也有人打起哈哈,“今年我們南海國的糧食怕要賣個好價錢,大公子回去不如囤些米,等青黃不接的時候賣到北方來。”

趙如看了看說話的中年商人,默然不語。隊伍裡一個青年文吏突然往遠處一指,

“看那邊,有人打架!”

文吏的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順著他的手看過去,果然看到遠處小丘上聚了不少人。兩邊大概有上百人,手上長長短短的似乎拿著些東西。中間一些人已經推推攘攘地吵起來了,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在那裡爭鬥。

“看看去。”

幾十人棄了官道,往那邊走過去。趙如一邊騎過去一邊拿出了望遠鏡,這才看清了是什麼情況。小丘上都是些光著腳的農民,聚在一個水潭邊激動地爭吵著什麼。

寒冷的二月天裡,這些農漢們只穿著一件麻布單衣,頭上的頭髮胡亂用草繩盤著。個個都是瘦弱矮小,從身子上看像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臉上卻皺紋密佈像三、四十歲的老人。兩邊為首的人倒是穿得體面些,像是地主富農之類的人物,但這會撩著袖子也是激動不已。

眾人還沒走近,那邊兩派人已經開始動手了。似乎是爭論得激動了,有人開始用鐵鍬剷土向對方揚,想讓對方閉嘴。但那邊哪裡肯示弱,也剷土往這邊揚了回來。爭吵的聲音逐漸少了起來,兩邊揚土示威的人越來越多。

等趙如這幫人走近的時候,土裡的山石碎石已經是滿天飛了。眾人剛穿過林子,隔了十幾米就有一匹空馬挨了個小石頭,打得它甩蹄嘶鳴不已。小丘上農民爭得滿臉通紅,卻沒注意到林子裡走出來這樣一幫人。

“不要臉王八龜兒!這水是我們上崗村的!”

“吊子日的,今年這年景,不讓我們下崗村活了麼?”

有幾個農民被紛飛的石頭打傷了,鮮血讓同村的族人義憤填膺,示威很快升級成了武鬥。農民們為了一家人的口計,為了莊稼的水玩起了命。膽子大的操著鋤頭就衝了上去,膽子小在後面抓著石塊扔。兩邊面目猙獰地扭打成一團,叫喚著威嚇著,發誓要搶下維持生計的水源。

很快就有人慘叫著倒了下去,被鋤頭砸在了大腿上生生砸下一大塊肉來。血飆了操鋤頭那人一臉一身,映得他滿眼的血紅。但他的動作太慢,被旁邊一人一棍打在了後腦上,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就栽在了地上。

遭受重擊的他還在地上呻吟,幾根棍子卻毫不手軟,要命地往他背上使勁招呼著,眼看著就要被活活打死。

這不死不休的一幕看得趙如目瞪口呆,上百條命這麼廝打,只是為了點水源麼?一顆不長眼的大石頭這時突然往這邊飛了過來,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趙如的胸前,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趙如驚得一拉馬繩,棗色大馬受驚之下人立而起踢踏著前蹄,大聲嘶鳴不停。

“大公子!”

隨從們見石頭打中了大公子,慌張地圍了上來。旁邊幾個親衛憤怒地拔出馬刀來,朝一幹亂民大聲喝道,“大膽!敢傷我南海國大公子。”

聲音未落,這些精銳親衛就拍馬衝了上去,準備用刀劍制服這些鬧事地農民。打得眼睛發紅的兩村農民被這一聲暴喝震了震,轉頭看去,卻見林子裡騎過來一群殺氣洶洶的官兵。

“是六船堡的人!快逃啊!”

“是劉千刀的親兵!逃啊!”

兩撥農民以為遇上了附近千戶所的衛所兵,立即停止了械鬥。地上的傷員也沒法顧及,農民們拖著傢伙就往各自村裡逃去。親衛們正要追上去把傷了大公子的農民抓回來,卻聽見大公子大聲喝道,

“別追了,我沒事。”

趙如胸前的白綾襖被石頭砸破了,露出裡面的胸甲出來。有這層鋼板保護趙如並沒受傷。他皺眉看了看砸破的衣服,搖了搖頭。但看見那邊還有六、七個傷員躺在地上呻吟,趙如策馬騎了過去。

轉了一圈,他朝這邊喊道,

“還活著,我跟朱莉討的藥酒紗布呢?拿來幫他們包紮止血。”

大公子又多管閒事了,隨從們對視了一眼,無奈地咧了咧嘴。眾人不敢違逆趙如的意思,紛紛過去搶救起這些受傷的農民。趙如走到那個小丘頂上,果然看到一個水潭在涓涓地流出水來,想來是兩個村子的農民所爭奪的水源。

一路風塵僕僕臉上滿是土灰,趙如捧了把水洗了洗臉,卻不小心滲了些水入嘴。趙如只覺得那泉水苦得要死,連口呸了出來。他好不容易吐掉了口中的苦味,正不爽地看著這個泉眼,一個親衛走上來彙報道,

“大公子,有三個沒氣了,還有兩個怕也活不了幾天。”

趙如看了看天色,嘆了口氣說道,“扔這吧,那幫農漢會回來收拾的,我們走。”

天色不早了,眾人回了官道便快馬往肇慶趕去。趙如被那幾個死去的農民搞得心情不好,路上更是一言不發。一路換騎,幾十人馬不停蹄地從下午一直騎到晚上,終於在停渡前趕到了西江南岸。

對面,就是三省總督府所在的肇慶府。

西江南面的擺渡處聚了不少客商,這些人趕了一天都累了,就在擺渡人的昏暗棚子裡就地坐著。西江北面的肇慶府這個時辰卻剛剛醒過來,正是各家各府擺酒宴的時候。隔了江看過去,那邊燈火輝煌好像是璀璨星河一般,頓生一片盛世景象。

這擺渡處的船頗大,東家似乎有些背景,官道附近幾里地就他這一家擺渡人。此時已經是最後一渡,趙如一行人走過來的時候,一個夥計正站在渡口前喊叫道,

“今個天色晚了,這最後一渡都滿了,這常年的老規矩你們不知道麼?我家客棚一屋六張床,每張床位兩錢,住客棚的明早便能第一個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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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等著過江的客商們便不滿地嚷嚷起來,大聲罵道

“兩錢銀子一張破床?廣州府裡一間客房才三錢,你這不是敲詐麼?”

“去年還是一錢的,今年又漲了?”

當家的是個頗有風度的中年人,這會站在旁邊冷冷看著一眾客商,儒雅的臉上掛著不屑的笑容。他搖了搖頭,轉頭卻看見趙如一行走了過來。見趙如一幫人個個都是錦衣華服,手牽駿馬腰佩寶劍,這人愣了愣,慌張湊了過來問道,

“諸位這是要過江麼?”

趙如看了看他,沒有說話。旁邊一個常年跑肇慶,常年給熊文燦送銀子的文吏走了出來,大聲喝道,

“屁話,不過江來這裡做什麼?”

那當家被罵了卻不生氣,呵呵陪笑道,“小船家這是今日最後一渡了,不知道諸位是從哪裡…”

這渡家還想旁敲側擊打探出這邊的來頭,那文吏已經不耐煩了。他掏出熊文燦慣常送給親友的一個玉佩在那當家的面前晃了晃,立馬讓那人閉上了嘴巴。那當家見了玉佩二話沒說就一揖及地,抬頭說了聲“先生稍候。”利索地轉身處理去了。

“趙麻子,清船,讓這邊的貴客過江。”

“啊?當家地,船上可是坐滿了!”

那當家的急得風度全失,扯著嗓子大聲罵道,“廢話,讓你清就清!再磨蹭得罪了貴人,老子打斷你的狗腿!”(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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