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車伕因為貪心而被李亡當做試手一般地殺掉，唯一留下的衣物，也被李亡拿來，遞進茅廁裡，要給了他的大人趙四當替代擦屁股紙之用。
茅廁裡，趙四接過那一件上衣。
他手一摸來，就感覺不對了衣服很是粗糙。
再藉著從外邊透進來的微光，趙四見到，手上的這件衣服類似馬褂，且是粗糙得能看見空隙的粗麻織成。
不僅如此，它上邊還有一團團膩膩的油汙，一層層的，且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洗過了。
看見是如此，趙四哪裡還有心思，用它來擦屁股？
別說是擦屁股了，就是現在拿捏著，也有要丟下的衝動。
屋外，李亡是完全不知道裡面這些情況，他聽趙四沒有了動靜，還以為他是在可惜那衣服呢，便勸道。
“大人。這衣服就是沒人要的。您放心且大膽地用吧！”
“我**知道！”
茅廁裡，趙四的臉色比起他周圍晦暗的環境來，要陰沉很多，嘴角也是下撇著，一臉不爽。
他端詳著手裡那件上衣，久久地沒有進一步動作。
終於，他將之丟下，並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唉~！”
他心想的是，魔民果然還是魔民，這智商還是提不上來。
用這樣的衣服來擦，就好比是用麻繩在辣椒油裡浸了一道後，再用來自己的後股那裡摩擦嘛！
不用試，趙四就知道了可能的後果。
由此，他只有無奈地將衣服丟在地上。
外邊，李亡不知道情況，而關切問來。
“大人，怎麼了？是不是不夠，我這兒還有呢！”
他這般說著，趙四就見他的手又地遞進一件來。
衣服到了趙四的手裡。
趙四藉著光一看，發覺是一條四角內褲。
看著它比剛才那馬褂還要髒兮兮的，鼻間還聞到有一股子腥味，趙四終於怒不可遏地將這內褲往外邊一甩，同時罵道。
“你給老子滾！老子不想再看見你！”
內褲就正巧糊在了李亡的臉上。
他卻如臨大赦，將之拽下丟棄後，話也不回，就興沖沖地跑往後院更深處去了。
他想著，他自己還不願在這裡呢！且不知道那死敵鶴蒼雲什麼時候會推門過來。
畢竟這後院，離著大堂只有短短幾步距離。
如今，趙四讓他滾，他倒是樂得滾得離鶴蒼雲越遠越好。
反正只要能照顧到趙家一行大小姐們的安危就行。
他是這樣想的，趙四是那樣想的，而他倆這來往的一言一語，都入了鶴蒼雲的“耳中”。
鶴蒼雲更覺得這主僕倆更是好笑。
明明就是一張紙的事情，就牽扯出那麼多事情。
只是現在他想著要不要他去送紙給趙四，不過那樣會暴露他暗中釋放神識在趙四附近的隱晦，而這不管是哪一位修仙者，就算脾氣古怪，也是難以忍受的吧？
畢竟有一隻眼睛隨時隨地在後邊盯著，換誰誰都不會好受。
他好不容易才將那神識放得正到好處，要不是敏銳過人或細心觀察，就不會發現的。
而且也瞞過了趙四。
鶴蒼雲本能地以為趙四是深藏不露，毫無經驗的外表之下，只是一種玩世不恭的偽裝，而真正的底牌還沒有露出哪怕半張。在此條件之下，他放出去的神識竟然能不被發現，因此，李亡那又是僕人一面，則是被他忽略了過去，以為是自己佈置得很好，且不知趙四是根本就察覺不到。
就像是當初鶴蒼雲送給趙四的那一塊木牌一樣，趙四也傻乎乎地將之帶進了地下城。
要不是地下城將裡面藏著的追蹤之氣給盡去，鶴蒼雲要是因為那而知道地下城之秘，趙四現在或許已經成為了一具死屍了。
當初是那樣，現在還是這樣。
而今，趙四仍蹲在茅廁裡面，一籌莫展。
剛剛的話出口後，他現在有些後悔了。
魔民如他說的，真是一點用都沒有，而且還幫著倒忙，但是沒有他在門外，自己又能怎麼辦？
馬上忍著臭氣朝客棧裡面大喊，哥沒紙了能不能送張紙過來之類的話？
那樣會很糗。
趙四很確定。
客棧裡面唯一的兩個男性之一，牧塵那家夥歸根結底也是一個魔民，幫不幫得上忙不說，他可在遠遠的二樓裡邊，就算自己喊破了嗓子，他也不一定聽到。
鶴蒼雲也許能聽到。
可人家的面子大啊！
要這樣一個大面子的人來給自己送擦屁股紙？
這要是以後被他門派裡的人知道這種事，自己豈不是要被大卸八塊？
其實，趙四根本沒這麼多顧慮。
鶴蒼雲也等著呢，只要他吼一聲，鶴蒼雲立馬送紙過來。
要知，現在的鶴蒼雲也挺沒面子的，剛剛才在眾嘍滿前如傲世獨立的高手一般堆起屍山，下一刻就被趙萍兒呼喝去端盤子。
凡事在第一次過後，第二次，第三次就會容易得多。
而趙四完全不知道這些。他只做最穩妥的打算。
打算完兩個男的，剩下三個女的，則是被他一個念頭帶過。
“怎麼可能？”
趙四自己苦笑著。
想來，如果是趙柔知道自己現在是這種情況，恨不得過來一腳把自己踹進坑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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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趙雪肯定會落井下石地把這個坑得填上吧？
趙萍兒倒是人蠻善良的，但她好歹是細胳膊擰不過那趙家兩姐妹的粗大腿，應該只能在坑被填了之後，在這裡立塊牌子哭著守寡之類……
趙四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因為一個蹲坑的事情，想到了這麼多。
而他想去想來，也沒個更好的法子。
最後，還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道。
“唉~看來還是得用最後這個辦法了！”
……
空間狹小的茅廁裡，趙四微微側過身，給自己右邊留下了足夠的空間，然後右手伸出一指來，輕輕地在空氣中劃了一下。
肉眼看不到是那線的空氣隨著趙四手指地一劃而自動往兩邊分離，肉眼看得見的是，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就隨著趙四這一劃，而像是拉開拉鍊一般，顯露出來。
洞裡，是耀眼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