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
羅曼正在處理一些從南洋傳來的文字,忽然打了一個長長的噴嚏。
浸染中土人文世故久了,他也有些神經質起來,一邊揉著還在發癢的鼻子,一邊嘟囔道。
“是水罵窩呢?”
下意識地用了仍是極其不標準的中土話。
他揉了好一會兒,方才覺得覺得不癢了,可是回過神來,又覺得剛剛在寫的報告沒了頭緒。
一手拿著的鵝毛筆在能防水的羊皮紙上,那幾個單詞之後,卻是久久地落不下去。
“好頭疼啊!”(柏羅國語)
他此時書寫的正是將近日來中土商情以及泉港內的大事報告,要透過南下的船隻,郵寄到分部去。
柏羅國在全世界建立了他們的商貿公司,其中中土南去的南洋,在那大小諸島之上建立的那個最大。
但是即便再大也是分部,正式名字是分公司。
說起來,羅曼這個柏羅國對於中土的商貿代言人,也只是分部中的員工。
當前,羅曼他頭疼的不僅僅是上邊的內容怎麼寫,還有幾樁事情。
一樁是東北方向那列島上,與他平級的代言人最近給分部傳了話。
話裡的內容是,列島統治者將軍剛剛統一了諸多名為大名的諸侯,目前對商貿很感興趣。
本來這是那人的常規報告,跟羅曼沒有任何干係。
就像是此時他手裡的這份跟那人也沒有關係一樣。
但是,要知分部之下有三個比較大的貿易區,中土是一個,列島也是一個,此外還有南洋。
這三者之外還有一些不太重要的,那些都沒有什麼影響了。
關鍵是這三者,雖然屬於同一個分部,相互之間應該是合作關係。
但實際上,這三者往往是競爭關係。
南洋是分部的所在,由總督兼職管理,自然也少在風波之外。
競爭最嚴重的是中土和列島分貿易區。
說起來,這兩區也在爭取貿易的傾斜。
按著貿易潛力的大小,中土貿易區自然要比地稀人稠,又多是山地,而且連年戰亂的列島要好。
但是大周皇朝的對外政策是時晴時雨,偶爾還禁上個一禁。
相反是列島由於戰亂,自顧不暇,而且還急需公司運去的先進武器。
所以,總總因素之下,讓近年來列島貿易區的風頭逐漸蓋過了中土貿易區。
這就是讓羅曼大為頭疼的事情之一。
他的報告要怎麼寫,才能讓南邊那位總督高興?覺得將重心放在中途貿易區會更好?
他個人也能因那得到更多的榮耀與財富?
這第二樁事情,就是與南邊那位總督相關了。
先前的總督因為在南洋那邊被他的土著侍女暗殺了,總部又新派來一個。
而這新的總督是個愣頭青,國內一內陸貴族子弟。
說他紈絝,還是給他面子的那種。
對此羅曼也很頭疼,這頭疼就表現在字裡行間,以往許多用詞都不能用了。
取而代之的就像是在哄騙一個小孩子的信件一樣。
“東方有個基督王”類似的話。
還有第三樁事情,也是近在眼前的,羅曼躲避不得。
就是國內一位大魔法師的兩位徒弟不日就要到泉港了!
分部派來的信使讓他做好準備。
羅曼很是搞不清楚,平日裡連其帽子都難得見到一頂的魔法師一族,又怎會來中土?
他們應該很清楚中土是那些修仙者的地盤啊!
以前這樣的事情也發生過,其結果往往是那些魔法師們就真的臉帽子都難得見到一頂了!
統統地被滅殺。
雖然官方的訊息是說來的只是學徒而不是那位大魔法師本人,目的只是為了交流學習而不是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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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曼還是很擔心。
據說其中一位還是國王的私生女?
而且她來的目的還是為了尋找偷偷上了某艘因為“我要大冒險征服海洋!”這類的荒唐夢想
的真正的公主殿下!
這些令人震驚的訊息還是他透過自己的渠道摸到的。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就更容不得閃失了。
羅曼沒有絲毫的權力,可以在那兩位上岸的時候說類似“你們回去吧!”的話。
他能做的,也僅僅儘量保證那兩位的安全則是。
不過他想想來就很頭疼這可怎麼保證嘛?!
實在是頭疼得很!
而就這會兒,羅曼就聽到辦公室的門咚咚咚地被敲響。
他不由得很是生氣,暗想,是誰這麼不知規矩,難道就不知道輕點嘛?
這一陣敲門聲,又把他剛剛想的問題給打亂了。
羅曼想著反正報告也沒寫幾個字,便遷怒一般將桌上紙筆粗暴地推到一邊。
恰好這時候門被推開了來。
露出門外一個戰戰慄慄的金髮小童,以及小潔與牧塵等人。
羅曼本來是往門外生氣地一瞪,但是不想直接瞪在了小潔的臉上。
小潔是頗為不爽地道。
“羅曼先生您好一陣眼力!”
一下子認出是小潔,羅曼立即被嚇得屁滾尿流,當場一個踉蹌就地摔倒。
他好不容易才爬起來,就屁顛屁顛地湊到門邊,一邊搬來一個木椅,一邊對小潔一陣恭維。
“哎呀,窩不植道屎您來了。請坐請坐……”
至於小潔身後的牧塵,則是被他無視了過去。
因為面前的這一尊殺神上一次來的時候,可是全殲了他的衛隊啊!
他此時哪有精力來管其他人?
牧塵滿懷期望地等著羅曼問起他的身份,好一陣吹噓,但是因此落了空,只好落寞地跟著走了進來。
小潔也是毫不客氣,拉過椅子去,就坐在羅曼身前,還翹起了二郎腿。
裙下的**若隱若現。
黑色的
羅曼本能地瞧了一眼,然後就不敢再看了。
生怕小潔發現,然後說不得將他大卸八塊了。
他此時只得在小潔面前彎著腰,儘量保持著好看的笑容。
觀察了一陣,見小潔無聊到去清理起指甲,他感覺沒什麼要殺人的事,才問起。
“請吻。消姐您這次來,是……”
最後的語氣拖得長長的,已經足夠表達了意思。
“沒什麼。”
小潔是一邊吹掉指甲上的灰塵,一邊平常地道。
“就是好久沒見你了。過來看看。”
羅曼頭上已經是冷汗直流了。
他心想,我的大小姐哎!我們才短短一天沒看到好吧?再說,您怎麼想我,我可擔當不起啊!
想起那一眾紅番丁的遭遇,羅曼就一陣害怕。
“其實嘛,”小潔此時終於放下指甲的事,轉眼過來,緊盯著羅曼,道,“我這次來,還真的是有一點點小事情拜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