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在來這裡之前功課做的十分到位啊，知道人族在與異族的戰場上佔不利地位，那麼你們海族呢？是不是也在對戰異族時吃了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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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銳最後那句話說得十分篤定，說白了海族與人族也沒有什麼不同，同樣講究利益，若不是海族在與異族的戰場上同樣失利了估計也不會想到派人來這兒與他們共商大計。
因此，司徒銳說起話來一點兒也不客氣，反正他們都是半斤八兩，誰也沒好過誰去，又何必放低姿態呢！
“你既知道這些，看來我們很容易能達成共識了。”
說罷，凌雲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極為淺淡的笑容，一下子讓他這個生動起來，不僅僅是一個精緻的冰雕了。
“那可不一定，我們有三分之一的領土還在你們的手上不是嗎？”
司徒銳絲毫不為這位冰雪美人的笑容所惑，無情地說出存在兩者之前的矛盾，雖然他明白想要不付出一點代價就從海族手中拿回失去的領土是不可能的，但也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就算現在不說以後也會提到，與其到時候失去主動權，還不如現在直接說出來，這樣也有一個商量的餘地。
因著司徒銳提到的事，凌雲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又變成了之前的冰雪美人，他冷著一張臉，淡漠卻又帶點諷刺意味地說道:“可你們也沒有那個能力從我們的手中拿回去，不是嗎？”
此話一出，現場的氛圍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有些心理素質不夠好的人瞬間變了臉色，用仇恨的眼神看著海族來的人。
凌雲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站在原來的位置上，不動如山地看著司徒銳，注意著他的反應。
“看樣子我們沒有什麼談話的基礎了，你們既不打算讓步，又想讓我們出力一同對敵，這未免有些過了。”
司徒銳淡定地開了口，眼睛直直地看著凌雲，別看他表面上淡然，可實際上心早已亂了，他根本沒有可做為籌碼的東西，能與對方這麼面對面交談完全是因為對方也需要他們的力量。
與其說他是在拿捏人還不如說他是在做一場驚天豪賭，賭贏了他們能從海族手裡取得一些利益，賭輸了也沒有什麼，畢竟最壞的情況已經在眼前了。
司徒銳聰明可凌雲也不是吃素的，他雖是來謀求合作卻並不打算讓人族佔去一丁點的便宜。
那三分之一的領地之前是人族的，可如今早已歸屬於他們，是他們用族人的鮮血奪來的，哪怕是一毫一釐，凌雲也不願意歸還人族。
更何況現在的他們與人族處於相同地位，並不居於劣勢，就更找不出讓步的緣由了，所以在與司徒銳的對話當中他的態度十分堅決。
“我想你們是弄錯了，我們雙方所要達成的是互利互惠的聯盟，並不是我們有求與你們，大不了我們棄了天風大陸上的土地回到海里去，左右與我們無妨礙，可你們要是失了我們的助力，那就……”
說到這裡，凌雲發出了幾聲冷笑。
這些話可以說是提醒了司徒銳他們，人族可不像海族那樣，還有著海里的大片領地，他們的生存地點只有天風大陸，在與海族兩敗俱傷的情況下，他們早已失去了獨立抗衡異族的能力，想要奪回被異族佔領的地盤，他們別無選擇，只能與海族合作。
照這麼看來，反倒是他們有求與海族。
想到這裡，司徒銳皺緊了眉頭，思量了好一會兒，終於無奈的發現，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拿回海族掌控的領土，與之相反，他們還要想辦法不讓海族從他們這裡拿去更多的好處，不然這天風大陸上的話語權就會落到海族手上。
到時候就算仗打贏了又怎樣，人族既失了領土又失了話語權，比起現在還要來得慘烈。
因為目的改變了，司徒銳的許多想法也變了，對凌雲的態度也要比之前緩和許多。
想明白這些的不止司徒銳一人，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凌雲的那番話後明白了過來，近段時間想從海族的手中拿回失去的領土是不可能的了，重要的是維護當前的利益，別真讓海族的人直接離開，不管天風大陸上的情況了。
但海族真的能像凌雲說的那樣，在撐不住的情況下會直接放棄到手的領地嗎？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任誰辛辛苦苦打下那麼大的領地都不會那麼輕而易舉地交到其他人的手上的。
所以凌雲並不像他話中所說的那麼淡然。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族人是不會那麼輕易地放棄天風大陸上的領地的。
他會在司徒銳的面前那麼說完全是怕他們得寸進尺，想要得到更多。
“公子說的是很輕鬆，但真的能做到您說的那般毫無留戀地退回去嗎？就算你們退回去了又怎麼保證那些異族人不會對海界也產生興趣，攻擊你們的領地呢？”
司徒銳很快就抓住了漏洞，藉此反駁凌雲的話，掌握一定的主動權，這樣也好讓對方提不出更多的條件從他們的身上刮下利益來。
他說的也確實是凌雲他們擔心的，若是那些異族佔據了天風大陸還不夠，還想染指他們海界怎麼辦？
說實話，天風大陸上佔據的領地再大在凌雲看來也比不上他們原先的家園，比起陸地，他更喜歡被海水包圍的感覺。若不是那位的命令，他大概一輩子都不會與族人一起踏上天風大陸。
但如今地方也打下來了，族人也犧牲了，讓凌雲就這麼與餘下的族人一起離開大陸回到海洋顯然是不可能的，光是想想就覺得不甘心。
這也是他們在發現打不過異族後，決定來這裡尋求合作的原因。
“你說的正是我所擔心的，不然我今日也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凌雲沒有否認司徒銳話，沉默了一會兒後，漠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