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恩荼根本不在冰川怎麼辦?咱們在冰川找不到森捻和雪巴怎麼辦?或者明知道恩荼就在冰川但是我們沒有證據,雪族不承認怎麼辦?最後就是,如果恩荼身上的魔血已經被雪巴或者森捻奪走,以你現在不過幾千年的修為,你有多少勝算可以贏?"
天夜看著劉颯颯,嘴角漸漸露出一絲笑意,"沒想到你這個小腦袋還挺好使,一點都不傻。"
"我當然不傻啦,我去年高考考了581分,一本穩拿..."她說到這裡深深嘆了口氣,"唉,可惜了。"
"高考是什麼?"
就是上大學,人間的書院,但是我們那裡和這裡的凡間不同,任何一個人,不分男女都得上學,至少大學畢業,從六歲開始上到二十一二歲。"
"不分男女?每個人都必須?"
"對啊,就像你們妖界的妖精,不分男女,每只妖都得修煉,當然,也有不好好學**,混吃等死一輩子也能糊弄過去。"
聽到後面這兩句話,天夜算是理解了一些,他從懷中掏出一隻袋子,開啟,取出一卷卷軸遞給劉颯颯。
"這是什麼?"劉颯颯接過,開啟一看,滿篇七扭八歪的醜字。
"凌蒼給我的訊息。"
"凌蒼?"劉颯颯驚訝地看著天夜,"你怎麼會和他有聯絡?"
"因為共同的目標。"天夜對著卷軸努嘴,示意她看下去。
劉颯颯皺著眉頭,一個字一個字地辨認著凌蒼的醜字。
信裡的內容令劉颯颯大吃一驚:
有海盜發現兩個少女帶著一具棺槨上船,航向北方。
凌蒼隨即帶人追蹤,竟然發現酒紫召集了一部分海盜餘孽,也在向北方進發。
"酒紫?"劉颯颯難以置信地看著天夜,"酒紫和海盜在一起?"
"而且,還成為了海盜們的主子。"天夜吃完了桃子,用手一彈,桃核以弧線的軌跡飛入大海。
"這怎麼可能?海盜們會聽她的?這也太可笑了,一群大老爺們聽命於一個小女孩!"
"她可不是普通的小女孩,聽凌蒼說,極東之地的失意海海上***現在在她手中,那些海盜對她唯命是從,極少數不聽話的已經被她處死。"
"天...這麼牛..."
"目前加上我們,有三撥人馬在找恩荼,雪族需要面對的不僅僅是我和你。而且沒有玄晶壺的存在,森捻絕對不敢不經過煉化就直接吸取恩荼的魔血,所以,你剛才提的那幾個問題,基本上都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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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颯颯還沒緩過神來,神情恍惚道:"可是,凌蒼不去找他弟弟凌白,找你弟弟恩荼做什麼?"
"他和杳篁做了交易,要用恩荼的魔血來交換凌白。"
"啊?"劉颯颯覺得腦袋都大了,"凌蒼告訴你的?"
"對,"天夜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相比杳篁,我還是比較值得信任的。"
"你答應用恩荼的魔血換凌白了?"
"當然不會,但只有答應這筆交易,凌蒼才能從杳篁手中拿到玄晶壺。"天夜說著,從袋子裡掏出一隻全身透亮的黑冰晶般的壺來,衝著劉颯颯晃了晃。
"你什麼時候拿到手的?"劉颯颯敲了敲自己的頭,恍然道:"你這只,你這只袋子也是雙子袋?"
"呵,"天夜輕輕敲了敲劉颯颯的腦殼,"一會兒聰明一會兒傻。"
劉颯颯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玄晶壺,"我知道了,雙子袋是凌蒼給你的吧,上次我們抓冰蝙蝠的時候,凌白把一隻雙子袋拿走了,一定是讓他們星邃城的工匠照樣子做了一對。"
"袋子是緲織給我的,自始至終我和凌蒼沒有見過面,只是用這只袋子聯絡而已。"
想來也是,自在島上結的仇,不是那麼容易解的。
...
天空中的雲越積越多,終於把太陽全部擋住,灰濛濛的海面像一張哭泣的臉,綿綿的雨水落下,打溼了甲板。
將食物收進袋子,劉颯颯拉著極不情願的天夜走進船艙。
"雨水淋不到我。"
"淋不到是因為你用了法術,現在沒有敵人沒有特殊情況,只是普通的下雨而已,你用法術不嫌累?"
硬逼著男人脫掉外衣,"昨晚你都沒有睡覺,現在這種天氣正是睡覺的好時光,你躺下睡會兒,我在船艙口看著,等雨停了就叫你起來。"
天夜坐在木榻上,拉住劉颯颯的手腕,"不如你也睡會兒。"
低頭看看自己被男人捏住的手腕,骨節分明的手指修長而白皙,不知怎的,劉颯颯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是在天山的深林中,河水邊走來的男人,一邊走,一邊將帶子在腰間打結,兩隻手彎曲伸展的動作像午夜綻放的幽曇。
"可是我不困。"
看到天夜眼中明顯的失落,劉颯颯意識到那是種即便是睡覺也不想讓喜歡的人離開的心情,"不然我坐在你旁邊看會兒書。"
天夜滿意地躺下,起初還老實地平躺著,沒多久,便側過身來,抱著劉颯颯的一條腿睡去。
...
卷軸是橫開的,字豎行排列,之前因為不是妖精,所以看不懂那些字,在血海邊託深婪的福變成妖精之後,那些字便能看懂了。
雖然手上拿著卷軸,但是劉颯颯的視線卻在一個地方停留了很久。這本卷軸講的是關於丹藥煉製的故事,她一點都看不進去。
自從知道雪巴沒有在無妄之城後,她就給深婪寫了一封信,要求他把前世的記憶還給自己,袋子裡很快多了一隻小玉瓶,那是她在剛回到邀金花園時從房間裡搜刮了很多東西送給深婪的,如今,又被深婪送了回來,她猜想,那裡面一定是阿灑的記憶。
她裝著這只小瓶子裝了很久,就是沒有開啟。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有勇氣和力量承載另一個人的愛恨情仇。
但她想知道,非常想知道阿灑和雪巴之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天夜會說阿灑殺死了雪巴。但如果雪巴死了,為什麼她不在鬼城,如果她沒死,她在哪裡?
身邊的男人呼吸平靜,睡得安穩,劉颯颯想用手摸一摸他的頭髮,又怕會驚動他,收回即將觸控到男人身體的手,劉颯颯從袋子裡拿出那只小玉瓶來。
"這不是我,瓶子裡不是我。"心裡這樣想著,手指放到瓶口的木塞子上,"就當是看過的一本書,一場電影,無論怎樣的故事,都和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