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的烏龜殼就要被我打破了。”
阿白直直看入大蛇貪婪的眼中，神色冰涼，“還有什麼花招儘管使出來。”
“不然的話，嘶~。”
阿白吐出了猩紅的蛇信子，“我要挖出你的眼睛！”
……
“嘎吱～”
一道罡風化作的箭矢裹挾著萬鈞之力狠狠戳向透明的屏障。
一個肉眼可見的凹陷處顯現出來。
“嘎吱～嘎吱～”
細細的裂痕蔓延開來。
就差一點了。
阿白瞳孔微縮，尾巴高高昂起。
然後，狠狠打向了那根陷在屏障中的“箭矢”。
“噗～”
輕輕的一聲，猶如穿透紙張的聲音。
然後，“嘩啦～”
透明屏障轟然破碎。
化作了一個個光點消散在空中。
場景頗有幾分的夢幻。
大蛇神色一怔，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睛一痛，“箭矢”已經插進了它的蛇瞳。
“嗷嗚～”
大蛇嘶吼出聲。
黑色的血液流淌下來，滿溢不詳的氣息。
......
“嘶嘶～”
阿白乘勝追擊，身子一轉，又是一道罡風化作的箭矢帶著尖銳的呼嘯、撕裂空氣而去。
一道白痕還未消散，大蛇的哀嚎驟然拔高，震得整間屋子的灰塵簌簌而落。
罡風緩緩消散，但是大蛇雙瞳上的兩個傷口不斷有黑色的血液汩汩而出。
純白無垢的蛇身被黑色侵染。
有血液滴落到地上。
“呲呲～”
地面被腐蝕出了一個個黑洞。
......
“嘶～還不現出真身！”
阿白看著這只妖怪的樣子就來氣。
膽大包天的傢伙，竟然敢冒充白蛇！
既然被它撞見了-
殺無赦！
豔紅色的結晶豎瞳幽暗深邃，眸底的一點光璀璨奪目，卻是殺意凜然。
......
“酸與～”
大蛇發出尖銳的嘶吼哀鳴。
拼命扭動著龐大的身子，卻始終無法躲開一道又一道撕裂它身體的罡風。
如影隨形的痛感幾欲讓它發狂。
“酸與～酸與～”
......
嗯？
蕭驍眉頭微微一挑。
雖然眼前大蛇的身子被鮮血覆蓋，幾乎辨不出它原先的純白。
但是，背上突然長出了四個翅膀還是很明顯的。
翅膀？
蕭驍細細打量大蛇的翅膀。
像是......鳥的翅膀。
不是肉翅，而是有羽毛覆蓋的翅膀。
長長的翎羽自然垂落。
是橘棕色的。
......
突然感受到一道滿懷惡意的目光，蕭驍倏然抬頭，順著感覺的方向看過去。
蕭驍：？！
大蛇的兩隻眼睛仍舊在流血。
讓他如鯁在喉、心裡一跳的的自然不是這兩隻幾乎作廢的眼睛。
而是兩隻眼睛中間，本不該有的第三只眼睛。
明明之前還沒有的。
這只妖怪......恢復了本來的樣貌嗎？
蕭驍的視線緩緩移動。
下一秒，他的目光頓住了。
因為疼痛而不停翻滾身子的大蛇頗為的狼狽。
四隻翅膀的羽毛一片凌亂。
但是，翹起的羽毛下，一隻眼睛露出了一半。
翅膀上有眼睛？
蕭驍細細尋找起來。
然後在另一邊的前一隻翅膀上又找到了一隻眼睛。
也就是說，這只妖怪有四隻翅膀、六隻眼睛，以及，蕭驍看向大蛇的身下，三隻足。
“酸與～酸與～”
大蛇古怪而淒厲的嘶鳴仍舊在他的耳邊聲聲不絕。
妖怪的名字呼之欲出。
“酸與。”
蕭驍輕喃。
......
有鳥焉，其狀如蛇。
而四翼、六目、三足。
名曰酸與。
其鳴自叫。
......
“酸與。”
蕭驍的聲音與妖怪的嘶吼重合，讓他莫名有些好笑。
其實，這只妖怪明明一開始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不是嗎？
......
不過，這只妖怪竟然是一隻鳥？
蕭驍有幾分意外。
裝成一條蛇的鳥？
現在的妖怪也都很有想法啊。
蕭驍搖頭輕嘆。
......
“嗷～”
酸與滿含痛楚與癲狂的叫聲讓蕭驍有些遊移的目光一凝。
然後，他發現，酸與的六隻眼睛都被阿白戳瞎了。
......
“嘶嘶～既然不想要眼睛了，那我成全你。”
阿白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果。
一邊靈活的躲避著酸與胡亂拍打的尾巴。
“砰～砰～”
蕭驍看向屋子牆壁上還有天花板上絲絲裂開的口子，還有簌簌而落的石屑灰塵，不由得撫額，還好這裡地處偏僻、又是一間廢棄的工廠。
不然，想想麻煩的後續他就要頭疼了。
蕭驍向屋外走去。
他覺得，這間屋子大概撐不了多久了。
在它坍塌之前，他還是先另外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吧。
......
蕭驍漫步走著。
巨大的聲響在他的身後不斷響著。
“轟～”
“噼裡啪啦～”
頗有幾分驚天動地的聲響。
蕭驍止步回頭，面上有幾分不出所料。
果然，那間屋子塌了。
......
看著滿地煙塵的後方，蕭驍伸手揮了揮驟然渾濁起來的空氣，眉頭微皺。
他轉身向大門走去。
......
屋外陽光明媚、有清風徐徐拂過。
蕭驍仰臉，微微眯起眼睛。
陽光落在他的臉上，淡淡的暖意。
清風吹起他的額髮與衣角。
帶來若隱若現的花香。
......
蕭驍不由得向著香味傳來的方向看去。
在一叢灌木旁邊，有一小片色彩妍麗的野花迎風招展。
很是漂亮。
蕭驍不由得笑了笑。
......
突然，他低頭看去。
本來空空的左手手腕上多了一個“白玉鐲子”。
“阿白。”
他輕喚。
阿白一幅出過氣後的順暢表情，出口的聲音更是酥軟了幾分，“蕭驍大人，那個傢伙已經被我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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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
蕭驍有些不確定這個詞彙的意思。
“就是死了哦。”
阿白扭動著身子，柔媚的聲線中透出幾分天真爛漫。
冒充白蛇、還有對它露出殺意可都是死罪啊。
豔紅的豎瞳中一抹寒光一閃而逝。
......
死了？
蕭驍看向阿白，倒也不是很奇怪。
那只妖怪本就重傷在身，去了大半條命了。
現在又被阿白“千刀萬剮”，想到剛才屋子裡漫天飛舞的罡風箭矢，他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能活下來就怪了。
......
“啊，難道蕭驍大人還找它有事？”
蕭驍的沉默讓阿白有些不安的眨了眨眼睛，它做錯事了？
可是，那只妖怪已經被它殺了。
這可如何是好？
......
“啊，沒事。”
敏感的察覺到阿白眼神的變化，蕭驍伸出手指微微摩挲了幾下阿白的腦袋，“抱歉，我剛才有些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