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冒充我白蛇族人！”
即使身形嬌小，阿白卻是氣勢凜然，抬起的下巴滿是倨傲。
這番渾然天成的姿態頓時壓得對方有些說不出話來。
......
蕭驍的額髮被乍起的風輕輕拂動。
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對面的妖怪。
冒充？
是說這只妖怪現在的樣子不是它本來的樣貌嗎？
變形術？
還是障眼法？
……
偽白蛇晃了晃腦袋，讓自己從被阿白的震懾中回過神來。
巨大的蛇瞳裡的光卻愈發亮得刺眼了。
望向白蛇的目光幾欲把它吞食入腹。
“嘶~真是……好大的膽子！”
白蛇怒極反笑，柔媚動人的笑聲震動著空氣發出一圈圈的漣漪。
……
蕭驍的瞳孔有一瞬的收縮。
有些奇怪。
這條不明真身的大蛇明明身受重傷。
盤踞在角落的樣子雖然因為體型還有光線的原因有幾分唬人，卻是虛張聲勢而已。
其實，這條大蛇可能虛弱得連動都無法輕易動彈了。
也就是說，這條大蛇完全是處於任人宰割的狀態了。
那麼，它哪來的底氣跟阿白挑釁？
還是說，這條大蛇被貪婪衝昏了頭腦，忘記了雙方的實力差距？
之前的威懾看來沒有讓它清醒過來。
……
“嘶嘶~”
白蛇從蕭驍的手腕上騰空而起，迅若閃電的射向大蛇的蛇瞳。
它要戳瞎對方的眼睛！
……
“酸與~，酸與~……”
大蛇的目光就沒有從白蛇的身上離開過。
恍若未覺白蛇的雷霆一擊，張開的大嘴邊有涎水流出。
一股腥臭的味道瀰漫開來。
白蛇動作一滯，面上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嫌棄與厭惡。
它身子一轉，尾巴尖狠狠的凌空抽了一記。
一道罡風呼嘯著向大蛇席捲而去。
水泥地板劃出一道深深的刻痕。
石屑翻飛。
……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不過一個眨眼，罡風已經就要到大蛇的眼前了。
下一秒，大蛇的眼睛就會被罡風穿透而過。
可是，想象中的血腥場面並沒有出現。
“叮~”
只聽一聲脆響，罡風猶如撞到了什麼屏障上面，轟然炸開。
“砰~”
兇猛的氣流四散開來。
在屋子裡颳起一陣旋風。
蕭驍衣衫獵獵，髮絲亂舞。
清明幽邃的雙眼卻沒有一絲的波動。
他專注的看著大蛇的前方。
本該空無一物，但是，剛才，就在罡風所化的利箭就要刺中大蛇的眼球之時，一道薄如蟬翼的透明屏障憑空而生。
箭尖處，一圈圈漣漪盪漾開來，卻沒有絲毫破碎的跡象。
反倒讓罡風所化的箭矢四分五裂。
那是……什麼？
結界？
還是這條大蛇看似毫無反手之力，其實是在扮豬吃老虎？
……
“嘶嘶~難怪。”
阿白纏在蕭驍的手腕上，甩了甩蛇尾。
“原來有一層烏龜殼啊。”
“看我不打碎它！”
絲滑酥軟的嗓音，但是，豔色的豎瞳恍若堅硬的晶石，折射出冰冷的光澤，彎起的嘴角，鋒銳森寒的獠牙若隱若現。
滿臉的猙獰。
蕭驍不由得微微抽了抽眼角。
看來阿白真的是被氣到了。
不過，看對方一副對阿白垂涎三尺的模樣，他也不太高興。
他大概明白了對方執著阿白的原因。
是為了療傷吧。
在如今靈氣稀缺的大環境下，想要快速的恢復傷勢，吞食同類是一條捷徑。
這點他明白。
但是，對方應該只是偶然從女生的口裡聽到了阿白的存在。
它又是怎麼斷定阿白是跟它一樣的妖怪？
單單憑外貌？
蕭驍微微搖了搖頭，在妖怪中，阿白的樣子算是很正常了。
尤其現在阿白就是附身在在普通的蛇身裡。
雖然因為它的附身，這具蛇身有了一些改變，更偏向於白蛇真身的外貌。
但是，大體上，在一般人看來，阿白就是一條漂亮一點的蛇而已。
……
“叮~叮~叮~”
“砰~砰~砰~”
接連響起的類似於爆炸的聲響打斷了蕭驍的思路。
他抬眼看去。
阿白的身影幾乎化為一道殘影，飛旋間，一道道罡風首尾相連，瞄準了其中一個點不停的攻擊。
透明的屏障盪開一圈圈劇烈的波瀾起伏。
氣流肆虐，整間屋子都被劃下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刻痕。
突然，小白狐尾巴一甩，一道倒射過來的罡風被它打到了一邊的牆上。
“呲~”
牆壁上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口子。
……
“阿九，謝謝。”
蕭驍伸手摸了摸小白狐的腦袋。
小白狐眼眸半睜，懶懶斜睨了蕭驍一眼，“蕭驍大人，你注意點周圍。”
“嗯。”
蕭驍沒有爭辯自己剛才其實已經注意到了飛來的罡風。
“抱歉，我看阿白有些入神了。”
“那條蛇有什麼好看的？”
小白狐撇撇嘴。
“現在的阿白很帥氣啊。”
蕭驍笑了笑。
明明平日裡總是一副妖妖嬈嬈、柔柔媚媚的姿態，沒想到動起手來這麼暴力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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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意外，又覺得有趣。
反差萌嗎？
他臉上的表情突然一斂，耳朵幾不可察的動了動。
剛才，他好像聽見了什麼東西裂開的聲音。
難道……
他定睛看去，層層疊起的漣漪中，他看到了一條細細的裂痕。
“嘖，真是沒用，這麼一個破殼子打了這麼久。”
小白狐語氣不屑，顯然，它也發現了那道裂痕。
“要是我，一個尾巴抽過去就解決了。”
小白狐倏然起身抬起爪子，“咔嚓~”
一道罡風應聲而碎。
“臭蛇，你找死！”
小白狐咬牙切齒。
“嘶~咯咯~”
白蛇笑得很是歡暢，“躲在後面的傢伙就乖乖的閉上嘴巴看著。”
“多嘴多舌可是很招人厭的。”
“是不是，蕭驍大人？”
蕭驍：……
這兩個傢伙。
“阿白，要碎了。”
他出聲提醒。
誰知道這只大蛇又會有什麼後續的手段，這個時候還是小心點的好。
到時候陰溝裡翻船了可就不好玩了。
……
“知道了，蕭驍大人。”
白蛇雖然看似漫不經心，言語“輕挑”，但是，注意力其實一直都在那條裂痕以及始終用貪婪的眼神看著它的大蛇之間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