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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村民離開時看向燕歸人的眼神終於不再義憤填膺，因為聽了姚道玦的一解說之後他們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事情，知道燕歸人並沒有做錯，只是選擇錯了方式罷了。可這種不再憤怒但深藏悲哀與不解的目光卻看得燕歸人內心壓抑，口中發苦。一個個陸續離開的悲涼背影，也令燕歸人心頭髮顫，好似無聲的譴責，壓得燕歸人不堪重負。
“燕歸人，你我之間的恩怨，就由風飛沙對我的救命之恩相互抵消吧！”看著一個個陸續離去的百姓背影，姚道玦內心一嘆，沒想到燕歸人竟如此難以招歸。不過就算再難他也不想放棄，畢竟這個機會實在太難得了，而歸墟也的確極其缺乏頂級高手坐鎮。
“風飛沙！”說完，姚道玦也不理會燕歸人的反應，轉身看向靜立一邊的風飛沙，輕聲道：“我說過，我這人很實在，所以我欠你的四次救命之恩，便用相同價值的恩情償還。”
這當然不是姚道玦真的不在意燕歸人的反應，而是他故意刺激燕歸人，令燕歸人心中的愧疚之意自動增強。因為他要的不是燕歸人勉強甚至被迫辦理歸墟將符，而是要燕歸人在外部與內部的雙重壓力下自己主動辦理歸墟將符。
“四次救命之恩？”正思索著不知道什麼事情的風飛沙聞言一愣，很奇怪姚道玦為什麼多算了三次恩情。她明明記得，就算加上她趕走黑衣人的那次，也不過救了姚道玦兩次而已。至於剛才她擋住燕歸人突然暴起的殺招那次，風飛沙則根本沒將它看做是對姚道玦的救命之恩。因為那次事件本身就是燕歸人有錯在先，而她則是阻止燕歸人的錯誤行為。
“哈……”姚道玦突然哈哈一笑，調侃道：“風女俠果然不愧為俠女，行俠不求回報。”
“風女俠……”風飛沙眉角一挑，牙齒咬的咯咯響。但就在她即將發作之時，卻又聽姚道玦繼續道：“那日河中被救算一次，黑衣人被重傷一前一後算兩次，最後從燕歸人手中救下我的性命又一次，不是四次是多少？”
“這……抱歉！”
雖然姚道玦口口聲聲說著不勉強自己，但姚道玦卻每次開口都有意無意地強調他剛才差點被殺的事情。顯然對燕歸人之前的行為很氣憤，只不過因為風飛沙的原因不願發作罷了。這讓燕歸人又慚愧又尷尬，也很無奈，可再無奈他也不好辯解，更不敢答話，他真怕萬一刺激到了姚道玦，會發生令他更加尷尬慚愧的事情。
“燕歸人這次先不算，黑衣人的事情怎麼會變成兩次救命之恩？”風飛沙就像沒看到燕歸人的表情一樣，對燕歸人與姚道玦之間的事情毫不關心，反倒對姚道玦計算救命之恩的演算法很是好奇。
“簡單，”姚道玦把手一背，解釋道：“你把黑衣人打傷趕跑算救了我一次，然後我在御風樓地界邊緣遭到黑衣人伏擊，結果黑衣人因為身受重傷之故反被我殺，其實等於又救了我一次，所以黑衣人的事情算作救我了兩次。”說到這，姚道玦的聲音微頓片刻，看風飛沙還是一副不解的模樣，遂繼續道：“如果黑衣人沒有被你打成重傷，我就算能在出山谷的時候逃過一劫，也會在即將回到御風樓地界之時的伏擊中被殺。”
“……你的計算方法真有意思！”聽是聽明白了，但風飛沙卻對此不以為意，只覺得頗為新奇。雖然姚道玦的計算方式很有道理，風飛沙並不會真正承認四次人情。不過先不管心裡想法如何，她表面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一臉好奇地看向燕歸人。因為她突然想到，以姚道玦這麼特別的計算方式，他會怎麼計算燕歸人欠他的東西呢？
畢竟，燕歸人這可不只是欠下差點殺了他的事情，還有這次攔路行為導致的歸墟計劃破產，進而造成歸墟被迫解散，乃至於所有與歸墟有關的人全都蒙受巨大損失。
想到這，風飛沙心中的好奇不由無限膨脹，好奇道：“我真的很好奇，你這麼實際的人，怎樣計算燕歸人虧欠你的東西？”
“呃……”燕歸人臉色一白，沒想到風飛沙突然冒出這句話來，他當然不會認為風飛沙故意整他，風飛沙此舉恐怕想捉弄一下他吧！
“嗯……”聞言，姚道玦目光一轉，落在燕歸人身上，不過卻並沒有馬上發言，只是看著燕歸人沉吟不語。
咕咚！
這一刻，被武林眾人稱為血染戰神的燕歸人，竟不由自主地心頭一緊，暗暗吞了吞口水，緊張地看著姚道玦的面孔。
“這嘛……”就在燕歸人緊張不已之際，卻見姚道玦突然抬起頭來剛說了兩個字又住口不言。而燕歸人則在他說話的瞬間不由心臟一提，然也有狠狠一落，被嚇的不輕。
“唉……”
好一會兒之後，沉吟許久的姚道玦卻突然長聲一嘆，擺擺手道：“算了，雖然我很想好好跟燕歸人算算賬，狠狠修理他一頓，奈何我不但不是他的對手，還欠你整整四次救命之恩！”
“再說，歸墟解散我等雖然損失不小，但好歹仍能安穩生活，真正受到傷害的反而是這些失去保護的普通百姓。”
“所以……”說到這，姚道玦長吸一口氣，然後狠狠吐出一口濁氣，像是強迫自己吐出心中鬱抑之氣似的，頹聲道：“還是算了吧！”
“你果然夠實際！”風飛沙雖然在與姚道玦對話，目光卻下意識的看向燕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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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風飛沙話音一落，又突聞一聲嘆息，卻是燕歸人聽了姚道玦最後所言之後，終於抵不過姚道玦幾次三番地強調他之過錯，令他倍感沉重，遂一聲嘆息後跨前兩步，道：“燕歸人願意辦理歸墟將符！”
“嗯？”姚道玦心頭一跳，又驚又喜，心中高呼終於成功了。但他表面上卻不得不做出一副極其以為驚詫的表情，疑惑道：“燕歸人，你這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