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首不可啊？”
此言一出，不但周圍百姓大譁，一直安靜等待姚道玦處理事情的張啟民等人也大吃一驚，沒想到姚道玦的竟會說出這種話來。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神色大變，與張啟民等人一起的秦棄甄便沒有任何神色變化，他雖然不知道姚道玦的葫蘆裡到底裝著什麼藥，但姚道玦絕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就要放棄歸墟。
更重要的是，以秦棄甄對姚道玦的認知瞭解，他也不相信姚道玦真沒辦法應對紫耀天朝的威嚇。因為姚道玦的來歷實在太神秘了，整個武林沒人知道他出現在雙子峰一役之前的任何資訊。這一點，頓時為姚道玦的身份背景蒙上了一層無比神秘的面紗，甚至要超過武林神人素還真的神秘程度。
畢竟，素還真雖然身份隱秘的可以，卻還是有極少數人知道他的身份來歷，而姚道玦的過去卻完完全全的空白，絕對沒有第二個知道絲毫他的過往資訊。
“沒辦法，”姚道玦故作無奈的連連搖頭，哀聲道：“誰讓歸墟缺乏高手坐鎮，而紫耀天朝卻猛將雲集，比如法門高徒無名，黑夷族組長八津蠻，太子千流影，地獄人形師等等戰力滔天之輩。”
“這……”張啟民等人氣息一滯，姚道玦不說他們也沒多想，等姚道玦一說，他們才發現紫耀天朝真的猛將如雲，隨便拉出來一個都能單獨踏平歸墟。這樣一想，張啟民等人頓時一個個心頹氣喪，低聲道：“怪不得墟首就算差點被燕歸人幹掉，他卻反而不計前嫌地想要招收燕歸人，原來有著這個原因，可嘆墟首這番忍讓卻白費了。”
“我……”燕歸人身軀微震，慚愧之意再添三分，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難道真要答應姚道玦提出的要求嗎？一時間，燕歸人只覺進退兩難，不自覺地看向近在眼前的風飛沙，希望風飛沙能幫幫自己。可當他轉頭所見的，卻是風飛沙看向遠處百姓的背影，與一大片神色頹喪惶恐的目光。
就在這時，燕歸人的耳中又傳來姚道玦似噓唏又似遺憾的輕聲道：“本來我這次行動，其實是想暗算夜摩市運送功法秘笈隊伍，想要劫走他們悄悄運送至東瀛的中原武功秘笈。以此來增強歸墟業務等級，進而僱傭更多有實力的高手與武林中人一起抵擋禁武令，可惜……”
“唉……”說著，姚道玦惘然一嘆，毫無疑問，燕歸人的這次半路攔道行為，使他們喪失了最佳的埋伏時機。
“什麼？”燕歸人心神一顫，沒想到他的行為不但誤會了姚道玦，而且還直接導致姚道玦力保歸墟的行動計劃遭到破壞。如果其他方面的計劃因他被破壞還好解決，但歸墟因他而被迫解散，燕歸人卻難以自持了。
因為此時他已經完全明白歸墟所牽扯的東西有多廣，多複雜，一旦真的解散，被影響的人數量絕對可怕。並且這些被影響的人還不是普通的影響，而是直接徹底摧毀他們生存希望的影響，小部分人甚至從此以後直接對生活失去信心。其他一些人就算頑強地承受歸墟解散的打擊，卻也只能回到以前那種困苦不堪，又朝不保夕的生存狀態。
毫無疑問，這些人心中的憤怒絕對會全部集中到導致歸墟解散的重要人物身上。很顯然，燕歸人的行為足以使他列入被痛恨的名單之上。
“諸位……”姚道玦突然高舉雙手，壓下周圍百姓的議論憤慨聲音，高聲道：“我等此次行動失敗，燕歸人又不願與歸墟辦理歸墟將符的業務，歸墟未來的命運已經註定。你們還是趁著歸墟還能支撐一個月的時間，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避難去吧。”
姚道玦這話說的半真半假，真話是他並不知道夜摩市第二次運送秘笈的行動出現意外。所以他真打算打道回府，不再去湊熱鬧，免得收穫不成反遭有心人算計；假的是姚道玦就算明知道歸墟就他一個勉強能拿出手的強者，他也絕不可能解散歸墟，真要到了萬不得已之時，他自然有底牌翻盤。
不過真要這樣做了，對目前的姚道玦來說就太招惹眼球了，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被天下所有頂級強者暗中惦記。
“完了！”
出乎意料，周圍的村民們竟然沒有如姚道玦想象的那樣大哭大鬧，苦苦哀求姚道玦不要解散歸墟，而是一個個臉色灰敗的唉聲嘆氣。
其實這也沒什麼還奇怪的，因為願意冒著得罪大俠的危險趕來支援姚道玦的百姓，哪個不是發自內心地崇敬姚道玦？雖然姚道玦要解散歸墟，他們心中的確又急又怕，但他們也清楚姚道玦說的都是實情，而姚道玦本來就心情難過，他們自然不願再讓姚道玦心頭添堵。
可惜他們不知道，他們這種出人意料的反應直接讓姚道玦傻了眼，根本不是他想要的表現。這種表情太缺乏煽動性了，難以讓燕歸人愧疚心理繼續提升。可他又不能表現的太過露骨，否則就算燕歸人被他擠兌的不得不加入歸墟，他們以後的關係怕也難以緩和。
“墟首，”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姚道玦微微一愣，回過神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卻見一個年齡頗大，但身體很硬朗的老者越眾而出，道：“請受我等一拜，多謝你讓我們這些窮苦百姓過了幾個月天堂般的日子。”
說著，不等姚道玦有所反應老者便突然低頭一拜，鄭重向姚道玦感謝。
“拜謝墟首！”緊接著，其他村民先是一愣，互相看看後，也齊齊跟著老者的動作不約而同地低頭拜謝。再然後，老者仍然不等姚道玦開口，目光一轉，看向燕歸人，低嘆道：“這位大俠，你的俠義之心讓老朽迷惘了！”
話音落下，老者忍不住又是一嘆，身子好像一瞬間佝僂了很多，再看了眼燕歸人之後便搖著頭慢慢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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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其他村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終也如老者一般一聲低嘆後陸續離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