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淵非常著急地在原地踱步。
這是他是第一次和疑似D先生的人物遭遇。
“黑淵，有訊息了。”
曲中直忙得滿頭大汗，顧不上喝水。
羅隱閣火速全開，不到10分鐘，宴會場上全部侍者資訊彙總而來。
“今天負責會場的侍者有40位，但這3人因為私人未到崗，其中2人，1個生病，在醫院，羅隱閣兄弟已經去醫院調查情況，確有其事。1個請的事假，具體原因還在查，最後1個屬於無故曠工，目前手機關機，沒有訊息。”
“繼續關注這個人。”
“還有，讓你調查的侍者裡，身高不足1米75侍者的資料列印出來了沒有。”
“列印好了，馬上送來。”
曲中直很少見黑淵如此著急，他一向是個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厲害傢伙。
這事曲老闆自然交給周大梁去辦，他不可能用酒店甚至酒店周圍的列印裝置，還好附近有羅隱閣兄弟的落腳點，列印裝置還算常備，只是列印那麼多資料，需要時間。
酒店安保措施嚴格，曲中直親自去停車場取來資料。
“就是這些，侍者身高也有要求，175已經是最低要求了，只有2人是174，還有2個175，3個176的。”曲老闆抹了把額上汗水。
“D先生要假扮侍者混進來，身高方面不可能來去太大。”
“那他有沒有可能穿增高鞋？”曲老闆疑惑地問。
“不會，D先生背影我看過，只是普通皮鞋，跟很淺，目測不足177，若把鞋跟高度減去，差不多只有174-176。來去不會太多。”
“不過你提醒得對，只是現在先查身高符合的人。”
時間緊迫，他沒解釋太多，快速翻閱資料，可惜只看見那人一抹背影，而不是正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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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D先生來宴會幹什麼？”
這個問題問得很妙。
“難道宴會裡有蟲蛹生物寄生人？”
“不像，我沒有感知。”
曲中直以為黑淵口中提到的感知是指精神力查探，沒往深處想。
半晌，黑淵表情頹然。
“沒用，這些資料根本沒有問題。”
“到了有個辦法可以排查，但得等到宴會結束。”曲老闆說。
“我們可以把資料裡的侍者和監控裡的侍者影像進行對比，你說D先生有雙大腳，他可能易容，卻沒有演示大腳，或許能從監控裡差到點什麼。”
“不過，我們在酒店的滲入不夠，否則現在就能去查。”
黑淵搖頭：“不急，你先休息會兒，喝點水吧。”
D先生不是那麼好查的，剛才黑淵追過去的地方已經是酒店外，九成可能他已經離開。
“我們要不要去宴會上逛逛，或許能從賓客資訊裡發現點什麼。”
見同伴亂了分寸，曲老闆提了個不錯的建議。
“走吧。”
......
宴會進入舞會時間，女人們打扮得爭奇鬥豔，穿著完全不符合季節的裙裝，在舞池裡盡情展示身段和散發女性氣息。
男人們觥籌交錯，交換資訊、人脈。
宴會本
身的意義已經消弭，而把利益交際放大到極致。
男女女，權貴富豪，在這場遊戲裡都扮演著非我。
黑淵很厭煩這種場合，又不得不來參加。他儘量躲避人群目光，在會場角落行進。
可他的身份實在很容易引起關注，才繞不到半個會場，就和三波熟人寒暄了一遍。
“樞叔在那邊，我們過去打個招呼。”
黑淵強打精神，忍住四周壓迫試探的目光，擠出人群，來到會場一角。
大師兄父親黑樞正在和今日主角青門當代家主青單寒聊天。
看到兩個晚輩朝他們走來，高興地舉手招呼。
“宴會開始這麼長時間，兩個娃娃跑哪裡躲懶去了？快來快來，給你們介紹，”黑樞嘴上責怪，表情卻是一點責怪的意思都沒有，“寒兄，這是我兒黑濯從下到大的玩伴，曲中直，他父親是羅隱閣閣主曲煥山。”
青單寒的目光只是在曲中直身上淺淡掃了一眼。
黑樞把黑淵拉到跟前，笑道：“這小子叫黑淵，我兒的四師弟。就是黑九手裡養大的那個娃娃。”
不知是黑九的名氣太大，還是黑淵本身的立場特殊，青單寒一雙灰塵塵的眸子亮了一下，在小子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有點能力，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有你父親當年英姿。”
青單寒的表情裡看不出一絲情緒，只有眼眸深處藏了一抹嘲諷。
黑淵多敏感的人，自然捕捉到那一絲不屑。
父親還掛著叛族人名聲，對方如此說話，企圖不要太明顯。
“寒叔叔好。”
“寒叔叔！”
黑淵實在不想多呆，急著去查D先生的線索。可青單寒的目光鎖在他身上，黑樞也拉著他的手不放。
“小淵，聽說你師公這次閉關要衝擊冥虛，若成功，這世間又多了一位站在巔峰的高手，叔叔能力不夠，沒有物質支援，只能在這裡矯情一兩句。”
冥虛境高手的威力還是足夠，黑樞的話音一落，青單寒眼眸深處那抹不屑消弭。
“師公說過衝擊冥虛境不易，所需資源太過龐大，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黑淵恭敬道。
這件事他沒謙虛，實在是地球如今的靈元資源太過匱乏，要支援一個冥虛境強者還是勉強了。
“這點你師公哪裡會怕，他有族長支援，會有一族資源向他傾斜，剛才，小直的父親曲煥山就在四處炫耀新得的固態靈元石來自你處，你別騙叔叔，是不是偷偷從你師公小倉庫裡拿來玩耍的？”
青單寒淡然的眸子亮起一絲精光，盯著黑淵，彷彿在探索他身上是不是還有庫存。
“叔叔怎麼出賣晚輩。”黑淵故作嗔怪。
“哈哈哈，還有沒有，拿出來給我們長長眼。”
黑淵為難道：“確實還有，晚輩調皮的事怎麼傳得到處都是，叔叔不要再調侃晚輩了。”
“靈元石沒帶身上，我要去車裡取。”
“還杵在這裡幹嘛，快去快去。”
固態靈元石，太讓人瘋狂了，見過不少寶貝的青單寒也免不了動了心思。
......
10分鐘後，黑淵取來靈元石。
數量不多，
只有兩顆，個頭要比邢候手裡的大一圈。
見到石頭，青單寒哪裡還保持一門之主的端莊，眸子裡透著貪婪。
兩顆固態靈元石不過是在黑樞手裡過了過，就到了青單寒手中。
“這兩顆靈元石晚輩就當壽禮送給寒叔。”
青單寒沒有客氣，朗聲大笑把石頭揣進懷裡。
“我乏了，你們好好玩耍。”說完頭也沒回走了。
......
他轉頭，拉起小淵和小直的手上了樓。
“老鬼頭，賊精賊精的。”黑樞很是不爽，低聲罵了一句。
“你們剛才去哪了？”黑樞問。
“我們躲懶去了。”
“放屁。”黑樞輕聲唾了一口，看似埋怨，實則沒有一絲責怪。
“在我面前無需裝怪，說吧，兩個小鬼頭鬼鬼祟祟幹嘛去了？”
阿陀壓著笑，望著兩位頑皮被抓包的小子。
“你們以為青單寒是好相與的？你們的行動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
黑淵看著黑樞，發現他只是在詐他們，眼珠子一轉，無辜道：“叔，我們就是不喜歡應酬，躲在房間喝酒呢。”
“是啊是啊。”曲老闆點頭如搗蒜。
“是嗎？我不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最近在忙活什麼，以我對你的瞭解，青門家主這樣的宴會你是斷然不會來參加的。”黑樞看著黑淵，故意表現得很嚴肅。
“這......”
“哼，要不是我幫你們打圓場，又用兩顆固態靈元石打消青單寒的主意，怕是不好交代。”
“你們身上一滴酒味都沒有，還想瞞我？”
見實在瞞不過，黑淵想了想，打算把聽來的關於青黃兩門私下結交，暗通款曲的事說一說，畢竟多個幫手多點思路。
“叔，我說了，你可別不信。”
接著，黑淵就把從馮毅那裡聽來，古玩街發現的禮盒以及躲在通風管道裡看見的人影的事說了一遍。
黑樞先是不信，表情驚詫，而後慢慢凝重起來。
“兩門恩怨由來已久，打破桎梏重新握手言和不是沒有可能，偏偏用如此隱蔽的手段，確實讓人匪夷所思。”
“我也不會完全相信你們單方面之言，回去我會用自己的手段查一查，若有訊息會和你們說的。”
“還有，”黑樞瞪著兩個娃娃，語重心長道：“你們這種在懸崖邊緣瘋狂試探的行為太危險，以後得多加小心。今天要不是我還有小直的父親替你們抵擋一二，是會闖禍的。”
兩個小娃娃乖乖挨批，不敢多解釋。
原以為聽到這裡，黑樞會收手，卻依舊巴拉巴拉講個沒完。
兩個娃娃煩惱地向阿陀爺爺尋求幫助，卻在老人眼中看見一抹賊笑。
黑淵恍然大悟，精神力浸入深淵空間，撈出3顆碩大無比的固態靈元石，咧嘴裝乖寶寶討好道：“叔，這是孝敬您的，多謝叔叔剛才提醒。”
黑樞表情一正，嚴肅道：“哪裡是要你東西，莫浪費你叔一番好意。”
話雖如此，3顆石頭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咳咳，想來你們娃娃是不喜歡這種場合的，滾出去自己找朋友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