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醫護人員來到現場。
人被抬上擔架,送去醫院。
“他是誰?情況瞭解得如何?”
羅隱閣做的就是情報營生,在黑淵從樓上下來前,曲中直已經把倒地之人的情況摸了底。
“他叫尹靜,是趙中環的一個附庸。確實有癲癇疾病史。”
在賓客群裡環視一週,黑淵見到了更多熟面孔,但橙家家主趙中環還未露面。
距離宴會還有20分鐘,不出所料,現在才是那些大人物出場的時刻。
“我看這邊情況足夠喧鬧,就沒再新增劇情。”
“你的計劃成功了沒?”
“成功了,我們找個安靜地方說話。”
......
整個酒店都被包下用作壽宴,宴會大廳樓上有許多供人休息、娛樂的小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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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尋到一間坐下後,先是起一個隔音結界,這結界只隔音,卻不妨礙精神力掃描。
黑淵把手機開啟,給曲中直看在小庫房拍到的內容。那紙條上密密麻麻一串符號。
“你能看懂嗎?”
“你都看不懂問我?”曲老闆沒好氣吐槽。
“不過上面的內容和我們那天從古玩街帶回來的盒底內筒很相似啊!”
紙條內容由特殊符號構成,成排成列,每排12個,一共8行。
“問問藍蘭吧,她最懂這些。”
把上次在盒底發現的內容和今天從小庫房拿到的紙條內容一併發過去,等待過程中,兩人聊起宴會上的時。
曲中直道:“大師兄的父親黑樞到了,賓客名單裡沒他的名字,不知道是跟著誰過來的。”
青門家主青單寒壽宴有規矩,不再邀請名單上的人需要有老賓客引薦,否則不給進。
青門是僅次於九監上三族的家族,排在中山門首位,家業雄厚,黑族裡許多長老都要賣他幾分薄面。這壽宴自然不是說來就來的,否則憑羅隱閣閣主的江湖地位,不會多年無門路。
“黑樞叔嗎?他惰業多年,與大師兄關係解冰後終於肯重執家族事業了,是好事。”
“黃門呢?來了些什麼人?”
曲中直回憶道:“君莫邪是和我們一起來的,另外還有他一個堂叔和遠方親戚,別的人沒看到。”
黑淵蹙著眉,凝神靜聽,“黃門來的人是不是太少了,畢竟是青門當代家主壽宴,就算私下有仇,面上禮節該做到才是,只派一位不當權的男性過來是不是過於輕率?”
君莫邪屬黃門主脈,但距離權利中心還有距離,他的那個堂叔更是,一直憊懶、不務正業之人,據說整日遊手好閒,和很多女明星鬧出過緋聞。
這樣的人代表黃門參加壽宴,說什麼也是不給青門面子的事。
“青黃兩門仇怨多年,很早就這樣了。”
“再等等看,後面會不會有更重要的人來。”
曲中直搖頭,不太認同道:“我看不會了。黃門主脈權利核心只有君莫邪的父親在邀請名單,以他的身份地位,要來早該來了。”
.......
兩人躲在小房間閒聊這會兒,樓下宴會廳禮官的唱禮聲一浪高過一浪。
越來越多身份貴重的賓客出現在宴會現場。
“走吧,下去看看情況。”
像他們這樣躲在小房間裡的賓客不再
少數,這一會兒下來好多人。
他們走在人群中間,很多人認出了黑淵,投來異樣目光。
畢竟還掛著叛族人之子的標籤,沒幾個人投來善意。
“黑淵,你看東南角那個是不是趙秀風?”
黑淵舉目眺望,在人群中果然看見一抹熟悉身影。
趙秀風形影單隻站在會場角落,手裡端著杯一口沒喝的香檳,正在人群裡尋找什麼。
“我們過去。”
兩人擠過人群,於角落和趙秀風碰頭。
看見黑淵那一刻,這個面色冰寒的男人差點被崩住。
性感纖薄的嘴唇微微顫抖。
他在努力控制恐懼和憤怒。
“宴會要開始了,有什麼事一會兒再說。”
會場前段主席臺上,兩位司儀大方亮相,高舉酒杯向賓客致意......
......
“你怎麼來了這裡?”
宴會儀式結束,3人結伴回到之前的小房間。
甫一進屋,趙秀風整個身體就像軟泥一樣癱了下去,還好兩人手腳很快,攙扶住他,才免於於地面接觸。
“是不是查到了什麼資訊?”
趙秀風還是保持沉默,下唇被他咬出了血。
兩人不敢在逼他,只是做好安慰。
過了很長時間,趙旭風才從深刻的恐懼裡抽身,這時的他彷彿剛從水裡被認撈起來,渾身大汗,後背溼透大片。
“我們橙家,除了原家主黃祈,沒有任何一人達到精神系高階巔峰的水平。”
說完這句話,他像是脫力般仰趟在沙發上,雙目被淚水淹沒。
三皇五帝結束後,地球進入靈元匱乏階段,人類再要成為靈脩難上加難,而靈修中九成以上一生都困在低階不得寸進。
能踏入高階的人寥寥無幾,都是九監各家族裡天賦卓絕之輩才有機會,而比例萬中不足五、六。可見高階之難,數量之稀少。
要是觸碰高階巔峰障壁,跨入神海之境,覺得是四海強者中的強者,羚羊掛角。
更別說神海之上的冥虛境,放眼整個九監,不過一手之數。
而靈修中修精神系的更為珍惜。
百人裡大約不到3、4人是精神系。
高階巔峰,甚至是神海境初段精神系,九監裡就那麼幾人。
趙秀風查了兩天,只查到黃祈一人達到了這個高度。
十有八九橙家主脈族地6層藏著的那個精神系高手就是咋死的前家主,黃祈。
這個猜測擺到眼前那一刻,這些年困擾趙秀風的許多疑惑紛紛有了答案。
比如黃祈的死因,比如他幾次三番下族地探險,獨獨只有他活著回來,比如趙中環對他的態度等等。
還有自己家族一脈在大災變中的傷亡。
太多太多,思緒雜亂得像一鍋燒紅的鐵水般翻滾,頭痛欲裂。
他拉住黑淵的手,幾乎無聲吶喊道:“你說,你讓我找的那人是不是知道了他父親沒死的事?”
趙秀風要去找的人正是黑淵在刑堂玄部143房間見到的黃睿君。黃祈小兒子。
他們約定見面的時間和地點沒看見人。
黑淵陷入思考。
“如此說來,確實有這個可能。”
“黃睿君是黃祈小兒子,出來後必定先去父親墳
上掃墓,或許他發現了什麼......”
“必須先找到此人,才能解開黃祈死亡的真相。”
父親的冤屈未平,橙家主脈族地還沒進入,青黃兩門恩怨還沒理清,蟲蛹生物是什麼也沒頭緒,現在黃睿君又出了狀況......
黑淵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頭腦再好,他只是一個人,加上身邊朋友,於整個蟲蛹生物謎團比起來,不過滄海一粟,他有種螳臂當車的無力感。
負能量像潮水般湧來,他掙扎在水裡,眼看就要被水淹沒,耳邊響起呼喊聲。
“黑淵,黑淵,你怎麼發呆了?”
是曲中直的聲音。
揉了揉眉心,他頹然道:“沒事,只是想問題太入神。”
“下一步怎麼辦?”
望著好友信任的目光,趙秀風孜孜棋盤。黑淵重新振作起來。
“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
冰涼的水拍打在臉上,任由水珠低落。
...我今天是怎麼了?情緒起伏為何如此大?...
男人伸手,在牆壁上紙盒裡扯出一張檫手紙,把紙團扔進紙簍瞬間,一股強烈的心悸傳來。
邁步、開門,望向走廊另一側盡頭。
一個侍者模樣的男人身影剛巧消失。
...跟上去...沒有多想,黑淵邁步跟了上去。
這樣的距離,按理說很容易抓到那人,不料卻把人跟丟了。
黑淵甩了甩混賬的大腦,把不切實際的負能量甩出去。心悸稍減。
那侍者消失的地方是一條單方向通道,雖曲折卻無岔路。他一直追到停車場,再沒看見此人。
只在一塊不起眼角落發現半枚足跡。
和身材完全不成比例的巨大腳印。
...D先生...
......
意外得知D先生來宴會後,黑淵的整個精神如同打了雞血。
趕回房間,抓著趙秀風急問:“你去宴會上看看,來了多少橙家的人?包括附庸。幫我理分名單出來。”
趙秀風不明所以,如今他信仰崩塌,急需什麼事分分心。
點頭答應,這個話不多的男人走了出去。
黑淵又抓住曲中直:“我要今天整個宴會所有工作人員的明細,還有這家酒店的所有員工,要快。”
察覺到好友的急切,曲中直沒有詢問緣由,開啟手機開始給各部發去指令。
10分鐘後,曲中直那邊拿到工作人員資訊。
“這份名單裡包括245位普通員工,和12位股東,以及21位管理人員名單。我還替你準備了與酒店有密切來往的供貨單位和企業。”
“不過那部分資料還要等一會兒。”
黑淵一把撈過曲中直手機,瀏覽起來。
檔案太多,資料文字又小,看得很費勁。
“要不我讓下屬列印一份再看?”
“來不及了。”
腦細胞迅速燃燒,黑淵雙目凝神,甚至在手指和眼睛上注入一絲炁元。
很快,黑淵就找到資料裡的破綻。
“按照宴會日程,這幾個應該負責今天宴會現場侍者。你立刻去調查,他們有沒有來宴會現場,負責哪一片事務。”
“好,我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