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喬不知道夏侯盡為什麼看一幅壁畫會有如此大的反應,這個少年有時候神秘地讓人捉摸不透。看他情緒不穩的樣子,顧喬動了動手指,最終還是沒有收回手,她伸出另一只手,輕輕拍了拍夏侯盡的手背,以示安慰。
夏侯盡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眸中已恢復清明,他彎著眉眼,笑如朗月。
這會人多,顧喬也就沒有開口問。
袁煜堂問袁欣,“這畫上的女子是不是就是這墓的主人。”
袁欣思索了一會,“也許吧,只是我們現在還不確定有沒有進入這個墓,也有可能是跟這個墓主人無關。”
顧喬看了看四下,“與其糾結這畫上的是不是神女,不如想想我們怎麼出去吧。”
袁煜堂接話,“什麼意思啊,師父。”
顧喬朝著他們來得方向點了點下巴,袁煜堂本能望過去,那裡是一面石牆。
“沒什麼東西啊……啊!!!”袁煜堂跑到那面牆前,伸手到處摩挲,“剛剛那條通道呢!我們進來時的那條通道呢!”
眾人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入口通道居然不見了,消失得悄無聲息。
羅湄走到南榮淵身旁,挨著他,“南榮,怎麼辦,我們還沒找到繼續前進的路,現在連回去的路也不見了!”
陸航也走過去摸了摸牆,“死門,死門,不會真的進了死路了吧!”
陸修斜斜瞥了侄子一眼,“好了,不要自亂陣腳,大家分頭找找沒有沒什麼機關之類的。”
長輩發了話,玄門小輩自當遵守。其他人開始分頭尋找。
乘著其他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這,顧喬湊近夏侯盡的耳邊壓低聲音道:“阿盡,你跟這壁畫中的女子……”
顧喬還未說完,夏侯盡突然緊了緊握著顧喬掌心的手,另一只手指著壁畫中那座囚禁女子的最高樓,“你看。”
什麼?顧喬微眯著眼,循著他所指處定睛看去。
“這樓,怎麼了……這是……”顧喬突然湊近,鼻尖幾乎要碰到壁畫,細細分辨畫上的的線條,然後回頭,“這是……”
夏侯盡突然伸出手指抵在唇前做噓聲,然後俯身,下巴幾乎抵在顧喬肩上,鼻息撥出的熱氣灼燒著顧喬的耳廓。從後背看過去,彷佛他正在與顧喬深擁。
陸航餘光鼻尖,從鼻腔裡噴出一聲冷哼,“喂!我說,你們不幫忙一起找線索就算了,大庭廣眾之下至少要注意下影響吧,要親熱回自己房間的去!”
他這一出聲,讓其他人都轉過來看向顧喬和夏侯盡。
羅湄羨慕又嫉妒,咬了咬下唇,看著不遠處的南榮淵,不知腦補了什麼,臉上浮出紅暈,其實她還挺羨慕顧喬的,換了她,她能做出更過虐狗的事來。
南榮淵看了眼夏侯盡的背影就收回了視線,輕笑一聲,就不再管了。
袁煜堂清咳了幾聲,一臉正氣的臉又不爭氣地紅了,他連忙收回視線,假裝在忙。唉,這種替別人尷尬的老毛病又犯了。特別是還是他認定的師父和師兄。
陸修只是澹澹瞥了眼,彷佛什麼也沒看到。
顧喬被夏侯盡的身子檔著,什麼也看不到,有點疑惑地看著夏侯盡,用嘴型問道:“幹嘛?”
夏侯盡斂下眼眸,唇角微勾,弓著的背彎的更了,薄唇幾乎貼著顧喬的耳廓,“我們自己走,別管他們了。”
耳廓被柔軟微涼的唇肉劃過,好似一陣電流穿過,顧喬的腦子不可免俗地空白了一瞬,反應過來問道:“啊?什麼?”
夏侯盡輕笑,並沒有重複一遍。顧喬看著他微揚的唇角,蹙了蹙眉,有什麼好笑的。
突然,腰間一緊,夏侯盡的手臂箍上了她纖細的腰肢,另一只手撐在在她耳側,微微用力,手臂鼓出清晰流暢的肌肉線條。
耳旁響起一道厚重低沉的摩擦聲,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只覺得身後的壁畫向後退去,一個眨眼的工夫,她便從光亮跌入了一片黑暗。
彭——
石壁在她身後重重關上。
顧喬眨了眨眼,推了推抱著她的夏侯盡,夏侯盡順勢起身,退了一步。
剛剛那間墓室的出口就在壁畫上,壁畫的牆壁就是出口的石門,只是做工十分精巧,縫隙與壁畫融為一體,完美地隱藏在那座高樓的線條中。
“呼……”顧喬呼了口氣,“沒必要搞得那麼偷偷摸摸吧!”
夏侯盡道:“那幫人好煩,不想跟他們一起。”
這理由……
顧喬雖然有點無語,還是預設了夏侯盡的做法,“那還不快走,人家一會就推門進來了。”
“好!”夏侯盡拿出口袋裡的手電,正要開啟,墓道兩旁的燈盞,忽然不自覺地呼呼的都自燃了起來,一個接著一個,像是有什麼東西控制著一樣。
這裡的燈要比外頭的暗一些,也少一些,整條墓道看上去十分昏暗。
通道兩旁分別站著石像,左邊醜陋萬分猙獰如惡鬼;右邊美若天仙貌美如天仙,但都閉著眼。雖說是石像,不過那五官長相栩栩如生,彷佛下一刻就會睜開眼睛看過來一樣。
通道盡頭是轉彎處,那彎道後頭的陰影裡彷佛蟄伏著什麼。
顧喬走近看了看,“這應該是修羅像,男的極醜,女的極美,不過,都是地獄裡兇勇好鬥的鬼神。修羅守墓,我們應該算是在墓的入口了吧!”
夏侯盡上前,“我們走吧,不然天都要亮了”
“等等!”顧喬伸手攔住他。
兩旁的修羅石像緩緩睜開眼睛。
…………
另一邊,玄門眾人只聽到一聲厚重的聲音,等他們循聲望去時,只看到兩個身影一閃,躲進石壁開啟的門縫中,不過一個眨眼的工夫,那石門又彭得關上,嚴絲合縫,除了飄落的灰塵,彷佛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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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袁煜堂衝了過去,拍打著石壁,“師父師兄,你們把我落了!”
“原來門在壁畫上!”陸航快步走過去,在壁畫上摸索,“這兩人也太噁心了吧!居然自己走了!”
聞言,袁煜堂就不高興了,雖然他心裡也有些小埋怨,但也不容許別人說,“會不會說話,不是找到出開口了嗎?你沒手不會自己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