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7*.
在對付楓這個人展開偵查時, 有個很難忽略的點。他做了很多善事,當然,很多犯罪者為求心安, 在位高或是有錢後,就會吃齋念佛做慈善,不少見。
付楓在廣東和深圳, 都註冊有公司,不完全做翡翠生意。
而羅航的民間慈善機構,從註冊起,就有一位馮姓的匿名捐贈者,由深圳的茶葉出口公司賬號給羅航的公益組織轉賬,提出要做一個免費早餐和免費午餐的公益計劃, 且很快落實在那貧困山村小。
這麼多年裡,馮先生從未停止過對他的支援。
羅航未曾見過此人,兩人只透過話。就連郭宇菁不知此事, 她不是緝毒隊的, 而付楓是緝毒大隊的秘密偵查物件。
而且這位馮先生,確有其人, 不過是付楓套的殼, 真正做這件好事的,出錢的是付楓,出力的羅航,及機構所有的社工和義工。
他罪無可赦, 做這彷彿只為了贖罪。
誘捕亞伯拉罕,這位他長久來的合者,由很簡單,當深淵越來越黑暗, 一絲光明看不見時,只有他自己能做那個把他拉出深淵的人。
他必須保護妻和孩,現在顯然是他護不住的情況,高輝被捕後,他接一通電話,讓他和警方合,有一條最簡單的路可選,有風險,同時存在誘惑。
誘餌就在他手,聽聞亞伯拉罕的兩個兒,都被國際警方在槍戰裡射-死。
付楓告訴他:“你那一年來滇南,有天晚你找了個女人發洩。你後,她為你生了一個孩。是男孩。”
的確發生過這件事,亞伯拉罕是記得的,問他索要孩的照片,付楓給了他一張男孩小時候的照片:“他出生後,一直在我的保護下長大,是個很聰明的小孩。我不能直接交給你,你親自帶一千萬的歐元過來,我把他還給你!”
知曉他疑心病重,付楓寄了一小簇儲存的頭髮,及臍帶國外給亞伯拉罕:“你人過來,把他帶,我只要錢。一千萬歐,一分都不能少。他的真正下落只有我知道。如果我死了,你將永遠見不他!”
行由滇南公安的禁毒大隊做前期偵查工,調查亞伯拉罕的身份,而抓捕行是由沿海的特警部署。
因為亞伯拉罕說自己不願帶著這麼多錢入境,還要求貨物形式抵錢,要求在公海見面,他提供海座標,且謹慎地說:“你身邊只能帶他一個人,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如果我看見有多的人,我們的交易立刻取消。”
“既然如此,我們公平一,”付楓說,“除了你和一箱錢。你不能帶人,不能帶武器。”
雙方各退一步,除了交易的錢和人,各自再帶一名手下。
五月三日,付楓穿防彈背心,套外套,配合他的是一名年輕的警察,和亞伯拉罕的兒年紀相仿,他身邊跟著的不是特警,而是他自己的保鏢老魏,老魏是個半身爬滿黑色紋身的男人,穿著黑色短袖,能看見後頸盤著的蛇,胳膊盤踞的神秘圖騰。
前老魏代替他和亞伯拉罕的手下多次進行過交易。他的出現會讓對方放鬆一。
此次行代號“貓頭鷹”,當所有的準備工都完成時,天還未亮,離座標位置不遠的船,是三十多名沿海特警,直升機就在附近,隨時出。
付楓身旁的年輕警察叫小呂,戴著黑色布袋頭套,三人站在一艘遊艇,遊艇下方還有五個全副武裝的單兵特警,一身漆黑。還沒出公海時,付楓接電話:“交易改中午十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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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拖的越久,人的耐心越少,老魏提前就解釋過:“亞伯拉罕有可能會臨時取消交易,他甚至可能沒有來。如果我們一定要求他來,他會起疑心的。”
“至少,他的手下,集團的三號人物會出現。他們還帶了醫生,現場取dna驗證。”
所打消他的懷疑,且現場交易,再然後人贓獲地拷,是避開交火、且人贓獲的最安全的方式。
快中午,他接二個電話:“把船開這裡來。”
再往外,就是公海了。
五月的正午,太陽高掛,曝曬著深藍的海面。
隔了約莫百米距離,就是亞伯拉罕的船,他未出現在船。老魏站在付楓身旁,臉戴著墨鏡,扣著戴著黑色頭套的警察,電話裡交談:“貨帶了嗎,亞伯拉罕在哪裡?”
對方問他們帶了多少人。
他答:“除了開船的,就只有我。人在這裡,貨在哪裡?”
“在我手。”隔著數百米遠,他用望遠鏡能清晰看見對方手裡提著的鋁合金箱,那人是個光頭,集團的三號人物。且對方的船舶,還有漁網,及大量的海鮮,這是掩人耳目的一種手段。
海交易活具有天然的特殊,關鍵證據易滅失,在海風、雨水、海水的侵蝕下,物證難獲取。
付楓堅持問:“亞伯拉罕在哪?既然不信任我們,我們這就開船人。”他說著,老魏吩咐開船,他拿著望遠鏡,最後看了一次對面的船,光頭扭頭在跟人說話。
他們直接把船開回境內,特警質疑他的行為,付楓說耐心點:“他太謹慎了,想釣大魚。我們只能這樣。”
而且他還不確定,對方手裡底有沒有貨物,如果沒有,抓人了是白搭。如果有,對方直接將箱開啟丟海里,證據湮滅,他們無法打撈。
電話再次響起,亞伯拉罕說,要聽一下他的聲音。
小呂咽了下口水,沉默了好久,才對著電話說:“你好?”
電話那頭問:“你叫麼?”
“我,我叫……”他看向付楓,付楓直接將電話拿過來。
無論是錢易物,還是物易物,都是在賭,付楓說:“既然你不信任我,交易可取消。”
“是你不信任我,”亞伯拉罕沉聲道,“你秘密將他撫養長大,就是為了今天敲詐我這貨物嗎?”
“老實說,我們認識的時候,我還不夠信任你,將他養大只是我的一個無心舉,你想要找回你的兒,我想要錢,就這麼簡單。”
“你帶著貨,準備怎麼回去?”
從海回港口,還有邊檢。
“這不用你操心,我已經打點好了。前怎麼運輸的,現在還怎麼運輸。”他們通常的方式是開船,將貨物轉移小漁船,再回漁港。
“這樣,”付楓說,“如果你就在船,請讓你的人,開小汽艇過來,我們驗貨了沒問題,就把人交給他。我們在這裡耗時越久,越容易被發現。”
亞伯拉罕繼續沉默,似乎在思考。
付楓手裡有他的兒,這一點是真的,他帶來的那個人真的是自己的兒嗎?他把人帶取樣,和付楓帶著貨物回港口,風險似乎一樣大。
考慮清楚後,他又換了一個座標,對電話裡說:“你這裡來。”
確認亞伯拉罕在船後,付楓讓光頭帶著貨物乘坐小汽艇過來。
與此同時幾個潛在水裡的海警靈敏地爬悄悄亞伯拉罕的遊艇,
在他們驗貨無誤的瞬間,光頭就被當場制服!那光頭力氣很大,想要掙脫且將證據打翻在海中,被付楓身旁的小呂眼疾手快地摁住證據,鎖!
為首的海警帶著微衝,兩艘載著三十餘名特警的漁船飛馳在海!拖著長長的白色海浪,靠近遊艇。
十五分鍾內,在還未交火時,他們就迅速逮捕了船的頭目,及剩下的十多個集團人物。
貓頭鷹行大獲成功!海笛鳴響,船舶駛向港口。
過後,警察再審付楓,問他:“你誘捕亞伯拉罕時,說他兒在你手,真有這個人嗎?”
付楓搖頭:“沒有,只是誘餌。”
“你寄給他的臍帶和頭髮從哪裡來的?”
付楓說道:“那孩出生的時候我儲存的,不過孩已經夭折了,他媽媽是個緬甸人,難產去世了。”
底有沒有這個孩,警方不關心。
因為付楓為了贖罪,減刑,及獲得家人的平安,連續配合警方於滇南邊境抓捕了幾個狡猾的毒-販。他供出大量的下家,法庭,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包括那幾起謀殺。法院判處終身□□,罰款數十億。
他的事沒有任何新聞,
幾個月後,周進繁在校課,他快畢業了,正在搞論文和準備答辯的事,接了付時唯的電話。
他回國了,換了號碼。
周進繁非常驚喜:“唯唯!!你怎麼回國了!!”
“見面給你說。你在課?”
“快下課了,我還在寫論文,你剛機場嗎?你住哪兒啊?”
付時唯道:“我訂了酒店。”
“酒店在哪裡?我下就去找你!”
付時唯把地址發給他,周進繁抱怨:“這幾個月你怎麼都失聯了。”
付時唯失聯了大概有半年,沒有任何徵兆的,就聯絡不他人了。
周進繁想他說的那事,一度很害怕他是不是出麼事了,想去美國找他,又想是不是他爸爸付楓出麼事了,他問乾媽打聽。郭宇菁叫他少管這事,是說:“你朋友沒事,很安全。”
他隱約猜了一,這不是他能去打聽的事。
周進繁提前給關恆發了訊息:“我好朋友來了,你下午不用接我下課了!我直接去找他,我們晚一起吃飯好嗎?”
“哪個好朋友?”
周進繁回了:“是付時唯啦。我就這幾個好朋友。”
他朋友雖多,刪了那麼多,還有這麼多,值得稱為好朋友的,大概兩隻手能數過來。
關恆回覆:“嗯,你去吧。”
“那你晚一起吃飯吧,好不好?我訂桌?”
“好。”
關恆現在不排斥去見他朋友,相反還見過不少,一起吃過飯。
周進繁每次都要跟人解釋:“我們不是表親,我只是那麼叫他而已,真不是表親!”
付時唯……周進繁知道,他和關恆底是麼關係,有百分九十九的可能,兩人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弟。
見人後,周進繁發現他住在挺普通的酒店,才從他這裡,聽說來龍去脈。
“所,你爸爸現在坐牢了,那你媽媽和靚靚呢?”他一時不知道該安慰還是說麼,因為這聽起來……是一樁好事。打擊了犯罪,付時唯不用那麼提心吊膽,終於可回國了。
他說:“都回國了。我們家房基本都被收了,只剩一棟在滇池的,留給我們暫住,平時有警察在旁邊看著。”
付時唯似乎知道的不多,說抓了一個叫亞伯拉罕的毒-梟,周進繁就開始搜尋,還真搜了,不過新聞沒有抓捕細節,他看見了這個叫亞伯拉罕的照片,說:“哎,這怎麼是個亞洲人啊。亞伯拉罕,這不是老外名字嗎?”
那照片是黑白的,是個五十來歲的老頭,看著極普通,臉頰瘦削,蓄了黑色鬍鬚。
“他是菲律賓人,在歐洲活。”
“哦,這樣啊。”
付時唯身的光芒遠不如從前,聽周進繁打電話說:“我們倆打車過去,你先去,我訂了座位的,你說是周先生訂的,報我號碼。”的時候,因為見他的笑容漸漸從臉退去,眉心忍不住蹙起。
周進繁還為他是因為家裡的事而不開心,叫他起來:“吧,我們去吃飯。”
計程車,付時唯還問了他幾句有關關恆的問題,周進繁說自己要跟他去結婚:“不過要我畢業,然後要給我媽坦白,現在我們家裡,我乾爹乾媽都知道了,他們不反對,我爸知道了,只有我媽還不知道……”
付時唯的眼睛落在他的臉:“你想跟他結婚嗎?”
“嗯嗯。”
“就這麼喜歡?”他還記得周進繁前還跟自己說過,覺得不自由,“不會覺得跟他在一起不自由嗎?”
“…其實我們有分開過,我沒跟你說。”
“麼時候的事,分了多久?”
“沒有分……就是分開了一兩個月,吵架了而已。結果我還是……忍不住,控制不了,沒辦法不跟他在一起。”
付時唯從他臉收回目光,扭頭看向窗外:“你畢業了去哪裡?”
“我念的西語系你知道吧,這個專業沒有卵用,我媽叫我回去當個西語老師啦,你呢?”因為付時唯習好,智商高,他比周進繁要早一年考大,考的還是mit,這樣的歷,在國內能找很好的工。
他說過段時間就去投offer,可能還是會回美國去。
“為麼呀?”
“矽谷的公司想留下我,年薪很高,你知道的,我現在沒有錢了。”
“那不要去啊……你爸爸,發生那種事,我怕你去遇見危險,你在國內照樣可找高薪的工,大不了,我這兒有錢嘛。”
付時唯再次看向他:“你要養我?”
“不是不可,反正我有人養嘛!我爸媽給的錢,我就給你花。”
付時唯的嘴角翹了一下,然後落了下去。
周進繁沒有訂麼特別貴的餐廳,就他家附近的海底撈,因為付時唯不太喜歡跟人夾一盤菜,吃四宮格的火鍋,就單獨給他點兩個鍋。
他離開的時候,周進繁說過段時間要回滇南:“能去你家做客嗎?”
他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