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手真可謂陰毒之極,威力超強。
景辛寅應對自如,一邊提醒,“楚姑娘,趕緊散立一旁……”
刺客目標不是楚茵姑娘,那些暗器也在躲著她走。
他在明,敵在暗,這對他很不利。
景辛寅靈機一動,一個縱身,衝破窗戶跳出屋外。離開光線,對他十分有利。
他整個身體騰在空中,刺客的攻擊並未停止,樓下已然設下埋伏,無數箭枝劃破夜空密集襲來。弓弩雖沒有毒針凌角飛刀陰毒,但威力更勝一籌。
景辛寅來不及拔出長劍,調出內力抵禦,無數箭枝被擊落。他擔心傷及樓內的人,不敢採用反彈之力反擊。
楚茵姑娘立於視窗,把上身探出樓外焦急地喊,“景公子可要當心……”
此時,她身後有人輕輕拍打後背,“楚姑娘,他是你什麼人如此心疼?趕緊抽回身,免得被誤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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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茵姑娘聽出是老鴇的嗓音,趕忙抽回上身,情緒激動,“**,這究竟是為何?為何要殺他?”
老鴇聲音尖酸刻薄,“呃呵呵……活該他倒黴,讓他去死!”
楚茵姑娘揪心地搖頭,“不,景公子可是好人,不能殺他……”苦苦追問:“**,這究竟是為何?快些告訴我……”
老鴇一甩袖,不耐煩地說:“我如何知曉?上頭下發指令,我只能配合……”又作解釋,“非我指使。刺客手段你也瞧見,除非索命門的人,誰有這等本領?那景公子今晚必死無疑。”
楚茵姑娘驚出一身冷汗,當場怔住,“索命門?可是官府要拿他性命?”
外面還在激戰,老鴇小心翼翼地窺探樓外,神情不斷變化。
隨後把破損的窗門關上,“這個景公子什麼來頭?身手著實了得,年紀輕輕居然有此行本領……”
楚茵姑娘從破損的窗戶外探,懇求老鴇,“能否賣我個薄面,暗中幫他一把?我一定會報答……”
老鴇五官歪斜,“楚茵,你教我幫他逃跑?你這是想讓我死……”露出兇相,“你我非但不能幫他,還要協助索命門除掉他!可否聽清?”
楚茵姑娘怔住,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你讓我想想……”
老鴇繼續窺探窗外情況,“接到指令時,我還不以為然,對付一個區區毛頭少年,居然僱用索命門高手?親眼所見才心服口服,樓下埋伏十幾名頂尖高手,居然屢屢失手……”
楚茵姑娘發呆,陡然發問:“可知景公子真實身份?”
老鴇手一揮,“管我鳥事?弄死再說……死後自然知曉。”趕忙佈置,“你趕緊做準備……”
楚茵姑娘又是發怔,“做何準備?我能做些什麼?”
老鴇嗔怪地白她一眼,“這還用問嗎?你趕緊下樓,佯裝救助那少年。即便殺不了他,也要纏住他留在烏龍莊,為索命門的人創造下手時機。”
楚茵姑娘思量片刻,趕忙往外走,“**放心,我一定盡力……”
老鴇跟出來威脅,“楚茵,你可要聽仔細!倘若你放走他們叔侄二人,莫回來見我?我活不成,你也莫想活命!”
楚茵姑娘不回頭地跑下樓去。
客棧外一片漆黑,掛在門前的大燈籠已被人擊毀,應該是景辛寅所為。
楚茵姑娘透過打鬥聲尋找,走幾步摔一跤,樣子很狼狽。
此時,景辛寅已佔得上風。
那些埋伏在暗處的高手開始露面,所有暗器攻擊皆失手,只得近身攻擊。
景辛寅感覺這些人皆是頂尖高手,單挑皆不在樂叔之下,可見整體實力有多強悍。
他出道兩年多,可謂是罕見敵手。在青州府辦案時接觸過不少江湖高人,有些出自名門大派,但能與他過十招之人鳳毛麟角,所以他的名聲瞬間雀起。
兩年來,他雖然只是一個普通捕快,但整個青州皆知府內有這樣一位武學奇才,且辦案能力更是了得。
但天地廣闊,誰又能說自己是天下無敵?當景辛寅與幾位刺客交手後,更覺江湖水深,至於對方是何門何派尚不清楚,必須活捉一個逼問。
這些刺客個個陰狠毒辣,每每臨近活捉自行了斷,根本不給他活捉的機會。
在廳堂觀察時,他已然看出這些人能力非凡,現在看來果真不好對付。幾個前卒尚且如此厲害,身後的頭目肯定強悍數倍。
經過一刻鍾的對決,十幾名刺客逐一露面。
沒有暗器協助相對容易對付,很快結果五名刺客,剩餘知難而退,紛紛逃竄。
四周突然安靜下來,他從懷中取出蠟燭點燃,打算檢視刺客屍體。
這時,楚茵姑娘從黑暗中跑過來,嘴裡不停地喊,“景公子——景公子,是我,楚茵……”
景辛寅舉起蠟燭,照亮楚茵姑娘的臉,已然變成蓬頭垢面,但依舊那般美麗動人。
他笑兩嗓,取笑,“哈哈,你這是鑽過雞窩?何以邋遢至此……”
楚茵姑娘羞紅臉,惱他,“哎呀,人家擔心死矣,還有心取笑?”
景辛寅便說:“你們‘西鳳雅居’可是藏汙納垢之地,險些中圈套被害……”說著去檢視屍體。
楚茵姑娘被屍體嚇得捂眼睛,“好不可怕……莫用手觸碰,趕緊離開之陰森之地……”
景辛寅蹲**,去搜死者袋囊,“這兩個在屋內見過,化作灰燼亦認得,只是不知何方妖孽。”
楚茵姑娘焦急,“是索命門的人……哎呀,聽我話,趕緊隨我離開,去我家過一夜,明日教我爹為你叔侄二人擺渡過河……”
景辛寅起身蹬踏一下死屍,“索命門的人?你如何曉得?”挑起眼簾審視。
楚茵姑娘趕忙捂嘴,“亂猜而已……那些人經常來惹事生非……”
景辛寅也沒追問,決定與她同行,“好,現在就去見你爹……”
二人小心翼翼地離開。
樂叔到朱家以後,母女二人有了安全感,顯得很熱情。
屋內碎屍已然清理,放入木棺之內放在院中,一共兩個棺槨。
樂叔輕嘆一嗓,“你父親和嫂嫂靈魂可安矣。”看著雨姍姑娘問:“兩口棺槨可是裡正置辦?”
雨姍之母手裡端著一碗紅薯出來,趕忙接話,“是,裡正大人暫且墊付銀兩,否則木匠豈肯從速打造?”
樂叔猛地扭頭,去盯視那張猥瑣的老臉,“我侄兒不是留下一錠銀子?那可是百兩,買兩口棺槨應該是綽綽有餘吧?”
雨姍姑娘趕緊拿起一隻紅薯塞到他手中,笑臉壓制他的火氣,“趁熱吃,我們這裡的紅薯特別粉糯甘甜……”眼珠一轉,“豈可動用那塊銀兩?暫且放在裡正大人手中……”
雨姍之母也是笑臉迎合,“是啊,這可是規矩,不能破……”
樂叔低頭掰開紅薯,放低嗓音說:“哦,我還以為此地棺槨格外昂貴。”品嚐一口,點頭誇讚,“嗯,好吃,當真有些特別。”
雨姍姑娘淡然一笑,“我沒騙你吧?多吃幾個提升陽氣,如此方可百鬼不侵。”
雨姍之母笑容發賤,“要說特別,還屬這裡的姑娘,能把男人服侍得雲霧裡,八方閒士聞風而聚矣,嘻嘻……”
樂叔嚼著紅薯心想:這母女二人心可真大,家裡剛死人還能笑得出來。
但嘴上不能這樣說,又從碗裡拿起一個紅薯接話,“嗯,剛才已然見識,難怪客棧生意那般紅火。那些男人表面是來遊覽風景,實際是來風流快活。”
雨姍之母一臉不快,嘴裡像是嚼著酸杏,“客棧姑娘不作數,那皆是蘭花門藝姬,多半不是本地人,要睡就睡本地姑娘,那才叫正點。”
雨姍姑娘臉紅責備,“娘,您在胡說什麼?像是本地姑娘都很隨便……”轉身往屋裡走。
雨姍之母撅嘴,“呦,嘖嘖嘖,裝淑女也要瞧準物件,樂叔可不是青澀少年,要知道壯年男子皆喜歡露骨一些……”
樂叔有些懵圈,心想:這是在明目張膽地勾引他嗎?目的何在?面對這兩口棺槨,如何提不起精神來?
他拿起第三只紅薯,“已吃飽,您快些回房休息。”
雨姍之母卻是無心離開,繼續搭話,“你去的是哪家客棧?把侄兒留在那裡可否放心?蘭花門可是無底洞,多少銀子都不夠花。”
樂叔淡然一笑,“他身上哪裡還有銀子?全給了您。”
雨姍之母眼珠子一轉,喜上眉梢,“他二叔可真是老辣之人,銀子不可置於孩子手中,否則皆被妖精勾去。”壓低嗓音說:“蘭花門可是官窯,那裡的姑娘非但昂貴,且得罪不起……他叔若有需求,回頭我幫你特色幾個村裡姑娘,非但價錢便宜,且口味正宗,保管盡興。”
樂叔被說得心裡有些癢癢,但能夠剋制自己。
朝她立一下手掌,回絕,“不必,眼下緝拿兇犯才是關鍵,否則難以脫身。”
雨姍之母碰一鼻子灰心氣不暢,拉下臉來,“他叔所言即是,拿不出三千兩銀子,裡正大人不會看著你叔侄二人活著離開。”
樂叔十分反感,“你這可是威脅?信不信我現在就離開?”
雨姍姑娘一直在竊聽,趕忙走出來勸和,“哎呀,剛才還好好的,如何又絆起嘴來?”上前哄樂叔,“切莫惱怒,我娘就這脾性,去我兄嫂屋內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