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辛寅逐一掃視著跪地的五個人,用劍挑開每一張面具。
當挑開牛寨主的面具時,屋內許多人皆感到驚訝。
大公子指著假扮的牛寨主,“原來你是冒牌貨?牛大逃往何處?”
此事牛三也不知,看著牛二發怔,“二哥,寨主呢?”
牛二仰頭大笑,“啊哈哈!爾等皆蒙在谷裡,是吧?”指著景辛寅,笑容戲謔,“寨主早對此人起疑,倘若未堤防,我牛蘭寨豈不全軍覆沒?啊哈哈……”
景辛寅輕輕點頭,“也罷,算我低估你們……當我看見你們戴上面具,便有所察覺。趕盡殺絕,有背天理,希望牛大從此好自為之。”
牛二便撇嘴,“你分明是輸一招棋,為何不承認?自不量力,鹿死誰手尚未分曉。”
樂叔替景辛寅反駁,“哦?此話怎講?我倒是要拭目以待。”
這時候,屋外又一陣騷亂。
青州府別駕劉大人帶兵趕到,從速掌控屋外的局面,已將牛蘭寨和梨花寨人全部抓起來。
景辛寅向劉大人拱手,“別駕大人辛苦矣……”用眼神暗示他不要說破他的身份,“這些為非作歹之人,悉數捉到。“
劉大人拱手還禮,“你就是路遇不平,報官之人?刺史大人命我重賞於你……”又指著跪在地上的人,威嚇,“將這些歹人全部緝拿,送至青州府審訊,從嚴發落!”
官兵衙役同時上前,強行壓制套上枷鎖。
景辛寅陪同劉大人出外,走到僻靜處交談。
劉大人自然有諸多不明處,景辛寅耐心將自己所見所聞講述一遍,樂叔在旁做補充。
劉大人聽罷非常氣憤,“民間此等邪派實在是太多,刺史大人亦感頭痛。”
景辛寅要提醒之處很多,“別駕大人,這梨花寨和牛蘭寨作惡多端,給當地百姓造成巨大災禍和苦難,務必深入調查,嚴肅查辦為是。”
劉大人點頭,“我會向刺史大人諫言,少捕頭若不是要務在身,可偕我一同查辦,好不可惜。”
景辛寅出語謙謹,“別駕大人經驗豐富,所有案情皆會昭然若揭,那些邪惡之人,定能得到應有懲處。”
樂叔提議,“劉大人,可讓報信的劉兄協同收集罪狀,他也是受害之人……”
劉大人點頭,“本官會利用好此人,只是那座古墓有些棘手……”面向景辛寅問詢,“少捕頭以為,如何處置更為妥當?”
景辛寅輕嘆一嗓,“不瞞別駕大人,在下亦為此事擔憂……”沉思著往下講,“倘若墓下沒有風險,我不會勸阻刺史大人掘墓,造福天下百姓。”
樂叔補充建議,“正是。建議大人張貼佈告,私自闖入者嚴懲。”
劉大人低頭思量,“我不敢保證刺史大人會採納二位的建議,但會如實傳達,並諫言……”緩慢邁動步子,“二位皆是善意之言,我想刺史大人會謹慎人事……”
此時,不遠處出現一堆人馬,仔細一瞧,原來是縣衙官隊。
劉大人指著中間醒目的驕子,問屬下,“這是怎麼回事?”
一名差官跑來稟報,“別駕大人,白馬縣縣令求見。”
樂叔起疑,“哦?來得可是真巧啊……”
景辛寅已經料到,“一定是牛蘭寨寨主跑去搬救兵矣。”
劉大人捋著鬍鬚,哼一鼻,“哼,來得正好,本官正要傳喚他。發生此等惡事,他身為縣令,絕逃不了干係。”
樂叔自言自語,“此事或許他沾邊,否則那些人豈會這般狂傲不羈?”
若論官位,別駕緊次於刺史,遠高於縣令,但畢竟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
魏縣令氣勢上不輸給對方,“別駕大人,你我可不是第一次謀面,近日可安好?呵呵,來到白馬縣,為何不事先通知下官?”
劉大人輕輕點頭,“事態緊迫,無暇傳信……魏縣令來得可是很湊巧。”
魏縣令乜斜著眼睛,話語雙關,“何事如此緊迫?我身為本縣縣令尚未知曉,莫不是發生誤會?”
言下之意是:在我地界發生之事,論到你插手嗎?
劉大人臉色一變,當即下壓,“何為誤會?白馬縣發生如此惡劣之事,你作為縣令居然分毫不察?刺史大人可有交待,命我詳實查辦。”
魏縣令眼皮上翻,直接提問:“別駕可否攜帶刺史大人之公函?”
劉大人從容取出,遞過去,“刺史大人已然將此案交付本官查辦,命我為特使,代表刺史大人行事。”
魏縣令臉色變暗,接過公函細看,“也罷,本官身為當地縣令理應通力協助。”收了公函,指著身邊的牛寨主說:“他位便是牛蘭寨寨主,也就是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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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人用藐視的眼神望過去,發問:“本官趕到時,你為何不在場?你便是整樁事件的主謀,可否承認?”
牛寨主拱手而語,“情況絕非如此。古墓之事,下官也是剛剛聽說,便匆忙前往白馬縣稟報給魏縣令……”
劉大人怒目圓睜,“你早已私自下墓,盜取古墓之物,如何還敢狡辯?”
牛寨主‘噗通’跪地,“哎呀,別駕大人,那全是我兄弟私自行事,在下可是一無所知啊……”
魏縣令表情大為不悅,“別駕大人,他已稟報本官,莫要厲聲責問,可以好生問詢……即便他的兄弟私自下過古墓,現有悔改之意,可將收刮之物悉數上交官府即可矣。”
劉大人不肯讓步,指著跪地的牛寨主數落,“因此而死亡的那些人,該何處申冤?單梨花寨慘死者不下十人,你在此地所造的孽還少嗎?”
牛寨主慌忙搖頭辯解,“那事不怪我,是梨花寨人自尋滅亡……還有那些傳聞,皆不可信之,是無恥小人有意諂害……”扭頭仰視著魏縣令,“魏大人,可要為下官洗清莫須有之罪名……”
魏縣令揚起下巴,看著劉大人,“這些事情,你我可以協商解決,何必大發脾氣?”
劉大人輕嘆一嗓,扭頭看著景辛寅,“此案我會詳實查辦,你作為舉報人,可以暫且離開,必要之時會傳喚……”
景辛寅還是信任劉大人,兩年的合作彼此瞭解。
便拱手,“既如此,小的暫且告退……”
劉大人對魏縣令說:“我去送送他,稍去便回。”
樂叔雖然不請願,但還是牽著兩匹馬,跟隨景辛寅離開。
走到岔路口,景辛寅不無擔憂地說:“別駕大人,牛寨主與魏縣令有備而來,務必堤防才是。”
劉大人安撫,“少捕頭放心便是,我帶的皆是一等一的高手,即使白馬縣傾巢出動,也不在話下……”
景辛寅點頭,“魏縣令尚無造反之意,兩寨人口有限,無力抵抗。”思量片刻提醒,“我擔心的是鬼蜮伎倆。”
劉大人表情輕鬆,“你放心,本官有能力掌控。”又向他解釋,“並非本官趕你走,你要務在身,實在是耽擱不得,這也是刺史大人特意交待之事。”
景辛寅作揖而別,“別駕大人多保重。”
劉大人微笑點頭,“一路順風。”又囑咐,“路途少管閒事,這也是刺史大人交待之事。”
景辛寅躍身上馬作揖,樂叔也跟著上馬,向別駕大人作揖。
路上樂叔很擔心,“我還是擔心魏縣令從中作梗。”
景辛寅卻說:“那些人合在一處,也未必是劉大人對手……我所擔心之事是,牛大會利誘刺史大人一同掘墓,若如此,許多事情便是未知數。”
樂叔倒吸一口氣,“嘶——有此可能。若如此,牛大會以之前所造之孽交換條件,只要刺史大人點頭,劉大人亦奈何不得。”
景辛寅無奈地嘆氣,“若是如此,我留下又有何用?不如繼續趕路。”
樂叔思量著說:“牛蘭寨或許藉助自身優勢逃脫罪責,梨花寨兄妹算是再無翻身之日,賢侄此番為當地百姓剷除大患矣。”
天開始下雨,景辛寅用手背擦拭一下滴在臉上的雨水,“但願是這種結果,可是高家兄妹能言善辯,尤其是那施蕊,詭計多端,不會輕易服輸。”
樂叔同意他的說法,“不錯,這股千門實力不弱,回想起來真教人後怕。高家人藉助官府實力開設賭坊,危害一方,理應得到報應,魏縣令可是他們的後臺,會不會力保?”
景辛寅安撫道:“你我應該相信劉大人和刺史大人,魏縣令私欲膨脹,假公濟私,終將被革去官職,打入監牢。”
樂叔點頭,“此等腐敗官史死絕才好。”轉而提及遭劫之事,“那日夜晚,我被梨花寨人偷襲,神智清醒,卻又動彈不得,不知他們用的是何種毒藥,實在是詭異。”
景辛寅搖頭苦笑,“莫說是你,我亦中招,否則定能察覺……可見高手在民間,絲毫不可大意。”
樂叔露出敬佩的表情,稱讚,“好在你及時化解藥性,否則我早已成為那怪獸口中的美餐。是你救我一命。”
提及怪獸,景辛寅仍存疑惑,“那怪物究竟為何物?之前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