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在眨眼之間眼前的人神奇地消逝,絲烈貞、烏蘭妮、索麗芬全都不見,還有那些乞丐卒子。
這還不算,連同周邊的物體也一同消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實在是太可怕,簡直難以置信是人力所為,太過詭異。
回想一下當時的情景,雙方還在交流之中,這一切是在不經意間突然發生的,所以基本可以斷定不是洞內的那兩個女主子所為,量她們也沒有這種能力。
雖然烏蘭妮是蛇皮幫的女賊首,之前在街頭與景辛寅較量過,如果有這種本領早已施展出來對付他。
至於絲烈貞胖成那樣,更不像是世外高人,之前在洞內跟烏蘭妮有過對決,二人能力不相上下。
透過她們之間的談話推斷,她能做上黑水谷之主完全是依靠他的父親。
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洞內還有絕世高人隱藏,或許早就隱藏在裡面,或許是突然光顧,這一點無從得知。
景辛寅耐心地對樂叔分析和推理,條理非常嚴謹,沒有太多的假設。
樂叔的神智逐漸清醒,陡然想起烏蘭妮說過的話,“那個胖姑娘不是有一個厲害的父親嗎?一定是那個老谷主突然回來了,發現我們馬上施展巫術將我們從山洞移了出來……”
景辛寅輕輕點頭,“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但我們畢竟沒有見到人,所以不能斷定就是絲烈現的父親特慕勒所為,也許還有其他高人。”
樂叔站起來說:“這好辦,咱們可以去搜尋洞口,再悄悄摸進去看個明白,順便再跟那個高人過過招。”
景辛寅點頭贊同,“這是必然,我二人不能就這樣回去。”但馬上說:“只是,那個山洞未必再能找到。”
樂叔不服,“何以見得?突厥人的巫術再高,還能把整座山洞移走不成?”說著開始摸索著前進。
景辛寅也靠著記憶在周邊搜尋,但感覺這裡已不是原來的那片區域。
他二人在山林中轉了一個多時辰,愣是沒能找到進過的洞口,感覺自己已經不在黑水谷區域了,或許被移到了另一片山區,很難分辯方位。
山路險峻而陡峭,到處佈滿荊棘,走起來非常費力,黑暗中衣服也被掛破了。
樂叔喘著粗氣罵,“這是什麼鬼地方?好像從未來過這裡……”
景辛寅停下來說:“樂叔,不要枉費心機了,快些停下來喘口氣,想必那個高人不會再讓我們找到洞口了。”
樂叔蹲坐下來喘粗氣,“這分明是想把我二人困死在這裡,務必走出這片怪異的區域才行……”
景辛寅哼了一鼻,“想困死我們,未必行得通,壞就壞在我二人想找到那個山洞的入口,否則早就走出這個了怪圈。”
樂叔便說:“賢侄,咱們也不要瞎忙碌了,想找到那個黑水谷的入口,回到縣城讓那個安儒生帶路就可以了。”
景辛寅不以為然地說:“這可不是什麼好辦法,對手可以迷惑我二人,同樣可以迷惑安儒生,你想那個書生比我二人聰明多少?”
樂叔覺得有道理,“嗯,是二叔草率了……”低頭沉思片刻問:“若是這樣,這個好不容易發現的線索不就斷了嗎?”
東方開始破曉,他們二人的臉龐逐漸清晰起來。
景辛寅臉上浮現不服輸的倔強神情,“敵人跟我們來巧的,我們也要拋棄愚拙的方法,跟他們鬥巧。”
樂叔起身靠近,問:“哦?賢侄有何好方法?”
景辛寅遙望東方說:“東方破曉,容易分辨方向,我二人暫且下山再說。”說著頭前帶路。
樂叔趕忙跟上,二人輕鬆擺脫那個怪圈下了山。
等遠離那片山巒,樂外回望著感嘆,“咳,我二人忙碌了大半夜,原來一直在那個怪圈裡打轉,要不是你引路,二叔遲早會累死在裡面……”
二人徑直回張家。
等他們進入宅院,天色已經大亮。
家傭們起得很早,有的在院中打掃衛生,有的進進出出在做早餐。
馨竹姑娘站在廚房門口望著他們,“景公子……二位一夜未歸,主人和小姐來問詢過好多次,全家人都很擔心。”
樂叔仍然拉硬屎說大話,“我二人可是捕快,有什麼可擔心的?即便遇上歹人,那也是我們活捉他們。”
景辛寅臉上帶著慚色說:“是我叔侄二人大意,讓大家擔心了。”
馨竹姑娘說:“二位回來就好,快些回屋補個覺吧,等主家人醒了奴家去稟報一聲就好。”
她又靠近景辛寅小聲說:“景公子,有一件事情悄悄對您說,昨晚王縣令突然派人來請我家主人去縣衙,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景辛寅有些感到意外,“那張伯回來了嗎?”
馨竹姑娘小聲說:“嗯,大概過了戍時回府的。奴家留意了一下,主人神情比去時好了許多,想必王縣令沒有為難他。”
景辛寅便點頭說:“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等夫人醒了麻煩你進屋告之。”
馨竹姑娘好像沒聽明白,“景公子指的是我家小姐吧?”
景辛寅趕忙點頭,“正是,她是青州刺史李大人的二夫人,你心裡知道就好,不必對別人解釋。”
馨竹姑娘開心地點頭,“哦,奴家聽明白了,以後二位提張夫人就知道指的就是我家小姐了……”
樂叔用手指點她一下,“好機靈的丫環……”說完進了屋。
馨竹姑娘又討好地問:“要不要給二位做些早點,吃了再補覺?”
景辛寅趕忙朝他擺手,“不必,等我二人睡一個時辰就會起來,那時你送些早點來就好。”說完進屋。
馨竹姑娘關上屋門去忙碌。
在山裡折騰了大半夜,樂叔果然筋疲力盡,回到屋裡倒下就睡。
景辛寅還好,安然躺下閉上眼睛,感覺補上一個時辰精力就會恢復。
馨竹姑娘很盡心,一邊在廚房裡忙碌,一邊守好屋門,唯恐有人來打攪他們叔侄二人休息。
果然,一大早就有人來問詢他們二位有沒有回來。
那些主子派來的僕人比較好答對,主家人就需要好生解釋一番。
其中張夫人和二公子張啟轅來過多次,感覺特別關心他們,她總是小聲勸說一番才離開。
景辛寅果然準時睡醒,樂叔卻不行,還在打著呼嚕大睡,看來著實累得不行。
景辛寅打算讓他睡一會兒,獨自去廚房打水漱洗。
馨竹姑娘關心地問:“景公子,為何不多睡一會兒?我一直在門外守著,免得主家人來打攪……”說著為他打水。
景辛寅一邊漱洗,一邊問詢,“這麼說張夫人也來過了?”
馨竹姑娘說:“何止是來過,都來了三回,可是再心急也要讓二位睡足了才行啊?否則身體如何受得了?”
景辛寅感激地說:“多謝馨竹姑娘關心,等一下我隨便吃兩口就去見夫人。”
馨竹姑娘微笑著點頭,“您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二位的早餐……”
景辛寅就說:“我二叔就不要管了,讓他睡到中午,等睡足了送上午餐就好。”又說:“我在廚房裡吃兩口就行,進屋裡吃會吵醒樂叔。”
馨竹姑娘笑臉說:“沒關係,公子可以到我的屋內進餐,怎麼可以讓貴客在廚房裡用餐?”
景辛寅覺得這個姑娘很懂事,內心也很善良,決定日後好好關照一下。
吃過早餐,他主動去見張夫人。
張夫人知道他們二位昨夜回來的很晚,需要補覺,只能耐心地等候,但思子之心迫切,感覺時間好難打發。
她便在院子裡侍弄著花花草草,現在只有這些不會說話的植物才能給她帶來些許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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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辛寅站在門外就看見了她,人在花叢裡顯得更加嫵媚動人。
夫人心思重,想著有關孩子的事情沒能察覺。
景辛寅便乾咳了幾嗓,引起對方的注意,這也是禮節,不然徑直走進去會驚嚇到對方。
夫人趕忙回頭看他,頓時露出喜色。
趕忙起身迎接過去,“景公子睡醒了?你站在這裡我居然沒看見……”
景辛寅微笑著走進去說:“讓夫人久等了。”
夫人神情緊張地問:“昨晚情況怎麼樣?那個安儒生來過嗎?我在屋內可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按照景公子吩咐的去做……”
景辛寅對她的表現很滿意,“嗯,夫人表現的很好,那個安儒生來過,而且證實了他對夫人的情意,無可厚非。”
夫人卻感到不自在,“不管真不真心都不應該啊?他是知道我心裡早已有人,怎麼可以這樣呢?”
景辛寅輕嘆一嗓說:“錯歸錯,但這片情意是真,所以夫人要理解他。”
夫人低頭不語。
他繼續說:“如此說來,那個安儒生早就知道夫人的事情?”
夫人有些聽不懂話意,“景公子是指……”
景辛寅便詳細詢問:“當然是指夫人和李正己大人的事情,還有那個和兒……他清楚和兒是夫人和李大人所生的是嗎?”
夫人連忙點頭,“這是當然,大約半年前我向他攤牌過,想讓她對我徹底死心,可他知道之後依舊不肯放下,世間豈有此等痴愚之人……”
景辛寅再次細問:“他連夫人怎麼結識李大人的過程都知曉嗎?”
夫人回憶著說:“當時安儒生聽我訴說後不肯相信,我只好把詳情敘述多遍,所以他應該知道夫君的一些事情……”
景辛寅會意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