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那鋼鐵鑄成的鐵柵欄，搖頭道：“也不是，你知道的……哦，不好說。”
話音未落，女人的身子忽然急速顫抖，整個人像是過電一樣拼命顫抖著，她恐慌地扶著牆，向我求救道：“救命啊，快來救我，快啊。”
我搖了搖頭。
女人的眼眸忽然變成了血紅，吼了一聲，衝了過來，對著我伸出長長的爪子。
我嚇得連連倒退，女人痛苦地嚎叫了一聲，開始用力掰扯那欄杆，然而不管她如何掰，那鋼鐵欄杆紋絲不動，她終於放棄了，氣喘吁吁地靠著牆站著，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我指了指自己，見女人的眼睛血紅成最頂峰，卻依然沒有左右那柵欄，知道是關住了，長吁了口氣道：“是這樣的，親愛的間諜小姐，要不要你自我介紹一下？”
女人聽到“間諜”兩個字，瞳孔忽然放大了，大口喘息著，手裡的指甲也不停地在伸長，盯著眼前的鐵欄杆，似乎明白我的想法了，忽然苦笑了笑道：“你算計我？”
“不算。”我搖頭道；“是你算計我。”
女人大口地喘息著，似乎極力想要平息血液裡的衝動，最後終於抑制住了，可是臉上的五官也崩塌了很多，像是被破壞了一幅油畫。
“你怎麼知道的？”她鎮定了心神問。
“親愛的。”我遠遠地離那鐵欄杆站著道：“小姐，我想告訴你的是，你雖然扮農婦扮得很成功，但是你的說話還是出了漏洞，比如說這一聲親愛的，據我瞭解，漢語裡沒有這個詞，這是個舶來品，也只有留洋過的人才會這麼稱呼愛人，你知道嗎？”
女人聽到這話，臉上的五官崩塌的越發厲害，像是被毀壞了一般，扶著牆，大口地喘息著，不停地點頭：“是我不小心，大意失荊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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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雖然不懂“大意失荊州”的意思，但是也知道她指的是不小心出了錯，她既然說出這種話來，看起來應該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怪不得能跟我聊在一起呢，只是……這未免也太稀奇了吧？他們怎麼知道我會墜崖，他們又是怎麼救我的？又是怎麼知道基因改造計劃的？
“我們早就知道了。”女人似乎知道我的想法，臉上現出幾分譏諷，徐徐開口道：“你可能忘記了，基因改造那個國家研究小組裡，有個中國教授。”
聽到這話，我怔了怔，苦笑道：“我知道他是誰，叫什麼李加什麼……”
“李加已。”女人打了個手勢，喘了口氣道；“是這樣的，李教授回國之後，說起了這件事，我們都是李教授的學生，想著這種研究專案是日本人主導的，那日本人肯定要用這種辦法來禍害我們中國人，為了避免你們研究出什麼致命武器，我們一直在尋找你的蹤跡。”
“我的蹤跡？”我吃了一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是我嗎？”
“是的。”女人點了點頭道：“加賀教授只是這個小組外圍人員，這個小組的核心成員裡，有兩個日本，一個是你，一個已經死了，所以我們就來找你，本來在日本想跟著你的，結果你一直拒絕參軍，周折了許久，你爺爺自殺了，你才同意，然後其實對於我們來說，是籲了口氣。”
“為什麼不在日本殺死我？”我好奇道。
如果這個組織想毀滅這個基因計劃，那完全可以殺死我啊，在我在日本帝國醫科大學的時候，策劃一起暗殺，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不行。”女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你是這方面的專家，我們殺死你，這個專案就廢了，這是下策，最好的辦法是……”
聽到這裡，我腦袋“嗡”地一聲道；“所以說，我墜崖之後的一切，都是一場策劃？”
“對。”女人笑著點了點頭。
“你自己居然以身試險？”我指了指女人的身體。
“也對。”女人一臉自豪地道：“我想你成功了。”
“對啊，你也成功了。”我苦笑著道：“講真，你們確實很厲害，先是跟蹤我，然後我參軍之後，一直在外面伺機等待，最後終於趁著我外出的時候……對了，我記得上半年我外出過好幾次，你們怎麼沒在第一次下手呢？”
我現在終於明白那天霧濛濛的時候，誰在說話了——他們，他們就像是等待上鉤的財狼，待我掉下去的時候，一把讓我墜入這個局裡。
“因為你還沒有成熟啊。”女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上下打量著我，像是打量著某個貨物道：“你知道的，透過參軍的事情，我們瞭解了你的反戰情緒，後來你參軍之後，一定有不適應的地方，所以我們要觀察你，如果你很順利地入魔了呢，我們會偷了你的技術，殺掉你，如果你不是這樣的，而是極度發展，那我們就升級這個機會。”說著，女人指了指自己，笑。
“哦，利用我，製造你這種超級怪物，然後殺死我們所有的日軍？對嗎？”我一字一句地道。
“是。”女人篤定地點頭。
“好計劃。”我拍了拍手。
女人抿了抿嘴道；“謝謝。”
“可是你不怕死嗎？”我遲疑地問：“還有，你怎麼知道我良心未泯？”
女人眨了眨眼，忽然噗嗤一笑道：“你參軍之後，你的上峰山崎君曾經做過三次測試，唯恐你心志不堅，還讓你親手解剖過我們中國人，對嗎？”
“對。”我點頭，忽然恍悟道：“我們軍醫院有你們的人？”
“哦，我們縱然做了試驗品和俘虜，也有辦法傳遞訊息的。”女人抱著胸，聳了聳肩道：“根據俘虜傳出去的訊息，你確實良心未泯，因為這個原因，還頗為受上司的刁難，便是因為這個，我們確定要升級這個計劃。”
“然後你們製造了我掉下懸崖，然後救了我，然後用你來接近我，所謂的美人計？”我遲疑地道。
“對。”女人毫不猶豫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