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隊長本來有些遲疑,見我如此,痛快點頭,很快撥開手機:“喂?是我,王剛狀態如何?還行,嗯嗯,這邊他一個下屬,搞心理的,沈淵你聽說過吧,嗯嗯,就是他,他可能會去看看他們,瞭解一下他們的心理狀況,尤其是王嫂子,別出點啥事,嗯嗯,知道就好。”
“謝謝隊長。”我感激地敬禮。
馮隊長一愣,似乎覺得我有些太正式了些,不過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我已經推開門。
門外圍著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著我。
“去去去,都該幹嘛幹嘛去,馮隊長已經分給我新任務了。”我唯恐馮隊長對大家產生反感,忙著趕人。
“沈哥,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那個李家真的有問題?那不對啊,咱們走差了方向,婷婷咋辦?王隊那邊急得上房……”小孫比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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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隊長已經做了妥善安排。”我不動聲色地道:“你們別擔心,各人幹各人的,都是一個方向的。”
“咋一個方向啊?”小張忍不住道:“都兩岔去了。”
老許走過來,拍著我的肩頭,低聲道:“小沈你就說吧,若是不對頭,我們商量了,表面上跟著馮隊,暗地裡還是跟著你,畢竟找到孩子是最重要的,婷婷這孩子,跟我閨女差不多大……唉。”
我聽得眼眶子都要溼,忙強笑:“若是有事,我一定找大家幫忙,找劫匪其實也沒差,別忘了,婷婷失蹤的事情還沒傳出去,劫匪就寄來了那個耳朵表示婷婷在他手裡,這就說明,婷婷失蹤過程中,他肯定知道一些什麼,起碼是見過婷婷的。”
這話出口,大家面面相覷,彼此又點了點頭。
“那我們去了,沈哥。”
“有事記得找我們。"老許臨別前,拍著我的肩頭,順便順了我一盒煙。
眾人都走了哦,只有小張和小李還杵在哪裡。
“你還不快滾?”
小李扶了扶眼鏡,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對著小張甩臉子。
“你怎麼不滾?”小張見小李又沒事呵斥他,氣都不打一出來。
“我有事。”小李鄙夷道,一副“小孩別管大人事”的表情。
“我也有事。”小張挽著胳膊,仗著身高馬大,昂著頭強挺著上前。
我扶額:“你們慢慢吵,我先回去。”
“哎哎哎,沈哥。”小張追上,扯著我的胳膊:“你下一步怎麼辦?我得跟著。”
小李忽然哼了一聲,快步擦過我們的肩頭,向鑑定科走去,走到門口,忽然回頭:“耳朵鑑定結果大約三天會鑑定出來。”說著,“啪嗒”一聲關了門。
“傲嬌的基佬。”小張“嘖嘖”搖頭。
“小張,我若是有事,立時通知你,你先做你的活計,現在我要回諮詢所一趟。”我扯開他的手。
“這不行啊,沈哥,查出這些,你難道什麼也不做放棄了?又或者有什麼計劃。”小張糾纏不休,他大概知道我有自己的計劃,逼著我吐出來。
“我去找冷姐,李陽說這些,證明他是知道內情的,而且願意提醒我們,所以若是尋找真相,只能從他身上下手,畢竟李誠夫婦都是成年人了,真的發生什麼,也不可能主動招供出來,哪怕弄出來,也太耗費時間了。”
“他們的行蹤是可以查的。”小張打了個手勢:“不是說去旅遊嗎?旅遊的車票,賓館記錄,都可以查的。”
“好,那你幫我這一點,查查他們的行程路線,網上應該能查。”我喜道。
小張咧嘴一笑,忽然對鑑定科努了努嘴道:“沈哥,現在你知道我的作用了吧,比那個基佬強多了,要幫忙,找我沒錯的,得兒,晚上熬夜就給你查出來。”
我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也不用那麼拼命。”
小張聽了這話,忽然嘆了口氣道:“婷婷也不知道……也許還活著呢,算為王隊盡份心吧。”
我心中一酸,“嗯”了一聲。
……
回諮詢所的時候,小蘭正坐在前臺打電話,看到我,探頭探腦道:“沈哥,你別難過,剛才聽小張說了。”
“難過什麼?現在難過的不是我。”我搖頭,問:“冷姐回來了嗎?”
“回來了,剛回來,病人都等著呢,剛進去一個。”小蘭衝著工作間努嘴,忽然又回頭,不時打量著我的臉色,大約聽說我被閒置了,有點替我難過,可是又不知道怎麼安慰,便不停地拿眼睃著我。
“放心,我真的來不及難過,馮隊長要查劫匪那根線,也是一個途徑。”我拍著前臺的桌子,不耐煩地敲著:“冷姐說什麼時候出來?”
李陽的紙條裡並沒有暗示死亡——婷婷若是活著的話,時間就是命!
“我催她一下。”小蘭見我如此,知道有急事,想了想,沏了一杯茶,敲著門進去了,不一會兒,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走了出來,穿著一身深藍色的長裙,裙邊是孔雀色的花紋,長頭髮,戴著眼鏡,五官清秀,氣質高雅,只是眉目頗有憂色,見我站在外面,對我禮貌地笑了笑,快步走了出去。
我推門而入。
冷萱正戴著眼鏡做筆記,聽到動靜,抬眼看著我,一身白大褂,長頭髮挽著,幾縷碎發擋著她優美的額頭,聽到我進來,摘下眼鏡,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著我。
我咬了咬牙,把去李家的情形,夢境,察覺,以及隊裡頭的事情都說了。
冷萱點了一下,似乎也知道我的急迫,迅速在電腦上查詢資料庫,一邊敲字一邊道:“婷婷的線索在李家是沒問題了,可是沒有證據抓他們,所以你確定尋找口供的最快途徑是李陽?”
“是。”我點頭道:“李誠和馬麗不可能主動承認什麼的,成年人的控制能力很強,不容易失去心理防線,若是短平快的話,只能把重點放在李陽身上,他有明顯的神經官能症,會不能控制地夢遊,常常露出古怪的笑,手會痙攣,這是心理分裂的徵兆,心理病人是最容易被突破心理防線的。”
“若是李陽也不成呢?”冷萱問,沒回頭,熒屏映襯著她那張標緻的,雖然面無表情,可是眸光裡急切的。
現在任何時間,都是婷婷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