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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地獄之火與水(副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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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副章,是針對第6章的補充,讀者朋友可根據興趣,選閱或跳過。

眾所周知,星際門就是黑洞零點。零點裡沒有時間,沒有距離,從該點可以無限制地,瞬移到平行宇宙的對應點,因此也稱星際跳躍。

一百零二前,人類偶然探索到北冥星球座標,從此開始大規模的移民。

瞬移,造就了北冥星球的繁榮,但是人們很快就發現,瞬移其實是拿生命做賭注。

只要跨出零點時座標稍微偏移,就會在出入口附近爆炸,並對星球造成極大的破壞。

然後,科學家又發現,每一次瞬移,都需要極大的能量來輸送。而這個能量,是由整個地球來提供。其結果就是,每次瞬移都使地球的運轉,慢那麼一點點。

而且,從地球上行北冥星,相對比較容易,但從北冥星下行地球,因為擾亂蟲洞磁場的緣故,極容易發生事故。

換言之,大規模的星際移民,必定導致地球毀滅!

北冥29年,地球聯盟透過決議,禁止透過瞬移方式,進行一切星際旅行。

北冥32年,地球聯盟又透過決議,成立國際巡查部隊,在零點區域附近進行巡邏,凡企圖偷渡者,一律武力制裁。

由於偷渡星際門費用昂貴,加上要押上生命作賭注,漸漸地也就冷落下來。但時不時的零星偷渡行為,還是終於製造了大災難。

既然星際偷渡有如此大的風險,為何還有人鋌而走險呢?但簡單,就拿6月10日的肇事者水伯來說,只不過一名地方供水公司經理,光家裡搜出的現金,就已經超過一億元!

貪從來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他職位低微,卻如此鯨吞,叫那些高職顏面何在?因此,連政務總督察平尾圖勵都過問此事。可想而知,一旦落網,他是必死無疑。

水伯帶著老婆孩子,輾轉逃到了曼荼羅殖民地。曼荼羅契盟集團雖然與東太集團為敵,卻不願在這點小事上較勁,因此同意引渡水伯一家。

透過賄賂曼荼羅警察,水伯一家再度逃脫,但他更知道,東太高層一旦真的動怒,他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走投無路之下,他找到號稱無所不能的大梵天集團。果然,支付三千九百萬路費後,大梵天為水伯一家安排了星際偷渡。這就是大災難的起因。

東太公司對暴風雨的來臨,表現出異乎尋常的重視,兩道均由道督察員掛帥搶險救災指揮小組,兩道武裝衛隊、安保和地方警備隊人員一律取消休假。

崇西、崇東、正南三道,從6月11日下午開始出現搶購、擠提風潮。

在公司總部支援下,各道行政部一面從各地,緊急徵調各類生活物資,一面組織各大超市、商場及銀行營業點延長營業時間。

搶購、擠提風潮終於在12號晚上緩和下來,但同時各大銀行均發出警報,連日來崇西、崇東、正南道的信用消費,達到了瘋狂狀態,並且向周邊地區迅速擴散。

6月13日,為避免出現金融危機,各大銀行向儲備總行遞交申請,暫停相關地區的信用消費服務。

從商業角度看,這種申請本身無可厚非,純粹是商業銀行的一種自保行為,但被人為的惡意洩露、散佈並斷章取義之後,立刻轉化為一場席捲殖民地的金融風暴!

各大銀行相關負責人,是在12號晚上磋商後,於13號上午向總行遞交申請的,但中午時分,即將停止信用消費服務的資訊,已經在網路上散佈。

猶如在東太殖民地上空,引爆一顆無限噸位的核彈,無可估量的電磁脈衝使人瞬間白痴!

五分鐘內,殖民地任何一個角落的ATM,任何一家商場的POS前都排起長龍!

6月13日下午,東太時間13:48,東太殖民地儲備銀行總行舉行緊急新聞釋出,宣佈東太殖民地所有銀行,及其所有金融服務一切照常,並且今後各銀行所有涉及金融措施的行為,一律必須先向儲備總行報告。

殖民地所有電視臺和廣播電臺,同時插播這條緊急新聞,但ATM和POS前的長龍依舊。

有經驗的人都知道,在這個殖民地,流言往往比正聽更有威力。

這個時候,特勤部和安保部當然不可能閒著,事實上連日來,兩部的網路監控部門一直超負荷運作,不斷追溯資訊源頭,不斷搜捕嫌疑人。

令他們欲哭無淚的是,哪些嫌疑人基本上是無辜的——有組織的駭客入侵他們的電腦,並盜用賬號釋出謠言。

真正的罪犯都在汽車上作案,裝置裝載在車上,迅速作案,迅速轉移。

東太殖民地無線通訊和無線網絡,已經覆蓋任何一個居民點,換言之,有人居住的地方,駭客組織都可以輕易作案。

要想阻住網路流言,最有效的辦法就是關閉網路。

這無疑比商業銀行企圖暫停透支更具反作用力,因此這個建議,僅僅出現在兩部地方負責人口頭上,即被兩部長官人斷然否決。

北冥元102年6月13日中午,崇東道雨陰殖民屯,龍靈江邊的祈福巖上,趁著大雨間歇,劉二雄趕緊宣佈祈福儀式開始。

這個被人背後喚作“二流熊”的土皇帝,控制這個地區長達十三年,多次升遷都被他巧妙推掉。

可見這水澤地區對他而言,是多麼的重要,豈能讓他人染指!

連綿不斷的大雨,使得原定上午十點開始的放生,不得不推遲了兩個多小時。

放生活動由天寶大師主持,隨著他一聲洪亮的靈號,靈音響起,祈福儀式開始。

祈福儀式之後,由施主團團長郎夫人親手開啟柵門,放生了一百零八只烏龜。隨後,施主團各位大善人紛紛動手,又放生了一千零八十條蛇。

然後,施主團就在劉二雄陪同下,返回雨陰大酒店休息,而放生的重頭戲,則交由福鼎養殖公司代勞。

福鼎公司早做好準備,十艘平底船,載著五十個鐵籠,每個鐵籠裝十隻水蜥蜴,一共五百只,象徵五百地靈。

老闆朱福鼎一聲令下,十艘平底船分東南西北中,駛向水澤各方。

這時候,雨陰殖民屯管委會大院前,聚集的難民越來越多,情緒也越來越激動,不少人開始喊起不軌口號。

這些人裡,既有原住民,也有外來戶,但更多的是黑戶,這是前所未有之事。黑戶,就是沒有殖民證,沒有殖民身份之人。

東土人自古以來,一直習慣於苟且偷生,但是,當連存活的希望都失去時,人們也就無所畏懼了。

傍晚時分,管委會大樓上,兩個男人正看著停車場上黑壓壓的人群。

其中一個,個子矮小、長驢臉、小眼,他緊蹙著眉頭,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其實心裡根本不在乎。

另一個,個子不高卻很寬很厚,從側面看,很容易誤會是豬靈尊降臨,不過正面看,倒也人模人樣的。

這倆人,一個是督察員查仲平,一個是主任劉二雄。此刻,這兩個身材相貌迥異的人,心態也同樣迥異。

如果是往日出現這種事情,劉二雄只有一種處理辦法,兩種處理方式,就是讓安保駐在所先捉人,痛打一頓後,交給防疫站檢查身體。

器官可用的,由防疫站處理,沒用的則交給聯保巡防大隊,用小艇拉到水澤裡一扔了事。

不過今天,他連這樣的念頭都沒有出現過,事實上,他希望難民鬧,鬧得越大越好。這意味著可以向上面誇大報告,申請更多的救災款。

“劉主任,你讓他們選幾個代表出來,然後大家好好溝通溝通嘛。”查仲平終於舒展眉頭,語氣溫和地道。

“嗨嗨,我立即去辦。”劉二雄忙鞠躬應道。轉身時,卻一眼瞥見查仲平詭異的一笑,不禁本能地顫抖了一下,難道查仲平也希望難民鬧事?

劉二雄一通喊話後,騷亂民眾不知是計,很快推舉出十名代表,其中八名是周邊居民,兩名是外來戶。

十名代表一走入大樓,卻立即被衛兵拘捕,然後就是毆打、電擊和注射一條龍服務。

三十分鍾後,所有代表都在協議書上籤了名。第一個簽名的代表得到嘉獎,當場釋放,其餘九人拘押。

高音喇叭開始廣播協議書,無非就是堅決遵守和擁護云云,惟一涉及到民眾利益的,就是管委會將成立扶貧指導委員會,引導大家搞高科技農業致富。

“操他老孃!你敢出賣咱們,揍死你!”

“打斷狗崽子的腿,扔澤裡餵魚去!”

“打!打!往死裡打!打死他狗日的!”

發現受騙後,難民群情洶湧,首先將怒火發洩向釋放代表,拳頭腳板傾盆大雨般落到他身上,這個惟一被釋放的可憐蟲,沒半刻就被打死了,根本沒有解釋的機會。

這個叫羊光宗的漢子,就這樣成了新時代的第一個獻祭者。

“衝進去!揍二流熊哪小日的!”有人振臂高呼,即刻得到大片響應。

“衝啊!……”

遭到戲弄的人們被徹底激怒了,狂潮般湧向大院,一下子就沖垮由聯保隊和安保組成的第一道防線。

查仲平等的就是這一刻,他冷笑著拿起話機,“鮑上衛,請開始行動吧。”

鮑英南隨即下達命令,衛兵先向人群發射催淚彈,然後兩翼夾擊,將前面的幾百人隔離後抓捕。

騷亂人群毫無還手之力,一批批被箍頸叉和甩棍擊倒,再被聯保隊員反剪雙手,用自緊式綁帶勒緊。

幾番攻擊之後,人群開始作鳥獸散。

“小日,選些乾淨的送去防疫站,其餘的留給安保處處理吧。”查仲平吩咐道。

“嗨嗨!”綜合部主任胡愛日趕緊鞠躬應是。

查仲平揚下手,算是和各位告辭,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他覺得在此多呆一刻,都是浪費自己的生命。

6月14日一早,查仲平就趕赴御水城,參加洪水災後重建工作會議,並受到崇東道督察長小椋上善召見,單獨彙報刁民騷亂之事。

第二天下午,查仲平從御水城返回,不但研究院全體人員列隊歡迎,胡愛日甚至組織了幾千居民參與。

躊躇滿志的查仲平尚未下車,馬屁之聲已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且一浪高過一浪。

查仲平感動得熱淚滿眶,深深一鞠躬,“各位同仁,各位鄉親,這回災後重建工作能順利開展,全賴諸君支援!查某在此致以最衷心的感謝!”

在如雷掌聲中,查仲平像領袖般揮著手,穿過人群走進管委會大門。

小秘姬久愛跟著查仲平,一塊進了辦公室。

他這個辦公室是套間,茶室、休息室、洗手間一應俱全,而最令他滿意的,是一張和床一般舒服的真皮大沙發。

從查仲平紅光滿面、意氣風發的臉上,姬久愛已經猜到,他是這次會議的大贏家。

“愛愛,乾爹實在太想你啦。”一關上門,查仲平立即餓狗般撲上來,右手摟緊姬久愛脖子,猩猩般的大嘴直啃下去,左手則在兩團柔肉上來回搓揉。

姬久愛只感到一陣窒息,掙扎著避開了,嬌嗔道:“不行啊乾爹,這裡是辦公室,會被人說閒話的。”

“誰敢?我就拿他們去喂鱷魚,嘿嘿嘿……”查仲平獰笑著,更加獸性大發,雙手揪著久愛領口,一把將緊身衣扯落胸口以下。

“喲喲喲……”查仲平涎水直流,一邊抱起姬久愛,緊走幾步,壓到沙發上深深埋首。

一番狂風暴雨的肆虐之後,查仲平回覆貴上尊嚴,談起了工作。

“愛愛,我們的方案被採納了!在會議上,哪些叫獸,還有所謂磚家,他們丟擲一個又一個無聊的方案。而我們偉大英明的督察長大人,只問了他們一個問題:需要多少錢?你猜到他們怎麼回答嗎?”

“一百億以上。”姬久愛不假思索的答道。

“對,我聰明的久愛小姐。事實上,按他們的方法,即使花三百億也解決不了問題!最後,督察長大人的目光注視著我,因為之前我一直不發言,只是看著那些廢物出醜。嘿嘿嘿……”

“所以,當乾爹提出我們的五十億方案時,他們都無地自容。”

“不,不,不……”查仲平豎起一根中指,來回搖著,“假如我伸手要五十億的話,怎能顯出我的實力呢?所以我只要了二十億。”

“啊!”姬久愛誇張地尖叫一聲,“乾爹,你,你真是太偉大了!”

查仲平哈哈大笑,同時一把將姬久愛摟到懷裡,又用力搓揉起來。

北冥元102年6月15日凌晨,一架海勤局的海上巡邏機,正在南外海例行巡邏,觀察員肖小亮全神貫注地盯住螢幕。

突然,顯示屏上東北方向出現一些小亮點,閃爍幾下即消失。肖小亮立刻用合成孔徑雷達,重點掃描出現小亮點的方位,顯示屏上出現三塊相距幾百米不規則的板狀漂浮物。

根據經驗,他判斷是泡沫板或木板之類的海上垃圾。但他錯了,而且錯得非常嚴重!

這些漂浮物不是海上垃圾,而是新美利公司的魅影式特種戰鬥艇。

該艇是在水怪式快速突擊艇的基礎上改進,保留水怪式的高速舭型和反向舷弧,高速噴水推進器,潛艇式的水平舵,艇艏單人登陸通道和跳板,以及封閉的乘員艙。

這些特點確保戰鬥艇可高速急轉彎,並在無準備情況下衝灘登陸。

不過水怪式隱身功能一般,所以新美利公司重新設計甲板以上部分,使得外形更加簡潔,並且不裝備外接武器,僅有內建的誘餌拋射裝置,突出隱身滲透和登陸功能。

此刻在領航艇的駕駛艙,一個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正端著杯咖啡,翹著二郎腿,舒舒服服地坐在減震椅上。他半閉著目,好像在養神,更像無所事事。

這個人,就是2048殖際志願隊總指揮曹正福。

他曾經是東太殖民地人,出生於正北道西部山地一個小山村,父親是個老實交巴的農民,但祖父和曾祖父就厲害了,都是顯赫一時的土匪頭子。人們常說基因會隔代遺傳,這在他身上得到最好的體現。

十七歲那年,他志願參加陸上警備隊,在北部警備區某部服役。新隊員第一次實彈射擊,第一槍10環,第二槍10環,第三槍10環,第四槍……第五槍……從集訓中隊出來,他就直接入了偵察大隊。

“總指揮先生,東太殖民地巡邏機已經轉向,估計我們沒有引起注意,我建議加速前進。”快艇指揮員打斷了曹正福的冥想。

“哦,彼得先生,你太客氣了,你是艇隊指揮,應該由你來作決定。”曹正福微笑道。

彼得先生不過客氣一下而已,其實打心眼裡,他根本瞧不起曹正福,所謂1024星際縱隊,不過是支僱傭兵隊伍。

何況這個看起來相貌堂堂的男人,從東太殖民地人角度看是賣殖賊,從新美利人角度看,則是走狗罷了。

彼得先生下令將航速提高到二十節,之前受到雷達波掃描時,他命令將航速降到十節,順風行駛。

這時海面上的風速,已經超過70公里時速,二十節航速還不到風速的一半,看起來更像是被風吹著漂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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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10207號強臺風“金剛”,幾天前預計將在熙東道登陸,不料突然轉向南移,現在預計將在熙南道與和東道之間登陸。

這正合曹正福心意,因為和東道大部分是山區,偷渡後可以繼續潛入和南道,這就更加難以搜捕。

由天譴造成的騷亂,繼續向周邊各道蔓延。

北冥102年6月19日上午,正北道闊口段大店屯北城點西大街口,半日下來行人寥寥無幾,四個值班的聯保,無精打采地靠牆蹲著。

沒人行走,也意味著他們不能靠查殖民證、查私貨,從而趁機敲一筆。一般的聯保,每月薪水還不到一千元,靠的就是敲竹槓過活。

年紀最大的一個,一直喋喋不休的發著牢騷,最年輕的小個聯保聽得極不耐煩,卻又不敢得罪這位老聯保。

正萬分痛苦之際,突然感到來自膀胱的一股壓力,當即站起來,拉下褲子就撒起尿來。

“屎坑蟲!槽泥釀的滾遠點,想燻死老子啊!”老聯保怒衝衝地罵道。

屎坑蟲恨得咬牙切齒,卻不敢出聲,他並非西口村村民,雖然有個當村長的表舅可以依仗,但老聯保是村裡第一刺頭,且坐過好幾回牢,一隻手都可以掐死他。

“爽啊,真爽!牛叔。”屎坑蟲故意大聲叫道。

“我呸!扯條小鞭撒水也叫爽?把你妹叫來,老子讓你瞧瞧啥叫爽!”老聯保不屑地罵道。

“我沒妹!”

“那叫你姐來!”

“我沒姐!”

“那叫你娘來!”

“我娘死了。”屎坑蟲小眼珠轉了轉,“我有個乾孃,今年六十九了,牛叔你要不?”

老聯保臉色即刻陰沉,“屎坑蟲,你找死呀?有個在屯衙的表舅的就翹起來啦?有種的,讓你表舅也把老子從三樓扔下來!”

屎坑蟲臉漲得通紅,咬著牙拼命嚥氣,終究是咽不下了,衝口而出:“我槽泥釀……”

老聯保立刻躍起撲向屎坑蟲,先一巴掌拍掉他帽子,隨即揪住他頭髮往牆上猛撞,另一只手則握起老拳往他身上猛擂。

另外兩個聯保也不過來勸架,反倒樂呵呵的叉著手瞧熱鬧,屎坑蟲擋了幾下,已無招架之力,被揍得哭爹喊娘。

這時城外走進來一個漢子,頭髮披散,滿臉鬍子拉渣,大熱天時竟身披棉大衣,卻又赤著雙腳。

“牛哥,生意來了。”大個聯保喊道。

老聯保瞥了一眼,就知道來的是個賊。那件棉大衣至少六成新,而且布料不錯,不過大熱天時,正常人會穿棉衣?不用說,這賊還不正常。

“兄弟啥來路?有沒有殖民證?”瘦高個聯保挺客氣地問道,畢竟有些賊可能是兄弟,而有些賊則萬萬不能得罪。

赤腳漢子根本不理睬他,徑直向老聯保走去。老聯保看到一張橘紅色且佈滿黑色斑點的臉,完全不像人的臉皮。

他是老江湖了,也沒有大驚小怪。不過他想,這兄弟紋身都紋到臉上了,也太扯了吧。

“誰……誰誰把我扔扔……下……樓?”真沒想到,看起來恐怖的漢子,一開口卻結結巴巴的。

於是老聯保的膽氣又壯起來,口氣也帶著明顯的輕視,“兄弟啥意思?討錢還是要飯?”

“你你說,剛剛剛聽你你說……誰誰把人扔……扔下樓……”赤腳漢子很努力的想把意思說明白,老聯保也還真聽明白了。

“兄弟,你打聽這事幹啥?”老聯保陰沉著臉,語氣也開始兇起來,他已肯定眼前的漢子不會是厲害角色,也就無須客氣了。

赤腳漢子突然一伸手,就掐住老聯保的咽喉,“說……說,誰誰扔……”

老聯保嚇得目瞪口呆,也掙扎一下也不敢,只是努力堆起笑容,“大大大……大俠饒命,大俠……大俠你放了小的吧……”

老聯保怕成這樣,當然不是因為被掐住脖子,他這輩子給人掐了好幾百回,流氓打架就是你掐我,我掐你的,誰怕誰呀。

問題是,他現在根本掐不到赤腳漢子,他脖子像被鐵鉗鉗住一般,渾身已無法動彈。

更要命的是,赤腳漢子的五指上尖銳的指甲,如小爪一般鉤住他皮肉,只要他稍微挪動一下,就有種被人剝皮抽筋的感覺。

“我喳!哪裡來的蠻子,反了反了!”

“連公差都敢打,我看你是嫌命長!”

“先打斷雙腿,再吊起來剝皮!”

另兩個聯保一邊大聲叫嚷,一邊操起哨棍,朝著漢子後背死命地抽打。

哨棍打在麥凡身上,卻像打在藤牌上一般,立刻反彈開去,兩個聯保的虎口也被震得發麻。

比較機靈的瘦高個聯保,便拿棍當矛使,棍頭朝著漢子後腦連戳了幾下,但漢子也只是腦袋晃了幾下,仍是死死掐住老聯保脖子。

赤腳漢子側轉頭,一雙血紅的眼盯著瘦高個,卻不顯得有多憤怒。見此情形,兩個聯保面面相覷,竟自動退開去,不敢再下手了。

“說,誰,誰—把—我—扔—下—樓?”赤腳漢子這回不再結巴,但一字一頓的,顯得很艱澀,而且他說話時嘴巴基本不動,話音竟是從咽喉裡迫出來的。

“大大大俠……求求你你……你老人家先放了小人……”老聯保哽咽著哀求起來。

赤腳漢子將老聯保拉到面前,於是他看到斗笠下一雙恐怖的眼,哪絕對不像人的眼,而像一種動物,但一時間他也想不到是何種動物。

“說。”赤腳漢子沉聲喝道。

“是他,是他表舅!”老聯保指著屎坑蟲喊道。

“好幾年前的事了,有個小販得罪這殺才的表舅,他表舅就串通北城點安保所長,把小販打得半死,再從三樓扔下去,說是畏罪自盡呢。”

“小—販?幹—啥—的—買—賣?”

“回大俠,是個賣煎餅的,整個屯城的人都知道,哪煎餅好吃著呢。”

“煎—餅……煎—餅……”赤腳漢子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放開了老聯保。

這時,屎坑蟲見事情好像扯到了自己,小眼珠轉了幾圈,身子就悄悄地往後連退三步,忽地車轉身,撒腿就跑。

不料沒跑幾步,後頸突然被幾個爪子勾住,凌空吊了起來。屎坑蟲嚇得魂飛魄散,一邊發聲大叫,“鬼呀!有鬼呀!”

赤腳漢子掐住屎坑蟲脖子,把他拖回到老聯保面前,“他—表—舅—是誰?

“回大俠,這小子叫屎坑蟲,他老孃是個老雞,他老孃有個表妹也被他老孃拉下水做雞,後來他表姨勾上前任副職,把他表舅弄進管委。哪狗娘養的殺才,也不知人家賣煎餅礙著他啥,非要把人家弄死不可!”

老聯保說得義憤填膺,顯得特別有正義感。

“你,帶—我—找—你—表—舅,你,押—著—他,我—給—錢—你。”

赤腳漢子指了指屎坑蟲,又指了指老聯保,一字一頓地道。

“好,好,小的願為大俠效力,哪個啥……萬死不吃的!”老聯保像打了雞血般興奮,連連應好。

屎坑蟲一聽立刻臉色煞白,恨不得立馬捅老聯保十刀八刀。

老聯保的行為似乎不可思議,其實很簡單很容易理解。首先,混混的本性就這樣,如果你是弱者,不惹他也會把你往死裡整。反過來,如果你是強者,那好,他對你比親爹還孝敬。

首次,屎坑蟲的表舅整過他,先前有屯管副職做靠山,他一個小混混自然不敢咋的,現在副職已人走茶涼,這時對方有仇家找上門,他當然巴不得帶路。

北冥102年6月19日正午,正北道闊口段大店屯北城點賴家村口,村外走來一個漢子,蓬頭垢面,打赤腳,卻身披棉大衣。

“站住!他釀的臭要飯快滾!不然老子打斷你的腿!”一個村保兇狠地罵道。

赤腳漢子卻置若罔聞,繼續走自己的路。村保俯身撿起一塊磚頭,飛奔上前,也不叫一聲,朝著赤腳漢子後腦,徑直就拍了下去。

磚頭當即碎裂,散落一地,赤腳漢子卻晃也不晃一下,只是慢慢掉頭過來。

“鬼啊!”村保大喊一聲,掉頭就跑。

“鬼你釀個頭!光天化日哪有鬼?”

村保隊長賴德保一邊罵著,一邊走出村保室,一手還提著根哨棍,身後跟著兩個村保,也各提著根哨棍。

他們操起哨棍便圍了過去。赤腳漢子一見賴德保,突然怒吼一聲,也不見屈膝發力,僅僅是腳指尖發力,已經飛身撲到,雙手掐住了他脖子。

賴德保雙手高舉著哨棍,卻動也不敢動,赤腳漢子的指甲彎彎的像五個小爪,鉤住了他皮肉,只要他稍微動一下,就有種被人剝皮抽筋的感覺。

賴德保努力堆起滿臉笑容,“大大……大爺饒命,小人知罪,小人知罪,大爺……大爺你放過小的吧……”

“你—認—得—我—嗎?”赤腳漢子一字一頓的道說。

他說話不但顯得很艱澀,而且說話時嘴巴基本不動,話音竟是從咽喉裡迫出來的。

在利爪鉤動之下,賴德保不得不屈膝俯身——他比赤腳漢子高了整整一個頭,而且不得不打起精神去看赤腳漢子的臉。

只見那張臉上,除了一雙血紅的眼還算完整,其餘地方只見亂七八糟的的劃痕,哪裡認得出是何方神聖。

“大大大爺……求求你你……你老人家先放了小人……”賴德保哽咽著哀求起來。

赤腳漢子臉上竟擠出一絲笑容,指尖上的小爪徐徐鬆開,“牛—大—力,你—聽—清—楚—了,我—叫—麥—凡!”。

賴德保聽到一個很熟悉的姓名,卻來不及醒起究竟是何人,麥凡已經發難,右手揪住他腦袋往後一扳,賴德保便不自覺地被迫昂起頭,隨之咽喉已被咬破。

一名村保見此,顧不得多想,拔出把匕首,大吼一聲,已狠狠插到麥凡背脊上,但入肉半寸後,便再也插不進去。

倒是把麥凡激怒了,他甩下賴德保,左臂往後一搭,五個利爪般的指甲,已經鉤住村保手臂,一把將他扯到前面。

“大爺大爺,你聽我解釋,剛剛我是無意的,真的無意的……”村保努力解釋道。

麥凡臉上又擠出一絲笑容,不過他不笑猶可,這一笑,臉上的劃痕便皮肉外翻,一張臉更顯得猙獰可怖,“帶—我—去—找—賴—家—寶!”

“好好,賴家寶家在西崗,我馬上帶大爺去。”村保殷勤地道。

三分鐘後,北城點安保駐在所接到警報後,因為死的是村保,名義上也屬於他們管轄的,因此十分鐘後也派出人來。但前天的一場暴雨,卻將鄉道沖垮,車子過不去,只能步行繞路。

半小時後,闊口段555報警中心,線路完全被來自賴家村的電話所佔,不同的號碼打進來,內容卻是一樣的。

“快來人啊!你們快來人啊!咱們被屠村啦!”

“先生,你先不要激動,請冷靜地說清楚發生的案情、時間和地點,咱們會根據相應情況……”

“咱們被屠村啦!被屠村啦——!你們快點來啊!救命啊——!”

“先生,請不要激動,請冷靜詳細地說清楚案情,咱們才能夠……”

“咱們被屠村啊!屠村!屠村!屠村!你聽懂沒有!傻妹!”

“我警告你!這裡是555!你要為你的惡劣玩笑負責!”女安保非常生氣,如果不是強忍住,眼淚都要飈出來了。儘管555被人騷擾並非稀奇事,但敢罵安保傻妹的,她還是頭回遇上。

“啊——啊——啊……”電話那頭傳來長長的慘叫聲。

經多級報告後,因為道路無法通行,大店屯又沒有配備直升機,只好上報正北道闊口段安保處。

一個小時後,闊口段安保處的兩架安保型直升機,載著特保小分隊直撲賴家村。

小隊長閻來旺,先前在道特保隊時就已赫赫有名,執行狙擊任務都是一槍斃敵,彈無虛發,博得個“閻羅王”的稱號。

當直升機飛臨賴家村上空時,看到的景象猶如電影裡的古戰場,橫七豎八的屍體,翻滾嘶叫的傷員,哭天喊地的婦女和小孩,還有些人在不斷來回跑著,嘴裡不斷嚷著,好像非常忙碌,其實就是傻奔。

聽到天空傳來轟鳴聲時,躺在自己血泊裡等死的賴有得,努力睜開眼皮,嘴角竟牽出一絲自嘲的微笑,“報應……”。

閻來旺命令直升機離地一米懸停,縱身躍下,特保們也隨之紛紛躍下,並建立環形防線。

“兇手在哪裡?告訴我,兇手往那裡跑了?喂喂,嗨嗨,醒醒醒醒,你傻啦?”

閻來旺揪住一個坐在血水中,目光呆澀的壯年男子搖晃了幾下,對方終於張開嘴巴,卻仍是呆呆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誰,誰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啦?嗨!有會說話的嗎?”閻來旺吼道。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戰慄著,拖著一條腿慢吞吞的走過來,“他往那邊跑了。”他指了一下東北方向。

殺戮在三分鐘前結束,兇手聽到直升機轟鳴聲,突然撤出戰鬥,飛奔入東北面的山林。賴家村眾人眼睜睜看著,沒人敢追。

“兇手是什麼人?有多少人?你能認出兇手嗎?”閻來旺急忙追問。

“一……一個……”少年極不情願地說,好像非常丟臉似得。

“從哪裡開始的?帶我去!”閻來旺命令道。

西崗頂一棟豪宅前,樹起十多根削尖的木樁,每一根木樁上都穿著一個人!有男有女,有老也有少,都是面朝上,從後背下腰椎插入,從腹部穿出!

從死狀來看,一半人身體自然下垂,顯然是死後才**在木樁上。另一半則身體向上捲曲,並且雙手死死抓住木樁不放,竟是活生生**穿而死!

而且行刑時沒有綁住手腳,任由受刑人自由掙扎,這樣更加增添痛苦。

在木樁陣前,確切說是在東南面,半弧形躺著一排屍體,有斷脖子的,斷手斷腳的,或開膛破肚的,死狀各異,但他們的表情竟是一樣,就是極度悲憤夾著極度痛苦!

這些死者都是青年人,看年齡大多數在十八至二十五之間,正是最強壯、最無畏又最衝動的年齡階段。

閻來旺可以推測當時的情形,很明顯,當這些青年人看到自己的親族,竟被活活插在木樁上而死,甚至,很有可能當時尚未斷氣!

於是他們不顧一切地衝向敵人,可惜攻勢尚未完全展開,對手的反擊就令他們眨眼間崩潰。

當自己一方最強壯、最勇敢的人被殺死之後,不用想,剩下的基本上只有抱頭鼠竄了,山坡上稀拉拉地只有幾具屍體。

從崗底開始,屍體卻又密集起來,不是一排,而是一片,從墳崗腳底一直到賴家村村口,一大片。

那是村人聞訊之後,操起傢伙就趕來增援,結果還是白白送死。

兇手就像臺殺戮機器,根本看不出有疲憊之態,他一直追殺至村口,要不是直升機出現,很顯然,他會殺入村中,不分男女老少盡情屠殺。

住西崗的都是村裡的富戶,賴家村人大部居於東崗,與西崗相對望,兩崗之間是個小谷地,最寬的地方不過五百來米,基本上開闢成水田,只留幾條狹小的田埂道。

此刻,水田已經變成了血田。

兩天後,透過DNA檢測及基因庫對比,兇手浮出水面,居然是一個死了足足八年的人!

根據北城點安保駐在所檔案記錄,麥凡八年前因為暴力抗法,被北城駐在所拘押,審訊期間畏罪自殺。

之後,北城駐在所與死者家屬達成諒解協議,基於人道主義的考慮,給予死者四萬元安撫� �,安葬補助費一萬元,屍體由死者家屬自行處理。

“混賬!簡直就是一群白痴!死了八年還會殺人?告訴他們,立即給我徹底調查清楚,我要的是真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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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口段安保處長一看這份報告,立即拍案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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