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場中一片死寂，一眾弟子全都震驚地看著張三。
長眉盧萊更是面色陰沉的快滴出水來。
勝了？凝意境的張三，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將煉體境的郭師兄擊敗了？
甚至在場的絕大部分人，都沒看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郭小六就莫名其妙地的吐血暈了過去。
“師兄，那張三到底什麼境界？該不會他隱藏了實力吧？”
“他是凝意境無疑。他之所以贏得如此輕鬆，主要還是那《方塘鑑》的功勞。”
赤眉眯著眼解答到周圍師弟們的疑問，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目光不由得再次落在了長眉盧萊身上。
眾人聞言，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紛紛用炙熱的目光，看向了張三。
那原先極不起眼的一汪小小的池塘，竟然彷彿連通著無數江河一般。
雖然面積不大，但卻深不見底。
看的越久，心中就越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池塘光影籠罩在比武場上空，張三站在下方，自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度。
“雲水天宮不愧是天下第一宗門，這功法威力，真是深不可測！”
“老祖真是太偏心了啊！門派裡一些普通的功法，都要我們耗費大量的貢獻點才能觀看。而這威力無窮的《方塘鑑》，老祖居然直接傳給了這小子！”
“看來這小子是老祖私生子的傳言，並非空穴來風！”
……
不滿、嫉妒的情緒在賀丘門人中悄然滋生，並迅速傳播。
人們用複雜的目光看著張三，眼中的嫉恨和貪婪毫不掩飾。
張三面無懼色，掃視了周圍一圈，笑了笑。
“怎麼？想學啊？”
聽到這近似於挑釁的話，一眾賀丘弟子們全都勃然色變。
正當他們忍不住呵斥聲討的時候，張三接下來的話，卻令他們錯愕不已。
“我教你們啊！”
張三面色真誠，毫不做作。
他手一揮，頓時，以那池塘中明鏡一般的水面為鑑，對映出洋洋灑灑數千個文字。
字裡行間，隱隱透露出玄妙無比的氣息。
“這，這是……”
眾人一愣，隨即再也顧不得理會張三，而是瞪大眼睛仔細閱讀了起來。
“滄海雖大，非是吾家。”
“修道百載，餘獨摯愛幼時門前半畝方塘而已。”
……
“方塘雖小，焉知不能效滄海，吞天下之水乎？”
……
“滄海終究化桑田，餘之方塘永不變。”
“吾雖逝去，日月可鑑。”
……
一時間，賀丘門內，所有的人都被這神奇的功法所深深吸引了。
連正在比試的弟子們都停了下來，試圖將這幾千言牢牢記在心裡。
畢竟，天知道這叫張三的傢伙，什麼時候會將這功法收起來了呢？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盧萊看著場中有些失控的狀況，差點把自己長長的眉毛給揪了下來。
“小子，你到底耍什麼花樣？”盧萊暗中傳音道。
張三一臉無辜的表情：“我只是覺得這功法玄奇無比，光我一個人修煉實在太浪費了，忍不住拿出來和眾師兄弟們共享。怎麼，老祖，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麼？”
張三中氣十足的聲音忽然響起在練武場上空。
眾人聞言，俱是一愣，不由得對張三生出一絲好感，而看向盧萊的眼神愈發幽怨了。
盧萊沒想到張三會突然來這麼一招，只得尷尬的裝作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事已至此，盧萊也不好強行打斷一眾弟子的參悟。但他看著張三，心中直跳，總覺得這小子有點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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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過了大半個時辰，終於有人將《方塘鑑》完完整整地閱讀完畢。
不少人經受不住功法的誘惑，早就開始了暗中修煉。
然而等這些人將功法運轉了一遍後，卻陡然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
“怎麼沒了？下面的部分呢？張師兄！”他們有些急切的問道。
因為他們發現，這《方塘鑑》修煉起來居然如此簡單。幾乎沒費什麼功夫，就在他們丹田之內，形成了一汪池塘意象。
但是，那池塘卻是淺淺的，和張三那深不見底的意象相比，可謂是天淵之別。
“下面？沒了啊？”張三似乎有些詫異。
“沒了？你以為我們是這麼好騙的？憑你這些展示出來的口訣，最多只能修煉到凝意期！方塘也完全沒了你那般的威勢！”
“你還說沒有藏私！”
眾人急了，連忙指責張三道。
而一些只是默默將這功法記在心頭，沒有修煉的弟子，則是幸災樂禍，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看好戲的神色。
面對眾人的質問，張三信誓旦旦地說道：“老祖所賜《方塘鑑》，的確只有這麼多。諸位師兄弟如若不信，可以當面詢問老祖。”
盧萊訕訕地點了點頭，顯然是承認了張三的話。
“至於為何大家的方塘意象如此之淺……”張三也帶著些許疑惑的表情。“難道，諸位沒有感受到，那天底下那不斷奔騰著的，和方塘意象隱隱聯通的無盡江河？”
眾人聽著張三煞有介事的話，皆是一臉懵逼。
仔細體驗了片刻後，他們更加鬱悶了。哪裡有什麼江河？
就是單純的一片池塘而已。
張三在眾人面前，皺眉思索了很久，突然長長地“噢”了一聲。
“我明白了！”
賀丘眾弟子頓時一喜：“張師弟你找到原因了？快為我等解惑！”
“想來，是你們資質太低了。”張三惋惜地搖了搖頭。
“不過沒關係，勤能補拙。諸位只需日夜不停苦修，想必只要個三年五載，就定能達到我現在的水平。”張三一本正經地安慰道。
比武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沒想到張三竟然就這麼開了群嘲，連盧萊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眾人紛紛掏了掏耳朵。
等卻定了張三所說的話後，一眾弟子瞬間炸了鍋。
“欺人太甚！姓張的，我要和你單挑！”
“太狂妄了！太狂妄了！我賀丘，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此目中無人之輩！”
“今天，我就要替派中長輩，好好的教訓你！”
一時間，群情激奮，眾人恨不得將張三生吞活剝了。
“糟了！”
然而還沒等發難，他們就先察覺到了體內的異常狀況。
賀丘門人，大多修煉火屬性的功法。
如今，在他們的丹田中，忽然多了一汪池塘。
如果不動內氣還好。
一旦動起手來，火屬性的內氣，和池塘中的淺水，不可避免的發生了衝突。
水火不濟，丹田大亂！
“噗！”
剎那間，比武場上的絕大部分人，都口吐鮮血，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