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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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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燒了點熱水,不多,你將就著用。”簡明宇三兩下便將鍾慶然脫下的髒衣服收到一邊,隨手關上艙門。

趁鍾慶然擦身的工夫,簡明宇拿出早就冷掉的飯菜,放在爐子上加熱。還好,他們不是一下子就遭遇強風,趁著不多的時間,收好了一部分物品,其中,帶火的東西都被優先處理。外面風雨肆虐,要是船艙裡再鬧起火災,這情形光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

船可是木頭做的,在這種天氣下,一旦內部著火,想要救火都難,只能等雨水將其澆滅。可若這樣,船上還能有多少地方能夠住人?他們可是在海上,不是在地面上,船毀了,他們基本也完了。

換上乾淨衣衫後,鍾慶然心裡舒坦多了。為了不讓自己落到親自施農家肥的地步,他一定要盡最大努力,把日子給過好。

肚子填飽後,鍾慶然便有些犯困。今天他忙了一天,即便相信福運珠的能力,心總歸不能全落到實地,說句身心俱疲也不為過。

“困了就去睡覺。”簡明宇邊說邊將碗盤收到一旁,就著所剩無幾的熱水,快速清洗乾淨。

“嗯,消下食我就去。”

鍾慶然也沒打算硬扛著,稍歇一會便爬上床:“明宇,你也別睡太晚,快到戌正了。”

“好。”簡明宇加快速度幹完手頭的活,就著微弱的火光,環視一圈,見都收拾妥當,也熄燈上床。

床很窄,更重要的是,船上沒有炕,無人守夜的情況下,誰敢點火盆睡覺?兩人跟船上其他人一樣,緊緊依偎在一起靠身體溫暖彼此。

海上的夜色很美,可惜沒多少人欣賞。

鍾慶然這一覺睡得很熟,可謂是一覺睡到天光大亮。和他一樣的人還有不少,這種情況可不多見,顯然,昨天那場暴風雨把大家給累壞了。

大周朝人有早起的習慣,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達官顯貴。當然,早起的理由自是各不相同。百姓多是為生活所迫,不得不如此,官宦富商不是忙活自己的事業,就是礙於規矩,沒事也睡不得懶覺,上面有長輩看著呢。

兩艘船已經修補完畢,清晨就開始朝原定目標進發。

鍾慶然起床時,船早就不在昨晚停留的海域。

瞭望員李璟居高臨下地看著前方海面,猛然間,一個黑影闖入他的視野,待再近一點時,他才看清,那是一塊木板。海上出現木板,這意味著什麼,李璟自是清楚,十有八~九有船隻在附近失事,他連忙給下面的傳信員江從說了他的發現。

江從不敢耽擱,立即向周茗稟報此事。

周茗豈是那等貪生怕死,視人命如無物之人?昨天他是迫不得已,他可不像鍾慶然那樣有保下一船人的能耐,他只能為大多數人考慮,犧牲個別人員,實屬無奈。他要真是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被派到鍾慶然船上?說不定哪一天,他就把鍾慶然給賣了,三皇子豈不得嘔死?

隨著周茗一聲令下,樓船稍稍偏離了既定的航向,速度也降了下來。其實,周茗並不抱多大希望。船隻殘骸出現在這裡,明顯是遭遇了昨天的風暴,距離事發,估計已有七八個時辰,如今雖是三月底,可由於一直北上,氣溫並不見升高,這樣的溫度下,沒幾個人能堅持到現在,他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鍾慶然收到訊息,拉著簡明宇一起趴在護欄上往遠處眺望。整艘船已經檢查過,他們不用擔心靠著靠著,突然就從三層掉下去。

除了他們之外,沒有休息的船工也都聚集在甲板和兩側船舷上,多一雙眼睛,或許就能多一點發現生還者的機率。

鍾慶然心想著,要是有副望遠鏡在手就好了,這樣,就能看清人眼視力所不及的地方。

大周朝有玻璃存在,可惜只在高門大戶中能有幸一見。玻璃都這麼難得,想磨出合適的凸透鏡更是難上加難。遺憾的是,鍾慶然只知道,玻璃是用含有二氧化矽的沙子製作,他連原料都記不全,具體怎麼做更是一無所知。他決定等在瀚海州的生活安定下來後,就去嘗試一番,他自己不行,或許經過福運珠篩選就能得出正確的配方。

“快看,那邊有人。”

坐在小船上的護衛興匆匆地靠過去,結果並不那麼美妙,一個、兩個……接連發現的好幾個人,都已經毫無生息。就在他們差不多放棄希望時,前方似乎有人動了一下手,他們趕緊將船划過去,確定那人還剩一口氣,忙七手八腳將人弄上護衛船。

見有人生還,小船上的人一個個都睜大眼睛仔細瞧,爭取不落下一個。很遺憾,只有樓船攜帶了一艘小船,那船真的很小,滿載也就能坐下六七人。殘骸區,樓船和護衛船都無法靠近,只能在外圍打轉,只有唯一的一艘小船能下水救人,還得格外小心,被殘骸掀翻就麻煩了。

那人不是唯一的生還者,當小船駛入船隻殘骸密集地帶時,不用他們一個個上前檢視,就有人自動發聲引起他們的注意,聲音有些弱,引起他們注意的卻不是這個,而是聲音數量,粗略一算,怎麼也在五人以上。護衛們上前一看,不由感嘆,這些人運氣真好,不僅能有一大塊殘骸棲身,還能碰上他們。

船小,一次載不了那麼多人,足足分了三次,才將人都送到護衛船上。

這次驚喜之後,護衛們再沒碰到這麼走運的人,將餘下的殘骸區繞了個遍,也只救起三人,還都只剩一口氣,誰知道他們能不能從老天那裡掙回一條命?

從那幾個好運之人口中得知,他們是一個商隊,一共八艘船,有三艘在這裡遇難,其餘五艘不知去向。

這些人全被安排在護衛船上,李琛限定了他們的活動範圍,不允許他們走出艙室,他這個護衛船長和有官職在身的人更是連面都不露。他們可是軍人,有職責在身,這次被三皇子指派過來護送鍾慶然,那都是他們職責之外的事,被人察覺,會為他們惹來麻煩。

鍾慶然原本還想把生還者帶到瀚海州,後來一想,強行將這批人留下,恐怕會留下隱患,他便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

鍾慶然無奈地笑了笑,他這是想提高人口想瘋了,誰讓他們這一行人,數量還是少了點,一百五十多人,也就是一個小村子的量,想要發展起來難度有些高啊。

鍾慶然連問都沒問,除非所有人都跟著他走,否則,只要一個人不願意,那就是一個破綻。他可不想被人知道鍾家在瀚海州落戶,那樣,只要今上怒火沒消,非要把敢於挑釁他權威的鍾家人趕盡殺絕,那鍾家還能過安生日子?這可不是鍾慶然想太多,雲霧海峽走不通,不是還有山路嗎?再險峻崎嶇,又如何擋得住所有人?

對於剩下不知所蹤的五艘船,不管是周茗還是李琛,都沒打算去尋找。茫茫大海上,找幾艘船,這難度未免太高,再說,他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為這虛無縹緲的希望,費那麼大心力。要是因此耽誤了正事,他們怎麼向上頭的人交代?

在徹底遠離那一片風暴區後,鍾慶然將兩艘船上的銅片無聲無息全部收回。他該慶幸,銅片都隱在水下,很難被人發現,若不然,他怕是要被人當成妖孽對待。

此後幾天,一直風平浪靜,萬里無雲。

雲霧海峽外。

“李船長,這是我那老婆子去道觀裡求的護身符,能給人帶來福氣,據說很靈驗,你不妨戴上試試。”鍾老爺子一臉笑容,說得煞有其事。

李琛欣然接過,護身符嗎,只要是誠心求的,甭管靈不靈驗,那都是一份心意,當然,他清楚知道這不是為他所求,可這又如何?有這份心就夠了,不枉他辛苦護送一場

“就此別過,希望還有再見的時候。”李琛朝鐘老爺子一行人拱了拱手,回到自己船上,收回踏板,揚帆起航。

樓船上眾人,一直看著急速遠去的護衛船,直到它完全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鍾慶然將船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開始說注意事項。

“將所有物品固定住,人也一樣,必須在船艙外走動的船工,也做好防護措施,身上最少綁兩條繩子,系在不同地方,沒有職司的人都待在各自艙房內,不要隨意走動。每個人都去如廁一下,別到時候讓自己難堪……”

鍾慶然交代完後,船上所有人都行動起來。

“四叔,你照顧好四嬸,上次風暴就讓四嬸難受了好幾天,這次未必比那次好,你多看著點。”鍾慶然將鍾正智拉到一邊,仔細叮囑,並把可能用到的藥丸塞進他手中。虧得船上就劉氏一個孕婦,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鍾正智鄭重應下,記住幾種藥的功效後,便急匆匆返回艙房。劉氏大著肚子,動作不便,孩子又小,他一個人有得忙活,得抓緊時間。

當一切準備妥當,鍾慶然跟簡明宇交代了一聲後,便趕往船長室。簡明宇則帶著簡明晨和鍾老爺子夫婦待一塊。

“鍾少爺,可以出發了。”周茗一臉慎重。

“讓船往前再走三里,從那進入雲霧海峽。”鍾慶然同樣沒了笑意,雲霧海峽威名擺在那裡,他最多也就找出一條較為安全的航道,能不能避開所有危險,那也只有親自試過方才能知道。

雲霧海峽暗礁密佈,鍾慶然可不想船隻被撞沉,所以他提前為樓船水下部分裹了一層銅板,要這樣還出事,他也沒話可說。

“鍾少爺,到了。”

“周船長,把風帆都收了吧,有它在,船向不好控制。”鍾慶然望了眼窗外,提議道。

周茗也是這個想法,兩人算是不謀而合。

命令很快被傳達下去,不過片刻,所有事情都已辦妥當,就等一聲令下,樓船就能衝向不知葬送了多少船隻的雲霧海峽。

鍾慶然拿出一張紙遞給周茗:“就按上面說的做,有問題再找我。”

周茗一字不漏地檢視好幾遍,越到後面,越是驚詫,這可是新航道,若真成了,那以後就能從這條航道進出,瀚海州將不再被孤立。

鍾慶然像是知道周茗的想法般,隨口說了幾句,便打消了他這個念頭。一是,雲霧海峽常年霧氣瀰漫,沒霧的日子少之又少。海上航行,最怕迷失方向,大霧漫天之下,就算知道航道,早晚也得偏離,有航道和沒航道,區別並不大,說不定還會因執著於航道,使船隻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二是,少數沒霧氣或霧氣稀薄的日子,暗流和漩渦便會頻繁出沒,那還不如趁著大霧天進去,說不定就能誤打誤撞走出雲霧海峽。

鍾慶然給的這條航道短期內應該是沒問題的,他們唯一要注意的是,如何讓船隻照著這條航道走,有些航道安全範圍比較大,那還好說,偏離出去一點,也不會出事,要是航道範圍過於狹窄,那稍微偏離一點,都可能對船隻造成巨大損傷

這就是鍾慶然坐在這裡的原因。

“周船長,航行方向專用語,我很多都不會,我就按照我的方式說給你聽,你再傳達下去。來,我們先來熟悉一下。”鍾慶然拿過一個被他畫了三百六十度刻度的航海羅盤,說道。

當然,這個羅盤徒有其表,並無任何用處,因為指標被他動了手腳,不是磁指標,而是木指標,連南北方向都無法指示,但這卻是鍾慶然需要的。

歇了口氣,鍾慶然繼續說道,“正北方代表船隻方向,指標頭部所指方向,就是船要走的方向,能明白嗎?”

能不能安全穿過雲霧海峽,就看周茗是否能及時正確地傳達鍾慶然的指示,不然,鍾慶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周茗傳遞越及時準確,船工執行越到位,鍾慶然就能少動用幾次福運珠的能力,他身上的福運量越多,船上所有人的生命也就越有保障。鍾慶然也只能祈盼,周茗和船工的能力高一些,別讓他的福運白白損耗在這上頭。

鍾慶然說的其實很簡單,也就是船隻左右轉向幾度的問題,周茗作為熟手,若連這點都說不清楚,他這個船長估計早就被人擼下去了。

鍾慶然聽周茗說了幾次,大致都能聽懂,畢竟他之前就曾嘗試過由他自己來報方向,可惜,上輩子的記憶根深蒂固,不是幾天時間就能轉變過來。這就好比說外語,你懂怎麼說,卻要在腦海中過一遍才能出口,這麻煩就大了,遠不如透過周茗中轉之後來得快。

這次是真的一切就緒,周茗下令起航。

雲霧海峽邊緣處,霧氣並不濃厚,卻也比一般霧天濃上幾分。船隻一進去,眾人的視野就被急劇壓縮,就連視野最佳的瞭望員,都只能看清前方三十幾丈範圍內的物事,再遠,只剩下個模糊的影子。這還是在外圍,估計再稍微深入一點,瞭望員就可以撤離崗位,霧太大,壓根就沒他什麼事,他還待在崗哨上幹嗎?

雲霧海峽外圍危險性並不那麼大,何況他們還有著鍾慶然提供的最佳路線,最初的一段海路,樓船照著鍾慶然給的航道行駛,連一塊暗礁都沒觸上。

鍾慶然一直在玩桌上的航海羅盤,不時撥動一下指標,絕大多數時候是真玩,偶有那麼一兩次,是在動用福運珠的能力校正航向。不能就因為外圍安全,他也相信船工們高超的技藝,就松了心神,凡事就怕有個萬一。

“周船長,朝這個方向改向。”鍾慶然很想說右轉五度,可他說了,別人也聽不懂,只能直接把指標撥到五度刻線上。

周茗看了一眼,就迅速下達指令。

這麼小角度的轉向,船上的人壓根就感覺不到。對他們來說,船隻只要能平穩前行就好,至於如何走,他們不關心,也沒能力去操這份心。

起初,鍾慶然還只是隔上一段時間調整一下航向,按這個頻率,就算不透過周茗傳達,他親自操刀上也都一點沒問題。

可惜,這樣悠哉的時間沒能持續多久,船隻進入雲霧海峽不過半個時辰,就碰上了一個暗礁群。在鍾慶然提示下,船隻速度驟降,慢悠悠穿行在暗礁群中。這情況,要是被不明就裡的人看到,估計會大呼神奇,以為他們腳下長了眼睛,能提前避開暗礁。

可即便這樣,樓船最終還是挨了一下,虧得船速已經如蝸牛爬,撞一下也不會有事。周茗不放心,想派人去檢視,被鍾慶然阻止。水線以下的船體都包了一層銅板,他怎麼敢讓人發現?若霧再濃一些,到了連船身附近都沒法看清的地步,他就會將水線以上部分都裹上銅板。防了暗礁,可別栽在露出水面的礁石上。

知道航向後,這次的暗礁群並沒多大危險,放慢船速就很容易解決。要是所有礁石群都能這麼簡單穿過就好了,鍾慶然心裡如此想到,可接下來的事情很快就打破了他的美好想法。

離開第一個暗礁群不過一刻鍾,他們又碰上一個礁石群,這次是明礁暗礁都有,更讓人頭疼的是,海水流速很大,且因為礁石密佈的關係,流向亂不說,流速也各有不同。這就很考驗船工們的技藝,看水流的經驗倒是用不上,鍾慶然給出的轉向方案,就是根據船隻當前速度而來,這為他們省去了很多事。

“砰!”一聲轟響,船上眾人被嚇得不輕,整顆心都懸了起來,無處著力,可沒人敢輕舉妄動。進雲霧海峽前,他們就被告知,沒有明確的指令下達,誰都不許出艙,不管聽到多大的響動。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人們更容易七想八想,遲遲不見指示,他們也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或許船隻沒事?

周茗早就學乖了,他看了一眼鍾慶然,結果倒好,鍾慶然坐得八風不動,這意味已經非常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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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除了船槳被撞斷要換之外,其他任何事情你都不要在意。”鍾慶然頭都不抬,將所有心神都放在固定在桌上的航海羅盤上,快了,過了這一段,就算走出這個礁石群,可以停下來讓人休整一下。長時間繃著心神,執行命令出錯的機率會大幅度提升,這不利於後面的航行。

周茗只能咬牙,繼續向下屬們傳遞,來自鍾慶然的各種指示。他心中有所揣測,莫不是鍾家從哪裡得了,雲霧海峽的島礁分佈詳細海圖?也只能這麼解釋了,不然說不通。至於其餘想不通的地方,周茗只能歸結於鍾慶然直覺很強大,這樣的事,他聽過不少,有人就曾因此躲過了天災。鍾慶然這般行為,也只是直覺比那些人更強罷了。周茗如此說服自己,不然,他的腦袋就要停擺了。

當樓船衝出礁石群,周茗下令停船後,在崗的船工們都歡呼出聲。隨後,收到令示的鍾家一行人也開始活動手腳。遺憾的是,現在霧氣太過濃厚,沒誰能看到雲霧海峽的奇異海景。

眾人舒展開身體,用了一點幹食後,樓船繼續向瀚海州進發。這次划槳的船工已全都換過,他們任務最重,每人體力不同,能持續划槳的時間也各不相同,一有人體力不支,就會被等候在旁的船工給替下。

這也就是雲霧海峽太過特殊,鍾慶然他們才不得不動用船槳的力量,不然,就可以帆借風勢,那樣基本不需要太多人力。靠划槳在海上長途航行,在順流的情況下還行,逆流就太過遭罪。

此後的行程大同小異,船上眾人提心吊膽了幾天後,樓船終於離開讓人心驚膽顫的雲霧海峽,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鍾老爺子一行人可以放心睡大覺,船工們可不行,他們得檢視樓船的損傷狀況。

看到船右側底艙艙壁被撞凸了一大塊,船工們直呼海神保佑,只要力道再大點,艙壁就很可能被撞破,那樣的後果,誰都不敢往深了想。

一番檢查下來,鍾慶然不由慶幸,他用福運轉化的銅板夠厚實,不然,要是銅板過薄,由於撞擊力道太大,把裡面的船體撞了一個破洞,那突然多出來的一層銅板豈不是要露陷?畢竟,在沒確定船體損傷前,他可不敢把銅板給撤了,萬一銅板一撤,船體散架,那事情就大發了。

看來,以後得另想個辦法,這樣太過冒險。人不能總是心存僥倖心理,一次兩次或許可行,次數一多,早晚有一天會被人發現玄機,這要他如何解釋?

將船隻修補好後,鍾慶然一行人沒有立即出發,他們好好休整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清晨,樓船才朝瀚海另一頭駛去。方向是鍾慶然提供的,樓船不是小船,沒有合適的地方,壓根就沒法靠岸,只憑著一艘小船要搬到什麼時候?再說,船上還有些大型物件,小船連載都載不了。要真這樣,大家豈不是都得抓瞎?

好在,這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瀚海不小,本身就存在天然港口,還不止一個,鍾慶然動用福運珠的能力,挑了一個最適合他們生活的地方。

“靠岸了,終於靠岸了!”船上所有人,不論大人小孩,都興奮地無以言表,一個個大喊出聲,發洩著長期海上航行累積的煩躁,以及離開故土的不安情緒。

天然港口不是碼頭,大家都不敢太過用勁,一個個都放輕腳步。

將老人小孩送上岸後,青壯開始往岸上搬物資。

最先上岸的是牛馬等代步牲口,沒辦法,鍾慶然要帶著人去他選定的地方,先建幾間茅草屋,沒它們,純靠人力,那不是自找苦吃嗎?至於茅草木頭等原料,就近取材便是。

瀚海很大,不過只有西北和西南這一側是大片平原,即鍾慶然一行人的目的地瀚海州,其他地方都被崇山峻嶺所圍,即便還有零星土地存在,也毫無意義。選在那些地方,安全是安全了,卻會限制他們的發展,光這一條,就足以讓鍾慶然將這個方案給棄了。

等車架全部拼裝好後,鍾慶然便帶著木匠、石匠和泥瓦匠,以及多半老人小孩,朝他選定的地方出發。

瀚海州是平原地形,因人口稀少,大片大片土地都長滿了雜草,還是去年遺留的枯草。如今已是四月下旬,河灣村這個時候早就進入春耕期,這裡卻剛入春,連冒芽的小草都見不到幾棵。幸虧他們來的時間比較巧,要是再早一些,瀚海浮冰沒化完,恐怕他們會被困在雲霧海峽外面。

一刻半鍾後,鍾慶然一行人就到了地方。

“爺爺,你看這個地方怎麼樣?”鍾慶然對福運珠充滿信心,笑著問彎腰檢視土質的鍾老爺子。

鍾慶然現在選擇的地方,位於瀚海的西北,瀚海州的中東部,背靠著山,離碼頭也不算遠,附近還有河流透過,是個不錯的地方。

鍾老爺子也這麼認為。

“你決定就好,爺爺相信你。”鍾老爺子起身拍了拍手,他對這裡很滿意。剛才他粗略看了下土質,並沒有那麼貧瘠,這從長得都快有半人高的野草上就能看出。或許這裡只是不大適合種植莊稼?這點誰都沒法確定,只能靜待日後驗證。

鍾慶然帶的物資中有帳篷,可惜數量不多,要想安排下所有人,還是得靠建造速度最快的茅草屋。

由於時間很緊,他們必須在太陽落山前造好足夠數量,因此,對於材料就沒有那麼講究,能用就行,完全不考慮溼木料是否會變形,反正等過一段日子,第一批木料處理好後,就會陸續建造泥牆茅草頂房屋,要是能找到粘土或合適的石料,興許還能住上磚瓦房和石屋。

鍾慶然早就動用福運珠測過最近的粘土所在地,結果顯示,離他選定的地方頗有些距離,他也就沒說,怎麼也得等到今天過後再來考慮此事

鍾慶然一行人總共一百五十三人,其中船工包括周茗在內一共二十五人,匠師及其家屬二十七人,家屬極少,匠師大多都是孑然一身,若不然,他們也不會甘願跟著鍾慶然。

趙慶這點上考慮得很周全,他不可能強迫他們過來,這純屬給鍾慶然添亂。至於這些匠師是怎麼被趙慶說動,鍾慶然並不關心,理由太多了,他隨便一想,就能說出幾個。畢竟,大周朝人命可一點都不值錢,甚至還不如一頭牛貴。

剩餘一百零一人則都跟鍾家有關係,除了七戶族人外,劉家是劉氏的孃家,鍾慶書和鍾慶竹是鍾慶然的好兄弟,最後那些人則是鍾慶然和鍾慶書的下人。

鍾慶然手頭只有五個大帳篷,兩個歸鍾老爺子一家,剩下三個,則安排劉家和七戶族人中的老幼入住,還有空的地方,就優先選擇婦人,鍾慶書和鍾慶竹則和鍾慶然使用同一個帳篷。

帳篷不足十平米,要塞入將近十人,除了鋪蓋,真是什麼都不能放。

茅草屋都是統一規格,一間能住上二十來人,和帳篷一樣,只住人。傢什都堆到一起,蓋上草苫,書籍這類不能經水的則放在高處,用油布遮上。鍾慶然的最低要求是入夜之前建造五間茅草屋,這樣,才能讓所有人不至於幕天席地。

去砍木料的青壯已經上山,由簡明宇帶隊,他身上有鍾慶然給的中效驅蟲粉,被他分成五份,正好人手一個。

留下來的老人和孩子,則都開始清理鍾慶然畫了圈的地面。今天有風,鍾慶然怕引起火災,將大片乾枯的雜草給燒了,便放棄用火燒地這個省力的方法,改為用人力除草。

大家都幹慣農活,需要除草的地方又不大,不過一刻多鍾,就清出了足夠的地方。接下來,一部分老人去山腳砍樹枝藤條,餘下那部分老人和孩子則去割草。建茅草屋需要用到大量茅草,晚上睡覺也少不了他們。現在可沒有床讓大家睡,不鋪上厚厚一層草,怕是會被涼意侵體,這對身體不好。

鍾慶然將點白和鳴雷放出去,他要確定一下,這附近有沒有人煙。生活在這裡的人,除了繁衍的後代之外,那可都是在逃犯,有和鍾家一樣的,自然也有確實犯了事的,偷雞摸狗得罪人的還好說,那些窮兇極惡,手上有命案的,他卻不得不防。

瀚海州呈不規則橢圓形,南北長約一千五百公里,東西寬約六百公里,總計將近八十萬平方公裡。這個面積和大周朝一比是小了,還不足它的七分之一,可和這個世界的大部分國家相比,瀚海州足以甩他們一條街。可惜因地理位置所限,這裡註定被埋沒。

鍾慶然預估有誤,兩輛牛車和兩架馬車,他只動用到三輛,一輛牛車拉草,一輛牛車拉木頭,還有一輛去附近拉石頭泥土,餘下那輛便被他派往碼頭拉物資。

鍾慶然將村子取名為福村,一百五十多人安全穿過雲霧海峽,哪個人敢說自己沒點福運?雖說鍾慶然借用了福運珠的力量,可能和他走到一起,這本身就是一個人氣運上佳的體現。

見帳篷已經扎好,鍾慶然一頭鑽了進去。他要好好琢磨一下,村子該如何建設,他可不想讓福村跟河灣村一樣,不少地方都能聞到異味,這樣太糟心了。以前是沒有這個機會,鍾慶然也就不在乎,現在一切從頭開始,他想讓自己過得更舒服一些。

要解決這個問題,一是要設計好排水溝,另一個則是要處理好人畜糞肥,路邊堆肥的情況他一定要杜絕,這影響到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所有路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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