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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瓦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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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幾近毀滅,愛情落得失望,心情跌落到冰點下方,可是在這時大人們卻不停的問著:"這時候是你人生的關鍵期,你想要做什麼或讀什麼學校都會影響到你未來的人生,"

學校最會出的作文題目就是:我的志願;我的夢想;我的目標。

其實說穿了就是要會唸書拿個好成績,分數代表了一切,也扼殺了小孩的童年,會讀書的小孩是天之驕子,不會讀書的小孩就是流氓小孩。

阿杏國三了,生活在聯考的壓力下茫然不知所措當中,阿杏不是頭腦不好,成績也不是不好,但是卻因為練田徑的關係被老師打下資優班,那些資優班的老師一志認同阿杏是考不到好學校,儘管阿杏的成績不至於落後很多,可是還是私心的將阿杏踢出資優班,甚至還在資優班的同學面前毀損阿杏的名聲,阿杏這輩子都永遠記得那個老師說過的話。

"那個阿杏呀!是一個沒有用的人,只知道練田徑不唸書,這輩子鐵定是沒有前途的,"

這個傷害像是個討厭的蒼疤,但是也是阿杏努力向上的一個精神指標,田徑老師心疼阿杏的境遇,在阿杏畢業前向校長提出將阿杏列入表現優異的學生行列中,校長看著阿杏拿回來的大大小小獎牌同意了,阿杏還是風光的走出國中校園。

命運還是有些無情,雖然老師的嘴臉可怕,但是命運的作弄才是罪惡的根源,阿杏努力了兩個月的死讀書,終於讓她考到了專科學校,當她拿到成績單時心理有些興奮,她可以把五專學生證好好的甩在那些老師的臉上,可是母親的一席話斷送了阿杏的夢想。

"我們家已經養不起第二個五專生,你哥哥的學費我們也快要湊不出來了,你能不能不要念五專,"

阿杏心裡有底,家裡已經不在風光,爸爸連續闖了不少的禍事,家裡已經不如從前,更慘的是阿公受了小老婆的慫恿,一些家產拿去幫小老婆置產買屋,也不願再資助爸爸解決問題,爸爸莫名的被人誣告官司纏身,家裡是真的快要山窮水盡了。

阿杏看著成績單不發一語的回到房間,然後一點一點的將成績單撕下,直到成績單變成了小小的碎片才甘願,不想哭可是還是流了淚。

不想唸書了,阿杏想要去賺錢,去當女工賺錢貼補家用,起碼讓接下來的弟弟妹妹能安心的唸完書。

爸爸生氣跟難過的跟阿杏說:"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好好的唸完書,因為爸爸沒唸書所以才會一直被人騙,但是爸爸絕不會做虧心事,所以你一定要唸完書變聰明,不然以後你會跟爸爸一樣被騙的什麼都沒有了,"

爸爸傷心的哭了,那些騙爸爸的人,都是的是爸爸的好朋友,家裡不再富有生活都出了問題,阿杏看著爸爸感覺好老氣,一瞬間這一切的變化已經不是可以想像的了。

阿杏錯過了考試,最後也只能到私立中學唸書,那一年暑假阿杏帶著妹妹到一間鐵器工廠當臨時工,脫下大小姐的外衣,認真的工作只是為了賺取第一年的中學學費,後來阿杏跟妹妹每到暑假都會來到這家工廠打工,學會工作賺錢,也學會社會的無情。

阿杏很想問那些欺騙爸爸的人:"你們拿了那些錢,吃的飽睡的好嗎?"

被世人遺棄的感覺就像是走在滂沱的大雨中,雨雖然大身體還是可以撐的下去,但是被自己的家人遺棄的話呢?那感覺就像是走在窄小的斷崖上,隨時都可能會掉下萬丈深淵。

阿杏的爸爸像是被人下了詛咒般,禍事連連,一場莫名其妙的官司還打不完,又被人陷害錄音成了超級頭號恐嚇現行犯,話說鄉下人說話向來粗魯,更何況是一個沒有讀過書又賣豬肉的男人,三兩句問候對方的祖宗八代,還打死不死的說個不停,這些都是對著自己親人吐的苦水,阿杏的爸爸作夢都沒有想到的是這是世界上除了朋友會出賣你以外,還有一個叫做親人的也是會做這種壞事。

阿杏的姑婆偷偷的錄下了跟爸爸吵架的所有過程,然後再按鈴聲告阿杏的爸爸恐嚇意圖殺人,這感覺好像是全村子裡的人都想要置阿杏爸爸的死地一般,沒有一個人願意做證人指證這些個錯誤的告訴,可悲可嘆的是,阿杏的阿公在小老婆的慫恿下把阿杏一家人全趕了出去,只留下身體不好的大孫子在身邊照顧。

阿杏跟著爸爸收拾零碎的行李來到街尾的另一個家,那裡原本是家中放置雜務的倉庫,稍稍整理成一個可以暫時安歇的家,沒多久阿公就跟村子裡的人宣佈脫離父子關系,阿杏爸爸所有在外頭的言行都與他無關。

爸爸一瞬間變的很憔悴,黑髮一夜變白,他或許不懂得這其中的因果關係,但是阿杏卻覺得是這個家庭受到了詛咒,爸爸過於揮霍及好客的個性是惹禍的根緣,一些人連吃飯都成了問題時,阿杏家吃肉喝湯的極度奢華,還有一些平日的家中的食客或許早就已經忌妒的想要取代一切,阿公跟阿爸的風流韻事也讓這個家蒙上陰影,這個家早就不像是個家,像個冷凍的冰庫。

媽媽更慘,變的像個自閉兒童整天只會坐在椅子上呆呆看著天花板,遇到有人進門來時就會趕緊躲起來,神智恍惚的像個小孩子。

阿杏爸爸好不容易借到本錢可以買豬來做生意,一筆錢放在阿杏媽媽手裡,卻被剛上門要錢的另一批人給拿走,阿杏媽媽害怕的說:"我看他們一進門就好凶的要錢,所以就給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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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杏的爸爸終於知道自己已經是債臺高築走投無路,利滾利的借貸方式根本賺不夠來還,可是生意如果做不下去的話,就會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看著最後一次的機會被自己的老婆給毀了,未來還可能有未打完的官司,跟支票跳票的牢獄,一切的希望都消失了,他只好傷心的跟自己的小孩說。

"爸爸對不起你們,爸爸現在去睡火車軌道,阿爸死了後一切就都了斷了,"

"不!不要呀!"阿杏跟媽媽哭著拉著都沒有用,爸爸走了,根本沒有回頭的就瀟灑的走出家門。

媽媽崩潰了,哭散的頭髮上都是淚珠,阿杏咬著牙也難過的哭著不停,心理想著上天到底還要欺負她們多久呢?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媽媽跟弟妹都睡沉了,阿杏冷靜的把家門關好,細心的把門縫用報紙給塞好,流著淚看著廚房的瓦斯開關,心理打算著趁著媽媽跟弟妹都熟睡的時候再開啟,熟睡時吸入這瓦斯氣的感覺不會痛苦,如果爸爸死了,那麼一家人的生活出了問題,還要面對多少人的羞辱那才是真正的痛苦。

"一起走吧!爸!你別走太快,阿杏帶著媽媽跟弟妹跟著來了,"

一家人再重新來過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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