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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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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家人都去睡覺了,阿公拉著阿杏的手坐在外面,天空的星星不算多,月亮也彷彿跟人的心情一樣只是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光,顯得有些暗淡無光。

阿公看著天空不斷的嘆著氣,蒼老的臉上掛滿了悔恨之色。

阿杏看著阿公的樣子,有些心疼,畢竟阿公是她的親人,雖然阿公也犯了很多的錯誤,可是畢竟他的年紀這麼大了,看到阿公蒼老的臉阿杏就覺的有些可憐,唉,如此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可是現在卻要承受這樣的苦難,兒媳一來就是想霸佔他們家的財產,最讓他苦悶的是他得不到家人的理解,換來的只是家人的冷嘲熱鬧以及不理不睬,他覺的自己活到這麼大的年紀活成這樣真的有些沒臉見人。

阿杏不知道怎麼安慰阿公,她只是不斷輕輕的拍著阿公的背柔聲道"阿公,你別這麼煩惱了,身子要緊。

阿公看了一眼阿杏然後自嘲的笑了笑"阿杏,阿公以前那麼對你,你恨不恨阿公?"

阿杏搖了搖頭道"阿杏從來沒怪過阿公。"

阿公嘆了口氣道"阿杏是阿公對不起你,想不到現在能陪我說說真心話的也就只有你了。"

那一夜阿杏陪阿公坐了好久好久,不過那也是阿杏和阿公坐的最後一晚,因為沒多久阿公就一病不起,很快就去世了。

然後悲哀的阿婆和爸爸竟然對阿公的死一點傷心都沒有,阿杏覺的很是無奈,阿公的死也是使得阿杏他們家跟阿公家的關係徹底斷了。

阿杏原本以為阿婆竟然這麼狠心,雖然阿公沒有對她始終如一,可是有句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再怎麼說他們的夫妻之情還是在的,可是現在阿公死了阿婆竟然一點都不覺的傷心,阿杏突然覺的這個世界的感情好複雜,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會一直一成不變。阿公的死她還是很傷心的,雖然阿公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他。

可是有一天阿杏卻發現阿婆在房間中拿著她和阿公年輕時的照片,阿婆一邊看一邊偷偷的抹眼淚,嘴中還在不斷的唸叨著什麼,這時阿杏才明白,阿婆不是絕情,只是因為阿公對她的態度,使得她把對阿公的那份感情深深的埋在心裡,如今阿公已經離開了,或許阿婆覺的孤單了,於是拿著照片回味起以前的點點滴滴。

其實阿公年輕的時候並不有錢,反而阿婆家的條件要好些,阿公追阿婆可是花費了一番功夫。當時阿婆家可是附件遠近聞名的大戶,而且阿婆長的又漂亮,所以追求她的人可以排成長龍了,當時的阿公可是一窮二白,但是阿公又上進行,而且他對阿婆很好,所以最後在眾多的追求者中脫穎而出,最好還是追上了阿婆,跟阿婆在一起後,阿婆的爸媽死後,阿公自然也是接受了阿婆家的財產,所以才有了現在的阿公,可是男人似乎總是喜新厭舊,阿婆對阿公的感情也是很複雜,又恨也有愛,更多的是無奈,她再怎麼恨現在阿公也不會再跟她說話了,也不會再有人跟她爭吵。

一天阿婆把阿杏叫到了房裡,阿杏不知道阿婆叫她做什麼,自從阿公死後阿婆就沒有了以前那種雷厲風行的表情,反而是面容更加的蒼老,人也沒有以前精神了。阿婆坐在床上,手裡拿著一個盒子,然後招手招呼阿杏過來坐下。

阿杏走到了阿婆邊上並且坐了下去,她猜得到阿婆肯定有跟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

阿婆看著手中的盒子小聲的說道"阿杏,雖然你是個女孩子,可是現在你儼然已經成為我們家的支柱,我跟你阿公並沒有給你們小輩帶來好榜樣,年紀這麼大了竟然還發生這樣的事情。其實你阿公年輕那會不是這樣的,他很上進,而且對我很專一,可是,唉,隨著時間的推移人總是會發生變化的,不管是我還是你阿公,我們都變了,生活和時間改變了我們,所以現在我根本不想去追求我跟你阿公到底誰對誰錯,現在你阿公已經離開了,我的日子想必也是不長了。"

阿杏皺眉道"阿婆,您還很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您還要看著我結婚生子呢。"

阿婆寵溺的撫摸著阿杏的頭髮笑著道"傻孩子,人總是會死的,阿婆已經活了這麼長的時間,已經滿足了,其實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跟你阿公過著貧窮的日子會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有些時候我把這一切的發生歸咎於錢,可是有錢人很多,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環境能改變一個人,阿杏,我希望你無論在什麼樣的環境中都要保持住自己的本性,社會就是個大染缸,以後你免不了要接觸這些,在這花花綠綠的世界中能保持住自己的本性真的很難。"

阿杏點了點頭,以前老師也教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環境總是能潛移默化的改變一個人,即使你不承認或者是根本就沒有發覺,可是你已經變了,變的很徹底,總有一天你會發現自己變的好陌生,自己越來越不瞭解自己。

阿婆開啟了手中的盒子,裡面有幾張發黃的老照片,她從中拿出了一個心形吊墜,然後拿在手中,表情上洋溢著幸福"這是你阿公年輕時候追我的時候送給我的,這個東西雖然不值錢,可是其中傾注的感情可是無價的,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你要記的不管你以後遇到什麼樣的事情或者是處在什麼樣的環境中都要保持住自己的本性。"

阿杏從阿婆的手中接過了吊墜,說實話這個吊墜看起來挺老土的,可是阿杏知道其中代表著阿公對阿婆的情意和思念之情,所以這個不能用一般的價值來衡量,而阿婆現在把這個有特殊意義的吊墜送給了阿杏,說明阿婆希望阿杏以後能得到幸福,然後能保持住自己的本性。

阿婆嘆了口氣道"阿杏,雖然我跟你阿公這樣,可是我們曾經愛過,所以你不要拒絕去愛,人的一生如果沒有真正愛過,那麼肯定會後悔一輩子,我不希望你以後會後悔一輩子,總有一天你會遇到喜歡你的人,或者是你很喜歡你的人,記住這世界有真愛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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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杏點了點頭,她知道阿婆跟她說了這麼多是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其實家裡發生了這麼多事,她真的懷疑過這世間真的會有愛情存在嗎,或者是愛情的保質期到底有多久。

阿杏離開房間的時候阿婆說了一句話"阿杏,我們這裡始終是小地方,你應該去大城市看看,外面的世界才是屬於你的,我們的眼界始終應該放高一點。"

阿杏點了點頭答道"阿婆我知道了,謝謝您。"

阿婆看著阿杏的背影,眼角的淚水已經流了下來,說實話他很捨不得這個孫女,可是她看得出阿杏很嚮往外面的世界,她在這裡就猶如鳳凰窩在一座小山中,這山中雖然很安和,可是卻始終不是鳳凰所嚮往的生活,它應該去更廣闊的世界,而阿杏也是一樣,她為了這個家付出的太多,她有自己想過的生活,卻終究因為家庭的緣故而不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她已經二十五歲了,人的一生有多少二十五年,阿婆知道如果她不鼓勵促動一下阿杏,阿杏一定會一直呆在這個地方。

阿杏知道阿婆今天和她說了這麼說是想告訴她讓她自己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她一直就嚮往外面的世界,她不想一輩子就平平凡凡碌碌無為的度過,可是現實卻是無奈的,她為了幫父親還債一直默默的艱苦工作著,她根本沒有機會去看外面的世界。如今阿婆跟她說了這番話,並且鼓勵她去外面的世界,這讓她那顆原本已經死了的心再次燃燒了起來,她覺的或許是該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雖然自己什麼都不懂,可是越是不敢走出去就越是封閉無知。在這裡她的這種思想或許會被人認為不是一個好女孩該有的思想,她不想這麼快結婚生子,然後一輩子生活在這個地方,就像她的阿婆一樣,阿婆年輕的時候一定也想走出這裡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終究因為她想做一個所謂的好女人,所以跟阿公結婚以後一直就生活在這裡,做一個女人該做的事情,一輩子就在一個地方。這在阿杏看來有些可怕,人怎麼能一直活在這麼小的地方,或許這就是生活的無奈。

她走出了房間,散步在鄉間的田野上,她猶豫了,她不知道要去哪,雖然她想走出去,可是卻沒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地,如今家裡的情況已經趨於安穩,她告訴自己可以自私一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到底要去哪呢,她自己也不知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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