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社長真的破腹自盡了,白依依還是被竹田會社擺了一道,但是外面並沒有動靜,這就讓人奇怪了。
“也許他們……”白依依剛想再說什麼,卻被鄭玉成把她嘴巴給捂住了。
“從此刻起,所有人別說話,用手語交流,不能讓攝像頭讀出咱們的唇語。”鄭玉成交待完,就示意大家想辦法撤退。
白依依對著壁虎做了個蛇形的手勢,壁虎點點頭,轉身就去了這二樓窗戶口,側著身子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然後滋溜一下就沒人了。
壁虎有倒爬牆的能耐,白依依是讓他翻牆出去,迂迴到遠處探查有沒有狙擊手。
鄭玉成按了一下腕錶的定位裝置,不管接下來有沒有危險,他都必須把自己的位置傳送出去,像白駒說過的,他要麼安然無恙,要麼人間蒸發。
神社二樓陰翳的氣氛愈加凝重,如果壁虎不能及時傳遞回來訊息,等得越久越容易出事。
“壁虎已經安全。”白依依耳機裡傳來了壁虎的聲音,他成功逃脫掉了。
白依依觀察了幾個可能作為狙擊點的地方,捂著嘴小聲說道:“五點鐘,九點鐘。”
“明白。”壁虎說完就先朝著九點鐘方向匿蹤潛行了過去。
鄭玉成做了幾個手勢,示意三個人都像壁虎那樣逃走算了,卻被白依依否定了,按白依依的意思,那樣會把鄭玉成給暴露出來,竹田會社沒理由知道他已經來了R國。
梁君子先是把竊聽器都探查了出來,又把玩了一會兒手機,之後不多久,他衝著白依依笑道:“解除了,可以說話了。”
白依依連忙解釋道:“他們也許只是不想報恩,所以故意設個圈套給我,就算是對我不利,也不能輕舉妄動。
如果想就此逃跑,完全可以試著借你的力量翻牆出去,可這樣一來,你就會立刻暴露,除非你打算立馬回國。”
鄭玉成盯著外面空蕩蕩的院子,哼了一聲道:“也許就像你說的,他們可能還不知道我的到來,可你救下這社長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你和我有關聯了。”
“也許他們只是想藉此把柄來爭取和平,這封和平遺書也許就是他們此時的想法。”白依依說道。
鄭玉成搖搖頭,“我不認為他們被我打怕了,如果是真的永久放棄暗殺我,這社長就不會輕易死去,他之所以剖腹自盡,一定是無法完成任務,才需要換一個社長來替代他。”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離開,我的意思是走正門,不管有沒有危險,都不能暴露你的身份。”
鄭玉成摸了摸臉上的鬍子,難不成梁君子的易容術真能騙過他們的眼睛?
“好,那就再等等,如果壁虎沒有發現狙擊手,咱們就走。”
白依依點點頭,又對梁君子問道:“車上有多少能用的武器?”
“冷的有幾個袖箭,強弩四把,熱的就一把突擊,四把手槍。”梁君子說道。
鄭玉成說道:“如果真有埋伏,這麼點兒武器只能拿來突圍,不能作戰。”
梁君子說道:“只要能逃過跨海大橋,咱們的人就能接應到,到時候脫身不是問題。”
白依依斜了梁君子一眼,“廢話,先能出了這院子再說吧!”
三個人又沉默了幾分鐘,白依依和梁君子的耳機裡傳來了好消息,五點鐘和九點鐘方向都沒有發現狙擊手。
鄭玉成拉住白依依,“不要一起出去,我第一個。”
梁君子說道:“我墊後。”
白依依點點頭,示意鄭玉成先走,她知道這個變態有多麼變態,就算真出了什麼事,鄭玉成一定是三個人裡面唯一能脫身的。
下到一樓,鄭玉成背著手還沒有跨出門檻,身子就愣了一下。
白依依看到鄭玉成揹著的手做了個手勢,連忙止住了身子,不再前行。
鄭玉成的眼睛裡滿是殺機,之前進來的時候他明明看到門口四個武士手裡沒有刀,現在卻不是之前那副樣子,他們的大拇指已經點在護手上了,這就是隨時要拔刀的樣子。
其實鄭玉成沒有注意到,這四個武士已經不是原來那四個了。
雙魚刀片分開夾在了指縫裡,在剛剛踏出門檻的一霎那,鄭玉成就猛然間動了起來,手起刀落之後整個人就朝前方衝了出去,鄭玉成還沒有把握在一秒鐘之內幹掉四個。
守門的武士沒有想到鄭玉成已經發現他們的意圖,還沒回過神,就發現有兩道血箭從同伴的脖子飆了出來,等人捂著脖子開始掙扎的時候,鄭玉成已然抽身到了院子裡。
鄭玉成沒有急著離開,白依依和梁君子還在屋裡,他必須充當誘餌,不管敵人玩什麼把戲,都絕不能把白依依扔在這裡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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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君子見動了手,毫不猶豫的對著另外兩個武士發動了袖箭,也許是那兩個武士已經有了警覺,袖箭居然一個也沒有打中。
武士並沒有因為袖箭而殺進屋裡,而是抽出長刀站在了神社的院落之中。
鄭玉成垂著手默不作聲,好在自己的手臂已經恢復了八九,他不相信接下來將要面對的只是這兩個武士,因為他們的想法已經讓鄭玉成讀到,接下來會是一場惡戰。
突然間,原本什麼都沒有的院落,就被密密麻麻的暗器給遮蓋了,好在鄭玉成早有準備,飛身便逃,他沒有朝著院子外面,反而是跟那兩個持刀的武士交起手來。
兩聲帶著消聲器的尖銳聲響起,白依依和梁君子連忙低下了腦袋,各自散開找了可以遮擋的地方,白依依站在了一根承重柱子後面,而梁君子直接藏到了祭壇的棺材後面。
這兩個持刀的武士動作相當敏捷,即便是鄭玉成的速度,一時也沒能破開二人胡亂揮舞的刀陣,可能是害怕傷到武士,身後只有零星的暗器飛來。
鄭玉成也不是殺不死這兩個武士,而是不想過份的暴露自己的速度,暗處還有那麼多的敵人,如果在不能保證全部消滅的情況下就暴露自己的能耐,那是傻子才幹的事。
明明一個人都看不到,那些暗器是從哪兒飛來的?鄭玉成找不到施展暗器的兇手,只好在院子裡撒丫子跑了起來,速度雖然挺快,卻始終不盡全力。
見到暗器對這傢伙沒有太大的效果,那些異形的飛鏢也就不再朝著院子裡招呼,因為鄭玉成速度太快,兩個武士為了擋住他,也已經氣喘吁吁了。
飛鏢暗器打不中,居然用起了槍,鄭玉成的速度又加快了一絲,身體已經是貼著地面在四處奔走,始終圍著兩個武士死黏著他們不放,因為速度太快,身形顯得詭異至極。
可能外面的人也察覺到武士可能力有不逮,院子裡突然就出現了好多人,鄭玉成停下身形,只是掃了一眼,就發現有不下二十人。
“靠,忍者?不是吧?”鄭玉成的下巴都驚掉了,這世上還真有忍者?
清一色的,二十多位身穿深紫色緊身衣的人,一個個全都蒙著臉,鄭玉成被震撼到了,這他媽是要拍電影嗎?還別說,剛才那些暗器還真是挺厲害的,不比燕子的飛牌差,要不是自己的腳力好,只怕都被戳成馬蜂窩了。
兩個武士把刀往地上一插,開始粗重的喘息起來。
鄭玉成驚愕的發現,二十幾個忍者在武士插刀之後,齊齊對著那兩個武士點了下頭,好像這兩個武士是他們的上司。
“白小姐,不打不相識,出來敘話吧!”
既然武士罷手了,白依依便緩步從屋裡走了出來,作為盜門的門主,她不能當縮頭烏龜,不然梁君子第一個鄙視她。
梁君子見白依依出去,雖然心不甘情不願的,也只好硬著頭皮從棺材後面走了出來。
“白小姐手裡有這麼好的武士,佩服,佩服。”其中一名武士說道。
白依依揮揮手,看著滿院子的忍者,笑著問道:“閣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您的手下還不等我們說話,就殺了我們兩個武士,而且是在神域動手,這誤會是否太大了些?”
鄭玉成哼了一聲道:“廢什麼話,進去的時候你們是空手的,出來的時候,你們卻佩刀?怎麼解……”
“住口。”白依依對著鄭玉成呵斥了一聲,而且是以老闆的口吻。
鄭玉成不服氣的斜眼瞅著那些忍者,他知道白依依是有她自己的想法,既然不讓說,那就不說吧,但是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呵斥自己的男人,回去非把她的屁股給啪啪了不可。
白依依對著兩個武士一點頭,“既然是誤會,那就說開的好,對於兩位武士的死,我深表痛心,但我盜門的人還得我這個門主來實行家法。”
“為神聖的使命而死,是我們的終極歸宿,白小姐不必掛懷,至於如何管束你的下屬,我們也不管,但今日叫你來,是有話要交待的。”
白依依沒想到兩個武士的死就這麼算了,也很好奇他們賣的到底是什麼關子,便應道:“請講。”
“我們竹田會社從來沒有參與過華夏的任何暗殺計劃,這一點請您一定要相信;現在的天皇已經背離了武士道,我們這些人也是夾縫求生,不希望再鬧出國際誤會。”
白依依笑著問道:“冒昧的問一句,你們是否參與過華夏的暗殺計劃,與我盜門有什麼關係?”
“白小姐就別謙虛了,您現在雖然是盜門的門主,但您以前的身份,已經不是秘密了,而且曾經和金陵那位也頗有些曖昧關系。”
白依依的身子一震,她的身份沒有人會說出去,嚴老不可能,藍秘書也不可能,再就轉寶他們幾人知道,這竹田會社緣何知道的?
“白小姐不必驚訝,我們既然跟您說這個,自然是因為官方給予了我們莫大的壓力,如果您能明白這一點,那以後您將會是我們竹田會社最尊貴的客人。”
白依依明白了,這些傢伙還是像轉寶說的那樣,在金陵打不過,又被R國軍方施加了壓力,就轉眼間玩起了和平萬歲,還逼著自己承認他們從未有過什麼暗殺行動。
鄭玉成更是對這些狗屁武士嗤之以鼻,剛才明明下了死手,還朝屋裡開了槍,分明就是想殺人滅口。
他們不會接受白依依的恩情,也不想報這個恩,所以恩這種東西不僅可以用來報答,還可以用來毀滅,只要恩主不在了,那還報個鳥的恩。
現在殺不死了,又來個急剎車,剛才把刀插在地上,明顯就是在給忍者發布命令,突然改變戰略,開始走和平路線了,他娘的這副嘴臉真是比屎都難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