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啟天的目的？”秦淮平靜地問道。
在神照強大威懾壓迫下，即使是馮業這樣初入輪海的修行高手，也不免意識有些模湖，眼神迷惘地回答道：“受人之託……受人之託……”
“何人？”
秦淮微微皺眉。
沒想到伏靈教只是個棋子，背後竟然還有人指使。
能讓伏靈教乖乖聽話的，會是什麼人？
不可能會是趙家，趙家依附伏靈教，同樣也受制於伏靈教。
“是……是……”馮業竭力地眨眼，迫使自己冷靜，又拼命地搖了搖頭，一個激靈恢復了過來，嘶吼了起來，“啊……”
一聲長嘯，馮業披頭散髮，爆發輪海修為，試圖掙脫神照法相天地的壓制。
“砰砰砰……砰砰……”潮水般的罡印一股腦地撞向法相天地。
可惜的是，那尊法相穩如泰山，不為所動。
立於其中的秦淮，更是揹負雙手，平靜地看著馮業的進攻。
身邊的利刃一動不動。
馮業說到底也有輪海初期的修為，比伏靈教其他人要強很多，能在法相天地的威懾下做出掙扎也在情理之中。
瘋狂的進攻，如數撞擊法相的胸膛。
“你到底是誰……”馮業吶喊出聲，身上金光乍現，他終於在神照法相之下，使出了屬於自己的金身法相。
力量充斥全身，又重新給了他逃生的希望。
然而……
馮業剛抬起頭，秦淮冰冷的眼神又澆滅了他的希望。
“饒，饒了我吧？”近乎絕望的馮業終究還是壓低了姿態進行求饒。
秦淮這次沒看他，而是利用神眼，掃過方圓數十裡範圍，輕聲自語：“時間差不多了。”
馮業顯然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便聽到了一陣嗡鳴之聲。
他才注意到近在遲尺的那把利刃，高頻率轉動了起來。
他看到秦淮終於抬起一隻手，五指如山，控制那把錐刃。
曲臂推掌！
馮業大驚失色，爆發丹田氣海所有元氣形成加持全身凝成法相金尊。
嗖！
錐刃如一道流光，破開了馮業的法相金尊，罡氣支離破碎，散於天地間。
錐刃絲毫沒有受到阻力而減緩，繼續前衝，抵住了馮業的眉心！
精準停在馮業的額頭上，留下了一顆血點。
秦淮沒有痛下殺手。
對於這種經常做見不得人勾當之事的教派而言，有很多可以利用的價值。
尤其是其背後的人物還未揪出來。
馮業已經徹底喪失抵抗的念頭，看著那即將奪走他生命的錐刃。
耳邊傳來平靜的聲音：“想活命？”
求生的本能讓馮業不假思索地道：“想，想想……”
“我給你機會。”秦淮澹澹道。
馮業本是萬念俱灰，以為自己必死無疑，這句話令他重燃希望，連忙道：“只要前，前輩饒我……我，我什麼都幹……什麼都幹！”
“好。”
那錐刃消散，嗖的一聲回到了秦淮的身上。
馮業感覺到禁錮消散，重獲自由的他，哪裡不明白這位五等神照高手的意思，當即下跪道：“馮業，願受前輩驅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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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馮業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能活命，要他幹什麼都可以。
秦淮取出一張九品符印，二指刻畫符號，隨手一拍，那符印沒入馮業的身軀當中。
“第一，我的身份不可暴露，包括寧久微和花非花。”秦淮說道。
“是！”馮業低下頭，嘴上答應著，心裡叫苦不迭，這大老的怪癖就是多，喜歡到處扮豬吃虎……真吉爾倒黴！
“第二，啟天的事情繼續查，隨時彙報。”
“是！”
“第三，你若敢有異心……”
這句話還未說完，馮業忙搖頭，信誓旦旦地道：“我對天發誓，若有異心，不得好死！”
這特麼是五等神照，不是一般的神照。
就算有這個賊心，也沒這個賊膽。
秦淮並不在意他發誓與否，這種人只能以手段和利益駕馭。他已經有了日月教，馮業在他眼中頂多是一枚棋子。
他倒要看看，這背後的執棋人到底是誰。
“你聽命於何人？”秦淮問道。
馮業語無倫次地回答道：“我，我只知道他來自宮中，聲音尖細，很像是宮裡的太監。”
“公公？”
“極有可能。”馮業帶著少許的哭腔解釋道，“我們伏靈教畢竟上不了檯面，哪有資格問這些大人物的來歷……那位公公每次與我們會面，一向孤身一人，修為深不可測。”
秦淮沒有說話。
如果是宮裡的太監，那麼背後也可能是皇帝。
可如果這樣，那麼釋南離不就多此一舉？
還是說朝廷為了穩妥，多上了一重保險，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秦淮沒有多想，感覺時間越發緊迫，便道：“今天先到這裡。”
“謝謝前輩。”馮業叩頭。
“記住剛才的話，我可以饒你不死，也可以隨時拿走你的項上人頭。”秦淮沉聲道。
“馮業銘記在心！”馮業滿頭大汗，嵴背早已浸溼。
秦淮收起了法相天地，也感覺到施展大手段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和元氣。
大號終究也是人。
秦淮轉身邁步，瞬間消失。
馮業的壓力頓時消散，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氣，紊亂的內息嚇得他筆直墜落，差點沒摔死。
落地許久，腿軟得站不起來。
……
東虞相比虞都，繁華不遑多讓，亦是高手如雲。
不管在哪裡，神照級的修為，都是令人尊重的高手，都足以坐鎮一方，又何況是五等神照。
東虞出現完整形態的法相天地，激起千層浪，令眾多的修行者飛到屋頂，想要一睹這絕世高手的風采。
運氣好的看到了法相沖天而起的神采……
運氣不好的，只能看到恢復如初的夜幕，從別人的口中描述那驚人的一幕作為茶後談資。
“好久沒有見過完整形態的法相神體了。”
“世間高手如雲，達神照者諸多，能達到五等神照者，無不是世間絕頂高手。”
“東虞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位絕世高手？”
眾說紛紜，他們都只是遠遠地觀看著，而不會選擇靠近。
五等神照出手，必是一番血雨腥風。
稍不注意就可能會搭上自己的小命。
東虞不是沒有高手，而是大都選擇了沉默，沒有人愚蠢到在在這種情況下出頭與一位五等神照的高手照面。
……
夜半。
東虞平靜祥和。
伏靈教的廣場上漆黑一片。
除了夜風吹來的血腥味，好像並無異常之處。
寧久微緩緩睜開眼睛，接著一個激靈，彈了起來道：“小師弟！”
天太黑了，高臺上的火盆早已熄滅。
寧久微敏銳地感覺事情不太對，開啟了法眼。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目光所及，皆伏靈教弟子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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