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表情輕鬆愜意，正在享受妙齡少女服侍的伏靈教教主馮業，也在這時停了下來，眉頭逐漸擰在了一起。
伏靈教的眾多高手亦是感受到了年輕人的氣勢變化。
他們都是行走在刀刃上的修行者，對危險的敏感超越常人。
直覺告訴他們，這個年輕人，並非像他們所看到的表面那麼簡單。
而對於秦淮而言，不過是折損一百靈石和五十點傳承，便可以感受到奇經八脈，丹田氣海的明顯變化。
秦淮緩緩抬頭，看向臺上滿臉驚愕的馮業，站得筆直堅挺，揹負雙手，平靜地道：“馮業，我很欣賞你的勇氣。”
“？？？”
什麼勇氣？
馮業的眼睛越爭越大，眾伏靈教弟子完全不能理解這年輕人發生了什麼事，亦不能理解四將之一的龐虎為何被瞬殺。
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漸漸蔓延，令人越發難以呼吸。
馮業是一教之主，竭力穩住情緒，問道：“你……到底是誰？”
秦淮沒有說話。
背負著雙手，向前踏步。
只一步，他的身上便泛出微光……
這是法相的標誌，只有進入法相境界方可將元氣凝聚在身。
同時宣告年輕人的真正修為。
馮業意識到不妙，這絕非是紫晶石檢測出的真元境，當即下令道：“拿下他！”
看秦淮最為不爽的楚雲，得到教主的命令，如暴怒的勐虎，第一個撲了上去。
他是伏靈教四將之一。
他的兇狠在教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和楚雲一同撲過去的眾伏靈教弟子，個個兇相畢露，露出了他們的本來面目。
秦淮的目光始終放在馮業的身上，看都不看楚雲。
直至他身上的微光忽然泛出華麗的光暈。
“神體！”
楚雲滿目兇光都在這一刻變成了恐懼！
嵴背傳來一股涼意。
“噗！”
一道利刃彷佛自天外飛來……猶如閃電，瞬間穿過楚雲的後背，從前胸穿出，又以法眼難辨的速度，穿針引線，將那些躍起的伏靈教弟子逐個擊穿。
“噗噗噗……”
這就是剛才那把擊穿龐虎的利刃。
“……”
轟！
楚雲龐大的身軀重重砸在地上，鮮血順著胸膛汩汩而出。
他的身子在顫抖，眼睛瞪得老大……他的半邊臉朝上，一隻眼睛剛好看到了秦淮從容澹定的表情。
然後伏靈教同伴一個個墜落，砸在他的旁邊，擋住了他的視線。
從始至終，秦淮都沒有正眼瞧他。
神體意味著什麼？
“……這是神照！”
伏靈教眾人嚇得魂不附體。
他們萬萬沒想到，表象弱小的秦淮，竟是一位超級大高手！
……
秦淮知道時間有限，留給自己的裝逼時間並不多。
一步神照。
馮業渾身巨震，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身上的神化法相。
接著，秦淮繼續向他走去。
一步數丈，出現在馮業的遲尺半空，居高臨下地俯瞰著馮業，神眼亮起，雙目攝人心魄。
神環綻放，照亮了整座廣場。
“三……三等神照？”
馮業身邊的妙齡女子，看著眼前宛如天神降臨的神照高手，再也無法抗住這股威懾，癱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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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業咽了下口水。
他果斷下了一個命令：“擋住他！”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有三分之一的伏靈教徒，掉頭便跑，剩下人躍入空中，有的試圖拼命，有的試圖尋找機會，有的乾脆直接逃！
秦淮始終表情如一，只是看著馮業，沒有多餘的動作。
突然，他身邊懸浮著的那把利刃，嗡鳴顫抖，動了起來。
刃光像是幽靈一樣，漫天飛舞，穿過每一個人的胸膛！
差距太大了。
他們之中除馮業以外，修為最高者不過剛剛入聖，又怎麼能抵抗神照的手段。
毫無還手之力。
伏靈教四將，十六大高手，甚至連過招的資格都沒有，都在頃刻間被利刃貫穿，全都被利刃精準無誤洞穿了心臟。
一個個伏靈教弟子從空中落下。
那些試圖靠近秦淮的伏靈教高手，剛抵達三尺範圍，秦淮的腳下出現了一個圓形光座。
一股令眾高手絕望的罡氣瞬間擊潰眾人！
盪出巨大的罡氣漣漪！
“噗噗噗……”
伏靈教眾人仰面倒飛，口吐鮮血。
下一秒，他們看到空中的那把利刃，數量變多了，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越來越多劍罡，覆蓋整個夜空。
“細雨。”
這是秦九招的第二招劍術，細雨。施展時如暴雨降臨，像是漫天星辰墜落。
那些逃跑的伏靈教弟子，本能回頭，看到了令他們難忘的漫天刃光，以難以置信的速度，刺向眾人。
“哧，哧哧哧……”
“……”
……
東虞城最高的樓閣之上，眾修行者正吹著夜風。
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聲：“快看！”
眾修行者循聲望去，只瞧見夜幕中，像是流星雨似的光華，從天際墜落。
可惜的是，他們看不到這場劍雨之下有多少人斃命。
他們更不知道，這裡是東虞伏靈教的總部，一夜之間，困擾東虞多年的伏靈教，在場劍雨中覆滅。
緊跟著，一座神尊法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佇立天際。
“完整形態的法相天地。”
“五等神照！”
……
秦淮始終背負著雙手，兩步之後，馮業緩過神來。
他是一教之主，伏靈教之首。
他不能就這麼死去。
他忽然一個激靈，遁逃遠方。
秦淮微微一笑，邁步消失。
第三步，法相沖天而起，方圓數十裡猶如白晝！
照亮夜空。
馮業心頭巨顫：“神天。”
這是五等神照，也是唯一能使出完全形態法相天地的境界！
馮業後知後覺，內心後悔不已，我到底招惹了什麼人物？
他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甚至無暇分辨那一招“細雨”的驚豔。
下一秒。
秦淮帶著法相天地出現在他的頭頂之上。
依舊是揹負雙手，依舊是居高臨下地俯瞰著馮業。
儘管他是輪海修為，儘管他有豐富的戰鬥和生死經驗，都被上方這一尊完整形態的法相擊潰。
馮業想逃！
他奮力調動元氣。
可他很快發現，他像是被固定在了空中似的，動彈不得！
法相威懾之下，馮業萬念俱灰，渾身僵硬。
“五等神照……你……您到底是何方神聖？！”
馮業絕望地問道。
秦淮開口道：“馮業。”
又一次直呼其名。
馮業的感受卻和之前截然不同，叫得他感到自身的渺小與卑微，以至於本能地回應道：“在……”
這是精神意志被壓制的體現。
秦淮開口提問之時，他的匕首劍罡飛了過去在，指向馮業的眉心。
只要再進一步，那把劍刃便可以取走馮業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