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惋喜靜不喜動?, 她可以為了重拾琴技每日苦練,但是騎馬,她是真心喜歡不起?來。
所?以在和王若筱學了兩三回之後, 就再沒練過了。
大白每日在馬棚裡好吃好喝,還?有人照顧, 日子悠閒又自?在, 不過日日照看?大白的羅師傅說,大白總是被關在馬棚裡, 心情不好,建議蕭惋多帶大白出去散心。
就這樣, 蕭惋又開?始練習騎術。
她約了王若筱, 王若筱差人回說最近有事, 沒辦法陪她,她只能自?己去了。
“夫人,其實小?的年輕時也是會騎馬的,要是夫人信得過, 小?的倒是可以教夫人一二。”羅師傅說話時微微彎腰低頭,黑白相間的頭髮留的很?長,鬆鬆的綁著, 前面一部分頭髮披散著遮住了瞎了的那只眼。
“真的嗎, 那太好了。”蕭惋眼睛一亮, 當下便帶著畫扇、籮螢還?有羅師傅一起?去了馬場。
羅師傅腿腳不便, 無法騎馬,他先讓蕭惋上馬,然後牽著馬走了兩圈,期間反覆叮囑蕭惋正確的騎馬姿勢,還?有發生了意?外該如何挽救, 蕭惋聽得仔細,每一步都按照羅師傅說的做,短短一個時辰,已經能騎馬繞場跑了。
畫扇和籮螢在一處樹蔭裡站著,遠遠看?著場中學騎馬的蕭惋。
“為什麼王小?姐教郡主騎馬的時候,畫扇姐姐緊緊跟著,今日卻放心郡主一人在場中?”籮螢拍拍畫扇的肩膀問。
畫扇笑?了笑?,“王小?姐生性活潑,自?幼便會騎馬,夫人卻是不擅長騎馬的,王小?姐騎上馬沒多久就跑開?了,我若是不緊緊跟著,萬一夫人出了事可怎麼辦,羅師傅做事踏實,夫人信得過他,我便也信得過,且你到府上已經快四年時間,我們都瞭解你的為人,你的父親教養你這麼多年,定也是個好的,所?以羅師傅教小?姐騎馬,我很?放心。”
籮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畫扇姐姐過獎了,我和父親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人,能有今日,全是託郡主的福氣,我們定會好好做好分內之事的。”
場中的蕭惋跑了幾圈,漸漸從中體會到了幾絲騎馬的樂趣,便也騎得快了起?來。
“夫人做的很?好!”羅師傅看?著蕭惋策馬揚鞭的樣子,笑?著高?喊。
跑了許久,蕭惋的髮髻有些鬆散,人也累了,這才停下。
畫扇拿著手帕給?蕭惋拭汗,籮螢倒了杯水遞給?蕭惋。
“夫人今日可是盡興了?”畫扇笑?問。
“嗯,第一次感覺到騎馬也是件快樂事。”蕭惋重重點頭,說完將杯中水一飲而盡,接著直接用手背擦了擦嘴。
這還?是籮螢第一次見蕭惋這麼不拘小?節,但也可以看?出蕭惋是真正的開?心。
“奴婢幫您重新梳頭吧。”畫扇讓蕭惋坐下,將蕭惋鬆散的頭髮重新梳了一遍。
“其實騎馬也沒有那麼難,我再多練兩次,就可以和將軍說,我已經學會騎馬了。”
籮螢站在蕭惋面前,手捧著鏡子,她覺得郡主提起?溫將軍時的神情十分溫柔,這是她頭一回見蕭惋如此。
郡主和將軍的感情真的很?好。
羅師傅向馬場老夫妻討要了一些飼料,一邊喂著大白,一邊說:“表現不錯,晚上回去給?你洗個澡。”
在老夫妻這裡用過午膳後,蕭惋又練了一會兒,但是下午日頭太曬,沒多久就出了一身汗,蕭惋這才回府。
在蕭惋提過沈家軍後,溫顧先後和丞相以及王將軍詢問過沈家軍的事,他們說的和蕭惋差不了多少。
一日早朝後,溫顧求見皇上,太監說皇上正忙,溫顧便在門外等,足足等了兩個時辰,皇上才見他。
“溫將軍,你想讓沈將軍去對付北羌?”皇上聽後很?是詫異。
關於沈家軍,皇上也只是聽先皇說過,過沈家軍只聽從沈家家主的指令,沈家家主只聽從皇上一人,但是他登基這麼多年,每逢戰事都有王將軍和溫將軍應對,所?以他從未想起?過沈家軍。
“如今沈家家主是一介女流之輩,北羌不是貓貓狗狗,隨便就能打發的,連溫將軍你都沒把握,那沈家軍能對付得了北羌嗎?”皇上十分不相信沈家軍。
“能與不能,總得親眼見過才是。”溫顧沉聲說。
皇上沉默半晌,說:“這件事,讓朕再考慮考慮。”
溫顧走後,皇上仔細思?量一番,先皇在位時,就沒動?用過沈家的力量,且先皇還?說過,沈家軍確有實力,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調動?,若是他此刻呼叫沈家軍,豈不是昭告天下,朝廷已經不行了?
就在皇上沉思?的時候,一道嬌媚的聲音響起?,“皇上在做什麼呢?嬪妾等了皇上許久了,皇上都不來。”
“哎呦,瞧瞧朕,和溫將軍商議了會兒國事,就冷落了美人,美人可千萬別生氣。”皇上笑?著把張美人摟在懷裡。
張美人坐在皇上腿上,摟著皇上的脖子,“皇上,嬪妾是不是耽誤皇上理政了,都是嬪妾的不是,嬪妾還?是回去吧,皇上什麼時候忙完了,嬪妾再來。”
“胡說,朕在哪兒,美人就在哪兒,這可是你說的,不許說話不算話。”皇上點了點張美人的鼻尖,聲音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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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嬪妾當然記得自?己說的話,可是嬪妾可不敢耽誤皇上公務,要不然,那幫大臣們又得說嬪妾紅顏禍水了。”張美人表情無辜,語氣嬌滴滴的。
“誰敢說朕的美人,朕砍了他的腦袋!”皇上將張美人摟緊了些,親了一口?,“朕整日被這些國事吵得頭疼,美人要時刻陪在朕的身邊才好。”
“皇上因何事煩心,不知嬪妾能否為皇上分擔一二。”張美人撫著皇上的胸口?說。
張美人的溫柔小?意?,皇上十分受用,便說了兩句。
“皇上,溫將軍沒有對抗北羌的辦法,不代?表別人沒有啊,靖國人才濟濟,能征善戰的人多得是,不如皇上提拔幾個新人,說不定就能發現比溫將軍更有謀略更堪大任的呢。”張美人柔弱無骨地?靠在皇上懷裡。
“美人言之有理,不過,這新人從何處尋找啊?”
“皇上,嬪妾只是想到了一個點子,並不認識什麼人,這靖國的百姓,是皇上的百姓,皇上想找幾個人,還?用得著嬪妾麼?”
皇上聽了哈哈一笑?,捏了捏張美人的臉蛋兒,“好一張巧嘴。”
溫顧回府後,見蕭惋和丫鬟們有說有笑?,顯然心情不錯。
“什麼事這麼開?心?”溫顧在蕭惋身旁坐下。
蕭惋笑?著說今日學騎馬的事。
“嗯,看?來今日學得不錯,過幾日同你一起?去馬場,檢驗一下成果。”
“過幾日是什麼時候?”蕭惋一聽溫顧要去,頗有幾分小?時候太后要聽她彈琴的緊張。
“就下次休沐吧。”溫顧想了想說。
蕭惋在心裡暗暗算著日子,下次休沐,豈不就是十日之後?
那這幾日,她定要多加練習才行,畢竟大話都說出去了,到時候騎得不好,豈不是很?丟人?
蕭惋一連五日在馬場練習騎術,這十日裡,皇上下令,要進行武舉,選拔人才。
百官們對此頗為不解,武舉三年一次,明年就是武舉了,怎麼皇上現在忽然要武舉。
不過既然皇上這麼說,那麼大家只能照辦,訊息一傳出去,報名者眾多。
溫顧對皇上此舉沒有表示贊同,也沒有發出疑問,只像個局外人,事不關己,只等休沐的日子,帶蕭惋去馬場。
休沐之日到來,兩人很?默契地?起?了個大早,蕭惋特意?準備了一身騎裝,穿上後很?是英姿颯爽,溫顧忍不住看?了又看?。
兩人一路騎馬到馬場,溫顧看?得出來,蕭惋是真的下了功夫的,雖然她學騎馬的時間不長,但她下定決心的事總是可以做得很?好,比如彈琴,比如騎馬。
馬場的老夫妻得知溫顧來了,殺了只雞招待。
“不必如此費心的。”溫顧每次來馬場,老夫妻總是拿出最好的。
“這算什麼,一隻雞而已,待會兒給?你和夫人煲雞湯。”
蕭惋在場內騎著大白走來走去,等溫顧問候完老夫妻,騎上馬走到她旁邊,蕭惋說:“這裡的馬好像少了幾匹。”
“嗯,有時候會有人來買馬。”溫顧瞧了瞧蕭惋,“敢不敢和我比一場。”
“有什麼不敢的?你說吧,怎麼比?”蕭惋揚了揚下巴。
“順著這個方?向,一直往前,誰先到盡頭誰就贏了。”溫顧指了指前方?。
“好啊。”蕭惋點頭,俯身摸了摸大白。
“你可是才學會騎馬,這麼有信心?”溫顧見蕭惋十分爽快,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你可是征戰多年的大將軍,我不過才騎了十幾日的馬,我要是輸了,再正常不過,有什麼可擔心的。”蕭惋一臉坦然,“開?始吧。”
兩人同時“駕”了聲,轉眼就跑出了馬場。
“夫人!”畫扇喊了聲,可是兩人已經不見了影子。
兩個主子怎麼就這麼走了,也不說一聲,留畫扇和籮螢在馬場面面相覷。
“畫扇姐姐,你別擔心,有將軍在呢。”籮螢走到畫扇面前打手語。
畫扇嘆了口?氣,“將軍可千萬要保護好夫人。”
溫顧壓著速度,大多數時候跑在蕭惋後面,偶爾跑到蕭惋前面時,也會時不時回頭,最後和蕭惋並肩,兩人幾乎同時到了終點。
到終點時,蕭惋已經忘了計較輸贏,她完全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
“京城裡還?有這麼好的景緻。”蕭惋下馬感嘆。
眼前是一片湖泊,湖的對岸是大片的紫薇樹,蕭惋走到湖邊,湖水清澈見底,裡面遊動?的魚清晰可見。
“我是偶然發現這處地?方?,偶爾會來這裡看?看?。”溫顧走到蕭惋身旁。
“這裡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嗎?”
“現在還?有一個你。”溫顧笑?笑?,拉住蕭惋的手腕沿著湖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