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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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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己生示惡,以己死築善。

以其鮮明的生涯,訴說理應相反、相斥的二元論。

背後所揹負的“惡”字,揭示了誓約要戰鬥至死的覺悟。那正是絕不逃避勸善懲惡的有力證明。毫無迷茫地完成被授予的教義的怪物背後,閃耀出與僅憑一己之身揹負信仰的聖人們同樣的尊貴光輝。

“人類,你的錯就錯在,不管是死力也好、智謀也好、蠻勇也好,這些都不是關鍵。即使你徹底的接觸了吾的謎題也好,吾也不會引頸就戮。魔王就應該死在勇者耗盡全力的拼死一擊之下,如果你沒有能夠殺死吾的力量話,吾會一直等到下個勇者出現的時候的。"

但是蘇葉已經聽不到它的話了,在三頭龍說出那句吾屍身之上即使正義之後,蘇葉就一直保持著一種超然物外的狀態,有種什麼東西猛的傾倒了過來,雖然只是站在原地沒有動,但是有某種巨大的概念在從他身上蔓延出來。

一開始只是一點,在三頭龍的絕對惡的旗幟下完全被壓倒,根本感覺不到。但是就像是攔截黃河的大堤上破了一個小口一樣,一直被封印在這具瘦削的身體裡面的某種東西,終於毫無忌憚的傾瀉而出,噴薄、傾瀉、升騰!

短短的瞬間就已經升騰到了讓人沒有辦法忽略的地步。那種從每個人心底爬起的粘稠的陰溼、巨大的厭惡感和惡寒感簡直如同三頭龍剛從火山之中解除封印一樣,簡直讓人懷疑是不是又有一個最古的魔王出現了一樣。

“……小子,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阿茲·達哈卡也感覺到了蘇葉的異變,揮出的爪子硬生生的停在半途之中,帶著驚異與懷疑,問出了這樣一句。

蘇葉抬起頭,雙瞳裡面湧動著漆黑的詛咒,“我?”

“一個人類罷了。”

騙人!這估計是現在所有在場的人心裡同時出處的一句話,如果說先前的不死性、魔法和武技的掌握乃至鍊金術這些都可以說是恩賜的話。但是現在蘇葉所展示出來的東西,絕對不是人類所能夠擁有的東西。

格,這種龐大的概念除了靈格以外根本沒有辦法讓人思考到別的東西,而一旦獲得靈格。那麼你立身之本的位置就上升了一層。如同蛟劉一般,獲得仙龍靈格的他,在分類上應該算是龍種而不是蛟。

也不是沒有低階到讓本身屬性沒法改變的靈格,比如現世神童這種的靈格,雖然持有的人顯得比起常人超凡脫俗,但依舊可以稱之為人類。不過蘇葉現在身上所爆發的靈格絕對不是這麼低端的東西。

這到底是什麼連蛟劉這種見多識廣者都沒有辦法知道。從蘇葉身體裡面湧出的是一片漆黑的瀚海,由細密的詛咒所組成的瀚海。細如蚊蚋的一條又一條詛咒重疊在一起,如同有著自己的生命一般不斷的蠕動著,細密的編制著人類的所有罪惡。

從來沒有聽說過人類可以掌握這種靈格,甚至說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都讓人難以描述,因為這個格甚至不是某種具體的東西,不像是白夜叉的地平線上的白日、蛟劉的仙龍一樣代表著某種具體的存在。罪惡這種東西本身就是抽象的,何況是全人類的罪惡,更是寬泛到讓人難以去想象的東西。

如果以這種東西作為自己的格的話,毫無疑問的那就是蘇葉在一瞬間就會被吞噬進無盡的變化裡面,意志、精神、靈魂全部會被無盡的罪惡衝擊殆盡徹底成為一具沒有主觀意志的行屍走肉。

“吶,阿茲·達哈卡。”在所有人還在為當前的變化震驚的時候蘇葉突然從原地消失,瞬間移動到了三頭龍的對面。“你是人類的最終試煉對吧?”

漂浮在正中間的頭顱面前的蘇葉用淡淡的聲音說著這樣的話,雖然身形大小對比如此的明顯,但是兩人之間爆發的卻是互相匹敵的氣勢。漆黑的眼框裡面沒有瞳仁但是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到蘇葉和三頭龍對視所爆發出的火花。

“作為人類的最終審判的你,是否有興趣來審判下,這全世界所有之惡呢?”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到蘇葉語言裡面的笑意。但是與那笑意完全不同的是蘇葉現在所醞釀出來的東西!

巨大的漆黑色漩渦在蘇葉的背後翻騰、擴大,漆黑的血水、漆黑的惡意,無聲的呻吟在裡面發出,比起阿茲·達哈卡身後那面旗幟上的惡的原語,這才是真的讓人能夠直觀看見所謂的罪孽到底是什麼東西!

死亡與哀求所堆砌的絕望,所有的負面的情緒在地上的黑色血水之中翻騰著。沒有禮讚、沒有崇敬、沒有歌頌,只有唾棄、只有詛咒、只有蔑視……人類所祈願存在的概念,惡意的集合體。

僅僅是一瞬間,黑色的漩渦已經拓展到了一片海洋的程度,並且還在不斷的拓寬不斷的拓寬,讓人無法想象到底在蘇葉的身體裡面有著多少的罪孽積蓄著。

因為脫力而軟軟的躺在地上的白夜叉停下了心裡所編織的悖論遊戲,身為魔王的她最後的殺手鐧就是將阿茲·達哈卡拖進她的悖論遊戲之中,將自己和他永遠的放逐在那白日不會沉沒的地平線上。但是在這一刻她卻放棄了那個想法,因為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那個不久前還只能在自己面前挑釁的小子,真的有可能成功。

此世界全部之惡,蘇葉所釋放的並不是靈格,而是某種切實的存在!那是真真正正的包括了這個世界的所有之惡的存在。雖然不是到他到底打算怎麼辦,但是毫無疑問他肯定理解了、想到了什麼東西!

熾熱的雙核炎球又一次在阿茲·達哈卡的手中凝結了出來,面對聲勢浩大的蘇葉它並沒有託大,而是再一次使出了用於應對白夜叉的模擬創星圖阿維斯塔。

浩瀚的罪孽之海和熾熱無比的炎星碰撞的結果卻不像是之前一樣劇烈的爆炸,碰撞處悄無聲息的抵消與湮滅,漆黑的裂紋,彷彿真的是最後的審判在審判人類的罪惡一樣。

而蘇葉本人卻已經消失在那漆黑的海洋之中了,站立在一片漆黑的虛無之中的蘇葉重新睜開了眼睛,開始向前奔跑著。奔跑、奔跑、繼續奔跑、跨越、跨越接著跨越,在無盡的漆黑和罪惡之中尋覓著、期待著跨越掉一切罪惡之後的正義。

身邊略過奔騰過無數的虛影,阿茲·達哈卡、銜尾蛇聯盟、白夜叉、黑兔、萊納·龍特、路西爾·艾利斯、saber、衛宮切嗣、言峰綺禮、塞拉斯·維多利亞、阿卡德、毒島冴子、紫藤、艾爾利克兄弟、霍蒙克魯斯、五河琴裡、琉璃,以及站在最後的蘇葉。

“你回來了。”面無表情的蘇葉看著滿身風塵奔跑而回的蘇葉,不含感情的聲音敘述著如同理所當然的事情。

蘇葉歪歪腦袋,露出燦爛的笑容,“嗯,我回來了。”伸手拍拍面前的蘇葉的肩膀,“能讓我過去了嗎?還差最後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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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蘇葉點點頭,“不要再回來了。”冰冷的眸子依舊沒有任何的波動。不過在說完這一句話之後,他就化作了一片燦爛的光華破碎在空中。然後展現在蘇葉面前的是那熟悉的大廳和王座。

“好久不見,宙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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