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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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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您的這幅打扮,真是有些新奇呢。”蘇葉對著站在面前的阿卡德的說道。也難怪他會這麼說,和往日裡紅色風衣,紅色太陽鏡一身血紅色的裝扮不同。解放了死河的阿卡德再一次換了一身裝扮。或者說迴歸到了最原始的樣子。

黑色的長髮,稜角分明臉孔五官沒有之前的深邃,顯示出一部分亞洲血種的模樣。但是卻顯得更加的滄桑,臉上留有細碎的胡茬,全身是中世紀的鐵甲和黑色的巨大披風。腰間掛著一把巨大的雙手大劍,戴著如同鐵爪一般的手套。

“嗯,”和往常有所不同的是,阿卡德只是對蘇葉點點頭,然後慢慢的走到了茵蒂古拉面前單膝跪了下來。右手放在胸前,一如歸來的騎士對自己的主公行禮。

“歡迎回來,伯爵。”茵蒂古拉輕聲說道。

“我回來了,伯爵。”單膝跪地的阿卡德抬起頭,身後披風飄揚。死河湧動著流向遠方,吸血鬼士兵和十字軍的屍體被長矛和長槍串起來豎立著指向天空,想是在訴說著數百年前他所做最大的功績和最大的惡行一樣。

就在這樣的時刻,金色的光芒卻突然在半空中亮起,紛飛的聖經書頁開啟手持著銃劍的安德魯森從天而降,手中的銃劍如同一道電光一般直刺阿卡德。

阿卡德如同本能的反應一般用同樣快的速度抽出腰間的重劍,向上直刺。“叮!!”劇烈的金屬交鳴的聲音伴隨著紅色的火星在兩把武器上山起。

一擊不中的安德魯森借力彈向前方,落在阿卡德幾米之外。“真是漂亮呢,我的宿敵。”伸出舌頭舔舐著臉頰上擦傷留下的血液。阿卡德如此稱讚道。

聽到阿卡德稱讚的安德魯森卻沒有一點情緒波動,慢慢舉起手裡的銃劍,一邊詠唱著一邊擺出十字架的形式。“吾輩是神的僕從,是神罰在地上的代行者!吾輩的使命是將瀆神的愚者,包括最後一絲血肉在內也滅絕殆盡!”一如兩人第一次見面之時。

“AMEN!”高呼著聖名的安德魯森向猛獸一般向前鋪去,紛飛的聖經書頁環繞在他的身邊,形成一道淡藍色的保護罩,拉丁文的聖經原文在上面流轉。銀白色的銃劍上也如同燃燒起來一般,閃爍著光芒!

阿卡德雙手握緊手裡的大劍,以一記重劈阻止安德魯森的橫掃,安德魯森用兩把銃劍架住了阿卡德的重劍。劍刃死死咬合,雙方不斷的在進行著角力,看似阿卡德將安德魯森劈成兩半,還是安德魯森將阿卡德以一個X形的傷口斬成數塊。

三劍交鋒之處竟燃起藍色的火焰,安德魯森身後飛揚的聖經書頁也開始燃燒。最後阿卡德猛地一頂劍將安德魯森頂了出去。然後看著在幾米外重新擺好進攻姿勢的安德魯森情不自禁的說道,“血肉之軀竟然能鍛鍊成如此模樣!來啊,我的仇敵,來殺我啊,將你的銃劍刺入我的心臟。就像五百年前,就像一百年前一樣。結束我那漫長的幻夢吧。我親愛的宿敵!”

“這用不著你說!”神父完全不留任何喘息空間就又提劍衝了上去。持單手的白銀的銃劍的神父有著遠超持雙手大劍的阿卡德的靈敏度和行動力。聖經構成的刀刃足夠的堅固可以擋住阿卡德的斬擊,神父的力量也足夠強大,能夠吃下那強大的衝擊力。那麼剩下的就是優勢。

一記挑斬被阿卡德隔開,後者順勢一記重劈砸向神父,神父猛地後跳躲開那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的重擊,揚起不少的塵霧,然後在阿卡德力盡之時丟擲八把銃劍。如同八道銀色的長虹劃破空氣。

但是卻在半空中被子彈一一的點點下來。但是這一次有著兩把手槍的阿卡德明顯要快的多,沒有再出現點到一般被神父一刀斬首的事情。反而是沒有反應過來的神父想要用手中銃劍擋住某發射向自己的子彈時,卻被那強大的衝力貫穿了手掌。

從煙霧中走出的阿卡德卻不在是之前中世紀那副打扮,紅衣紅帽如同地獄中的惡鬼,兩隻手中各握著一色的手槍,如同送葬的死者的殯儀。

看著神父手上的傷勢,阿卡德輕輕吹滅其中黑色那一把上方的青煙。“Ma公司特製的純銀彈殼,經過洗禮的水銀的彈頭。Marvell"s公司特製火藥:NNA9.全長39釐米,重16千克,13mm爆裂穿甲彈。Jackal,真是完美呢,沃爾特!”

“啊啊啊!”神父用完好的左手往右手的傷口上一蓋,金色的光芒閃過,輕微的傷勢在聖光下立即被治好。怒吼著又向著阿卡德衝了過去。阿卡德不斷的扣動約書亞的扳機,神父併攏雙手,如同盾牌一般擋在身前。

淡藍色的光盾再次出現,擋住阿卡德射出的子彈。怒吼著,如同公牛一般往前突進,後跳著的阿卡德右手黑色的豺狼悄然瞄準,如同重炮發射一般低沉的轟鳴,子彈悍然轟碎神父雙手頂出的屏障。神父在緊急關頭微微挪動身子,原本要貫穿心臟的子彈,只是擦著手臂打過。

但即使只是擦過,強大的衝力依舊帶走了碗口大小的血肉,如果轟中軀幹必定是攔腰打斷的下場。神父的右臂不自然的扭曲著,能夠看到白色的骨茬和粉紅色的肌肉。即使這樣,也毫不留情的用左手握住的銃劍不斷的劈砍。血肉分離之聲不斷的傳出。

但是劈開的只是那死河之中的死靈、惡鬼們。在神父不斷的突進,阿卡德不斷的後退之中,二人又來到了死河環繞之中。站在死靈後方的阿卡德如同回到了自己軍陣的統帥,而面前的神父則只是一隻追擊的疲憊不堪的小隊罷了。

手持著卡牌的阿罕布拉和木柄長槍的魔彈射手站在兩邊如同守衛的裨將。無數的士兵正掙扎著想要往前發起衝鋒。阿卡德站在萬軍之中,看著神父。

“怎麼辦?你要怎麼辦?怪物就站在你的面前!CathoLic(天主教徒)!你要怎麼戰勝我?你有多少勝算?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百萬分之一?還是十億分之一?”

神父站穩了步子,直視著前方的阿卡德,“即使那勝率是在無盡的盡頭,對我來說也已經足夠了!”揮舞著手裡的銃劍,神父再一次毫不猶豫的衝殺進了死河之中,滿身血跡,眼神沒有絲毫的猶豫,如同眼前那千萬死靈都不存在一般,只有面前那個男人,那個名叫阿卡德的吸血鬼。

不斷的揮劍,揮劍,斬殺斬殺,神父已經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的死靈。但還是有著越來越多的向著他撲過來。呼吸變得急促,衣服變得破損,揮動的手臂變得疲勞,視線被血跡模糊。還是在不斷的揮劍、再揮劍。一邊大聲喘息著,一般用力的揮劍。

“怎麼了?基督徒?怪物就在這裡,但是滿身瘡痍的你又能做什麼?你的胳膊快要掉下啦了哦~你又該如何是好?”

“那又怎麼樣?吸血鬼!”聽到阿卡德話的神父跳起來猛地旋轉身軀,左手的銃劍將四周的死靈全部撕裂。開出一塊空地開,猛地喘息幾聲之後,低頭,用牙齒咬住斷裂了一半的右手小臂,將它抬起來,把一把銃劍扔進按手裡握住,然後看著阿卡德,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道。

“只不過是胳膊斷了而已!不要在那裡給我虛張聲勢,攻過來!我殺給你看!!”站立著的神父咆哮著向面前的死河衝去。

阿卡德用吃驚的眼神看著那個在千軍萬馬中間,嘶吼著斬殺著的滿身瘡痍的安德魯森。露出驚訝又感動的表情。“多麼令人吃驚啊。果然,人類果然才是最值得欽佩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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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吧,神父,向前啊,亞歷山大·安德魯森。像那些男人一樣,站在我的面前,用木樁刺穿我的心臟!”看著嘶吼著前進的安德魯森,阿卡德不自覺的發出了這樣的感慨。“向前,繼續向前,讓我看看人類的極限到底在哪裡,讓我看到奇蹟。”

“奇蹟?那種東西需要嗎?”這時候一個儒雅冷淡而帶著傲慢的語氣響了起來。“只有弱者才渴望奇蹟,強者只掌握現狀。”

銀色的絲線在空中亮起,牆壁、高樓的殘垣、路燈以及死河中死靈和惡鬼的身體都如同被最鋒利的刀切過一般,碎成無數塊。那熟悉的招式,讓所有人都猛然轉頭。

但是站立在陰影與光明交界處的卻不是那佝僂的身影。挺拔、纖細、桀驁不遜的眼神、一絲不苟的頭髮,如同最原始貴族一般的禮儀,如同所有貴族一般的傲氣的年輕的身影。

“你是!!”除了蘇葉,所有人都驚叫出這一句。

“好久不見,茵蒂古拉。”來人微微鞠躬。“不對,你應該沒見過我這般姿態才對。”

“你是……沃爾特?”茵蒂古拉驚訝的說道。沒錯,站在那個地方的是沃爾特·C·多米尼茲。HELLSING的死神,遠垃圾處理班的王牌,海辛家的管家。但是唯一不同的是,那個年邁的老人如同戰勝了時間一般,重新站在了那裡,以最為強大的姿態。

“您還能認識我,我很高興。茵蒂古拉。”沃爾特緊緊手上的手套。猛地一揮左手,看不見的絲線如同鞭子一般的被甩出,左邊半徑數米之內的東西都被攔腰斬斷。

“到底發生了什麼?!沃爾特。為什麼你會變成這個樣子,又為什麼你會攻擊阿卡德的血河?”茵蒂古拉往前一步,大聲的問道。

“啊啦,真是犀利的問題呢。”沃爾特微微偏了一下腦袋。“但是現在不是回答你的時候。安德魯森,前進吧,我幫你開路。”說著雙手開合如同指揮一出音樂一般,手指舞動如同在空中繪畫畫卷。鋒利的絲線如同毒蛇一般前進撕裂擋在它們道路上的一切全部被切碎。

阿卡德直接暴露在安德魯森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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