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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死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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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Bird of zhe Hermes is my name。(赫爾墨斯之鳥乃吾名)”茵蒂古拉的命令下達完。阿卡德的嘴角就揚了起來。吐出一口氣,低聲的吟唱著這一段咒文。

在聽到這聲音的一刻,神父手裡的銃劍和狼人的大劈腿就同時向阿卡德砸了過去,將他的身子撕裂開來。血液爆射,整個身子瞬間被兩者一同打破得如同爛泥一般。

但是和以往不一樣,這四散的血液沒有很快又會重新凝聚成阿卡德的身體,紛飛的血液變成如同塞拉斯手臂一般的血影漂浮在半空中。

緊接著所有人都開始行動起來,整齊的抽出了自己的槍,沒有任何語言交流但是卻默契的對著漂浮的血霧進攻起來。子彈和刀刃不斷的焦急的揮下,像是想要把所有肉眼可見的血肉全部消滅一樣。這時候所有人沒有了之前的劍拔弩張,而是瞪大了雙眼默契的為著一個目的而努力著。

在阿卡德念出那一句吟唱的時候所有人酒反應過來,如果不阻止的話,接下來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但是被攻擊著的血霧只是慢慢擴散開來。

“Eating my wings to……”阿卡德吟唱聲還是慢慢從中間傳出來。

“吶,塞拉斯,你現在已經知道血液到底代表這什麼了吧。”蘇葉從後面慢慢的走到塞拉斯和茵蒂古拉兩人所站立的地方。

“嗯,蘇先生。”塞拉斯回頭看著蘇葉點點頭,“血是靈魂的通貨,生命的貨幣。飲食他血,這就是生命的交易形式,意味著將他人的生命佔為己有。”塞拉斯摸著自己的胸口回答道。

“沒錯,說的完全沒錯。那麼現在你能看到和聽到些什麼呢?”蘇葉站到和兩人平齊的位置,看著下面兩隻軍隊的行動。

雖然蘇葉沒有指明,但是塞拉斯還是明白他想說的看到和聽到的是什麼。於是注意的看著那堆瀰漫的血影。紅色的瞳孔不斷的聚焦,像是要看到那血影中的真相一樣。然後猛地抬頭,“我聽到了!是河流!”

“make me tame!(噬己之翼以御吾心!)”隨著血影中阿卡德唸完這句吟唱,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停下了手裡不斷的破壞的動作。因為他們聽到了塞拉斯完全一樣的東西,水聲,翻湧崩騰著奔赴遠方的水聲。那是河流,來自遠古的血河,死亡的河流!

崩騰的血水從血霧中湧了出來,如同開壩的水庫一般,無可阻擋的以噴卸的姿態湧了出來。暗紅色的血液不斷的奔湧著流向前方,如同地府裡的冥河一樣。一隻只眼睛從血河之中睜開,一隻只手臂伸起。

如同數十萬的惡鬼正從冥河之中向外爬起一般的景色。無數的人類的身影自死河之中站了起來。鮮血在他們身上流淌,擴散的瞳孔象徵著他們已經死亡。但是卻依舊掙扎著將更多的死亡帶給其他人,

近處的十字軍和吸血鬼的士兵來不及反應便被拉進了死河之中。無數惡鬼從掙扎著的他們身上撕下每一塊皮肉,然後他們也一同歸於那死的河流之中。

“撤退,撤退!撤退防禦!”不論是十字軍還是吸血鬼們都往後快步的奔跑著,並且向著河流中爬起的屍體開槍。但是人類奔跑的速度又怎麼比得上奔騰的河流,很快就被追上,然後包圍於其中。無數的死靈向著他們伸出手!

神父三步兩步跳到一邊的房頂上,看著下方的死河裡的亡靈。然後怒吼到。“戰鍋旗!奧斯曼土耳其帝國親衛隊!你竟然連他們都吃了!”然而一旁戰馬的嘶鳴聲則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比起十字軍這邊,吸血鬼們明顯有著更快的移動和奔跑的速度,於是數千名騎著戰馬,提著超長的騎士槍的士兵就悍然從死河之中爬出,嘶鳴著的戰馬眼睛和鼻子裡流出血液,卻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向前跑去,兩把長槍一左一右將逃竄的吸血鬼士兵從背後穿透,然後騎士將長槍杵在地上。吸血鬼的屍體懸掛在中央,如同豎起旗幟,一如他們活著的時候戰勝敵人之後所做的那樣。

“瓦拉幾亞公國軍!你這傢伙連自己的軍隊,自己的領民都吃掉了。阿卡德!難怪你殺不掉,你到底有多少條生命!又有多少條生命為此消失殆盡了?!”立在房頂上的神父仰天長嘯著。

而一邊本來得意洋洋的馬克斯維爾卻慌了神,形式以他反應不過來的速度發生了極大的反轉!原本是優勢的己方,突然只能在敵人的包圍中苟延殘喘,而只剩下幾個人,即將退出遊戲的一方卻突然帶著千軍萬馬襲來。這樣的轉變讓他難以接受。

於是只能對著麥克風大喊著,“不要後退,攻擊!攻擊!所有直升機部隊也一同加入!攻擊!”在他的命令下,重型支奴幹運輸機也開啟了兩邊的機槍,對著下面的死河掃射著。子彈如同鞭子一般的掃過,總能清理出一條無人的通道來。但是會被更快的速度補上。即使這樣馬克斯維爾還是大叫著,讓攻擊繼續。

直到幾張撲克牌和一顆會轉彎的子彈飛上天空,撲克牌劃開油箱,子彈貫穿發動機。直升機如同一朵低空盛放的煙火一般炸裂開來。從血霧中間走出的是手心裡夾著幾張卡牌的阿罕布拉和提著巨大的彎柄燧發槍的魔彈射手少尉。

一架架的直升機以馬克斯維爾反應不過來的速度爆炸。甚至搭乘他自己的都在一瞬間炸裂開來。懸掛的鋼索斷開,他整個人伴隨著巨大的強化玻璃的櫃子一同從空中掉到地上。下一句進攻被憋在了嘴裡。

等他回過神來,自己也已經被包圍在死河中爬起的惡鬼之中,他想起身反抗。卻發現一快巨大的玻璃直直的穿透了他的肺部。想要張口,但是一口血沫就這樣噴湧而出。甚至連坐起身都辦不到。

無數的惡鬼向他伸出手,想要撕取他身上的血肉。他驚恐的睜著看,看著天空,混著血沫說出一句“Jesus(耶穌)……”然後高舉的手被人握住,安德魯森接住他的手。握在手裡。

“救我……安德魯……森……”馬克斯威爾艱難的說著。安德魯森搖搖頭,往外扔出一把銃劍,將離得最近的幾隻惡鬼炸離。

“你真是個笨蛋呢,從很久之前開始就是。”安德魯森的手放在了他的頭上。顯得有些悲哀。開始回想起那個父母死後沒有親戚想要收養的孩子被送進教堂的時候。

只有幾歲的馬克斯維爾站在他身前,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用篤定的聲音說著‘我一定會成為大人物的,成為任何人都無法輕視的大人物的’這樣的話。

“救我……安德魯森神父……救我……老師……老師……”馬克斯維爾說出這最後一句話,手從安德魯森手裡滑落。後者從他胸口抽出那塊尖銳的大玻璃。鮮血心臟的破口中噴湧而出。安德魯森擺放好他的遺體,合上他的眼睛。“願你的靈魂得到安息。AMEN。”

然後走向前方馬克斯維爾的那堆麥克風,找到其中負責內部聯絡的哪一個。“所有倖存的武裝聖職者聽好。我是神父安德魯森!”

“第九次十字遠征軍,全軍覆沒。拂曉將至、夢醒此時,征服英國的夢也該醒了。回到梵蒂岡去吧。”

“但是安德魯森神父!”一旁的對講機裡傳出這樣反對的聲音。還沒有說完就被安德魯森打斷了。

“這裡不是你們應該休息的地方!”安德魯森用同樣的咆哮頂了回去。“都回去!守護梵蒂岡、守護教皇、守護天主教直到永遠!!”從地上拿起對講機的安德魯森一邊走向那奔湧的死河,一邊對著存活者咆哮著。

“神父您呢?”

“我要打倒他。那個吸血鬼,阿卡德,我來打倒他!在此之前無路可退!”安德魯森回答道。將對講機掛著身上的同時對著死河中的惡鬼們抽出了兩把銀亮的銃劍。

“可是神父先生,和那樣的東西作戰,只有您一個人!您會怎麼樣?!!”對講機裡傳出抽菸修女焦急的聲音。

“無所謂!”安德魯森大聲的回覆,“只有現在,只有阿卡德所有緊制完全解放的現在。他將所擁有的生命完全釋放並令其全部攻擊的現在,才是唯一能打倒他的時刻。就像城堡中的士兵全部出擊之後,只有領主獨自一人立於城中。”

“只有一人!只有這一刻他才是唯一的吸血鬼,這恐怕才是那瘋子少校真正的目的,所有的一切其實都只是為了打倒阿卡德的獻祭,上千人的武裝納粹黨親衛隊,三千人的梵蒂岡十字軍,數以百萬的英國人!包括我也被計算在內!”

“但是無所謂,計劃好的時刻已經來臨。即使是這樣我也要出擊,馬克斯維爾在哭泣,那個無可救藥的大傻瓜,即使在死亡來臨之時,也還是孤單一人!別了,朋友們,下一次,讓我們在地獄的邊界上再會!”

金色的聖經書頁再一次飛揚而起。在他的面前是洶湧著流向前方的死的河流,無數生靈、死靈正在那河流之中掙扎。殺死了敵人,殺死了同伴,殺死了應該守護的子民,殺死了應該保護的國家,最後連自己都殺死了的男人。所有的一切都在那條河流裡洶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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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森將手裡的銃劍擺成十字架的形式。高呼到“AMEN!!!”向著那死的河流衝去,以一人之力跨越那河流直到最後見到那個殺死了一切,卻沒有死亡,不能死亡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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