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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耀眼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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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城主那邊還是沒有回應。”之前告訴紫藤蘇葉他們被城主帶走的黑袍男子走進房間對紫藤彙報到情況。這三天紫藤基本大多數時間都在那棟能夠看到城主府門口的小樓上坐著。現在也一樣,聽到男子的話,也沒有起身只是抬抬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今天是逼宮的第三天,隨著紫藤隊伍裡的人在城主府外匯聚,現在已經有著超過500人在城主府外靜坐示威。這些人裡,有一部分是紫藤所發展的宗教骨幹和狂信徒,還有一部分是在看到這個活動之後聚集起來的。

有本身就對藤堂感到不滿的存在,還有另一部分被謠傳的訊息所蠱惑的人全都聚集在哪裡。事實上,紫藤只是做了一小點訊息的傳播,就是關於藤堂限制宗教發展方面的。但是現如今已經成了什麼情況已經是他都想不到的了。

蘇葉幾人成了被城主囚禁迫害的代表,而城主現在做的也不僅僅是限制宗教發展這樣的事情。而是做著恐怖的人體試驗,想要用人命來試驗出怎樣可以不被喪屍感染這種瘋狂的課題。甚至除了被蠱惑者,巨大部分的蠱惑者都已經被自己的思維所洗腦。

現在在城主府外的人,都是堅信著不打倒藤堂就沒有得救可能的一部分人。當然,紫藤知道除了他們之外更多人是在觀望著。他們不相信,或者不在乎滕堂到底是不是在做什麼人體實驗,甚至不在乎,到底誰才是這座城市的主人。只是在等待著結果,等著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再伏地對勝利者山呼萬歲就好了。

紫藤慢慢的站了起來,對著身後的黑袍男子說道,“準備開始第二步吧,我們已經給我們的城主大人足夠多的時間思考了。既然他選擇沉默,那麼我們就幫他做一個選擇就好了。”

“隊長!”一個士兵推門進來對著盤腿靜坐著的藤堂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後者張開眼睛,清瘦的面龐裡,深陷的眼窩裡射出刀一般的目光。

藤堂拿起橫制在膝蓋上的武士刀,將刀身豎起,擋住一隻眼睛。“他們還在門口沒有走?”寒冷的語氣,讓士兵覺得那把刀不是在藤堂手裡,而是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樣。

“沒……沒有。”士兵吞了一口唾沫,“而……而且就在剛才,人群開始騷動了起來,要求我們釋放被我們所監禁的蘇葉一行人。要求我們摧毀所有的……生化實驗的成果。”

說道生化試驗的時候,士兵很小心的抬了一下頭,想看看藤堂的表情。但是和他的想象不同,聽到這種訊息的藤堂不僅沒有暴怒,反而那張僵硬如同鐵鑄的臉變得柔和了些許。

但是在下一刻他就確定了自己剛才絕對只是單純的眼花了而已。因為藤堂站起身,“他們已經開始衝擊城主府了?”右手持刀,頭髮根根倒立,如同修羅惡鬼一般。

“不不不……”士兵趕緊揮手否決,“他們現在只是在騷動,要求城主出去見他們,不過我們發現有一部分人在裡面分發武器,看來他們就是組織者。需要我們殺掉他們嗎?”

藤堂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士兵,“軍人的槍,永遠不該對自己的國家的子民扣響。”然後將刀收入刀鞘,走了出去。一點也不脫泥帶水,等到士兵反應過來的時候,走廊裡就只有他的影子和一句。“把那幾個人帶過來”的命令而已。

數百人的隊伍將城主府前不大的一片空地堵得水洩不通,尤其是現在當他們嘈雜起來的時候,更是顯得這個地方的狹窄。條幅和木製的簡易宣傳板被插得遍地都是。真讓人懷疑他們為何在這種末世裡面還有這樣的心情去做這種事。

現在正有幾十個情緒最為激動者,正站在人群的最中間,大聲的喊著,“開門!釋放人質!”這樣的話語,語氣悲壯而慷慨激昂。整個人群漸漸正在被這種氣氛所感染。

當一群因為某一種隨機的原因,聚在一起的人變成一個群體的時候,這時候便不會再有個體的差別。不論你是高知識分子中的律師和醫生也好。還是一個屠戶也罷,群體的情緒會帶動改變你的一切情緒。這是社會學家古斯塔夫龐勒。在他的社會心理學奠基著作《烏合之眾》中寫道的一句話。

現在明顯情況就是這樣,情緒激動者將情緒傳染給那群狂信徒,而狂信徒再將這個情緒瀰漫出去。這正是藤堂和大叔最不想看到的情景。按照實力他們有著很多的方法可以弄死紫藤。

然而作為宗教、精神領袖的紫藤的死必然會帶來騷亂,而現在這種所有人都精神脆弱的情況下,是否還能夠經受得住這樣的騷亂呢?所以他們才選擇了和蘇葉合作。

而在這樣的騷動之中卻有一個聲音顯得如此的顯眼,以至於讓沸反盈天的人群都安靜了下來。“吱呀”厚重的大門伴隨著刺耳的聲音緩緩推開。從三天前就一直緊閉,甚至連夜間巡邏都沒有再外派人,只是維護著城防等基本事件的城主府終於開門了。

藤堂一馬當先走了出來,黑色的軍靴重重的他在石板地上,揚起的風微微掀起他身上的披風。眾人不自覺被那種鐵血的軍人氣勢所震懾,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可能是感覺到自己的怯懦,幾個激動分子反而立馬向前,兇惡著臉色,往藤堂走去,看來是想要質問他,來掩飾掉剛才那種恐懼。然而他們還沒有走幾步,就被站在藤堂背後的身著軍裝的士兵制服按到在地上。

嫻熟的擒拿,甚至讓幾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在一個不允許有軍隊的國家,人數受到限制的自衛隊就是他們的最高武裝力量和暴力機關。

先前的沉默可能一直讓這群人有了一種奇怪的自信感,就是城主府之中的人是害怕,所以才不敢出來。但事實是他們忘了,到底這個聚集地是建立在誰的血腥殺戮的基礎上的。他們,一直都是被保護的那一方。

藤堂看都沒有看被按到在地上慘叫的幾人,只是直直的走出去。人群自動散開來,給他形成一條通道。黑色的軍靴每一次踏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就如同踩在人們的心上一般。

隨著藤堂的前進,人群慢慢散開,終於到一群沒有動的人站在他面前,紫藤。“好久不見,藤堂城主。”後者微微彎腰,將手放在胸口,“願主祝福您。”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紫藤?”藤堂沒有管紫藤的寒暄,只是冷冷的問道。

“啊啦,我不是說得很明確嗎?我們想要要回我們的兄弟姐妹,城主大人,能夠把他們交給我們嗎?”紫藤卻用微微驚訝的口氣這麼說道。

“我說過,蘇葉他們是陪我的士兵一起去尋找另一群倖存者了。”藤堂寸步不讓的回覆到。

“是嗎?可我聽著像是藉口呢?”紫藤退後一步,高舉雙手,用演話劇一樣的聲音大聲的說著,“蘇君可是前一天下午才答應了我,第二天要接受洗禮。結果當晚就不告而別,這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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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麼重要的倖存者,要讓城主你半夜叫人把蘇君他們帶走,然後連夜出城尋找的呢?”紫藤甚至沒有看藤堂,而是轉過頭看向四下的群眾。

“難道真的如同流言所說,藤堂先生你是用他們這群剛剛來到這裡沒有根基的人做什麼喪心病狂的實驗嗎?如果不是的話,請把他們交給我。再我們洗禮完畢之後,我會詳細詢問他們有關其他倖存者的事情的。我們也會組織人員去尋找的。”

一番大義凜然的演講完畢,所有群眾都變得激動起來,高呼著放人。站在藤堂身後的大叔撇撇嘴,已經開始搶奪出城搜尋的權利了嗎?紫藤,你有沒有發現你的慾望已經開始掩飾不住了。不過這樣也好,正像那小子說的,當一個人一直盯著某樣耀眼的東西看的時候,總是會忽視掉一些陰影的。權利已經快佔滿你的眼睛了,紫藤,你還能看到些什麼呢?

一臉陶醉的閉上眼睛的紫藤聽著周圍的“交人!交人!”的高呼如同在聽著維也納金色大廳的樂章一般,然後伸出手,做出一個指揮樂隊停下的揮手動作。周圍人群也配合的安靜了下來。

睜開眼睛,紫藤看著對面的藤堂,“所以,能夠麻煩你把人交給我嗎?城主,閣下。”慢慢的咬著發出城主著兩個字,如同在咀嚼著什麼美味一樣。

藤堂額角的青筋跳了一跳,然後抬起握著刀的右手,也揮了一下。身後的士兵們點點頭,小跑回城主府中,將蘇葉幾人帶出來。被分開關在城主府中的幾人自然流露出一臉茫然的表情,不知道外面這場景到底意味著什麼。

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蘇葉,卻在脫離士兵之後,上前一步,用同樣茫然的語氣問道,“紫藤先生?這是發生了什麼嗎?”

紫藤親切的走上去,擁抱住蘇葉,“我親愛的兄弟,你受苦了。現在這一刻,歡迎了重歸主的懷抱。”這一刻,所有圍住的群眾也歡呼起來。

紫藤這一刻的興奮是真心的,不是對於蘇葉他們‘獲救’的感動。其實蘇葉他們的死活從來都不在紫藤的考慮範圍內,他們只是籌碼,只是棋子和引線。甚至說他們真的被藤堂殺了更好,但是他在為另外一件事興奮,蘇葉他們的被釋放,代表著一個訊號。他所代表的神權,在這一刻,戰勝了藤堂代表的君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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