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姐姐,你在給花澆水嗎?”鍾粹宮外,霍賢妃身前的一等宮女紅袖趁著天色還沒沉下來,悉心的照料著一從菊花。
“奴婢來幫你!”青鸞湊上前去將花杆上的枯葉摘了下來,卻被紅袖一巴掌拍開,“你幹什麼呢?不分輕重!知不知道這株花兒對娘娘有多重要,你毛手毛腳的要是弄壞了怎麼辦?”
不就是一株菊花嗎?這院子裡其他花花草草也不少,怎麼不見這般寶貝的?青鸞不解,不恥求問,“這花有如何重要的?”
“你來得遲不知道,早前皇上命人在每位娘娘宮前種了一株花,到了晚間便跟著蝴蝶走,蝴蝶歇在哪朵花上面,皇上便寵幸哪位娘娘,可惜咱們鍾粹宮的這株花不管怎麼照顧,竟光長枝葉,沒開出花來!沒花兒哪裡有蝴蝶嘛!”
“德妃娘娘那兒一罈子荷花開的豔,皇上已經連歇了三日了!看樣子今兒,應該還在那兒!再過幾日,我都怕娘娘要責怪下來了。”紅袖說著搖了搖頭長嘆一口氣,既恨花兒不爭氣,又害怕霍賢妃怪罪自己照顧無方。
竟是這樣?她竟被現在思維給禁錮了,以為皇帝伺寢都是翻牌子決定,倒忘了古代還有“碟幸法”“螢幸法”“羊車望幸法”餘下種種。
這兒竟使用的碟幸法嗎?現在正是夏末,離入秋還得一段時間,天氣悶熱菊花自然不會開放,該怎麼樣才能讓菊花開放吸引來蝴蝶呢?
青鸞想著眼睛一亮。
“紅袖姐姐,這菊花就讓奴婢幫忙照看吧!今兒剛來娘娘倒忘了給奴婢吩咐差事,照顧花兒這事清閒,姐姐心疼奴婢讓給奴婢可好?”青鸞嘴甜,恰好紅袖害怕花兒不開惹怒娘娘,嫌棄這差事燙手,青鸞貪清閒搶過去正合她意。
“好啊,等我稟明娘娘明兒開始這伺候花兒的事就交給你了!”
“謝謝姐姐!”青鸞連忙行禮道謝,紅袖看她眼淺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背過身子露出一絲譏諷。
想要菊花開放,首先便的剪枝,將營養集中。其次便要將菊花搬到室內,減少光照,菊花喜陰,不耐熱,第三便是要重新培土,黃土太過板結,容易悶根,最後便是要等花兒開了,為蝴蝶到來營造條件,能吸引蝴蝶來的並不是香味,而是鹽份,腐爛的水果,動物的尿液,都能提高蝴蝶來的機會。
有了計劃便忙起來了,紅袖第一天看著青鸞大刀闊斧的修枝,臉上便露出一絲嘲弄,真是不怕死的,要是把花兒給折騰死了,到時候有她好看。
悉心忙前忙後十多天,第一朵菊花總算開了,餘下其他有的還是花骨朵兒,有的已經飽脹的快要裂開,三朵兩朵看樣子不過幾日便要全部開了。
菊花的花期很長,只要開了一時半會兒便不會謝了,青鸞擦擦額頭上的汗珠,將腐爛的水果放在花枝下,又在花叢中灑了鹽水,急急忙忙往宮內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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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幽暗的殿宇之內,四下寂靜,宮女們都伺候在一旁無人敢出聲,主位之上,一身華服的霍賢妃倚躺在貴妃椅上,胸口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