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時日談看不見的地方。
尼德霍格,期中考試之後。總數為二十五人的五個五人隊伍,尼德霍格最強的二十五人,到場的,只有二十人。
時日談、九兵衛、三日月雪霽、杜鵑、愛麗絲,這些人都沒有來。
盛大的離別典禮上,原本應該吸引著所有人視線的最高的五人座,卻空無一人。
“哼。”
燃堂捏緊了帽子,笑著冷哼了一聲,“看來,那幾個傢伙,是確確實實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啊。”
“無所謂。”輕輕鬆鬆組裝起步槍的海明答話,“無所謂了,那種東西。相比起他的態度,我更想要……與之一戰。”
燃堂看了一眼一旁紅光滿面的宇智波,又看了看默然不語的郝殲滅,笑著、親熱的摟著海明肩膀,“哈哈哈,看來只有我們兩個在意時日談那群傢伙了。”
不錯,原本自負的燃堂和海明,經過和時日談的連番大戰,心態早已和旁人不同了。原本自認為校園內最強的他們,也明白了坐井觀天的道理。像是“老子同齡人最強”或者“本大爺打遍同齡人無敵手”的心態也收斂起來,真正的正視起自己的實力了。
換言之,就是眼界的提升。
在沒有期中考試之前的他們,還是單純的把自己的視角放在同齡人、一個學校裡面對比,而不是整個中界。他們的想法也不過是“年段第一我就贏了”、“十二騎士也不過就那樣,我想他們那個年紀絕對比他們強”這種幼稚可笑。而見識了時日談強悍的力量的現在,他們對抱有這種幼稚無趣想法的他人、以及過去的自己,都嗤之以鼻!
他們的眼前,出現了新的目標,出現了新的高山,這種不可能超越的挑戰放在面前,讓厭倦日常和弱小他人的自己血液沸騰,精神炸裂。如果說海明和燃堂是人間的帝王,那時日談就是天上的諸神,這種壓抑般的強大、耳鳴般的炙熱,讓海明燃堂不得不撿起刀劍,親自去看一看那雲端上的世界!
“現在!請燃堂先生給我們做出誓師!”可愛的巨乳校長笑著,拍這手讓出了位置。
燃堂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要在全校面前誓師的。他立刻換上情切的,熱情洋溢的笑容,放在拉著海明脖子的手,逐步走上舞臺,接過校長手中的話筒。
“謝謝,謝謝校長,我今天能站在這裡……”
說著說著,他發現下面熙熙攘攘的學生們,興致都不是很高。低垂著腦袋,一副提不起勁的樣子。
啊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燃堂明白過來。
應該站在這裡的、應該站在燃堂現在站著的地方誓師的,並不是燃堂,按照傳統,應該是全校最強的第一名——也就是說,應該是時日談才對。應該是時日談站在這個地方宣誓才對。學生們看著這個替身演員,是不是瞄一眼那五張空著的凳子。
燃堂清楚的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因為他也這樣想過。
如果,時日談在的話……
但是,時日談並不在。
這是事實,這是現實,這是真實。
時日談根本不在意,他們甚至不知道時日談到底想要做什麼,時日談彷彿天上的太陽,理所當然的在他們頭頂上,散發出令人討厭的、無法移開視線的灼熱光芒。而在此之前,甚至沒有一個人聽說過他。
所以,燃堂嚥下一口水。
“我很……痛苦,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現在的感受,我很痛苦。”
燃堂突然抬起頭,不再念循規蹈矩的稿子,直勾勾的注視著人群,眼睛裡好像有一團火。空氣好似沸騰起來,在這冰涼的十一月,空氣……沸騰起來了!
“時日談,他沒有來。”
“這是使我痛苦的根源。”
“時日談,他很強。他是我仰望著的高山,讓我膽寒的敵人。”
“但是!”
燃堂向前一步,大聲說!
“我要超越時日談!”
“我要比他更強!我要戰勝他!我要在世界的目光下、我要在武鬥大會上、我要在他的眼前打敗他!”
“我要得到他的認同!我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
“告訴他!我燃堂!不會輸給他!”
“我的目標……絕對不是什麼無聊的四大名校,而是……那個男人!”
“你們呢?”
燃堂指著海明、指著郝殲滅、指著宇智波。
“你們的目標呢?”
“你們的目標……告訴我——是什麼?”
海明,站起來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不要說胡話了,燃堂……”海明舉起步槍,“戰勝時日談的人,絕對不是你……而是我!這個天才的我啊!”
海明釦下扳機,向天鳴槍!
“戰勝時日談之後,就是你了!燃堂!”
校長有些慌神,下面的學生似乎騷動了起來。
沒有錯,沒有錯。不管任何事情,不去算計任何東西。燃堂的血管已經燃燒起來了,他看見了海明的鬥志,彷彿看見了自己。校長頻頻給他打手勢——那又怎樣?燃堂只想要……說自己想要說的!
“武鬥大會一萬名?”
“戰勝四大名校?”
“彰顯自己的實力?”
“去他媽的!”
燃堂高高的站在臺上,像是人類國王向著天空上的神舉起了利劍。
“我想要做的事情……只有一個,簡簡單單的一個。那是我真正想要做的、出自內心的想要做的事情……不需要得到任何人認同,只要我知道就可以的事情。這種野望……我的心靈在告訴我,在大聲呼喊著我的野望,那就是——”
“戰勝!時日談——”
狂風刮來!燃堂的帽子高高飛起來!
巨大的喝彩聲,在祝賀一個靈魂,一個說出了自己的野望、不再被他人所束縛的靈魂的解脫——而之祝賀。
學生們爆發出了巨大的光芒和聲音。
燃堂臉上浮出潮紅,那是激動的血液,在皮膚下崩騰。
校方趕忙接管,然後做一些他們所擅長的事情——把氣氛變得無趣而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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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堂走下臺,被眾人圍住,所有人——無論是誰,都以英雄一樣的禮節對待他。
等到儀式結束,所有人都散開了。燃堂給所有人道了再見,一個人準備走出校門。
“喂。”
燃堂看見,靠在一邊的海明。
“我有些事……想和你說。”
海明玩著頭髮,低著頭,不看海明,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