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少現在還不能回去。”託索咬牙說道,“多南爾赫家族有約必踐。”
聽到託索的回答,格雷突然停下。
“那就在此別過吧,託索,我和你不一樣,不可能明知前方就是野獸的巢穴還要面不改色的踏進去。”
“你什麼…”
“你這是什麼意思。”
託索剛想質問格雷這侮辱他家先祖的問題發言,卻突然遭到私兵領隊的搶白。
“字面意思,你家老宅現在已經變成那些化身野獸的人類巢穴了!”格雷斬釘截鐵下結論道,“恢復私兵制想必也是個幌子吧,其真正目的是讓那些怪物名正言順的混進來。”
“你一個外鄉人究竟在大言不慚地說什麼,難道你想說是我們這些貴族自己派人在家裡搞什麼屠殺嗎!”
“這是必要的犧牲,託索。無論是貴族自己引狼入室也好,還是昨晚被怪物趁亂挾持也罷,反正要拿你們當槍使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你們開刀。”
“我根本就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託索越發失去耐心,昨晚發生的悲劇、失去家人的痛苦影響了他的思考。
但3個私兵則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轉過身來為託索解釋:“他的意思是,我們3個都是昨晚在貴族區出現的那種怪物。”
格雷伸手掏向懷中,同時笑著辯解道:“我沒有說你們‘都’是那種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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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索開始不著痕跡地退向格雷,他雖然最近受到的打擊有點大,但至少還沒傻。
“嗯……”打頭的戰士沉吟片刻,“了不起。”
眼見對方三人開始步步逼近,格雷再次開口:“那麼問題來了,託索。如你所見,從形式上看來敵強我弱,恢復私兵制對你這種落魄貴族來說也的確是個肉眼可見的好處。如果你現在直接投誠,想必多南爾赫家族的盟友們不會太為難你。至於你盟友的盟友嘛……關於采邑制是不是有個經典的段子來著?我女兒的女兒還是我的女兒。”
“???”X4
在場四人紛紛陷入震懾狀態,足足1輪之後才得到恢復。
“你應該多聽聽同伴的建議,小少爺。”領隊笑道:“我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識相的人類了,為我效力吧,我或許可以考慮讓你獲得力量,成為我們中的一員。”
“我的培養方案已經定下來了,如果不是以施法者為目標,我現在就加入你們,我說真的。”
對方未知的力量神秘且強大,拿遊戲來比喻那就是菜刀專用的上位種族,但這種力量不可能沒有代價(LA),也許會對他的施法者生涯產生影響。
術士本身就一人一個德行,再加變數可能就真沒任何人能給他的修行提供參考了。
出於這種考量,格雷確實認真地思考是否接受對方建議之後拒絕了——他上午才剛下定決心要投身於魔法之道。
對方順利地理解了格雷話語中拒絕的意味:“沒關係,我可以給你點時間慢慢考慮,小少爺你呢?希望你能不要計較昨天的事件,作為一個成熟的家主,充分考慮過大局之後再回答我。”
然而,託索用以回覆對方的話語卻是一張價值不菲的卷軸。
兩粒橙紅色的刺眼光源憑空出現在金髮青年指尖,下一瞬便因他指尖一點向著戰士飛去。
格雷才只看到光球在空中所留下的殘影化作光線,就聽到慘叫先後響起,兩道灼熱的火線分別貫穿了他們的頭與胸。
而他們的領隊卻在託索掏出卷軸那一刻向旁邊猛撲,隨即大喝一聲開始發生變化,體型暴增、全身都突然豎起一枚枚鱗片。
他顯然是提早知道了託索法師學徒身份有所防備,打算借手下拖延時間成功變身,之後再藉助怪物般的力量輕鬆將二人擒獲。
恰在此時,一柄鍍銀飛刀被擲向他的斜前方,卻不知為何突然像被人扭曲般向下發力,徑直沒入已有一半變身為怪物的戰士脖頸。
“我給你個忠告吧。”
格雷俯視著尚未死透的半人怪物,眼神中充滿了嘲笑。
“如果變身不附贈無敵幀,最好在見我之前就開好,最起碼也要穿插在連段裡。”
另一邊的戰鬥結束,剛好見到這一幕的託索好奇問道:“無敵幀是什麼?”
此時仍戴著面具和披風的青年低頭沉思片刻後才給出了個不算回答的回答:“不知道,我以前從別人嘴裡聽來的。”
格雷記得那次他在遊戲裡被人吊打的很慘……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來著?
夢裡?
“別想這些了,託索,你把他們的屍體搜尋一下,之後我們就儘快離開吧。”
“身為貴族的我怎麼能觸碰這種骯髒的屍體?”
“用我提醒你……”
“至少你也得負責兩個!”
託索大致猜出了格雷想說的話,不想多聽的他乾脆地承擔了部分摸屍的義務,徑直走向不遠處落單那個已經變化成功一半的類人怪物。
“不要再接近他了,爬行動物沒那麼容易徹底殺死。”
託索聽到格雷的話頓時一愣,立馬停下腳步。
“我在鄉下殺過不少蛇,這種動物哪怕頭被砍下來都還能動上一會甚至咬傷人類,區區一把鍍銀飛刀雖然能破開他的皮肉但還不足以將其徹底殺死。”
“那他想必是假死等待我們靠近再發難,我們現在應該……”
“沒關係,不動最好,我就用這把半手劍剁下你的頭。”
說著他便從另外兩人的屍體出拿起一把半手劍,將劍拖在地面上緩緩接近半人形屍體。
就在格雷快要接近對方之時,屍體果然突然翻身而起,猝然撲向格雷。
“我改主意了小子!我一定要啊啊啊啊啊啊!”
但下一秒半人脖頸上的鍍銀飛刀就像毒蛇般自主鑽進對方的身體,徑直向下刺入,僅一瞬間就造成了最大限度的痛苦。
因而格雷輕鬆避開了怪物已然扭曲到變形的猛撲。
隨後在他多次利用魔法使得鐫刻他個人印記的飛刀在對方體內橫衝直撞之後,半人怪物就再怎麼也不發出慘叫了。
“喂,你該不會是……比我還憎恨這些怪物吧?”
託索現在是說什麼都不相信他眼前站著的人真如他自我介紹那樣只是個“平凡的術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