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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穿越時空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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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格雷在場大概會得出“對方瞭解並忌憚幽靈船上隱藏的危險,因此拒絕離開客艙第一層”的觀點,迪蘭在場則會認為“對方在和自己玩某種遊戲”。

然而檀雅比起他們兩個更加隨性,做事也懶得瞻前顧後想太多,在發現幽靈不斷反覆橫跳和她折騰起來時,馬上就認為對方是在戲耍她。

於是在客艙3層的格雷很快就聽到樓下接連不斷傳來雷電轟鳴的聲音。

“她這是遇到敵人了嗎?”

格雷想了想還是抑制住利用法術檢視對方狀態的念頭,畢竟他所剩下的魔力也不多了,真發生什麼意外還是指望著麥克塔克去救場更靠譜。

打定主意無視樓下異常聲響的他繼續在第3層對每個房間進行一場調查,然而自那之後都再沒遇到任何一間客艙像他搜尋的第10個房間那樣詭異,這讓他不由得思考那個門牌號是63的房間是否還有什麼其它特別之處。

63號客艙中顯示的血腥氣息印證了格雷之前認為其他房間上的黑點都是血跡的猜想,雖然這本該早已消失的血跡明顯違背自然規律,但既然是怨靈作祟那便不無可能。

這艘船當初大概發生了什麼慘案吧,格雷心想,而且那個製造出這場迷霧與這艘幽靈船的怨靈恐怕和63號房間脫離不了關係。

難道那幅掛在牆上的畫還另有玄機?待會應該再回去更細緻地調查一次。

這樣想著,他漸漸走到了這條過道的終點。

盡頭處的房間正對著幾十米外的樓梯,門牌號似乎因海水常年鏽蝕而模糊不清,但門框上方那盞閃爍著紅光的燈卻異常顯眼。

當初這個房間內的人身份應該相當高,亮著紅芒的燈既像是在提示格雷裡面隱藏著至關重要的線索,又像是在警告他一旦貿然進入便會觸怒幽靈船上的怨靈。

格雷猶豫片刻,還是謹慎地推開了房門。

他之前超感知中幽靈船上唯一有反應的事物就在這個房間,很可能是一條重要線索,怎麼可能因為感到害怕就這麼半途而廢。

房間內的佈置單調得讓他意外,就僅僅有一張床、一副桌椅而已,三面都開了不小的窗戶,可惜此時濃霧翻滾也看不清窗外的景色。

“這邊秋天黑得就是快,該抓緊時間了。”

格雷皺著眉頭走進房間。

裡面看上去相當整潔,幾乎沒有其他地方那樣露出海水鏽蝕痕跡與黑色的斑駁血跡,當他走進終點處的客艙時,房門隨即便自動關閉。

不過此時他已經沒心情去研究這是否是因為房門結構導致了,格雷發現了書桌上兩件目前為止最為完好的事物——1張古舊海圖與1封未開封的泛黃信件。

他走上前去,把提燈放在桌上,先後把兩樣事物拿到眼前端詳。

海圖之上沒有半個文字或是符號,完全不瞭解航海、地理知識的格雷不得不將其暫時收進懷中。

信件封皮上只字未寫,他只好拆開後檢視裡面究竟寫了什麼。

“又是異族文字,這大概是精靈語?”

格雷施展通曉語言,跳過文字本身開始閱讀裡面的內容:

好久不見,格雷,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找到寫封信。

這個感覺很奇怪吧?對於你來說,我們實際上從未見過面,因為當你出生時我早已死去三百多年了。

接下來的內容事關重大,我無法保證自己的觀點絕對正確,所以你必須冷靜下來仔細判斷,而且周圍沒有任何人時再繼續讀下去。

我是個很特殊的灰精靈,自打有記憶以來便是耄耋老嫗,隨著時間流逝,身體反而不斷變得越發年輕。

同族們都說這是神祇賜予我的祝福,但我反而覺得這很恐怖。

當我寫下這封信時,我已經返老還童為一個灰精靈少女,想必再過個十幾年我就會變成嬰兒,或者別的什麼更原始的東西吧?

常人都是從嬰兒開始,從出生走向死亡。

而我則是從暮年開始,從死亡追溯至誕生那一刻。

其他人的未來都擁有無限可能,我的結局卻從一開始就已然知曉,沒有比這更令人絕望的事了。

我知道這個設定很離譜,但信不信由你,而且我接下來要說的更加不可思議。

除了身體逆生長外,我的記憶也與常人截然相反。

我“記得”未來每一天發生在我身上發生的事,卻不知道過去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

這麼說你理解起來或許有困難,我換個更普通的說法吧。

對於常人來說,我能夠預知未來,卻記不住任何已經發生的事。

假如你現在借給我一本書,下一秒我就會忘記這書是哪來的,然而我卻知道你未來在某天會找到我要求還書,所以我能夠像正常人一樣把書還給你。

順便一提,由於記憶的時空結構與常人相反,我並不需要真正去讀喜歡的書,只要“現在”發生過借書這個行為就行了。未來(常人視角)的我會把書讀完,現在的我會想起我需要的內容。

因此我的日常生活雖然充斥著麻煩,但姑且還不會出現太大問題。

然後,你現在一定已經想到一個矛盾,或者說是時空悖論——

1秒前的我發生借書這個動作→未來1個月的我讀完這本書→現在的我根據需要“回憶”起未來1個月我所讀過的內容→緊接著下1秒我選擇把書還給你→我通讀全書1個月的那個“未來”如夢幻泡影般幻滅。

從借書到還書明明只經過了1秒,可我竟然瞬間查出書中一切我想要的資料,然後趁著還沒忘掉靠慣性施展法術記載在紙張上。

這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來蘭島的精靈村落詢問,我想經歷過這件事的精靈應該還有一部分活在世上呢。

沒錯,某種意義上,我可以改變未來!

意識到這一點的我很快就學會了該如何利用,我透過各種深奧晦澀的精靈魔法加深我的衰老狀態,變相延長我變回嬰兒這個過程的時間。

當然為了防止老年痴呆,我一直讓自己的年齡處於剛剛好的狀態,快接近老年時才用一次精靈魔法使我衰老至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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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破命運,變相得到了永恆。

直到某一天你出現在了我回憶的未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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