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施法者有各種延長自身壽命的方式,但越是求助於魔法,就越是能發現人類所擁有的極限。
除非超越人類,以構裝、元素、不死、異界生物等新的生命形式存活,否則人類透過魔法延長的壽命終歸會到盡頭。
除武僧外的傳奇戰士等一干戰鬥系職業者隨著實力的提高壽命反而會降低,最多不會有超過一百年的生命。
傳奇奧術施法者大概能藉助魔法的力量以人類的形式活一百五十年到二百年左右,但根據流派、施法習慣或是生活方式的不同,法師也可能二三十歲就猝死……
至於神術施法者則因為通常使用的都是無害的安全能量,隨著實力增長壽命也會越發漫長,據記載某個有著“牧位者”稱號的德魯伊青春永駐直到接近三百歲時才迅速衰老死亡。
尤其牧師簡直就是成神直通車,但凡是能到傳奇的牧師只要願意都至少能夠轉生為他信仰神祇的神眷,亦或乾脆就被授予0神格成為從神。
沒有神格(none、?)和有神格但階級為0(0),這二者之間有著天壤之別,最直觀的區別就在於後者擁有不朽特性,不死於意外就能永遠的活下去。
無論如何,在這個魔法世界永生或許有點難度,獲得長生還是相對輕鬆的。
但據麥克塔克的可靠消息指出,格雷所希望瞭解的高堅果·阿拉納克已經在兩百多年前離開人世,他死於一種特殊的魔法——放棄自己的身體、斬斷靈魂的輪迴,扭曲時空將靈魂以亞光速送往據說無比遙遠而“高階”的另一個美好世界。
雖然半龍看上去固然強大卻談不上多麼可靠,但為高堅果施展這一魔法的人正是之前提到過的那位開創了“奧數”之道的傳奇法師,因此高堅果已故這一事實已經可以完全確信。
“不,這不合理啊?”格雷看向對方,眼神中充滿疑惑。
現有的證據、格雷的推測與現實產生了微小卻又嚴重的矛盾。
1.已知高堅果·阿拉納克在兩百面前以被稱作“晉升”特殊的方式死亡,失去任何輪迴轉生的可能性。
2.古紅龍也知道高堅果的死亡與晉升,因此可以推測這並非是什麼太過隱秘的事,至少是月之暗面能夠輕易瞭解到的情報。
3.因此兩個月前遭格雷用水晶球窺探的黑袍法師,同樣來自三百年前的阿迦佩因竟產生了絕對不應該有的第一反應。
這顯然是違背邏輯的。
“我哪裡會清楚,興許是因為事發突然那個黑袍法師沒反應過來,或者你所使用的水晶球與阿拉納克有所關聯。”麥克塔克搖頭笑道,“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矛盾,這件事有什麼意義嗎?”
聽到對方的問題格雷也有些迷茫,不禁喃喃自語:“有什麼意義……這代表著什麼呢?”
“沒有任何意義,這不過是一個巧合罷了。”麥克塔克斬釘截鐵地給出了答案。
但格雷不以為然,若是把這麼明顯的矛盾都當做巧合,那可不能稱之為合格的玩家——接下來很明顯是推理時間!
“我不這麼認為。”他隨口說道,意識已然不存在於現實之中,“一個策劃出那種慘劇的高階法師犯這種錯誤的機率太低了,他會做出這樣錯誤地判斷應該是有著理由的。”
一個高階法師出於什麼理由才會在瞬間做出這種錯誤判斷?
為避免有水字數之嫌,這裡乾脆跳過推理過程,就讓格雷直接用魔法世界偵探的固有技能預言術得出答案吧。
少頃過後,他在“遞迴隻言片語”的輔助之下得出了結果,興奮地說道:“我就省去過程直接說結論吧,阿迦佩因弄錯的原因並非是那個占卜師與高堅果有關或是純粹的巧合,而是因為他下意識地認為高堅果還活著。”
“活的年頭夠久,在這方面偶爾犯糊塗很正常,就像我也經常記不住自己多大歲數。”麥克塔克問道,“這點小事能證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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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迦佩因潛意識中認為高堅果還活著,是因為兩點原因:
第一,他剛得知高堅果的死訊還沒過多久,不足以讓他把這個人排除在可能存在的敵人之外。
第二,在他的印象當中,高堅果直到不久前還在活動,這讓他無法淡忘這個名字。”
聽格雷說到這裡麥克塔克眉頭緊皺,他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對自己所說出的話無比自信,以及鋪墊過後接下來要說出的驚爆發言。
“導致這兩點的原因並非是活太久偶爾犯糊塗,而是因為——在阿迦佩因心裡,高堅果·阿拉納克摧毀月之暗面導致其走向分裂的行為彷彿就在昨日!”
格雷頓了頓,繼續說道。
“要注意的是這並非什麼修辭手法,而是一個事實,在阿迦佩因的時間觀念當中,我們……你所度過這三百年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罷了。”
“格雷,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阿迦佩因、月之暗面實際上並沒有老老實實地度過這三百多年的光陰,他們這些年的藏身地點在一個與我們時間流速天差地別的另一個位面!”
精神傳承?
或許很重要吧,但月之暗面這一組織的目的在於統治世界後提高施法者,尤其是他們在內的施法者的待遇,他們不是為了他人而做出這一切的。
迄今為止已知最長壽的人類(重點)法師也不過二百年壽命,他們是如何度過這三百年時光的?
不做人的確是一個長生的好方法,但偏偏月之暗面強調的是純種人類血統,而且“非人”也不可能長久的統治人類——那樣會遭到更高階的力量(例如神祇)的致命打擊。
既想讓獸化症詛咒自行演化變得更加強大,又想挺過這漫長的三百年,讓他們在完成計劃後有足夠時間享受權力的月之暗面從一開始就沒有完美的選擇。
於是,他們便集體(或是大多數)前往了某個時間流速與主物質面差距極大的異位面,以相對較短的時間度過了這三百年。
這就是矛盾背後所隱藏著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