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不通,那就換下一個人。
靈女飄到林憐兒的耳邊,對她說道:“去萬長老的房裡。”
一個尚未出閣的姑娘跑到一個男人房裡算怎麼回事?
想都沒想,林憐兒就拒絕了。
“林憐兒,你要知道,只有我法力恢復了才能助你奪回你的竺哥哥。”
這一句話直接遏住了她的咽喉,她想起了竺嵐看她的眼神,也想起了只要有那絃歌在,竺嵐永遠挪不動眼的表情。
就只是這麼一想,她心底就泛酸。
絕對不可以,她一定要戳穿那妖女的真面目。
林憐兒望向萬長老的屋子,心裡已經有了決策。
她直起身,緩緩走了過去。
萬長老是這一屆長老中資歷最小,也最年輕的長老,且整個人一直都有種有恃無恐的自信感,讓林憐兒很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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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周圍沒人,她敲響了萬長老的房門。
“請進。”
走進房內,一陣撲鼻的濃香傳來,林憐兒被嗆得緩了好一陣。
“怎麼是你?”萬長老從一堆書裡抬起頭,沙啞聲響起。
“我看最近幾位長老為赤焰獸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特地燒了些糖水給您送過來。”林憐兒將手中的糖水放在他面前,乖乖靜靜地站在一旁。
“有勞你了。”沒想到一直以來嬌嬌氣氣的小姑娘,竟然也開始心疼人了。
靈妖趁著他在喝糖水的時候,與方才一樣,攀上他的肩膀,對他施了咒。
剛一喝完的萬長老,感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就連神識也不太清晰了。
他彷彿看見了衣不蔽體的姑娘正朝她過來,丹田處湧過一絲暖流,他體內溢位令人叫囂的慾望。
只見那姑娘白皙柔若無骨的手指纏上他,一下子坐到了他懷裡,他心一顫,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俯身壓住了她。
她的手一路劃過他的眼睛,最後落在他的嘴唇上,說:“先別急,你把禁地那邊的機關圖給我畫出來,就從了你。”
現在的萬長老完全被情慾衝昏了頭腦,忙不迭地點點頭,翻身坐起,開始畫了起來。
林憐兒就在一旁冷冷地看著,她一直覺得這萬長老雖然一直穿的斯斯文文的,實際上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
她轉念想到了竺嵐和那妖女,會不會那個妖女也是這樣控制竺嵐的?
毛筆被重重一擱,白紙上被他標註了各種機關的特性和路線。
林憐兒拿過,對著靈妖點點頭,靈妖就開始朝萬長老撲了過去,隨後只剩下一聲痛苦的低吟以及一具乾涸的屍體。
自那晚之後,竺嵐這幾日都未曾來找過她,絃歌懶洋洋地躺在樹幹上曬太陽,閉眼假寐。
她以為自己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麼都不在乎睡一覺就好了。
可是這次她沒睡著,她總在猜測他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亦或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心緒不寧又怎麼能睡得著。
她索性坐起來,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微紅的瞳孔,心一緊,難道又被關禁閉了?
不行,今晚她得去看看。
是夜,一道暗影悄無聲息地從天翼派的後門溜了進去。
她身穿夜行衣,落地無聲,警惕地朝禁地而去。
晚上天翼派的守衛更加嚴峻,絃歌小心翼翼地越過機關,不敢掉以輕心,畢竟禁地藏著寶貝,自然是機關重重。
她過得很順利,很快就闖過了那些機關,然後消失在了夜色裡。
站在另一邊的林憐兒不敢置信地看著身輕如燕的絃歌消失在夜色裡,果然是妖女,那些精密殺人於無形的機關完全奈何不了她。
“好了,先去拿靈石吧。”靈女不滿意地催促道,眼看就要拿到靈石了,她可不想出什麼意外。
說完,林憐兒一閃,消失不見。
絃歌推開了雷池的門,果然就看到竺嵐被吊在上面,一聽到有腳步聲,他立馬睜開猩紅的眼睛。
看到來人他完全沒有放鬆警惕,反而更加激動起來,他雙拳緊握,朝她齜牙。
怎麼會這樣?
他這次怎麼會這麼嚴重,發起狂來連人都不認識了。
他就這樣嘶吼著,天雷又開始一陣陣打下來,將他打得氣喘吁吁。
“竺嵐,你不認得我了嗎?”絃歌皺著眉頭,語氣憐惜地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裡面竟有一絲心疼。
被雷捶得精疲力盡的竺嵐無法開口,只是朝著她微露獠牙。
“你這次怎麼傷的這麼厲害?”絃歌朝裡走近一步,看著他身上又紅又深的傷口,他本來就很白皙,白皙的背上胸膛上跟他的傷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絃歌摸出口袋裡的一塊糕點,輕輕走到竺嵐身邊。
竺嵐此刻無法除了呲牙以外多餘的動作,他實在太痛了,直到一塊甜絲絲的糕點遞到了他嘴邊。
他下意識地咬了一口。
“吃甜的能夠抑制疼痛,吃了就不會疼了哦。”自己手中的糕點很快就吃完了,她剛想收回手,竺嵐就一口咬住了她。
刺痛立馬侵佔了她的大腦,絃歌忍住痛,用另一只手去輕輕撫慰他的頭,淨化之力慢慢滲透進去。
所有焦躁和暴虐的念頭頃刻消散,竺嵐一恢復意識就看到了自己正咬著她的手。
舌尖蔓延出鐵鏽味,她手上的那一抹紅刺痛了她的雙眼。
他慌亂地鬆開,渾身顫抖,他突然清晰地意識到,她只是一介凡人,自己是只劣根未除的妖獸。
只要自己輕輕一碰,她就會像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一樣,轟然碎裂。
“疼嗎?”竺嵐紅著眼愧疚地問。
他做出小獸的動作,低頭舔舐著她指尖的傷口。
溫熱柔然的觸感包圍了絃歌的指尖,他像是在呵護一件非常寶貝的易碎品,舔舐中帶著神聖以及難過。
她抽回手,微微笑道說了句我沒事,她心裡酥酥癢癢的,因為他的動作心軟的一塌糊塗。
竺嵐還低著頭,難過的像個孩子,她應該不會喜歡自己了吧,他是一隻野獸,會獸性大發將她咬傷。
她肯定對他很失望。
她或許會因為這個就此離開。
她會開始厭惡他。
絃歌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只依稀覺得他肯定不好受,她踮起腳,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
像是安撫一隻正在鬧脾氣的小動物。
“還難受嗎?”銀光匯入竺嵐的身體裡面,絃歌溫柔地問:“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他猛地抬起頭,眼裡閃著細碎的光,語氣小心:“你不生氣嗎?”
“為什麼要生氣?”絃歌不解,她順著他的視線看,恍然大悟,非常大度地說道:“就這麼點小傷,我根本不在意。”
“可是我在意。”竺嵐的情緒依舊低落,聲音喑啞:“以後你離我遠點吧,我不想傷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