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看看吧。”
聽得陳以凡開口，孫四兒直接挽起了自己的褲腿。
陳以凡看到了，在孫四兒的膝蓋上方，有一個銅錢大小的白色斑塊，其上有著硬痂，孫四兒用手扣了一下，那硬痂隨即被扣了下來，但很快，又一層薄薄的痂出現了……
陳以凡雙唇輕抿。
“你這病……怕是不好治……”
“不好治，就是能治，對麼，陳醫生？”
陳以凡又是仔細看了一眼。
“小鬼要收命，你說……好治不好治？”
這孫四兒面容上的笑頓時消散了……
而門外，那些跟著孫四兒過來的人，此刻也都在注意著陳以凡診所之中的事情，聽著陳以凡說的話。
當他們聽到了陳以凡所說小鬼要收命的時候，一個個的皺起了眉頭，面朝陳以凡的診所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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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話的？”
“小子，不想幹了是不是？就這麼說我們四爺的？！”
“小子……你會不會看病，我們四爺這充其量就是一個癬，你跟我扯是小鬼要收命？我看你是想讓我收了你的命！”
“重新給我們四爺好好看看，再胡說八道，別怪我們不客氣！”
……
陳以凡看了看門外說話眾人，根本就不懼怕，反倒是望向孫四兒，又對孫四兒道。
“是不是小鬼收命，你比我清楚，如果不是你身上有震物，恐怕你的命早就沒了！你應該能感覺到的，痂扣掉的時候，會有一種清涼的感覺，但痂重新出現的時候，就會有一種火燒的灼痛感，每天都會有一段時間加重那灼燒的感覺，是……還是不是！”
孫四兒雙眸半眯，盯住陳以凡。
“陳醫生所說，何解？”
“每當你把身上的震物取下來的時候，就會有一種靈魂出竅的感覺，你這人，殺伐太重……那些冤魂在你的腿上點了根根陰蠟，滅一根，續一根，所以你的腿上會有灼燒感，你靈魂出竅的感覺，也同樣是因為殺伐太重，那些冤魂……要你償命……”陳以凡說到這裡，外面那些人頓時都是打量起了陳以凡。
同時，開始驅散周圍的人群，不讓周圍的人群靠近陳以凡診所這邊。
孫四兒笑笑。
“安邦保境，職責所在……冤魂？或許吧……但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
“這是我沒攆你出去的原因。”
“你能看出我的身份？”
“大氣運加身，身上的震物怕也不是尋常人給的，若是邪惡之人，不會有大氣運加身。”
作為修真者，陳以凡是能夠感知到很多尋常人感知不到的東西的。
此刻，孫四兒笑吟吟的對陳以凡開口。
“那……可還能治？”
“能看出來，當然就能治得了，只不過……怕是要受點兒皮肉之傷了……”
“只要能治，便可。”
孫四兒根本就沒有詢問所謂的皮肉之傷是什麼，他只知道，他只知道，腿上這個頑疾，必須要去除掉。
或許旁人不信冤魂之事。
但孫四兒自己心裡清楚啊……
作為國家的一個秘密組織，遊走在邊境線上，攔截一些毒·販進入。
時間久了，身上難免沾了殺伐因果。
但所殺之人，都是不得不殺……
或許確實會有一些冤死之人，但為了保護身後國家中更多的無辜的人，冤……也不能讓他們進入祖國境內……
陳以凡說的症狀完完全全的對照在了他的身上。
而曾經自己也找到了一個道家大師，那個道家大師也告訴過自己，是自己殺伐太重，引得此病，但他毫無辦法，也就只能給了孫四兒一個震物，讓孫四兒隨身攜帶，不要隨便摘下來。
孫四兒便將那個東西做成了一個吊墜，整日掛在脖頸之間。
陳以凡讓莊至軒取來了一柄手術刀，先放在酒精之中泡了泡。
然後拿起自己的銀針，手中帶著靈力，一針一針的定在孫四兒的周身！
陳以凡第一次這般認真的扎針，每一根針的落下，都帶動著劇烈的疼痛，那孫四兒的面容在猙獰，冷汗不自覺的便從孫四兒的額角流淌而下。
那痛苦的感覺，甚至比靈魂抽出他的身體的時候，更加難受！
降鬼針法！
這是陳以凡重生以來，第一次用到這種針法！
每當用到這種針法的時候，必然就是邪魔作祟，尋常針藥已然無用……
那莊至軒此刻也是看向了自己師父。
看到自己師父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給別人看病，當他看到陳以凡施展的針法的時候，更是一聲驚呼。
“這……師父……這是降鬼針？！”
陳以凡微微點頭，那莊至軒看著陳以凡手指不斷的攆動已經深入皮肉的針灸針，竟是在認真傾聽的時候，聽到了一聲聲淒厲的慘叫，似乎在嘶鳴……
聽得莊至軒是毛骨悚然。
若是尋常醫生，這等針法，根本就不能使用，否則的話，一但受到了那些冤魂的反噬，自己救的了別人，卻無人能救自己！
也就是陳以凡有靈力護身了……
緊接著，陳以凡從酒精中取出了已經泡了一會兒的手術刀，就要剜向孫四兒那已經發白的皮肉。
門外那些跟著孫四兒一起過來的人頓時走了進來……
“陳醫生，等等……”
陳以凡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看向這人。
“陳醫生，我等不懂醫術，但我們都知道，拿著手術刀動刀子，總要在無菌環境中吧？你這就直接在大廳裡，恐怕不行吧？”
“是啊，陳醫生……且不說無菌環境，你這根本就不打麻藥這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你那降鬼針什麼的我們不懂……或許是個噱頭，或許不是……但我們看你這模樣，就是想把病變的地方給剜下來吧？早就有醫生提出過這樣的方案，並且確確實實做了手術，但根本就沒用……如果陳醫生你也是這樣的手段，還是算了吧……不要再讓四爺受一次罪了……上一次剜下那塊肉，好歹還有麻藥和手術室，你這……你這未免也太簡陋了，萬一四爺出了問題，你……擔待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