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下次再見。”沈青墨笑眯眯道，“你回頭到人事報道一下即可，我會提前安排好。”
“好的，謝謝。”餘清溪禮貌道。
有了工作，她心裡也輕鬆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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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請。”領沈青墨來的男人將門開啟，側身讓過。
進去後，房門立刻被關上。
“裴總，這麼巧？”沈青墨笑了，“斐總也在？感情你們這是鴻門宴啊？”
歐陽斐有些後悔跟來了，外界都知道，沈青墨和裴漠衍亦敵亦友。
在商業上，兩個人可是殺得有來有往，而私下裡又相互敬佩，他一個在裴沈兩家夾縫裡求生存的，來湊什麼熱鬧啊！
兩頭都不能得罪，他只能和氣道，“哪兒的話，商業只有共贏，沒有互害的。”
裴漠衍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坐吧。”
聞言，沈青墨自顧自找了空位坐下，有些漫不經心地看向裴漠衍：“先恭喜裴總了，這次又拿下了北部地皮。加上這塊，最近幾個月競拍好像也都是裴總成功，看得我都有點羨慕了。”
“拍下又如何，墨月有沈家一半的股份，在北邊這片土地上，我們輕易動不得啊。”
裴漠衍唇角上揚了幾度，卻是一片冷意浮出。
歐陽斐的視線打了個轉，自然聽出這兩人今天都話裡有話。
他心裡一陣發苦，怎麼就撞上這兩位大爺了呢。
“不知道裴總叫我來，具體是要談什麼事？”沈青墨徑直將話題扯到了正題上。
旁邊的歐陽斐也跟著轉頭，等待著裴漠衍的回答。
裴漠衍嘴角輕動，正打算說話，放在旁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嗡嗡的兩聲格外清晰，像是一記鞭子抽到了空氣中，登時寂靜了許多。
手機螢幕上顯示著餘清溪的名字。
裴漠衍靜了兩秒，隨後當著屋內兩人的面按了接聽。
裴漠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怎麼做，但當注意到沈青墨的視線跟著看過來時，他為自己的做法感到一陣愉悅。
即便對方沒有看到手機上的名字。
“怎麼了？”裴漠衍開口。
電話裡很快響起餘清溪清脆悅耳的聲音：“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今天什麼時候回來？”
沈青墨深邃的眼眸一動，目光不由加深了幾分。
他探得裴漠衍結婚了，聽電話那頭是個女聲，若非傳聞所言是真的？
裴漠衍低頭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說了個大概：“五點左右。”
“噢……”
餘清溪模稜兩可的應了一聲，像是還有什麼話想說。
裴漠衍也不催促，默默等著。
屋內，沈青墨將裴漠衍從接到這通電話的反應看在眼裡，心下一陣疑惑。
此時眼前的這個人，可不像他認識的那個雷厲風行嚴謹冷漠的裴漠衍了。
隨後，電話那頭傳來模糊的聲音，裴漠衍的身體似乎僵硬了一下，卻很快又淡淡應了聲：“可以。”
這下沈青墨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了。
裴漠衍還是那個裴漠衍。
可接起這通電話時，整個人散發出的氣勢，都跟平日的生人勿近不同。
“那就麻煩你啦，你到時候輸入取件碼就可以了，不過那個案板可能有點重，你注意小心一點。”餘清溪在電話裡說著，聲音有幾分雀躍，似乎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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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漠衍沒由來地聯想到她和沈青墨的相識，就那麼讓她開心？
“嗯。”
結束通話電話，裴漠衍一抬頭正對上沈青墨還沒收起來的耐人尋味的神情。
裴漠衍挑眉，心裡跳動出一簇火焰。
“聽說沈氏對市區那個商場的專案很感興趣？”
裴漠衍開口。
他本來沒興趣，但是現在有了。
沈青墨的視線立刻就接了過來，沉著幾分深意，他記得裴漠衍對那裡應是沒有興趣的！
“裴總這是什麼意思？”
裴漠衍把玩著掌中的手機，精緻透色的殼子印出他那張硬朗冷峻的面容。
良久，他淡道：“那真是巧，我恰好對那個專案有點興趣。”
沈青墨坐得筆挺的身影在不大的室內尤為醒目，他一僵。
隨後只見他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個淡到虛化的笑，帶著幾分不近人情的冷：“那就看我跟裴總誰下手更快了。”
“和氣生財，今兒咱不是來說墨月拍賣行的事兒嗎？”
歐陽斐又乾笑了一聲，這兩尊大神之間火光迸射，他得趕緊想辦法打個岔才是！
“對了，剛剛看到沈總在樓下幫了個人，那事兒怎麼解決的？”
提到這，沈青墨的神情緩和了一些：“是墨月的人事有些問題，我已經派人調整過了。至於那個女孩子，如果好好培養的話，一定會是個人才。”
沈青墨長了一雙狹長深邃的眼，此時那雙眼睛微彎，眼眸裡浮現出淡淡笑意。
“那、那挺好的啊……”歐陽斐乾巴巴地說了一句。
他這會兒冷汗都下來了，因為裴漠衍的臉色比剛剛更難看了！
沈青墨人精一個，注意到裴漠衍的臉色，立刻就想起裴漠衍剛才在樓上掃自己的那一眼。
旋即，他玩味地笑道，“裴總不會是對餘小姐有興趣吧？”
“沈總，”裴漠衍語氣淡漠，眸色翻出一縷警告，“自重。”
商戰歸商戰，雙方是從不過問家事的。這是這些年來京城商業中和諧共處的第一原則。
“隨便聊聊，畢竟裴總和我都認識近二十年了，還不算朋友嗎？”沈青墨有意追問到底，只是今天在場的還有一個外人歐陽斐，他不好過問什麼，只能以笑掩飾。
裴漠衍沒有接話，他將墨月的股份單拿了出來，“墨月，沈家佔50%的股份。現在，它在我的地盤上。”
“裴總，這是什麼意思？”沈青墨異常警惕。
“我不要多，二十個點，擴建，共贏。”
裴漠衍提出的條件駭人，沈青墨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還是這樣，不僅眼光毒辣，還有足夠的底氣，令人聞風喪膽的氣魄。如果不是和裴漠衍相識多年，沈青墨此刻也會被他那雙如獵豹般的狹眸鎮住。
沈青墨挪開視線，“我最多讓十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