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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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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挽不知道他究竟記起了什麼可怕的回憶, 她從沒有見過他這幅模樣,就彷彿全部的生機一夕之間全都消散, 就剩下軀殼, 行屍走肉一般的模樣。

這是頭一回, 他明明看著她, 眼裡卻沒有絲毫溫度,全是死寂和空洞。

他說是他殺了陸敘,他問她是不是還願意同他在一起。

但凡他還有半點理智和判斷,就不會問出這種話,如今只可能是自我厭棄到了極點,才會這樣。梁挽眼眶發紅, 用力抱著他,想給他一些溫暖,面頰觸碰到他的頸窩處, 卻是冰涼一片。

“都是我的錯。”他輕聲呢喃, 身體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

她喉頭苦澀, 退開一些,抓著他的手,貼到自己面上:“不要想了, 你當做是治療的一個階段好不好?”

陸衍垂眸, 無聲地笑了笑。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年幼時會遺失掉這一段記憶,什麼ptsd症狀,那完全是懦弱和逃避的表現, 因為真正的事實遠遠比午夜夢迴時的片段來得更為可怖。

催眠之後勾起的畫面太清晰了。

陸敘彌留之際的掙扎,壓都壓不住的痙攣和抽搐,還有那些噴濺而出粘稠猩熱的血,無一不在提醒著他的罪。

他的哥哥,從小到大都是父母的驕傲,家族的門楣。作為子女,孝順有禮,作為學生,勤奮聰穎,就連作為兄長,哪怕僅僅早出生兩分鍾,都承擔了責任,替他撒過謊背過鍋做盡了一切。

這樣一個驚採絕豔的少年,卻因為他的逞兇鬥惡愚蠢自負,只活了短短十二年。

想到這些,陸衍擠出一聲涼笑:“我媽去世前,我去病房看她,無意之中發現她跟我爸說,要是老天爺註定要收走一個兒子的性命,為什麼那個人偏偏是陸敘。”

梁挽猛地睜大眼,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手心手背都是肉,作為一個母親,說這樣的話,實在太狠心了些。她不能想象當初年幼的他,在經歷過親兄弟猝然離世後,再度面臨至親的狠心之語,要如何捱過去。

她張了張口,試圖安慰他。

“其實她說的沒錯,該死的那個人確實是我。”陸衍抓下少女覆在面上的手,自嘲道:“直到如今,他們都以為只是有惡徒故意綁架了陸敘,並不清楚對方原來的目標是我。”

梁挽默默聽著,透過他的話,一點點拼湊他的過去。

他面容蒼白,表情麻木:“你說要是我媽九泉之下得知來龍去脈,會不會氣到來入我的夢?”語罷,他又笑起來:“算了,怪我天真,估計連見都不想見我。”

她心疼到無以復加,不知不覺間淚溼眼睫,哽咽道:“我不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麼,但那一定不是你的本意。我聽周醫生說,這麼多年,你潛意識裡一直沒有放下,經常要靠安定才能入睡,如今還分裂出另一個人格出來,這些折磨,還不夠償還嗎?”

陸衍笑了笑,沒有答話。

終究是不忍心讓她陪自己一起煎熬,他不打算解釋太多,安撫地揉了下她的發,隨即站起身來,率先推開門走了出去。

陸晉明等在外頭,瞥見兒子的身影,立刻迎上前:“阿衍,沒事吧?”

關於大兒子的死,他並不太清楚細節,當初一回國就接到噩耗,匆匆趕到醫院只有停屍間冰冷的軀體,自此天人永隔。至於陸衍,被診斷受刺激過多,發高燒昏迷了好些日子,醒來後更是患上ptsd,無法正常交流和生活,不得不送到國外好好調理了三年。

這些年他失去了妻子,生意也曾經一蹶不振過,好不容易接棒給康復如初的小兒子,如今又出了變故……

陸家只有一根獨苗了,叫他怎麼不心驚。

陸衍看了陸晉明好一會兒,才啞聲道:“沒事。”說完,他扶著略顯疲憊的父親去等待區的沙發上坐下。

兩個人的情緒都很陰鬱,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

良久,陸衍靠到椅背上,抬手抹了把汗溼的臉,低語:“晚點我想去看看他。”

“他?”陸晉明怔忪片刻,反應過來後鼻頭發酸,泣不成聲:“好,好,你很久沒去過了,我陪你一道。”

“不用了,你早些回去,這個季節山上太冷。”陸衍搖頭:“我有些話,也想單獨和哥說。”

陸晉明見他執拗,不再勉強,又寬慰了幾句。

父子倆談心間,梁挽趁機纏著emma chou聊了許多,然而即便是周醫生,那也只是從一個催眠師的角度,一個聽一個答,管中窺豹,並未見全章。她乾脆放棄追問那些真相,細細討教接下來的療程需要注意的情況。

“下階段要去美國,具體情況要等那邊精神科醫生會診的結果。”周醫生如實道:“他的發病頻率,每次第二人格出現的表現都需要記錄下來,他應該會被禁閉一陣子,二十四小時有監控的那種。”

梁挽不寒而慄,硬著頭皮:“聽上去似乎很嚴重,那治癒的希望是多少?”

周醫生嘆口氣:“不敢保證,我說過,人格分裂的案例太少了。”

全世界範圍內有文獻記錄的都不到十起,那些病人有些徹底瘋了,有些則永遠失去了主人格,哪怕康復的較好,也會多多少少留下點後遺症,不能保證永遠不復發。

無奈這些話太殘忍。

她瞧著面前少女強壓著驚慌的小臉,放軟了語調:“我的導師,是這一領域的權威,手上有不少已經過了試驗階段的輔助性藥物,所以不要太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梁挽嗯了聲,面上依舊懨懨的,謝過周醫生,她緩步走向陸衍。

他已經同他父親說完話,正立在門邊。一旁的陸晉明衝她微笑頷首,而後下樓坐上司機的車走了。

梁挽主動勾住他的小指,而後往上,一點點蹭著他微涼的手心。她沒什麼話可以拿來安慰他,選擇固執又天真地用自己的方式去帶給他溫暖。

陸衍腳步頓停,側過頭看了她一眼。

男人眼裡無邊的荒涼褪去,儘管紅血絲依舊觸目驚心,可那漆黑的瞳仁裡終於有了她,不再是空白和彷徨。她心裡的大石落下,語氣柔軟:“我們去哪?”

她特意強調了我們兩個字,擺明了要陪在他左右。

陸衍當然能聽出她的用意,卻沒有立即答應她,只不發一語拉著小姑娘進了電梯。

兩人一塊走到露天停車場,春寒料峭的日子,夜裡的風依舊能颳得人面頰生疼。她先進了副駕駛座,遲疑兩秒跳下車,奪過他手裡的車鑰匙,認真道:“我來開吧。”

他的種種狀況,實在不適合開車。

陸衍微彎下腰,扶著車門框,瞅著異常敏捷跳到駕駛座的少女,按了下太陽穴:“挽挽,我先送你回家。”

這一刻,他生出了逃避的心思。尤其是對比她的純白美好,他這個間接造成孿生兄弟死亡的劊子手,簡直如泥濘之地裡最骯髒的垃圾,卑劣到了極致。

他有什麼資格談情說愛。

他又有什麼資格將她一起拉下地獄。

“你不是三日後要重返紐約去abt報道嗎?”他勉強勾唇:“一來一去太倉促,今天先好好休息,我明日去找你,聽話。”

“抱歉,我拒絕。”梁挽直接發動了車子,沒有瞧他,直勾勾盯著前擋風玻璃,嗓音很堅定:“至少今晚,你甩不掉我。”

他站著沒動,目光裡劃過眷戀和熱度,而後緩緩冷靜下來,默默走到另一側,拉開了車門。

“青山墓園。”他說。

夜露深重,接近凌晨時分的墓地,在周遭高大林木隱隱綽綽的樹影下,愈加顯得鬼氣森森。

這裡可比拍恐怖片真實多了,梁挽畢竟就是個二十來歲的姑娘,對於墳啊鬼啊之類的,膽子自然大不到哪裡去。

陸衍看出了她的虛張聲勢,指揮她把車停在了墓園值班崗亭邊上的路燈下,光線充足,再加上保安在裡頭看電視,應該足夠叫她寬心。

“我一個人上去。”他笑笑,指腹壓了下她欲言又止的紅唇,“我們兄弟說點秘密,你不方便聽。”

梁挽遲疑很久,還是選擇給他一些私人空間,她的視線黏在了他身上,在男人下車的那刻,扭過去趴到視窗,小聲道:“我等你回來。”

陸衍腳步停住,往回走了兩步,將她有些毛躁的長髮撫平,“可能會比較久,你困了就在車裡睡會兒。”

梁挽以為最多一個小時也就結束了,結果這一等就是一整夜。耳邊訊號不好造成的電視機聲響亂七八糟,偶有守墓人的狗吠響起,她就伴著這樣的環境音睡著了。

直到渾身腰酸背痛地醒來,她睜開眸,天際早已發亮,反手一摸,隔壁座位依舊空蕩蕩。

梁挽慢了一拍的大腦瞬間回神,她坐立難安,急匆匆跳下車,正要往山上趕時,就瞧見了陸衍,他迎著晨曦,面無表情地走在石階上。

日出的暖光照在他臉上,驅散不走寒意。那平日裡俊秀多情的眼睛裡並沒有絲毫暖意,他像極了第二人格時候的模樣。

甚至,比起“陸敘”那樣子還算有點特徵的冷冰冰之外,更為茫然一些。

梁挽一下子就失去了勇氣,判斷不出此刻的他究竟是誰,直到男人走近,同她笑了一下,才衝過去撲到他懷裡。

“陸衍。”她喊著他的名字,“是你對吧?”

少女的眼霧濛濛,帶著溼意和慌張,睫毛顫動得厲害,像是黏在蜘蛛網上垂死掙扎的蝴蝶。

他看了會兒,摟住她,低低嗯了聲:“是我。”

梁挽的淚不知不覺間盈滿眼眶,她太害怕了,怕他昏迷不醒,怕他消失不見,怕他莫名其妙會變成另外一個討厭的人。

她以為愛情的滋味是甜蜜,殊不知這樣的痛苦,她同他交往三個月,除了剛開始幾天的快活日子,接下來全是擔驚受怕,整顆心成了琉璃,稍有不慎就會碎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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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纖弱的身軀抖得厲害,陸衍能體會到她的絕望,可他什麼都做不了,在山上見到陸敘鑲在墓碑裡的黑白照片,排山倒海一般的悔恨蠶食著他的軀殼,他眼下連佯裝輕鬆安撫她的力氣都沒有。

一路無話。

在梁挽的堅持下,陸衍領著她回了公寓,一到家她開始接連不斷地打噴嚏,也不知是不是在外頭著涼了。

“叫你任性。”他頗為無奈,在她洗完熱水澡出來後,拿過浴巾幫忙擦頭髮。

溼潤的水珠不斷從髮際滑落到頸側,梁挽透過額前溼漉漉的劉海,盯著他心不在焉的臉。

若是人真有三魂七魄,那麼陸衍自從經歷過下午的那場催眠後,六魄差不多都留給了記憶裡的陸敘。

他的罪惡感和自卑莫名其妙到了最高峰,看著面前小姑娘無暇似白薔薇的臉,那種纏綿又毫不掩飾愛意的眼神,他感到無與倫比的煎熬。

像是沉默了一個世紀,陸衍丟開了她頭上的那條浴巾,淡淡道:“和我在一起累嗎?”

梁挽的心重重跳了下,她抓住他的手腕,激動起來:“你什麼意思?當初我說不想戀愛,你偏要死皮賴臉纏著我,現在我淪陷了,你反而要收手……唔……”

她剩下的話全被他吞到了口腔裡。

男人開始熱烈又用力地吻她,舌尖唇齒,半點沒留情,他像是窮途末路的狂徒,壓著這朵嬌花,肆意汲取著她的味道。

梁挽閉上眼,沒掙扎,她有點承受不住他的粗暴,那種迫切裡還夾了絕望,全部透過唇舌傳給了她。

到後來,她根本站不住,嬌嫩的唇上傳來刺痛,她攀著他的肩膀,含含糊糊討饒:“輕點,我疼。”

他頓了下,理智回來些許,唇還貼著她,喘息道:“我不是想收手,我是害怕。”

她抿著唇:“怕什麼?”

陸衍沒說話,只在心裡嘆,怕你知道真相,會厭棄到走掉。他甚至都不認為作為至親的陸晉明能接受自己犯下的彌天大錯,更勿論這沒點心眼的小姑娘。

梁挽看懂了他的表情,她突然仰高頭:“你別怕。”她盯著他的眼睛,手指哆嗦了下,顫抖又堅定地抽掉了浴袍的帶子,帶著幾分羞澀和忐忑:“那這樣,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梁挽:好不好?

陸衍:好哇!

玄某人:呃,我覺得似乎有點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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