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欣欣自己都沒想到今天居然就半天不到已經把昨晚準備的麵條和餛飩賣完了。
因為第一天，蘇欣欣也不敢準備得太多，賣完了也只能回家了。
王阿婆看蘇欣欣這麼早就回家，有些著急：“沒生意嗎？沒事的！咱們明天少弄一點，剩下的餛飩我們自己吃，麵條曬乾了放家裡慢慢吃。”
蘇欣欣拉著王阿婆的手：“賣完了。我們下午多準備一些。我剛剛在回來的路上想了一下，我這個車子可以早晨去那些肉聯廠和服裝廠門口擺攤，總有早晨起不來來不及吃的。晚上他們下班也能過去擺攤。白天就在那邊集市擺攤，累是累一點，但生意好啊。”
王阿婆聽到她這話，驚訝地問道：“真的都賣完了嗎？第一天生意就能這麼好？”
蘇欣欣點頭：“大棒骨湯香著，大家聞著味就來了。”
王阿婆一輩子沒過農村，都是愛吃肥肉的，大棒骨在攤子上都是沒人買的。
誰能想到味道這麼好。
蘇欣欣笑著說：“我一會兒再去買點肉，準備明天的餛飩和麵條，熬明天的大骨湯。”
有了第一天的熱鬧，蘇欣欣心裡就有底了。
這個時候的人因為剛開放私有經濟，都拉不下臉吆喝，所以做生意都是縮頭縮腦。
蘇欣欣上輩子在縣城裡擺過兩年的攤，什麼人，什麼事都遇到過了，所以她知道面子是最要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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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和裡子就只能選一樣的。
三個孩子看到蘇欣欣回來，探頭探腦的：“媽媽，餛飩還有嗎？我們也想吃。”
昨天三個孩子在蘇欣欣和王阿婆裹著餛飩呢，三個孩子饞得口水都出來了。蘇欣欣已經給他們吃過了。
可三個孩子明顯是還想要吃的，今天從蘇欣欣出去就眼巴巴地等著。
因為昨天蘇欣欣說了一嘴，如果今天沒賣完，就自己吃。
蘇欣欣看著三個孩子的樣子，輕笑著說：“媽媽出去買了就給你們做。鍋裡還有一些大骨湯沒吃完。”
三個孩子開心地咧嘴大笑。
蘇欣欣又去了肉店買肉。
這次，她不僅買了豬肉還買了不少的豬下水。
這個年代豬下水和大骨都不值錢。
如今天氣涼快，蘇欣欣專門買了十多斤的肉。
老闆爽快，加上蘇欣欣票據給個足，大棒骨和下水都便宜賣給了蘇欣欣。
因為剛做生意，蘇欣欣也不滿買得多。
昨天買了十來斤的餛飩皮和麵條，今天就賣空了。
她今天買了二十斤。
現在的餛飩一碗一塊五毛，需要一兩的糧票，一斤餛飩皮能做五十個。
麵條是一塊錢一碗，需要一兩糧票，給加一個荷包蛋就是一塊五。
蘇欣欣為了麵條花樣多，買了不少豬下水。
現在豬下水不值錢，但弄好了真的很好吃。
等蘇欣欣回去給孩子們弄好餛飩，三個孩子吃得狼吞虎嚥的。
三個孩子都懂事，可終歸是孩子，現在生活條件還不算好，饞肉吃。
要不是蘇欣欣如今要擺攤賣吃的，家裡也不可能天天吃餛飩餃子的。
現在的人都實誠，餛飩餡料都是真材實料的。
“阿婆，我們先弄個兩百個餛飩，然後我去毛紡廠和肉聯廠門口試試。那邊職工多，雖然有食堂，但是食堂的伙食也要糧票和錢，味道也不好，我去看看。”
這邊的肉聯廠和毛紡廠是一起的，兩個廠子有上萬人。
蘇欣欣以前做的化肥廠也有上萬人，但化肥廠大多是住宿的，封閉式的管理，進出要專門找領導打申請。
但是肉聯廠和毛紡廠有宿舍，確實和廠子分開的，上班要經過同一條馬路。
而且這些職工
蘇欣欣有上輩子的擺攤經驗，這種流動攤子人流是很重要的。
因為都是剛開始，蘇欣欣也只能試試。
她把買的大棒骨按著昨天的方法熬了一晚上。
豬下水都炒好。
到時候如果願意，可以澆在麵條上。
蘇欣欣燒了下水之後，三個孩子晚上伴著米飯吃都吃了兩大碗飯。
“欣欣，你這手藝是真的好。這豬下水在我們農村都沒人要的。過年送都送不去，被你一炒，太香了。”王阿婆也覺得好吃，晚上多吃了一碗飯。
傅建民則擔心嫂子太辛苦了：“嫂子，要不要我陪著您一起去擺攤，我可以幫忙洗碗收拾。”
蘇欣欣搖頭：“這才開始，我一個人就夠了。我家建民是個手藝人，還是和之前一樣給人修櫃子，補東西。”
傅建民在附近走動，蘇欣欣也放心。
這邊都是高幹家庭，傅建民之前已經在這邊混熟了，這裡的人也都認識，蘇欣欣怕走遠了出事。
第二天，蘇欣欣就推著車子去了肉聯廠和毛紡廠都要經過的那個路口。
大棒骨湯用爐子小火燒著，那肉香飄到了幾里外。
那些下水被蘇欣欣炒過之後也放在爐子上小火煮著。
因為食堂是在廠子裡的，宿舍那邊沒有。
他們要進了廠子才能去食堂。
職工經過蘇欣欣攤子的時候，已經香得走不動道了。
這邊廠子的職工都是縣城裡收入算穩定的人群。
這些能進廠子的要麼就是本身就是職工家庭，要麼就是上過學的，所以家庭條件都算不錯的。
一些被香得饞壞的職工直接就在蘇欣欣這邊吃了。
餛飩是大棒骨的底湯。
麵條也是大棒骨湯。一塊錢一碗，如果想要澆頭，蘇欣欣給一大勺豬下水，只要再給五毛錢。
最開始有些人聞著香，試著澆上了。
一嘗試，好吃得恨不得再來上一碗面。
一早上，也就倆小時的工夫，蘇欣欣就把準備好的那些都給賣掉了。
原本來時還怕這裡的人消費能力不行，如今看來不是代價消費能力不行，是實在沒有選擇的餘地。
蘇欣欣和之前集市一樣，專門畫上了一疊票子，然後和人說，只要第二次來吃，就只要一半的價錢。
等賣完了，蘇欣欣就早早地收攤了。
因為有了昨天的經驗，王阿婆看到蘇欣欣回來也不驚訝，把已經裹好的五百個餛飩給蘇欣欣：“如果能賣掉這些，那就回來。我吃完飯再裹一些你去廠子門口賣。”
蘇欣欣笑著點頭。
五百個餛飩論碗能賣41碗，還有麵條。
昨天麵條賣得沒有餛飩多，但是今天麵條有了豬下水賣得反而比餛飩更多。
昨天因為第一天，她和王阿婆怕賣不掉，就準備了兩百個餛飩，十斤的麵條。
餛飩賣十六碗，麵條昨天買了有十二碗，加油有幾個是加荷包蛋的，所以蘇欣欣一共賣了四十塊錢。
昨天的成本去掉了成本，能賺二十五塊。
昨天是因為沒經驗準備得少，今天一早晨就已經賺了昨天一天的錢。
今天五百個餛飩加上五六十碗麵條，蘇欣欣不知道能不能賣掉，但有了昨天和早晨的鋪墊，她已經不慌了。
誰知她剛到昨天那個攤位，就有兩個女孩子等著呢。
“大姐，昨天吃了你的餛飩，實在太好吃了，我們今天就來了。我倆還商量著你今天來不來了呢。”那兩個女孩手裡是拿著昨天能便宜一半的票的。
蘇欣欣問她們：“你們是要餛飩還是麵條。”
那兩個妹子要了麵條。
兩人原本是嫌棄豬下水的，但味道實在太香，兩人嘗了嘗，發現這個麵條加上豬下水的澆頭比餛飩還饞人。
兩人吃了麵條還覺得不夠，還專門又叫了餛飩。
這時候的人食量很大，這樣食量的比比皆是。
蘇欣欣因為兩人等著，專門多給了幾個餛飩。
她也就來了一會兒工夫，這邊攤子就都是人了。
蘇欣欣自己都沒料到能忙成這樣。